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来到聚文网。 登录 免费注册
破坏实验

破坏实验

  • 字数: 230
  • 出版社: 广东人民
  • 作者: 李明洁
  • 商品条码: 9787218186399
  • 适读年龄: 12+
  • 版次: 1
  • 开本: 32开
  • 页数: 355
  • 出版年份: 2025
  • 印次: 1
定价:¥98 销售价:登录后查看价格  ¥{{selectedSku?.salePrice}} 
库存: {{selectedSku?.stock}} 库存充足
{{item.title}}:
{{its.name}}
精选
内容简介
当抗议者集结在纽约市政厅广场怒骂总统和执法人员时,一名中国学者正在记录激愤的安营扎寨者与沮丧警察的对视——这成了理解纽约裂痕的关键瞬间。 六年来,李明洁教授以人类学者的身份沉入纽约:她在破败老街的涂鸦上辨认帮派暗号,追踪自然历史博物馆前总统雕像的消失;她在疫情中参加房东的葬礼,倾听中学生长期网课后的抱怨……这场意外遭遇的长达六年的\\\"破坏实验\\\",揭示了动荡时代的社会生存法则。 这是第一部由中国学者完成的纽约当下民族志——六年的沉浸式田野调研,从建筑工人到藤校教授的创伤实录,见证了“纽约的损毁与愈合”。 纽约的伤,也是(去)全球化时代我们共同的隐痛。
作者简介
李明洁,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社会语言学、文化人类学和都市民俗学的教学与研究,偏重文化认知和社会记忆领域。近年来长居纽约,执教于纽约大学和新学院大学等。著有《神交:纽约哥伦比亚大学“中国纸神专藏”研究》等学术专著和《那是风》等海外调研札记。
精彩导读
? 世界上没有哪座城市像纽约这样,身上带着全世界的伤。 ? 每个大都市都残留着可能转瞬即逝的老旧城区,它们因为尚未被政府或开发商觊觎,还保持着自然生长的样子。我总以为,这样的地界该是人类学关注的“田野”。这些具有与生俱来品质的社区所带有的“原真性”(authenticity),这些浸润着记忆与情感的熟悉景观,支撑着将公众组织起来的具有社会用途和文化意涵的脆弱社会结构,激发着人们根源于独特时空的个体渴望,也交织着民众对于被各类权力不断侵蚀的焦虑。 ? 纽约因为有东哈莱姆这样的街区,而成就了其作为全球卓越城市的伟大,它为共同体、价值观、人权、移民、民族国家、文化遗产等重要领域的理论探索,提供了生动的共时场域;也为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诸多因素之间的博弈与宽容、沟通与理解,提供了历时的实践案例;更在最广泛的群体、个人以及他们的生命记忆面前,保守着诚挚的“温情与敬意”。面对开发奇迹带来的遗忘,我更加珍爱东哈莱姆这张层累交织的“饱经风霜的容颜”。直面历史需要勇气,对于历史创造者如此,对于历史后来人亦如是。 ? 纽约掩饰不住自己的优越感,政治领袖、商务精英、文人雅士,风云际会;纽约是民主党人的蓝色版图,永远“文化先进”,永远“政治正确”。但物极必反,一切都无定数。你很难依恋某个特定的场景,这才是纽约的现实之处——不羁浪荡,一堆碎片。 ? “思想解放与人身自由(liberal and freedom)”是美国人常常挂在嘴边的熟语,这两个英文单词都可以翻译成“自由”,而“自由女神”(Statue of Liberty)其实更多指的是“思想的自由”。纽约的不确定性,恐怕正是其思想解放的产物,破坏的动能与撕裂的张力,生成了这座城市让你如此愤怒又如此感动的丰富与激情。 ? 在欧美国家,教育水平较高、生活在大城市的优渥青年多少都有些理想主义,比较容易认同全球主义乃至向往社会主义;而文化精英和主流媒体又乐于将其立场过度投射,以致舆论虚幻高蹈;而对很多老百姓而言,自家的柴米油盐才更关痛痒。