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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燃物
字数: 154
出版社: 江苏文艺
作者: (日)米泽穗信|译者:钱苗苗
商品条码: 9787559492340
适读年龄: 12+
版次: 1
开本: 32开
页数: 264
出版年份: 2025
印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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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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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死者和凶手一同倒在现场,凶器却消失了?——《悬崖之下》 一起普通的车祸,调查的目的竟然是……不逮捕犯人?——《睡意》 杀了恩人,便是报恩。——《救命之恩》 纵火案接连发生,却只针对垃圾?——《可燃物》 眼见为实,真实之中亦有另一层真实。——《是真的吗?》
作者简介
米泽穗信,1978年出生于日本岐阜县,毕业于日本金泽大学文学系。著有小说《再见妖精》《春季限定草莓挞事件》《瓶颈》《算计》《羔羊的盛宴》《书与钥匙的季节》《I的悲剧》等,著有随笔《米泽屋书店》。
精彩导读
可燃物 米泽穗信/著 钱苗苗/译 目录 悬崖之下 睡意 救命之恩 可燃物 是真的吗? 悬崖之下 二月四日,星期六晚上十点三十一分,群马县利根公安局办公室接到一通求助电话。来电人叫芥见正司,是上毛雪上运动滑雪场的一位旅馆老板。他没有拨打110报警电话,而是直接联系了当地警察,并声称本应在晚餐前回来的客人没有回来。晚上十点五十九分,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向老板了解情况,得知五名来自埼玉县埼玉市的游客中,有四名游客突然失联。 据独自回到旅馆的滨津京歌(三十四岁)称,下午三点左右,她与朋友们分开。四点左右,滨津回到旅馆房间等待朋友们回来。但直到日落时分,仍然没有一个人回来,也无法取得联系。出于担心,在晚上八点左右,滨津向老板芥见求助。 到了晚上九点三十分,滑雪场的夜间开放时间已结束,他们仍然无法联系到那四个人。滑雪场的巡逻员也没有见到其他游客。于是芥见建议滨津向警方报案,但滨津坚持想再等等看。又过了一个小时,滨津仍在犹豫是否要报警。而芥见认为不能再等了,便直接拨通了利根公安局办公室的电话。基于这些信息,警察重点对滨津展开问讯。 滨津一行人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上下,是初中时便相识的好友。当天上午十一点左右,他们到达滑雪场,把行李放在旅馆后,就去玩单板滑雪了。他们五个人都会单板滑雪,但熟练程度有所不同。其中三个人经常进行冬季运动,有一个是初学者,而滨津则是仅碰过两次滑雪板的新手。下午三点左右,他们一同乘坐滑雪场的电梯前往山顶。抵达山顶后,有人提议去野外滑雪,也就是去滑雪道之外的野外雪地里滑雪。尽管有人持反对意见,但因为听起来很有趣,大家最后还是决定试一试。滨津由于在练习场上滑得不太熟练,无法参与这项活动,只能一个人先坐电梯下山。 白天的天气不算差,但下午忽然下了一场短暂的雪,山顶附近的地区有可能出现暴风雪天气。警察综合考虑了一番,认为那四个人有可能由于准备不足而集体被困在了山上。于是,当地警察立即与利根沼田区域消防局合作,制订了遇险援救计划。 警察、消防队员、志愿者以及滑雪场的巡逻队组成了临时搜救队,等到第二天日出便出发进山。上毛雪上运动滑雪场由于其独特的雪质和地形,非常适合野外滑雪,每年都有许多滑雪爱好者进山。其中也有一些人运气不好或准备不足,所以近十年来这里发生过四起雪山遇难事件。因此,这里的很多人都有搜救经验。从制订计划到任务分配再到开始搜索,当地针对游客遇险事件的反应速度非常快。 