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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春花

送你春花

  • 字数: 183
  • 出版社: 江苏文艺
  • 作者: 初厘
  • 商品条码: 9787559498557
  • 适读年龄: 12+
  • 版次: 1
  • 开本: 32开
  • 页数: 281
  • 出版年份: 2025
  • 印次: 1
定价:¥42.8 销售价:登录后查看价格  ¥{{selectedSku?.saleP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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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内容简介
梁嘉词,你好啊,你最近过得好吗? 我最近还在看你说的那些书和电影,也不无聊,过得挺好的。 都要走的人了,不该留下太多东西,可到最后我还是想和你说说话。请你原谅我最后才告知你真相…… 我的人生,多是平淡,少有欢喜。 梁嘉词,你是少有的那部分。 我觉得死亡并不可怕,最令我难过的是遗憾。 我想再看一次漫山遍野的雏菊。 梁嘉词,来年送我春花吧。
作者简介
初厘 晋江文学城签约作者。 生于南方,喜宅爱静,擅写暖心日常故事,文风温柔治愈。梦想是能一直写喜欢的故事! 代表作:《送你春花》《温柔告白》《轻言软语》《清晨降温》《错号后》等。 新浪微博:@初厘呀
精彩导读
第一章 毫无预兆的怦然心动 江都四月多雨,雷声清脆,初夏降临,雨下一次凉一阵,持续时间不久,气温回升,闷热潮湿。 今年天气奇怪,不像往年春暖花开的四月天。才卸下冬袄,还未来得及享受春天不冷不热的舒适天气,立马热了起来,毫无防备地进入了初夏。 但对于一贯变化多端的江都天气,一切都能解释得过去。 本来南方的天就是一夜入冬、一夜入夏,更夸张的,一天能过四季,街上的人穿衣服是各穿各的,四季衣衫皆有。 春舒站在汽车客运站的自动售票机前,按着指示把二代身份证贴在感应处,在屏幕触屏前犹豫下不去手。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 这才四月,万一她能赶上别的城市的春天呢? 万一永远只能是万一,摆在她眼前的事实是,客运车能去的最远地方是隔壁省,车程三天两夜,她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若不是情况特殊,坐动车真的能赶上别的城市的春天。 春舒想,既然见春有困难,那便去见海吧。 她点下“濛城”,弹出购买页面。 此刻的春舒并不知道这会是一段铭记终生的旅程,将会是她在人世间见过的最繁盛、最温柔的春天。 春舒听着机器自动打票的“刺啦”声,内心烧灼,不安感狂生,警惕地观察四周,好不容易压下的恐慌频繁冒出。她死死地盯着出票口,默念那一张出逃江都的车票快点吐出,好用作封条,把内心的恐惧封下。 长达一分钟的“刺啦”声停止,车票落下,砸到铁皮上。一声轻微的闷响还未响完,春舒把手伸进去,用力抓住一角,平整的车票瞬间起了褶皱。接着,她转身跑进候车大厅,可见她有多么心切。 如今大一的春舒从没自己出过远门,倒是看过一些社会新闻,知道在车站表现得鬼鬼祟祟很容易被巡警当作犯罪嫌疑人抓去询问。 担心行踪曝光,她放缓步子,拉起口罩,学着前面的路人,假装是来赶车的旅客,阔步走进喧哗的人潮。 磕磕绊绊地过完安检,她有样学样,照着前面人的动作刷身份证验明身份。 过了安检,她对着车票上的车辆信息犯愁。机器里的墨水快没了,打印出来的字浅浅的,差点儿瞧不清楚,不知道在几号口候车。 费了老大的劲,终于站在去濛城的大巴车前,春舒松了口气,仿佛逃命的亡徒寻到一个暂且能休息喘气的安全地。 不是仿佛,春舒就是在逃跑。 逃离父母,在他们发现之前离开。 春舒走上车,车厢里的闷臭味扑面而来,隔着口罩也能闻到,她小小地干呕了下。 她从没坐过大巴,出行几乎都是私家车,眼前还是有年头的大巴,她有点露怯。 但出逃的想法秒速驱赶怯意,她坚定要赶在落日之前离开江都。 春舒捂紧口罩,扶上生锈脱皮的扶手,跨上高高的车厢台阶,忽然有失重的眩晕感冲到脑子里,扯到神经,疼了一下,她脸色变得苍白。 一定是心中的恐惧,哪有一上车就身体不舒服的。 