作者简介
李慧,博士，硕士生导师。专注于劳动教育研究，公开发表论文十余篇，以劳动教育为主题主持天津哲学社会科学青年项目和教育部思想政治理论课专项课题各一项,连续四年参与编写《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三进”教学指导方案》教辅资料。
精彩导读
第一章高校劳动教育的理论基础《辞海》第七版中对“基础”的释义是“事物发展的起点或根本”。根据这一定义，理论基础可以界定为确证某一学科或者某一实践活动存在和发展的根本理论。马克思主义劳动理论阐发了劳动的价值和教劳结合的意义，确证了劳动教育存在的合理性。中国共产党在继承马克思主义劳动理论基础上，形成了一系列关于劳动的重要理论成果，为做好高校劳动教育提供了根本指引。深蕴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劳动文化则为劳动教育工作提供理论滋养。国外教育家在推动劳动教育实践过程中总结形成的先进教育思想为我国高校劳动教育的创新发展提供经验借鉴。（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劳动学说的理论奠基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主要著述中，劳动始终是重要范畴。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劳动创造人本身、促进了人从自然人向社会人的发展，阐明人类社会唯有扬弃异化劳动实现劳动解放才能够通往人的解放的光明未来，这些理论成果是人们认识劳动巨大价值的重要基础。列宁基于社会主义国家建设的现实需要，基于人的全面发展的目标，在继承马克思教育和生产劳动相结合的理论基础上，立足社会主义国家建设实际，对教劳结合开展了实践性的探索，在劳动教育中确证劳动对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意义。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关于劳动价值、劳动和教育相结合等理论成果，构成了劳动教育现实存在的理论基石。1.阐发劳动的丰富价值意涵在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中，有关劳动、生产劳动、“自由自觉的活动”的表述，本质上都是关于劳动的讨论。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以劳动为核心议题，分析和批判了国民经济学的观点，指出劳动是“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是对象性的活动”。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劳动被表述为“整个现存的感性世界的基础”,是人类社会的“第一个历史活动”“是一切历史的基本条件”,并确证了“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正是这一发现，奠定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根基。劳动作为人类独特的实践活动，一直受到人们的关注，但其本真价值却在很长的时间内被遮蔽。马克思恩格斯在批判地继承前人劳动思想的基础上，复归了劳动的本真价值，使劳动成为理想社会应该为之旋转的“太阳”。(1)劳动创造人本身人是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统一体，社会属性是人的本质特征。最初，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自然属性以一种类似动物属性的方式存在。劳动使人从自然界中分离出来，不仅在生物体征上具有了不同于动物的类的特征，也发展了人的社会属性。恩格斯曾详细阐述了劳动是如何改变了古代猿人的身体发育、体格特征并进化出思维和语言，从而促进了人类诞生的过程。恩格斯指出，劳动对古代猿人的作用首先表现在手变得自由了，可以去不断适应新的动作，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累积强化从而达到一种高度的完善状态，以便能够从事复杂的艺术工作。伴随着劳动过程，发展的不仅仅是人的双手，也扩展了人的视野，人们对自己所生活的自然有了更多的了解，这种了解又促使他们探索得更多，于是人类对自然的能动性逐渐强化。“首先是劳动，然后是语言和劳动一起，成了两个最主要的推动力，在他们的影响下，猿脑就逐渐地过渡到人脑。”这种过渡不仅是生物学上的意义，还因为人脑诞生的标志在于意识的生成。个体通过有意识的思考，将自己同外界自然区别开来，并通过这种有意识的思考，学会了制定劳动计划和制造劳动工具，从而使“他们对自然界的影响就越带有经过事先思考的、有计划的、以事先知道的一定目标为取向的行为的特征”,实现了让自然界服务于人类需要的目的。