上午八点四十七分,搜救工作开始约两个小时后,在距离滑雪场大约三百米的悬崖底部发现了两名目标人员——后东陵汰和水野正。他们似乎是在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迷失了方向,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水野正立即被抬到山脚下,经过紧急处理后,用救护车送往医院。但后东陵汰却永远留在了原地。 他死了。 刚过正午,群马县公安局总部刑事科搜查一科的葛警官带领下属,抵达上毛雪上运动滑雪场。 死亡现场位于悬崖底部。先前抵达的鉴定人员和公安局的法医已经完成了检查工作,现场开放给刑警。 葛警官一脚踩进厚厚的雪中,走近尸体。 悬崖几乎垂直于地面,后东背靠在悬崖的斜坡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的脖子左侧有大量出血,将雪地和后东的左半身染得血红。死者的脸上还有没顾得上刮的胡楂。虽然已经三十四岁,但看起来很年轻,像个学生。他的双脚固定在单板上,不自然地扭曲在身体右侧。身上穿着卡其色滑雪服,但衣服拉链却大开着,里面的贴身内衣卷起来,露出腹部。此外,现场还散落着围脖、针织帽、护目镜和手套,这些都由鉴定人员分别贴上了鉴定标签。葛警官没见过滑雪遇难者,但他知道,当一个人陷入低温症后,严重时会感知错乱,甚至会脱掉身上的衣服。 主藤法医走到葛警官身边,两人简单地用眼神打过招呼后,葛警官便直截了当地发问:“这边的温度,会让他冷得患上低温症,自己脱掉衣服吗?” 主藤法医摇了摇头:“这要分情况。打个比方,如果他的贴身内衣是湿的,那么在低温下他的体温会迅速下降,很容易因失温引发感知错乱。” 他继续说道:“你现在需要我这边的鉴定信息吗?” “请讲。” “死者身上有受到暴力撞击的痕迹,存在多处骨折。至于死因,是颈动脉处的刺伤引起的大量失血。死亡时间推测在十到十四个小时之前。刺伤只有脖子一处。” 葛警官看着鉴定人员在现场四处走动,接着问道:“凶器是什么?” “现在只知道应该是一个尖锐的利器。” 葛警官默默地点了点头。主藤法医说完后,便径直蹲在尸体旁继续工作。 葛警官认为,犯罪嫌疑人必定是水野正。按照死亡时间推测,案发时间是在昨晚十点至凌晨两点之间。当时山里有第三个人的可能性很小,因此几乎可以断定犯罪嫌疑人就是一直在被害人身边的水野。陪同水野去医院的刑警用无线对讲机报告称,水野当前陷入昏迷,情况十分危险,医院正在努力抢救中。 葛警官拿出手机,屏幕显示没有一丝信号。不知是因为山谷的地形影响了无线电波的传播,还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所以没有基站。总而言之,昨晚后东和水野都无法通过电话求救。 随后,葛警官抬头看向悬崖。面前的山体倾斜面非常陡峭,几乎没有积雪。在悬崖顶上可以看到凸出的雪檐,边缘垂着形状可怕的冰柱。葛警官招呼身边的下属,指着悬崖顶端。 “从上面到下面,有八米高吗?” 下属仔细地将目光从悬崖的顶部扫到底部,然后回答:“有的。” “去问带路人能不能爬上悬崖顶部。如果可以,让他带你去看看。对了,记得叫上鉴定科的人一起去。” “明白。” 下属一脸严肃地转身离开。葛警官带队出警时,现场的氛围总是严肃得令人感到窒息,没有一个人敢有所懈怠。 葛警官接着找到鉴定科的队长樱井警官,樱井警官朝他挥了挥手,一边靠近葛警官,一边说道:“提取不到脚印,搜救队和急救队把现场都踩乱了。我们没有办法判断现场是被破坏了,还是原本就没有脚印。” “没办法吗……” 如果能发现从这里离开的脚印,事件的调查方向就会完全不同。只是,在救人第一的情况下,葛警官也不奢望脚印能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 “现场还留下了什么东西?” “除了被害人身上的物品外,目前能找到的只有针织帽、手套、围脖和护目镜。” “滑雪杖呢?” 樱井警官立刻回答:“没有滑雪杖。” 单板滑雪大多不用滑雪杖,但在野外滑雪时却经常会使用。话虽如此,被害人本来就不是特意来野外滑雪的,没有准备滑雪杖,倒也合理。 葛警官再次环顾现场。