在心里再三安抚自己后,她继续往里走,走到票上指定的位置,倒数第二排,靠窗。 到时,靠窗的位置已经有人。 男人穿着白色黑边的冲锋衣,抱着手,慵懒地靠睡着,鸭舌帽扣在脸上,挡住了容貌。窗外的夕阳透窗落进车厢,在他黑色利落的短发上折射出几个小亮块,能看到空气中飘荡的微粒子,空间狭小,他修长的长腿有些无处安放,局促地屈着。 他坐的是她的位置。 春舒不好意思吵醒熟睡的男人,心想着等他醒来再换,抱着书包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嗅到身旁男人衣衫上清香的洗衣液味,喉里回甘,她挺直腰杆,紧紧地抓着布包的边缘。 七点一刻,车子出站,春舒高悬的心轻轻又重重地放下。 半路上遇到交警查车,前面一辆电驴横穿马路,大巴急刹,所有人受到惯性影响,往前撞去。 春舒磕到鼻子,酸溜溜的感觉从鼻喉扩散,耳朵刺痛,生理泪水狂涌而出。 膝盖突然被撞,吓得她如受惊的小鹿往后缩,她转过脸,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张帅气的脸,心脏收紧,漏了一拍。 但此时这张好看的脸上全是不爽,周遭气压低沉,让人秒想到高中校园里总有这么几个不好招惹的混混。 春舒认出男人是和她同校的梁嘉词。 作为大一新生的春舒,在一进学校的军训晚间,就听八卦小群体说过他的传奇故事。 梁嘉词是江都大学出了名的“钉子户”,研究生延毕两年,他的硕导因此风评被害,今年差点招不到研究生。 因为各种不可控因素,选择延毕的人不少,梁嘉词出名是有原因的。 他长得帅,会乐器,是学校星暴乐队的主唱和贝斯手,代步工具不是跑车就是机车,玩的全部是烧钱的玩意儿,做事随心所欲,是个出了名不好惹的疯角色。 这会儿,一直惦记和对方换位的春舒沉默了,觉得这个位置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靠窗,别惹是生非就好。 售票员站起身,说明情况,让大家少安毋躁。 梁嘉词把衣服拉链拉到最顶端,堪堪露出高挺的鼻梁,最后把帽子扣到脸上,全部挡住,抱手继续睡觉。 大巴车重新出发,春舒的腰杆子才敢微弯,焦虑消减。 艳阳天的傍晚是绚丽的余晖,在经过跨江大桥时,春舒看向窗外,被一抹层层叠叠的醺色云惊艳,痴傻地盯着,挪不开眼。待到树影映入眼帘、大厦遮住云朵,她才回神,默默在内心勾勒十分钟前的画面,想要永生记住。 进入郊区后,余晖散尽,夜幕四起,苍穹之上点点白星冒头,微微闪烁。没了太阳的夜风冷飕飕的,斑驳的树影变得阴森可怖。 可春舒一点也不怕,压抑着的狂热要溢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抵达目的地。 车子停在中途服务区,司机站起身说休息二十分钟,旅客陆续下车。车厢昏暗,只有前面一盏微弱的灯亮着,周遭异常地安静。 只有她和梁嘉词还未动身。 男人的呼吸绵长,还在熟睡中,不像出门旅行,更像是找地方睡觉的。 春舒放下书包,下了车。 随着人群,她进大厅逛了一圈,摸清楚休息区的布局,在进门的便利店里随便买了一块面包果腹,坐在露天的休息凳上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她吃到一半,觉得面包太干涩,想喝热水。记起书包不在身上,她正要起身,一罐饮料出现在桌子上。扣在拉环上的大手骨节分明,过分白皙,食指和中指微微紧绷,一扯,“噗”的一声,初夏的气息窜满空气。 果汁被推进她手边,随后头顶响起一道慵懒的男声。 “给,草莓汁。” 露天外是连体的凳子,另一边微微下沉,男人坐下来,春舒对上一双狭长的黑眸,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不知道梁嘉词什么时候下的车。 春舒瞳孔微微放大,又慌张地垂下眼,不想让对方觉得她冒犯了,她盯着那一罐果汁,不敢接。 梁嘉词开了另一罐:“春舒?” 春舒惊讶地瞪大眼睛,意外他能准确叫出她的名字。 梁嘉词指节扣着易拉罐的拉环,像是想起什么,故意拖着懒洋洋的语调:“经理部的小秘书?” 这一句话就像一颗石子落水。 “扑通”一声,水面层层涟漪,水下波涛汹涌。 春舒和梁嘉词在一个社团并不是巧合。 她加入乐协的一个原因是学校对第二课堂的学分有硬性要求,必须加入社团,但更大的原因是梁嘉词。 虽然他读研后就很少参加乐队演出,每年最多会在招生路演露面表演,仅是那次露面,还有捕风捉影的传闻,春舒对放荡不羁的梁嘉词产生了巨大的好奇,便选了乐协。