学会制造工具改变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并将这种对现实关系思考后的意识作用于自己的劳动过程，从而不再像动物那样被动适应自然，迈出了主动改造自然的关键一步。“人类通过劳动摆脱了最初的动物状态。”不仅如此，劳动也促使人发展其社会属性，完成从生物人向社会人的进化过程。由于要进行生产劳动，个体不得不和他人形成联系，“人们之间一开始就有一种物质的联系。这种联系是由需要和生产方式决定的”,个体进行生产的方式、生产的内容、生产的条件决定了个体的社会存在，“生产关系总合起来就构成所谓社会关系，构成所谓社会”。所以“人成为社会性动物，是以他介入一定的社会关系为前提的”。马克思恩格斯不仅阐明了劳动创造人的本体性价值所在，也提供了分析人类、认知人类所必须依循的规律，即始终将个体的人放在现实的生产交往中去认知。生活在社会中的每个人类个体，都不是抽象地仅仅存留于头脑思辨领域中的虚幻的人，而是“现实的人”，即“这些个人是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的，因而是在一定的物质的、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着的”。(2)劳动创造人类历史劳动是一切历史存在和发展的基本条件，它不仅为历史创造了主体的人，还使人类通过劳动获取了供给生命存续所需要的物质资料从而具备了推动历史发展的可能。物质资料的生产也就构成了“一切历史的基本条件”。如恩格斯所言“劳动和自然界在一起才是一切财富的源泉”。劳动作为历史的基本条件，所创造的不仅仅是物质财富，还不断创造着精神财富。人们在劳动过程中，不断发展着对劳动成果的美的理解，提升了人的美学感知。劳动过程中人们之间相互关系的复杂化，也必然要求相应的规范予以引领，于是法律和道德便分别作为硬约束和软约束不断地完善起来。个体的文明程度和道德水平是在劳动过程中，由劳动激发的社会关系的丰富中不断发展起来的。组织的制度完善性，职能的完备性也是在解决劳动问题中逐渐优化的。社会作为个体组成的社会，当个体的文明程度不断发展，道德水平不断提高的时候，也就促进了这个社会总体文明的发展。而这种文明的发展最初也是通过生产劳动中的口口相传予以进行代际传递，因此，人类文明的发展也是伴随着劳动过程而持续推进的。劳动还蕴含着推动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黑格尔说：“矛盾是推动整个世界的原则。”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关系恰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动力。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人类进行生产劳动之时便存在并必然贯穿人类劳动始终的一对基本关系。在这个关系中，“人们生产力的一切变化必然引起他们的生产关系的变化”,“一切历史冲突都根源于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当生产关系适应了生产力的发展，便会带来稳定的发展过程。而一旦生产关系不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则必然要通过改良甚至变革生产关系的方式来寻求达到新的平衡。激烈的生产关系变革也就以社会革命的方式促进了社会形态的变化。马克思恩格斯在劳动所蕴含的这对基本矛盾中找到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提出了“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的论断，指出“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共产主义必将代替资本主义。马克思恩格斯在肯定劳动对历史生成的意义时，也道出了人民群众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人民群众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他们通过自己劳动能力的发挥，把自己的意愿和目的对象化到外界世界中。同时人民群众的作用也“体现在每当社会基本矛盾激化到使旧的矛盾统一体即将瓦解的时候人民群众就能顺势利用劳动为他们提供的物质工具和精神武器，最终促成社会变革和社会制度的更替”。(3)异化劳动是非人性化的劳动纵然劳动具有确证人的主体性，推动历史发展的作用，但是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的劳动却以一种异化的状态呈现。它非但没有让劳动者确证了作为人的尊严，还将人降格为只有肉体需要的劳动动物。异化劳动是指在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一种违背劳动本性的劳动行为，这种行为表现为四个基本特征。首先，劳动者与劳动产品相异化。“工人对自己的劳动的产品的关系就是对一个异己的对象的关系……工人在劳动中耗费的力量越多，他亲手创造出来反对自身的、异己的对象世界的力量就越强大。”