纽约作为美国的教育文化之都,理所当然是蓝色(代表民主党)的大本营。有趣的是,史泰登岛却是一块红色(代表共和党)飞地,满大街的星条旗就是纽约别处看不到的景致。 ? 人身自由与思想解放,作为意志的旗帜,自然是人人心向往的;但它们的具体含义,每个人的理解则未必相同,实现它们的路途很可能南辕北辙。在这个只有200多年历史的年轻国度,人们为之有过论辩与征伐,有过实验与牺牲,直至当下的很多时候我都会感到,尽管是在相同的旗帜下,美国不同社群之间仍有着痛切的撕裂与残酷的斗争,但这也是新大陆奉献给人类历史的教训与经验。 ? 因为住在史泰登岛,从市中心乘车返回就常会路过唐人街,即使车辆川流不息,即使暴雪遮天蔽日,我都会远远地向这两位圣贤同胞的方向行注目礼。我知道他们站立在那里,且不论他们在世时活得多么困顿与艰辛,至少我们可以庆幸,《论语》和《四洲志》还在案头,就像他们的身影依然与我们同在。在面对世事无常时,这样的凝望已足以慰怀。 ? 同性恋运动的伟大,在于它追求自我解放并致力于保障所有人的自由精神。虽说石墙当年也是酗酒、滥交、嗑药的大本营,西村也曾是艾滋病的高发区;但今天看来十分便利的“骄傲”却绝不是轻浮的,它曾经以多少人灵与肉的求索和牺牲为代价,“垮掉的一代”的精神内核无疑是独立坚挺的。说出历史的完整,本身已是教材。 ? 没有人——包括历史学会这样的准学术机构都没有——正告人们尤其是青少年:反传统并不是天经地义的“当代精神”,传统也自有其成为传统的必然;健康的社会当然要尊重每个人的自主权益,要给反规范以必要的空间,但当革命永远无罪、造反一定有理的时候,反叛本身也就必然遭遇消解,于个人无非是不过脑子的赶时髦,于社会则不啻为披着“民主”羊皮的专制。这种“革命”,人类经历过太多次。一座庞然大城完全可能因为精神的极端而毁于一旦。 ? 《纽约时报》骂特朗普最凶,那真叫一个狗血淋头;但他雷打不动,顶着一头飘零金发天天照讲,美国人习以为常。想起一位医生的话:“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 ? 纽约的“政治正确”很多时候是一些人嘴上的口红,扮靓用的。他们给韩国电影《寄生虫》各种热评(热捧到奥斯卡“最佳影片”等四项大奖在握),但他们一辈子都没有住过地下室,也没兴趣搞明白“穷人身上的味道”到底是怎么来的。 ? 1954年,美国社会学家加芬克尔提出“常人分析法”,来研究普通人的行为处事。历史不是在和纽约开玩笑,巨型的国际都会成了他著名的“破坏实验”理论的标准实验室:通过在社会生活实践中的某些部分引入混乱,造成局部失范,从而发现实践活动的内部规律。以打破常规来发现常规,如此拗口的学理在纽约的日常里通俗易懂:2021年3月中,肉制品、意大利面、面包等主食和调味酱料的货架空了,一下子明白美国民众的基本伙食都是啥。3月底,卫生纸、洗手液、消毒剂的货架贴上了限购的纸条,纽约人用起清洁用品向来有种不羁的豪迈,这不是卫生意识升级了,而是对疫情的漫长何其恐惧。 ? 谁建造了纽约?谁寄生在纽约?谁维系着纽约?谁享受着纽约?谁向往着纽约?“破坏实验”下,水落石出。日夜不息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平凡人的潮汐退去,纽约静了下来。华尔街铜牛身边的人群被掠去,它耙着地皮,不肯倒下。矗立的高楼晾在那里,世界不再等着我们、看着我们以及围绕着我们。 ? 不管特朗普愿意与否,他的名字被写在水泥地上,打上了大叉;弗洛伊德的画像供在显眼处,警察则被画成猪头、竖上中指。现场大部分是年轻人,神情亢奋、疲惫又庄严,汗味、体味、小便和洒在地上的可乐驱逐了近在咫尺的海风,闻得到的荷尔蒙,躁动、难耐、撩人,走心又走肾。 ? 这种味道甚至恍惚间把已然知天命的我拖回到21岁。时间是单向度的,万物刍狗,只能与往事干杯。所谓天地不仁,才是最残忍处。 ? “新黑帮”,“云”上坐。所有的专制,无不从监控与禁言滥觞。