因为不会乐器,她只能选择管理部门,所以从没和梁嘉词碰过面。 春舒愣神,没想到梁嘉词知道她和他一个社团,脸微微发热,讷讷点头。 她塞下一口面包掩饰尴尬,差点被呛到。 “喝吧,我没往里面放奇怪的东西。”梁嘉词没正形地靠着凳子,坐姿大剌剌的。 春舒看了他几眼,温暾地解释:“不是怀疑你乱放东西,是不好意思收。” 梁嘉词撑着脸,目光直白地投向春舒,莫名地喜欢她说话的吞音和慢悠悠的感觉。 春舒不太自在,眨着杏眼:“你可以别总盯着我吗?” “不可以。”梁嘉词很轻地笑了一声,和她唱反调,“你的吃相很好看。” 他漫不经心地撩拨弄得春舒脸微红。 她信了表白墙说的,梁嘉词做事向来随心所欲。 启程时间差不多到了,春舒拿着那罐果汁跑回车上,梁嘉词提着一罐快喝完的咖啡跟上。 车上。 春舒坐着靠窗的位置,抱着书包,仰脸对站在过道的梁嘉词说:“这是我的位置。” 梁嘉词勾唇笑了笑,戴好口罩,随意地在靠近过道的位置坐下。 “请问一下,春舒是哪位?”前面的售票员站起身问。 春舒有种不好的预感,率先转头看向唯一知道她身份的梁嘉词,眼里闪过担忧。 梁嘉词微微挑眉,没错过春舒的表情。 无声的几秒,隔着口罩春舒也感觉到男人在暗笑。 售票员走近,梁嘉词才转脸看去,放在扶手上的手被按住,冰凉刺骨,他皱了皱眉。 售票员:“这位女士……” 春舒的手突然被反握住,一拽,她的脸贴上他的胳膊,一顶帽子扣在她头上,挡住视线,男人衣衫上干净的气味直冲而来,他的声音也好似从胸腔传来。 闷闷的,微微颤着,酥到她的心窝。 梁嘉词淡声问:“师傅,我对象晕车,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梁嘉词催促完,其他赶时间的旅客也出声询问,售票员只好回到位置上。 车子重新上路。 身体僵硬的春舒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她也变得热了,眼皮微垂,看到那双和她紧握的手。 她的肤色偏白,病态白,像随时要燃尽的香,最后只剩下一捻就散的灰。而他比她更白一点,不同于她的肤色状态,是有生命力的白。 他的手下垂着,充血后,淡青色的脉络暴出,蔓延藏进劲瘦有力的胳膊肌理中。 记忆回溯—— 在开学的星暴乐队路演上,梁嘉词拨动声压低沉的贝斯时也是如此。 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琴体与露出的一截白皙胳膊形成鲜明对比,他修长的五指漫不经心地拨弦,两根手指指节上卡着设计感十足的素色戒指。 魔怔般,人潮汹涌,她站到晚睡广播响起,站到他和同伴说说笑笑收拾乐器远去,心底生出了道不明的心情。直到宿舍晚间聊天,有人提到crush,春舒笨拙地在网上搜索这个新鲜的单词蕴藏的另外深意。 搜索的结果令她失神。 ——短暂的、热烈的但又羞涩的爱恋。 她才明白,那晚的反常是毫无预兆的怦然心动。 此刻,春舒的心跳如那晚一般,红着脸,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男人使坏地用指腹顶开,随后胸腔里传来他低沉闷哑的笑。 她的脸更红了。第一次和异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惊慌失措不足以形容此刻的窘迫和差点儿忽视掉的欣喜。全部的热量涌到脸上,无处可逃。 梁嘉词忽然挨近,声音淡淡:“困了,我睡会儿。” 春舒惊恐地瞪大双眼。 就这样睡? 梁嘉词用行动证明,他是真的困了,靠着椅背睡着了。 直到手心紧张出汗,春舒缓缓坐起身,再慢慢拿出手,坐回自己的位置,坚定直视前方,不敢多看男人一眼。 倏地,肩膀一重,梁嘉词靠过来,惊得她呼吸一滞。 他柔软的碎发擦过她的耳垂,耳尖渐渐变红。 春舒正要往旁边挪,梁嘉词嗓音慵懒:“没窗靠了,学妹行行好,别动。” 春舒差点结巴:“你……坐车不坐靠窗位都会靠着旁边的陌生人睡觉吗?” 久久听不到梁嘉词的回答,以为他睡着了,她微微转头,撞进那双盛满笑意的眼。 梁嘉词:“不会。” 春舒眉头拧紧,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梁嘉词轻慢地笑了一声:“学妹,你是陌生人?” 手指向那罐草莓汁。 他叫她学妹,她收下了他送的果汁,他们之间就不算陌生人。妥妥的强盗逻辑。 有人说过他性格很糟糕,这个“糟糕”不是带着贬义和恶意,而是对他一个中肯的评价。 嗯,确实有点。 