也就是说工人越是努力生产，创造了丰富的劳动产品，这些劳动产品对工人自身的剥夺感就越强。其次，劳动者与劳动本身相异化。“如果劳动的产品是外化，那么生产本身必然是能动的外化，活动的外化，外化的活动。在劳动对象的异化中不过总结了劳动活动本身的异化、外化。”这种外化表现为工人在劳动的过程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正是因为在异化劳动中，劳动者感受到的是摧残和折磨，感受到的是自身的丧失，所以只能从最简单的满足自己的吃、喝、生殖需要中找寻自己作为自由体的存在，但是这种自然需要如果加以抽象的话，恰恰是动物的机能，因此这种需要的满足，让人“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动物”。再次，劳动者同自己的类本质相异化。“意识的生命活动把人同动物的生命活动直接区别开来。正是由于这一点，人才是类存在物”。但是，异化劳动扭曲了劳动的这种“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的属性，使其不再具备确证人的类特性的功能，而变成了仅仅维持肉体生存需要的一种手段，这个时候异化劳动就使人的精神本质、人的类本质同人相异化。所有这些异化现象最终导致了异化劳动的第四种特征，即人同人相异化，“一个人同他人相异化，以及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同人的本质相异化”。马克思指出异化劳动是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人的生存状态的反映，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导致异化劳动存在的根本原因是生产资料私有制。只有扬弃私有财产才能彻底消除异化劳动，进而实现劳动的解放。(4)以劳动解放实现人的解放马克思主义最高的价值追求是实现人的解放。“任何解放都是使人的世界即各种关系回归于人自身”,使人占有自己的全部本质，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马克思批评唯心主义哲学家只是空洞地在头脑的思辨中去谈论“解放”的行为，指出这种做法不会对人的解放产生任何实质的影响。他强调：“‘解放’是一种历史活动，不是思想活动”,这种活动受到当时社会发展的现实状况和现实条件的影响，“只有在现实的世界中并使用现实的手段才能实现真正的解放”。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劳动表现为异化劳动，劳动者只能以一种动物似的非人性化方式存在于社会中，也就失去了解放的可能性。超越异化劳动，使劳动回归作为人的自由自觉活动是劳动解放的核心和实质，伴随着劳动的解放，“每个人都变成工人，于是生产劳动就不再是一种阶级属性了”,也即在实现劳动解放的过程中促进人的解放。“全面的自主活动就是异化劳动的解放形式。”这就需要破除私有制，消除强制分工。“私有制和劳动异化互为因果，是人的异化的根源，成为人的全面发展的主要障碍。”私有制和分工的强制性都是伴随着生产力的不充分发展产生的，所以实现劳动解放就必须推动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物资资料是人的解放的必要条件，而生产力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物质前提，使人不用再挣扎在贫困的泥潭中，也能够杜绝“全部陈腐污浊的东西”的死灰复燃。另外，劳动生产力的发展也进一步促进了社会交往的丰富性，而社会交往的丰富性程度也直接影响到人的精神世界的丰富性。同时，生产力的发展也进一步促进了普遍交往的发展，使整个世界的工人能够真正联合为一个整体，从而“一下子”同时发生共产主义的革命斗争，为推动现存世界革命化现实地变革社会，实现人的解放提供了阶级力量。所以说：“在社会生产高度发展基础上的劳动解放是人的全面解放、彻底解放与最终解放的根本。”2.明确教劳结合的意义与方式关于教劳结合的探讨早在西欧文艺复兴时期和古代中国便已开始，空想社会主义学派还就教育和劳动的结合做出过较为详细的设计，提出劳作学校的概念，甚至欧文等人还在自己创办的工厂中具体地实践着教劳结合的理念。但是，空想社会主义学派主要是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基于对劳动人民的同情，以保障劳动者受教育的权利，改善劳动者及其子女的生存境遇为目标提出的教劳结合思想，本质上“是在保持劳力与劳心分离的社会制度不变的前提之下，利用其教劳结合的某些有利因素而已”。马克思主义教劳结合思想是在吸收前人宝贵理论财富基础上的创造性发展，是在探索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道路中提出的改变现实的有效手段，是以克服劳心与劳力的分离为根本目的来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唯一方式。