一个男人背靠着山体死在悬崖之下,尸体附近的雪地上印着杂乱的脚印,稍远处则覆盖着厚厚的新雪。不知何处传来流水的声音,说明此处是由于河流冲刷而形成的山谷。 现在还不能逮捕水野正,理由有两个。 其一,剩下的两名游客至今下落不明。 当时掉下悬崖的可能不仅是被害人和水野两人,说不定其他失踪者也曾和他们在一起。那么就有可能是第三个人或者第四个人杀了被害人并抛弃水野,自己离开了案发现场。 其二,也是更重要的理由—— 葛警官轻声说道:“没有凶器。” 樱井警官默默地点了点头。 刺伤后东陵汰颈部,伤及其动脉致其死亡的“尖头”凶器,并没有出现在现场。如果凶器在水野身上的话,应该早就在送去急救的路上被发现了。既然没有收到相关的无线电汇报,就可以认为水野身上并没有携带凶器,水野也就没有办法杀人。或者说,他是如何杀人的? 作案动机可以之后再详细调查。现在只要找到凶器,这个案子就了结了。换句话说,如果找不到凶器,就无法结案。如果能取得水野的口供也能帮助调查,但现在水野没有苏醒,不能进行问讯。要是为了听取口供而等上几天,结果水野否认一切,那就为时已晚了。 樱井警官开始抱怨起来。 “得让鉴定科全体出动扫雪了,看看是不是埋了凶器……我们来啃一啃这根‘硬骨头’。” 时间到了下午四点,专案组把办公地点设在利根公安局,所有案件的相关信息都汇总到了这里。 负责指挥调查的是刑事科搜查一科的重案调查指挥官小田警视。小田警视以精明能干而闻名,晋升为指挥官后,成了一名协调型指挥官,着力于协调以搜查一科科长为首的上层领导和各个队伍的队长之间的关系。在这次调查会议上,他说了一句“老葛,你来推进”之后,再没有对会议进程发表任何意见。 被害人后东陵汰居住在埼玉县埼玉市,在当地经营一家酒类专卖店,已婚且有三个孩子。曾经在醉酒后纠缠酒馆店员并致其受伤,有伤人前科。经确认,昨天上午八点半,他和其他四个人从家里出发,一起乘坐私家车于上午十一点左右到达上毛雪上运动滑雪场。 后东陵汰的遗体上有多处挫伤痕迹,具体情况需要等待法医尸检后得出结论。但根据遗体的外部特征,可以判断死者的双腿已经骨折。负责汇报的刑警也对颈部的致命伤进行了详细的报告。 水野正则在埼玉市一家名为见沼建设的建筑公司工作,主要负责物资管理,目前未婚。他平时开车上下班,这次也是他驾车带四个人来到上毛雪上运动滑雪场。 独自回到旅馆的滨津京歌在埼玉市的岩槻亲密保育园工作,不是正式员工,目前单身。据滨津的证词称,其他四人平时交往较多,自己与他们其实不太熟悉,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们参加团体活动。 现在失踪的两个人分别是一男一女。男性失踪者名叫下冈健介,今年三十四岁,已婚未育,目前是自由职业者。他是五人中单板滑雪经验最丰富的。根据滨津京歌的证词称,当时提议去滑野雪的是后东陵汰,而反对的是下冈健介。但之后由于后东挑衅他说他害怕了,下冈就没有继续反对。 女性失踪者名叫额田姬子,三十四岁,是埼玉市得所大宫柏青哥店的店员。她在初中时经常与后东、水野、下冈三人一起玩耍,但成年后就很少来往了。这次收到活动邀请不好拒绝,为了避免尴尬,才叫上了朋友滨津一起参加。 以上信息均来自滨津京歌的证词。为了验证真伪,专案组已向埼玉市派出刑警进行走访调查。 接下来,送水野去医院的刑警站起来报告。 “水野正受了重伤。医生说他的肋骨、左手腕、双腿胫骨骨折,另外右前臂有开放性骨折,全身存在多处挫伤。被救出时他还有意识,但在运送过程中昏迷不醒。截至下午三点五十分,仍未恢复意识。根据CT(计算机层析成像)的结果,没有发现颅内出血,抢救手术也非常成功。如果不出现并发症,他应该很快会苏醒。” 调查资料中附有水野正的受伤部位图解,上面记录着医生的诊断:骨折处为右侧第六和第七肋骨、右桡骨、左手舟状骨及左右腓骨。病人全身多发性骨折,推测可能是从悬崖坠落时,身体与山体倾斜面发生碰撞导致。 “当时水野身上的物品有这些:首先是上下成套的橄榄色滑雪服,一顶红色针织帽,一个耳罩,护耳部分是白色的,弓架是黑色的;还有白色的护目镜、装有滑雪场一日使用券的臂带、黑色的围脖、深红色的靴子、黑色袜子、黑色的滑雪板固定器、荧光绿色带花纹的滑雪板、智能手机和焦棕色的两折钱包。钱包内的物品记录在附表中。我的信息就是这些。” 滑雪板固定器是将靴子固定在滑雪板上的工具。