春舒别开脸看向窗外缓解尴尬,不巧的是,在黑夜底色的窗户中,她清楚地看到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女孩和捉弄女孩成功后带着狡黠笑意的男人。 她,藏无可藏。 梁嘉词收起捉弄的心,没有点破,把帽子压在她头上,丢下一句“戴好”,抱手继续睡觉。 车厢里还是难闻的皮革焦灼味,重重地直冲喉腔,男人清新干净的气息让春舒平静下来,外面摇摇晃晃的夜褪去恐怖的外表,晚风带来平静,逐渐地,她投入到这一场未知目的地的出逃里。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难得什么也没想,断片似的,精神放松下来,开始想着濛城是个怎样的地方,越想越入迷,越发迫不及待。 而在下一个休息站,赶到的父母打破了她的憧憬和幻想。 他们一眼认出她,拉着她又是抱又是问身体难受不难受,难得一见没有生气,没有骂人。 下车前,春舒往后看了一眼,对上那双令她情绪波动的眼睛,垂眸掩饰惋惜,坐上了回江都的车。 梁嘉词鬼使神差地站到车门边,车上旅客窃窃私语讨论着,结合他这副表情,有人猜想,是不是私奔的小情侣被发现了。 他目光凛凛,覆盖一层冷霜,横扫过去,一车厢的人安静下来。 售票员站起身,客气地提醒道:“乘客,我们准备开车了,您还走吗?” 梁嘉词双手抄兜里,长腿一迈,下了车:“不走了……” 他故意停顿,意犹未尽似的,最后一言不发走进休息厅等回程车经过。 有乘客断言:“肯定是去追女朋友了!” “年轻人啊,就是容易为爱情冲动。” “也不知道两人到底会怎么样。” ………… 坐在休息厅,梁嘉词终于把关机一整天的手机开了,几十条短信轰炸,一半是好友和课题组的消息,剩下的一半是图书编辑撕心裂肺地呐喊。 轻狂:大哥,今天可以交稿吗?上头都来问了! 轻狂:我知道你卡文,你看看能不能先憋出来一点,给我去交差? 轻狂:给我废稿也可以,体谅一下打工人吧! ………… 梁嘉词不紧不慢地回道:不在家,在郊外。 轻狂:你去郊外干什么? 梁嘉词:睡觉。 睡眠质量极差的他有个习惯,坐夜车才能进入深度睡眠。而现在他已经睡意全无,眼前浮现春舒下车前的那一眼,手压在口罩上,唇角上扬,轻笑一声,心情还算好地给朋友打去电话,让朋友开车来接他,再腾出时间安抚催稿的编辑。 春舒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母亲,低下头,软糯地说:“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我的不对,我没考虑小舒你的感受,我不该这么强势。”彭洁玉拉住女儿的手,“以后的治疗都听你的,医生也说了目前没什么大问题,定期去检查就好了。” 春舒想起在医院的话,垂下眼睫。她对自己的身体问题再清楚不过,扯出一记牵强的笑,抹掉母亲的热泪:“我听妈妈的。” 彭洁玉抱紧女儿。 春舒在家住了一晚,晚上难以入眠,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感觉到液体从鼻子里直涌出来,来不及擦拭,滴在粉色的床单上。红色扩散,她慌张地用纸堵住鼻孔,担心家人发现,用温水不停地擦床单。 看着床单上那一块深色,春舒蹲在床边,感觉身体慢慢变冷,一动不动。 天一亮,她借口回学校赶作业,出门顺手处理掉带血的纸巾。 回到宿舍,舍友三人正围在一起吃零食追剧,这是宿舍的日常节目,闲暇时窝在一起放松。 小七招手:“小舒,要吃一点吗?” 春舒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道谢:“不了,你们吃吧。” 三人不奇怪春舒会拒绝她们,在大家眼里,春舒这样一号学神人物和她们做同样的事才奇怪。 春舒打开电脑,文件正好送达,她简单看完题目,着手处理数据。 Excel数据跑得慢,进度条卡住,迟迟不见挪动一点。 乐协综合经理部弹出新消息,春舒用手机查看。 祁子薇:今晚传媒学院有十佳歌手复赛,我们乐队被邀请中场表演,需要人帮忙,有谁可以到场? 综合经理部在乐协属于中枢部门,负责乐队的管理和对外业务,例如今晚这样的表演需要他们和邀请方沟通对接。 奈何撞上期中,有些学院需要期中考试,最近都在复习,没人出声。 有人提议:今晚是哪支乐队去?让负责的秘书跟就好了。 乐协有四支乐队,不仅有玩摇滚乐的,还有玩布鲁斯音乐和古风乐器的。 祁子薇:晚风乐队,那小舒跟我去吧。 春舒回了“好”,晚风乐队是玩古风乐器的,是她主要负责对接业务的。 电脑上数据还在跑,春舒给拜托帮忙的朋友说明情况,晚点再给处理好的数据,拿上外套和工作牌去艺术学院的小礼堂等学姐。 