(1)教劳结合的意义一是教育与劳动相结合是“提高社会生产的一种方法”。一方面，“大工业本性决定了劳动的变换、职能的更动和工人的全面流动性”,所以资本家为了提升利润，减少对人力成本的依赖，就不得不推动生产的机械化。而推动生产的机械化就需要大量具备一定科学技术知识的工人，这倒逼资本家为工人提供技术培训，促进了教育和劳动的结合。另一方面，现代大工业生产彻底改变了传统手工生产中不同行业之间的经验壁垒。“大工业的原则是，首先不管人的手怎样，把每一个生产过程本身分解成各个构成要素，从而创立了工艺学这门完全现代的科学”,于是虽然看似更加复杂的现代生产过程背后都具有拆解成一般原理性知识体系的可能。这种被拆解后的知识体系的习得，不再限定于传统手工作坊时的师带徒方式—这种方式往往需要年复一年的实践摸索，耗时长且难以有效预测结果—而是可以借助专门的教育活动，比如通过“工艺学”“综合技术教育”这种类型的课程。科学技术的发展，使知识体系可以以脱离劳动场景的原理性知识存在，为教育的专门化提供了可能，而劳动者通过专门的教育，可以奠定基本的生产原理知识，更主动地掌握生产的原理，更好地推动生产力的变革。如果说马克思恩格斯更多是从理论层面论证教劳结合在提高社会生产方面的作用，那么列宁则是从社会主义国家建设的实践层面，对教劳结合的这一价值进行了确证。列宁指出“劳动生产率，归根到底是使新社会制度取得胜利的最重要最主要的东西”“共产主义就是利用先进技术的、自愿自觉的、联合起来的工人所创造的较资本主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要提高劳动生产率，就必须“提高劳动者的纪律、工作技能、效率、劳动强度，改善劳动组织”,就需要依靠教育。列宁指出“没有年轻一代的教育和生产劳动的结合，都不能达到现代技术水平和科学知识现状所要求的高度”。而对于机器大生产以后的社会生产来说，科学技术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通过教劳结合，特别是为劳动者增加受教育的机会，不仅推动了现代教育的发展，也让现代教育为现代劳动培养了具备革新生产力以有效提高社会生产的人才力量。二是教育与劳动相结合是“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方法”。一方面，对工人的子女而言，早早地开始生产劳动意味着远离了接受教育的机会。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工厂将大量的儿童作为雇佣劳动者早早地束缚在了最简单的劳动操作中，使儿童作为机器生产的从属始终处于资本家的剥削中，“却没有学会任何一种哪怕以后只是在同一手工工场或工厂中能用得上的手艺”。这直接导致了儿童发展的片面性，以至于当儿童因年龄增长而不再具有低工资优势的时候，便面临着被资本家解雇且极难转换到别的工作中去的危险。“由于他们的无知、粗野、体力衰退和精神堕落”,那些想要在其他领域和场景中为他们寻找到新的工作机会的努力最终都将归于失败，而这也使儿童只能沦落为“罪犯的补充队”。另一方面，对远离劳动的中、上层阶级的孩童而言，“片面的、不生产的和漫长的学习日，只是白白地增加教师的劳动”,并浪费着儿童的时间、健康和经历，而“半工半读的制度使得两种活动互为休息和调剂”,所以就表现出更有益于学生发展的一面。综合上述两重价值，马克思进一步指出了“生产劳动和教育的早期结合是改造现代社会的最强有力的手段之一”。因为它不仅通过促进经济发展为社会变革奠定了物质基础，也通过推动人的发展为实现现存世界革命化提供了一个武装起来的阶级基础。列宁继承了马克思教劳结合的思想，并立足苏联建设实际，强调“没有年轻一代的教育和生产劳动的结合，未来社会的理想是不能想象的”,主张普遍的教育需要与普遍的生产劳动紧密结合。他指出：“资本主义旧社会留给我们的最大祸害之一，就是书本与生活实践完全脱节”,这种脱节让教育远离了生产，也催生了一批又一批没有知识的劳动者和徒有虚幻的理论却不掌握实际生产的知识分子。一方面，他强调每个人不管他的贫富状况是怎样的，也不管他的社会地位是怎样的，都应该参加劳动，劳动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另一方面，他强调工人不能忘记自己对知识力量的迫切渴求，因为“没有知识，工人就无法自卫；有了知识，他们就有了力量！”,而且“在一个文盲的国家里是不能建成共产主义社会的”,所以所有的劳动者都应该享有受教育的权利以改善自己的知识结构。(2)教劳结合的方式关于如何在当时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环境下实现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马克思恩格斯给出了四种途径。一是推动工厂法中教育条款的颁布。该条款“把初等教育宣布为劳动的强制性条件”,迫使工厂主和未成年子女的父母即使出于利用孩童赚取利润或生活资料的目的，也必须为孩童创造受教育的机会。这种途径在当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实现，各种工艺学校和农艺学校得以开办，儿童可以进行半天工作、半天学校学习的生活，类似于后来的半工半读学校。