钱包里有现金一万六千零二十六日元、普通汽车驾驶证、员工证、器官捐献志愿登记卡、Suica交通卡,此外还有几张埼玉市店铺的积分卡。 葛警官问他:“从现场到医院的途中,水野有没有可能扔掉随身物品?” “没有。”刑警很快就回答了,似乎事先考虑过这个问题。 “水野的双手骨折了,运送的时候还用毛毯把他的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我看了搜救队在搬运时拍摄的照片,当时他的手无法伸到毯子外。稍后我会把照片共享给大家。” “行。还有一个问题,根据水野受伤的程度,有没有可能实施犯罪?” “这恐怕……” 话说到一半,刑警的话锋一转。 “我不能直接下定论,之后我会向医生求证。” 葛警官点点头,表示问讯所需的许可证会在会议结束后给他。 报告结束后,刑警坐下,下一个报告人站起来。 “我们已向搜救队确认了发现被害人和水野时的情况,证实案发现场附近没有第三者的脚印。在急救人员到达之前,搜救队已经铲出了一条路。另外,我们也向所有人确认了在救援时有没有捡到或带走任何东西,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我这边的报告就是这些。” “当地的雪是什么时候停的?” 另一位刑警回答:“我咨询了气象局,四号当天下午四点以后,现场周围一直是阴天,没有观测到降雪。这与滑雪场工作人员的证词一致。” 后东陵汰的死亡时间是在深夜。那么就不存在凶手在离开现场后,大量降雪掩盖他足迹的可能性。 “了解,下一个。” 一名脸颊被冻得通红的刑警举起手,开始报告。他是受葛警官之命,去悬崖上勘验的刑警。 “从现场爬到悬崖顶上,需要先过一条溪流,然后再爬上陡坡。向导说现场周边雪堆多,地形又陡峭,如果没有装备,爬到悬崖顶上是不现实的。另外,搜救队在搜索周边时发现了通往悬崖的两条雪痕。虽然因为降雪而变浅了一些,但仍不难辨认。具体情况请看我手里的照片。目前,鉴定科正在对周边进行调查,但尚未发现其他遗留物。以上是我的报告。” 雪痕是指滑雪、雪橇、单板滑雪等运动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跌落悬崖的是后东和水野两个人,他们是用滑雪板滑雪的,所以留下两道雪痕是合理的。 另一名刑警举起手:“后东陵汰的遗体已经运到了前桥大学。我们也申请到了尸体解剖许可,现在桐乃教授正在进行司法解剖。由宫下警官在桐乃教授那边等待结果。以上是司法解剖的进展。” 葛警官已经事先打电话给前桥大学医学部的桐乃教授,告知他目前凶器不明,并要求特别注意伤口的形状。桐乃教授应该会在得出伤口观察结论后,给葛警官打电话。目前,关于凶器的调查只能等待桐乃教授的报告。葛警官接着催促下一个人进行报告。 “我们对昨晚入住的旅客进行了询问,但目前暂未排查到与被害人一行人接触过的人……” 就在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会议室的门静悄悄地开了,当地辖区的刑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正在汇报的刑警停止发言。葛警官对这个突然闯入的刑警低声问道:“什么事?” 这位新人刑警一脸稚嫩,虽然似乎被会议室内严肃的气氛震慑,但仍然简洁明了地回答:“我们找到了额田姬子,她还活着。” 会议室里的人议论纷纷,小田指挥官不再沉默:“情况怎么样?” “虽然她有些不清楚状况,但应该没有受伤。现在正在滑雪场的办公室里吃饭。” 小田指挥官将目光投向葛警官。葛警官心领神会,迅速下达指令。 “会议结束后我会派人跟进。你先回去,安抚一下额田。” “好的。” 与进来时的蹑手蹑脚形成鲜明对比,刑警一路小跑着离开了会议室。 一丝放松的气氛在刑警们之间蔓延。虽然大家对擅自去野外滑雪而导致遇险的鲁莽旅客感到生气,但一听说旅客还活着,首先感到的还是庆幸。 为了让气氛再次严肃起来,小田指挥官说:“老葛,继续会议。” “好。” 葛警官环视一圈刑警们,继续让其他人汇报案件信息。 在调查会议的最后,葛警官重新分配了人手,将没有提供更多信息的调查人员调到缺少人手的调查小组中。调查小组中首屈一指的问讯能手佐藤警官之前被派去了埼玉市,因此对额田姬子的问讯由排在第二位的村田警官负责。