祁子薇姗姗来迟,撑着腰喘气:“不好意思啊,图书馆有点远,来晚了。” 春舒:“没事的,我也刚到。” 祁子薇作为综合经理部的负责人,为人开朗热情,特别喜欢春舒这样乖乖又呆呆的学妹。她揽住春舒的肩膀:“走走走,今天带你认识人去。” 春舒作为新人,今天说是来帮忙,不如说是来观摩学习的,主要是刷个脸,因为各大学院活动不少,乐队经常收到邀请,认识人好办事。 乐队五人还在社团活动室化妆更衣,拿到节目单后,春舒先给他们打去电话,转告预计登场的时间,然后跟着祁子薇去后台。 祁子薇和传媒学院文艺部的部长是熟识,把她一把拉过来,介绍道:“这是我们小秘书,经济学院的春舒。” 文艺部部长瞪大眼睛:“春舒?是去年开学典礼上新生代表发言人春舒?” 祁子薇骄傲地说:“是啊!羡慕吧,我招揽来的人才。” 文艺部部长竖起大拇指:“有两把刷子。” 春舒脸微微泛红,多是不好意思。祁子薇也看出来了,和她说:“你去看乐器调试怎么样了,然后催他们五个提前过来试一试。” 春舒领了任务拔腿跑走,太急了,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人,快速错开身,丢下一句“不好意思,借过”,继续大步离开。 才刚抬起手要打招呼的梁嘉词顿了下,目光追随她几步,眉心跳了跳。 被无视了,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注意到梁嘉词后,祁子薇转头嫌弃地问:“你别告诉我你请了这货做评委?” 文艺部部长摸了摸头:“没办法,大家最近都忙,只有他愿意来。” 祁子薇:“我看只有他闲吧。” 文艺部部长为避免一场争吵,上去好兄弟似的勾住梁嘉词的脖子:“知道对方是谁就乱看。” 梁嘉词一脸冷恹,问:“哦,谁?” 祁子薇无语地看了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偷懒的大少爷,说:“春舒啊,高中连续三年拿国际数学奥赛奖的学霸,开学典礼那天你不是在场?她是新生代表发言人。” 梁嘉词回想站在发言台上强装从容的少女,以及流畅的脱稿演讲,懒洋洋地拉长语调:“这样啊——” “不知道哎。”他笑得欠揍,“紫薇,要不你把她调来对接我们乐队,我认识认识。” 祁子薇听完这番话,白眼翻上天,一个手刀要招呼过去:“你现在已经浑蛋到要玩弄女生感情了吗?” 性子糟糕、做事随意的梁嘉词在学校内风评还算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态度虽散漫,但做的都是自己的事,玩车玩乐队烧的是自己的钱,没祸害过别人。 有不少人追他,他拒绝时有绅士风度,而且有礼貌,告白失败仍然有女生为他说话便看得出,他浑蛋归浑蛋,但浑蛋自己从不影响他人。而且他人情练达,礼貌还是有的,单是这一点就甩多数男生好几条街,所以追求他的女生依旧很多。 梁嘉词摆手,笑容是一贯和煦如春风,话里却全是威胁:“紫薇,看你这话说的,不乐意直说好了,下个月的活动经费减半吧。” 被拿捏住命脉的祁子薇咬牙切齿:“我、会、请示、会长的!” 她就不信会长拿捏不了这位纨绔少爷。 “嗐!我没有强求的意思,紫薇你别有压力。”梁嘉词摆出特别敬业的态度,“快开场了,我先去准备了。” 紧捏拳头的祁子薇差点儿控制不住脾气吼人,默念三遍“和气生财”才硬生生忍下。 将两人互动收入眼底,文艺部部长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唇角抽了抽。 他算是领会到了什么是性格糟糕,每句话都在别人的雷区蹦跶,还奈何不了他,谁让这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真的有点本事呢。 如果今天遇到的是一场数学奥赛,春舒一定能完美完成,不仅如此,交出一份满分答卷也没问题。可惜的是,今天碰到的情况是她过去十八年人生从未发生的,她不知所措,傻在原地。 传媒学院十佳歌手的复赛已经进行到一半,还有三个节目就到晚风乐队表演,而五名队员还远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的社团教室,没有十分钟是赶不到的,事先的乐器调试也没弄,前后准备最少需要二十分钟,不可能赶上。 春舒给祁子薇打电话,对方迟迟未接,她只好再催一次乐队队长。 平时娇柔温软的队长因为赶路而变成气喘吁吁、不顾形象的女汉子,说道:“小舒,不好意思啊!