二是举办专门的职业学校。“在这种学校里，工人的子女受到一些有关工艺学和各种生产工具的实际操作的教育”。尽管职业学校从17世纪便已经兴起，但是直到马克思生活的年代，数量也没有显著的增加。马克思认为未来可以多开办职业学校，在这类学校中，学生应该按照不同的年龄接受对应的智育、体育和技术教育的课程，“把有报酬的生产劳动、智育、体育和综合技术培训结合起来，就会把工人阶级提高到比贵族和资产阶级高得多的水平”。三是依托工人自己开办的学校和阅览室进行的成人教育。劳动与教育相结合并不单单面向儿童，成年工人也需要享有受教育的权利。尽管在马克思恩格斯的年代，成人教育主要是依托工人夜校、工人阅览室等方式，但是他们认为未来随着生产率的不断提升，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将逐渐缩短，能够提供给工人的自由时间也会相应增多，这样就可以有专门的成人学校来填补这个自由时间以更好地满足工人的精神文化需要。四是综合技术教育，这是在未来理想社会中主要依赖的途径。在马克思看来，综合技术教育是帮助青少年了解生产原理，掌握基本生产技能的教育，可以弥补分工所造成的缺陷，使每一代的生产者都能够具备对所在生产部门的全系统认知，从而可以更好地创造新的社会生产力，推动人和社会的发展。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之后，列宁站在社会主义国家建设的角度，对学校教育中如何贯彻落实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原则做出安排。他指出“教师应该和一切战斗着的劳动群众打成一片”,将自己的科学研究和教育教学同生产劳动联系起来，“共产主义青年团必须把自己的教育、训练和培养同工农的劳动结合起来……只有在与工农的共同劳中，才能成为真正的共产主义者”。为此，他要求知识青年下沉到乡村，深入到劳动人民之中，既作为“文化扫盲”的主力军，向广大农民开展先进知识文化的普及宣传，又在乡村实际地参加劳动锻炼，增强自己的劳动本领。这种知识分子走出校园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劳动教育雏形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后中国共产党的劳动教育工作有很大影响。除此之外，列宁也高度重视综合技术教育，并将其纳入国民教育之中，强调“对未满17岁的男女儿童一律实行免费的义务的普通教育和综合技术教育（从理论上和实践上熟悉各主要生产部门）”,对17岁以上的人，则“广泛开展同普通综合技术知识有联系的职业教育”。在列宁看来，综合技术教育可以帮助青少年掌握现代生产的一般原理和通用知识的教育，有助于学生适应快速变革的经济生产生活，能够快速地从一个生产部门转换到其他的生产部门中，更好地保障青少年的自身发展和社会建设的持续性。列宁肯定职业教育在培养业务精通的社会主义国家建设者方面的积极作用，但认为不能用职业教育来代替综合技术教育。综合技术教育在于夯实素养的基础性，而不是过早地进行专业和职业的分流，所以，在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中也必须要进行综合技术教育。同时，列宁还明确反对在开展综合技术教育时“讲得很抽象，针对遥远的未来，而不考虑当前的、迫切的、糟糕的现实情况”,强调综合技术教育必须立足社会发展现实和学生生活实际。
目录
第一章 高校劳动教育的理论基础 （一）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劳动学说的理论奠基 （二） 中国共产党主要领导人劳动论述的思想指引 （三）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劳动理念的精神滋养 （四） 国外劳动教育思想的启示借鉴 第二章 高校劳动教育的时代审视 （一） 中国共产党领导高校劳动教育的历史回望 （二） 高校劳动教育实践的现状考察 第三章 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的目标任务 （一） 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的目标体系 （二） 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的任务体系 第四章 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的实践策略 （一） 劳动设计： 凸显科学性 （二） 家校社合力： 增进协同性 第五章 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的师资保障 （一） 破解 “有没有”， 在 “配齐” 上下功夫 （二） 聚焦 “优不优”， 在 “建强” 上下功夫 参考文献 附 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