同时,葛警官也亲自参与旁听。 搜救基地设在上毛雪上运动滑雪场的事务所里。虽说是基地,但也只有常驻的消防负责人和一台无线电设备,显得极其简陋。额田姬子坐在房间角落的折叠椅上,肩上披着毯子,正一口口地啜饮白开水。事务所很大,谈话内容不会被别人听到。 由于涉案人员的照片还不齐全,滑雪场里的刑警都不知道额田的长相。额田低着头,肩膀颤抖,看上去憔悴得厉害,但那是因为刚被解救,所以情况特殊。如果是平时,她看起来应该会精神一些。葛警官看着她坐着的模样,推测出她的身高大概一百五十五厘米。 也许是注意到村田警官和葛警官走近了,额田抬起头来,向二人投去带着疑问的目光。在她说话之前,村田警官自报了身份。 “我们是群马县的警察,敝姓村田,这位是葛警官。您是额田姬子女士吧?很高兴看到您平安无事。” “警察……” 额田有些不安地嘟囔着,这是警察们听惯了的语气。当知道来搭话的人是警察时,人们总是会发出些不安的声音。 “那个……我……做了什么?” 额田似乎还不知道后东遇害一事。村田警官瞥了葛警官一眼,见葛警官点头示意,便拿起警察手册和笔,沉痛地说道:“不,我不是说您。其实,是后东陵汰先生被杀害了。” “啊!” 额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问:“被杀了……被谁?” “目前还不能确定。所以,我想和您了解一下情况。” 村田警官正要开始提问,葛警官把手放在村田警官的肩上,说:“当时,水野先生在后东先生的身边。” 额田的反应很大,她睁大眼睛,倒吸一口气,喊道:“露馅了!” 村田警官没有感到惊讶,就像早就猜测到额田的反应一样。 “露馅了?是指什么事情?请告诉我们。” 额田立刻慌张地挥手:“没有,没什么。” “额田小姐,这可是一起杀人事件。您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后东先生对水野先生隐瞒了什么,对吧?具体是什么事呢?” “也可能是我误会了。” “误会与否将由警方来确认,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可是……” 村田警官沉稳而又坚决地说着,但额田仍然犹豫不决。一直在旁观的葛警官猜想,如果继续拖下去,额田可能会选择说谎,他们没有时间被谎言所耽误。于是,他抢在村田警官之前说:“额田小姐,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不会勉强。” 额田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葛警官接着说:“我们也向埼玉市派遣了警察,我会让他们去问问你的亲朋好友,看看额田姬子小姐所说的‘露馅了’是什么意思。” “啊,这……” 额田的脸色陡然变了。 与此同时,村田警官也露出一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村田警官有一套自己的问讯方法,但他的上司葛警官却采用了他所不推崇的、极为危险的问讯方式。 这种做法完全无视了村田警官作为“二把手”的尊严。 “到时候会说出我的名字吗?” 额田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问道。对此,葛警官干脆地回答:“这是肯定的。我们也会在后东先生的家里和额田小姐的工作单位分别询问是否有知情人。” 额田的内心在动摇。村田警官不会因为对上司的反感而错失这个问讯机会,他马上试图引导对方说出实话:“当然,如果您能在这里说明情况,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您觉得呢,额田小姐?后东先生到底隐瞒了什么呢?” 额田把本就小巧的身体缩得更小,凝视着杯子里的白开水。葛警官不再说什么,很显然,额田已经放弃了抵抗,剩下的只有等待。 额田叹了口气,开始说话:“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不能说是我说的。” “当然。” “我想,你们已经知道,水野的母亲已经去世了。那次事故,其实是后东造成的。” 