我们乐队今天有三个人临时安排了随堂测,很晚才开始化妆,古装头发弄起来又耗费不少时间!麻烦你再帮我们争取二十分钟,一定能上台。” 为乐队安排妥当演出的相关事宜是她的工作职责,为了保证一切顺利,不行也要行,这是进社团第一天开会便强调了的。春舒只能应下。 她站在舞台侧方小门往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祈祷评委点评的时间再长一点。 犹豫了一分钟后,她不好意思地主动找到文艺部部长,抱歉地说:“学长,对不起啊,我们乐队正在来的路上,可能赶不上节目演出,需要你们这边帮忙延迟几分钟。” 文艺部部长问:“大概多久?” 春舒思考了几秒,决定为乐队争取充足的时间:“二十分钟就好。” 场内刚结束一个节目,复赛每组对唱只有两分钟,评委打分和点评最多三分钟,从大一开始办了不少活动的文艺部部长感到为难,直言情况:“中场会宣布一次成绩,布置乐器和主持人汇报同时进行……” 春舒不想添麻烦:“我再催催他们吧,十五分钟就好!” 文艺部部长说:“等会儿我和主持人打声招呼,让他们两个拖延一会儿时间吧。” 让主持人临场发挥七八分钟,挑战性不是一般的大,春舒还是决定催乐队,尽量减少主持人暖场的时间。 “部长!”一个女生走过来,脖子上挂着工作牌,上面写着名字和职位。 文艺部部长正想给她派任务,让她去和主持人沟通一下。 女生眨了眨眼,手里拿着资料,卷成棒状,指了指走来的方向:“梁学长刚过来和我说,他想临时加个节目。” “加节目?他又想干什么!”文艺部部长头疼,这位爷又要闹哪一出。 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响起,梁嘉词微微弓着身子,黑色卫衣宽大,显得他整个人懒洋洋的,开口的语气和打扮风格一致:“难得有舞台,想秀秀最近学的指弹,小金你不会连我这个请求都要拒绝吧。” 文艺部部长无语,办活动是为了丰富学生校园生活,不是来给他显摆的! 梁嘉词有些惋惜地说:“我弹贝斯也可以,就是你们后台没有,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吉他了。” 文艺部部长无语,后台没有事先准备他擅长的贝斯还成了他们的不是? 没天理了! 文艺部部长也没法子,为了保证活动顺利进行,也不好空场太久,怕观众没耐心等后面的选手出场,他答应给这位难搞的学长增加一个节目,吩咐手下的人立刻去安排。 梁嘉词回身,春舒对上他的目光,久久才从昨日大巴车上的偶遇缓过神来,努力保持镇定,拨下头发挡住发红的耳尖。 越过她,梁嘉词回到了后台休息间。表演前,他暂时不参加评分。 春舒看着问题解决了,松了口气,站定几秒,她跟上梁嘉词。 一路上,她想着贝斯手弹吉他,用不熟练的乐器表演会不会为难他了? 休息室里,梁嘉词大剌剌地坐在软皮沙发上,低着头给吉他调音,扫一次弦,拧动几下弦钮,接着弹了几段和弦,玩起来得心应手,并没有春舒假想的情况出现。 春舒正要悄悄退出门边,梁嘉词突然抬头,笑着叫她:“学妹。” 吓她一跳,春舒瞪圆眼睛站在原地,心想着怎么会被发现,她已经很小心了…… 梁嘉词不用猜就知道春舒会跟过来,早在她站在门外时他便发现了。 “我来看看……情况。”春舒的回答略显生硬。 女孩太紧张,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衣角,他想到开学迎新典礼那天也是这样。 站在发言台后面的她一半身子被挡住,在舞台侧面的梁嘉词发现她的手已经抖得不行,却听不出有任何紧张,不需要任何稿子,停顿舒适,只是说话略微显得温暾。 他好奇她怎么能做到明明很紧张却还能扮演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直到身旁有人感叹不愧是高考榜眼、奥赛女王,他才知道她身份不简单。没想到说话和举止跟乌龟似的少女反差是这样的,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梁嘉词跳过客套环节,问:“来道谢的?” 春舒点头:“谢谢了……” 声音越来越小,主要是他的视线太灼热。 “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爱表现。”梁嘉词跷着腿,痞笑着说,“你也知道,我人气很旺的。” 春舒愣了,这人有点自恋,奈何他的语气很平常,没有任何傲慢,还让她听着顺耳了。不讨厌,反而很喜欢他的自侃。 她哪敢再说什么,愣愣地点头,借口先走了。 