垄断一如专制,能一手遮天,才敢无法无天。“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美国“言论自由”的贞节牌坊,在互联网寡头引领的“政治正确”中,呼啸着轰然倒下。 ? “制度性压迫”真是个高妙的政治发明。为了“政治正确”(也不妨翻译为“政治领先”或“政治挂帅”),全美的大牌都在积极站队,纽约一下子黑得时髦了起来。当满大街都不得不是同一种颜色(不论是黑色还是彩虹色)的时候,看上去混不吝实则有些天真的纽约人,是不是可以稍稍警惕一点呢?当思想的颜色被限定,才是真正的“制度性压迫”。 ? 灾难成了不会被浪费的大生意,然而,物极必反。人类很多时候都太自作聪明,真以为是万物(包括新冠病毒)的主宰,忘了人只能栖息在大地之上。人类似乎忘了,在所有的偶然与失序背后,还有天意存焉。 ? 耶鲁大学政治学和人类学教授斯科特(James Scott)的《弱者的武器》,主要想说,下属的日常抵抗表明他们并没有同意被统治;但他断没料到,在偷懒、装傻、暗中破坏、假装顺从之外,底层抵抗的方式里还有“不打政府强推的疫苗”吧? ? 奥密克戎,不轻不重、捉摸不定;纽约,各行其是,进退拉锯。如何评价这些纠结的做法及其背后的立场,恐怕见仁见智,答案只能在风中飘。但比较肯定的是,这些放到台面上的相互抵牾,最后却避免了铁板一块,给众口难调的社会留出了各自存活的缝隙。 ? 在真实生活中用“天灾还是人祸”作为区别标准其实并无太大的意义,必须认识到“不正义与不幸之间的分界线于政治选择。当我们纵容政治腐败,以及默然接受自己认为不正义、不明智的法律时,我们就陷入了‘消极不正义’”。反思自我,很多羞愧。劫后余生,绝不敢用“不幸”或“幸免”一笔带过。看到有些人患上了认知失调,导致记忆偏差,认为自己是英雄而不是恶棍,真是会生出生理性的厌恶来。 ? 这几年飞来飞去,不亚于匍匐于时代的战壕,侥幸生还,总会被上海和纽约的新知故友问到另外一边的情形。这或许暗合了人类学这门学科的本意——人类的智慧里有一种便是通过理解他者,绕道理解自我。旅途不单意味着时空变换,而且指向某种批判或自我批判的社会实践。“破坏实验”导致的灾难如果叠加、映射,则会更快地显影各自社会的规则与普世人性的本原。 ? 2018年至2023年间,三个月上海,三个月纽约,十八趟遥远的飞行,以至于在高空中我常常会迷惑——我到底是去还是回?从飞机到地铁,从路口到路口,这种异乡与故乡间的频繁切换,这种熟悉感与疏离感的刻意维持,对于人类学研习者而言,理论上讲是有意为之,但实践起来很多时候却都是无意识的。就像大雁,恐怕也说不清到底哪里才算故土,天性只允许它作短暂的居停。 ? 纽约十分浑浊,很多含义深藏不露,是上海人一落脚就会感到亲切的城市。以前我以游客身份去看各种地标,纽约印证着我经由阅读而熟识的意象。如今人生际遇让我做一只飞向纽约的“上海雁”,我虽仍是过客,但毕竟有了很多纽约的亲密朋友,也真实地经历了他们的某些经历。我用文字狼吞虎咽,记录下衬托着纽约地标的那些丰盛与潦草。 ? 老实说,2020年之后,非我自愿,仿佛冥冥之中有个指令,让我去见证,去记录。那些带着自己的故事片段走进我的某段日记的人,仓皇应对的是纽约狼狈的五年。我的这些文章也是跟着这样的五年走的,里面的主人公们也带着当年的印象。然而,他们不仅在那一年融化在我的纽约日子里,而且毫不矫饰相遇之后的所有生活,其中大部分是创伤与不堪。 ? “人们只有在某种距离上看待不幸时才可能接受不幸的存在。”我欣赏西蒙娜·薇依(Simone Weil)的深省,她还说,“罪恶并不是一种距离,而是目光的斜视”。人需要被他人和异域提醒,就像大雁只有来去,没有归途,因为“任何地方都不比另一个地方拥有更多的天空”。

蜀ICP备2024047804号

Copyright 版权所有 © jvwen.com 聚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