出了门,她为自己表现出来的窘态懊恼。 怎么对上梁嘉词就成了失灵的自动售货机,久久掉不出一瓶饮品呢。 有了梁嘉词的帮忙,乐队到达后有充足的时间调试乐器,得闲的春舒被舞台上的演奏吸引住,不知不觉走到舞台侧面的幕布后。 坐在舞台中央的梁嘉词坐姿放荡不羁,今天穿着黑色带帽卫衣、浅色牛仔微阔腿裤,衣服前面是暗紫色的夸张涂鸦,为了行动方便,他挽起袖子,露出健硕的小臂,肤色过白,薄薄的皮肤下是淡青色的血管,黑白对比明显,穿搭显得少年感十足。他跷着腿,用最舒服的姿态抱着吉他,额前的碎发在灯光折射之下显得眉眼俊逸帅气,他自报节目,脸上带着自然从容的笑,戴上耳返。 艺术学院的音乐厅是学校斥巨资打造的,音质优良,能容纳千人。表演者表演时必须戴上耳返,否则会听不准节奏。 他演奏的曲目是Like a Star(像星星一样)。 在他报出名字后,台下的观众欢呼声一片,嗓子大的狂叫好,掌声更是不断,期待值拉满。 春舒并不知道这是一首高难度的曲目,还是在第二天梁嘉词表演视频在表白墙上拥有“高楼”时,她才知道他有多厉害。 梁嘉词拨动琴弦。他指腹控制力极强,琴声清脆,轻缓的音乐在大厅回响,宛如群星闪耀,一颗一颗下坠,拖着长长的银色尾巴,划破夜空。 指节敲击琴身,“咚咚”几声,春舒心脏跳动强烈,仿佛叩击的是她心门。 突然,他右手覆盖在颤动的弦上,音乐戛然而止。为了发力方便,他弯着的身子挺直了一点。他拉下一边耳返,大家以为这就结束了,接着他撩唇一笑,弓着身子快速大幅度扫弦,五指翻飞,只能看到残影。用力拨弹下去的几下把表演推上高潮,仿佛见到了漫画里夏夜田间炸开的漫天萤火,刹那间冲撞了一场仲夏夜之梦。 观众情绪高涨,呼喊声比前一次更大。 渐渐地,到了尾声。他温柔地轻敲琴身,节奏把控精准,乐声变得缱绻,流星与萤火交汇,窥见了专属于夏夜的暧昧气息。最后他按住弦,白皙的指节上泛起明显可见的粉红,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可见他有多投入。 结束后,他停顿几秒,又一次引爆全场,叫绝的人不断。 但梁嘉词先向春舒看了过来。 春舒被抓了个现行,入迷的表情早被看到,脸秒速变红,不敢去看他似笑非笑的眼,引人遐想,好似歌是为她而奏。她转身躲开,再多停留一秒,就要落入他勾画的那个夏夜里。 好在梁嘉词没来后台,直接回到评委席,继续假装敬业地观看表演。 乐队也及时赶了过来,演出顺利结束。五人纷纷感谢突然想不开要臭屁炫技的梁嘉词,在乐协大群化身夸夸机。 春舒完成任务后回宿舍,一路上回想那场表演,浑身热乎乎的,怀疑是不是盛夏了。 宿舍的三人已经不再看剧了,而是凑在一起看视频。 熟悉的音乐,是梁嘉词的演奏。 三人和现场观众无二,化身迷妹,感受到乐队主唱的魅力,讨论着下次路演一定要去看,听说帅哥唱歌也特别好听。 春舒情不自禁地跟着看,三人以为她是来凑热闹,给她热情安利起来。 “舒学霸,看了不亏,梁嘉词简直是舞台王者,用脸杀人,全校第一贝斯手。” “现在也可以说第一吉他手了。” “真的要溺死在他后面那段演奏里,温柔得不像话。” 接着她们又讨论起梁嘉词这个人。 “仔细想想,帅哥也没啥大毛病,就是爱延毕,听说今年还要延一年。” “延毕是他自己的选择,万一人家想用心搞学术呢。玩音乐花的也是自己的钱,帅哥不祸害人啊,彬彬有礼,有钱有颜,傲慢一点、跩一点怎么了?很多女生说其实他对人很绅士,性子不着调罢了。” “没啥点了,我都快坠入爱河了!” 春舒默默地听着,心间荡起层层涟漪,直到晚睡铃声响起才散伙。 回到书桌前,她发现数据不仅没跑好,还卡住了。她不想用Excel跑了,打算直接上Python,但电脑内存不够,数据量太大不方便运行,她想问问委托的朋友那边有没有专门提供的电脑,否则用自己这台低配置的商务本跑两天也跑不完。 春舒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忽然发现她被拉入一个新群。 群名写着“星暴”。 春舒怔了一下,看到新弹出的消息。 梁少的马屁精:祝贺我们梁少又一次炫技成功,也欢迎春舒学妹正式加入我们星暴乐队。 春舒第一反应是找祁子薇。 春舒:学姐,请问一下,我是和哪位小伙伴换了工作? 她更多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换了,而且她事先没收到通知,工作交接也没有。 祁子薇:“星暴”一直是我负责,你直接加入进来,“晚风”那边由副会长接手,最近分管我们协会的老师比较重视古风乐队,市里有几个活动想让他们参加。 春舒不习惯提问太多,如果是钻研学术,她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至于其他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安排,她不会过多纠结。再者,进入乐协能接触到星暴乐队,本就是她的最初动机。 祁子薇误以为她是紧张了,连忙解释: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不要太紧张,放轻松就好。 春舒:嗯,谢谢学姐。 祁子薇介绍起乐队情况:“星暴”的队员都是研究生,本科就加入了我们社团,算是老成员。按规定大四后默认退出社团,但他们考上研后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老人家”爱凑热闹,原来的老会长找了我们会长说情,让他们自己组一支乐队以乐协的名义参加活动。几人都是高人气成员,会长便同意继续让他们把乐队挂在我们协会下。他们的活动也不是很多,你不要有压力! 从祁子薇调侃的语气中,春舒能感受到她和星暴乐队成员的关系不错。 春舒:既然活动不是很多,学姐一个人能忙过来吧? 祁子薇:我升大四后就要退社团了,下个月正式实习,会长让我带你一段时间,以后他们的业务就交给你了! 春舒盯着“以后”两字发呆。 以后啊…… 还能有多久?找上她还真的不是一个好决定。 在祁子薇的鼓励下,春舒接下了新任务,在群里和大家打招呼。 群里四个人七嘴八舌地聊了四十多条消息,全在损梁嘉词。 因为梁嘉词指弹的帖子爆了,他们起哄吉他手该退休了,让他一手吉他一手贝斯自己演出。 梁少的管家:行了你们,学妹被吓到不敢说话了! 认出这滑稽的昵称是祁子薇取的,春舒想着,她要不要“入乡随俗”跟着改一个? 春舒把准备好的自我介绍发出去:学长学姐们好,我是经济学院风控管理一班的春舒,去年招新刚入社团,以后有帮得上的都可以找我! 梁少的泡脚搭子:学妹见外了哈!进群就是一家人,你来我们就安心了,可见乐协还愿意接纳我们这支自娱自乐的夕阳红乐队。 春舒惊讶:夕阳红? 梁少和沈少的首席拆台官:因为去年招新时有不少人要进我们乐队,队长脑抽地来了句学历研究生起步,被人挂到论坛上,不少人笑我们是公园级别老年人晨练乐队,我们自侃“夕阳红”。 春舒轻笑出声,没想到他们还挺风趣的,不像刻板印象中搞学术总板着脸的学者。 他们聊天时有梗,春舒看得入迷,其间通过了四个人的添加好友申请,备注里的信息让她吃惊:一个是医学院的博士,两个是飞行学院搞研发的,还有一个是法学院的,全都是牛人。 星暴乐队的演出确实不多,一周一次社团活动,如果忙到凑不齐人,则至少半个月一次;路演更少,一年不到三次。 春舒还在看他们互相拆台,右上角灰色圆点里的数字不断增多,她退出群聊才记起拿起手机是想和委托人说数据处理的事。 邱凯炜:舒舒,数据怎么样了? 春舒:不好意思,才看到你的消息。数据量太大,我电脑跑不动,普通的电脑都不好跑,你们那边有专业设备吗?我明天过去弄,我跟你说方法也可以。其实很简单的,你先分组数据,再用Python根据你要呈现出的结果调试就好了。 对面延迟两分钟才给回复。 邱凯炜:我弄不明白,明天你来我们系里指导一下吧! 春舒翻看手边的日历,印象中数学建模大赛在下学期举办,她问了一句:你们是在模拟赛吗? 邱凯炜:是的,我们系开学就分导师了,我们教授有自己的实验室,学长学姐带我们参赛,现在模拟几次培养默契。 春舒翻看课表,确定了时间:嗯,我明天上午只有一节课,下课过去找你。 邱凯炜:正好!我也没课,你过来我带你吃我们五食堂的饭菜,你们学院靠近二食堂,应该没怎么来过这边。 春舒没说好不好,只留下一句“明天见”。
目录
目录 卷一·反方向的钟 第一章 毫无预兆的怦然心动 第二章 他弹贝斯特别帅! 第三章 看上小学妹了? 第四章 耳边的雏菊 第五章 一首只为你唱的歌 卷二·少女的祈祷 第六章 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第七章 他是按响门铃的人 第八章 不敢回应的爱 第九章 “舒舒,我不会放手的。” 第十章 再看一眼春花 终卷·稗子的春天 第十一章 最后的最后 番外卷 番外一 第27束春花 番外二 浮生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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