警方在调查案件时,首先会调查涉案人员是否有配偶和子女。至于父母是否健在,除非有特别的理由,否则一般不会优先调查。虽然目前还没有收到水野母亲死亡的消息,但葛警官和村田警官都摆出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后东的脾气本来就很暴躁,一握方向盘就更暴躁了……经常故意影响其他车辆。我不喜欢这样,也劝过他很多次,让他别这样做,可他根本不听。水野的妈妈是驾驶时突然开到对面的车道上,撞上了搅拌车而去世的。但那其实是因为当时在前面行驶的后东突然踩了刹车。” 村田警官用笔快速记录下额田姬子的话。 “因为那次事故,水野后来的生活过得非常辛苦……由于越过中线的是水野的妈妈,所以还需要给对方司机赔偿。但后东什么也没说,在水野发牢骚的时候就假装在听,之后又在背地里嘲笑他。如果这件事露馅的话……水野生起气来也是很吓人的,所以我一直都很害怕。” 村田警官问:“这次来滑雪之前,水野先生没有发现事故发生的原因吗?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呢?” 额田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一直都是后东把水野拉出来玩,水野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脸上还是和颜悦色地笑着。这次也是一样。如果水野其实知道那场事故的真相,并且隐瞒着这件事……” 额田停顿了一下,低着头,神经质地反复说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们会对此进行调查的。另外,我还想问一下昨天的事情。” 村田警官换了个话题。 “当时是谁提出去森林滑野雪的?” “那是……” 也许是一直想着之前的问题,额田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呃……那个,我已经和滑雪场的人说过了。” “那就请您再说一次。” “啊……好吧。提出要去滑野雪的,是后东。” “对此,其他人是什么反应?” “下冈说没有带装备,还是算了。滨津说自己本来就是新手,根本不可能滑野雪,也不可能一个人从雪道上滑下去。” “那你和水野呢?” 额田无力地笑了。 “我……我知道后东这个人,话一旦说出口就不会再改。而且我觉得只要去一趟,再马上回到雪道,他应该就满意了,所以我就同意了。水野也说很危险,不要去,但他也没有坚持到底。最后下冈也没有再反对。” 额田的供述与滨津的供述一致。 “后来怎么样了?” “刚开始滑的时候,下冈就摔倒扭到了脚。他应该是所有人中滑得最好的,但他说他是第一次在野外滑雪,所以还不熟练。当时我们刚从森林里往下滑,还能看到上面的雪道。但是因为脚都固定在滑雪板上,向上爬很麻烦,所以决定先继续滑下去。过了一会儿,下冈说他的脚没什么事,于是大家一起滑了下去。但是雪下大了……本来在我们前面滑雪的后东和水野忽然不见了。后来下冈说扭到的脚还是很疼,他让我帮忙叫人,可是我的手机没有信号。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滑下去,当时已经分不清山脚所在的方向了。我不想就这样死在山里,所以用滑雪板代替铲子挖雪,在雪洞里面过了一个晚上。” “你挖雪洞了吗?真是个聪明的做法啊。” 额田盯着手中的杯子,小声说道:“我在漫画里见过……” 额田很担心下冈的安危,然而,葛警官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下冈的信息。 “关于水野母亲的事故,我会向埼玉县的警方查询。” 一走出搜救基地,村田警官就这样说道。 “交给你了。” “队长,如果那件事属实,额田怎么会知道后东与事故有关呢?” 葛警官简短地回答:“当时她也在后东的车上吧。” “啊……”村田警官面露苦涩之色,“看来在背后嘲笑水野的,不止后东一个人。” “把额田讲的事告诉佐藤,我先回会议室。” “好的。” 葛警官坐上下属驾驶的车,命令他去利根公安局。这个下属是刚工作两年的新警察。山间日落得早,四周已经漆黑一片。车头大灯的光束中,闪烁着细小的雪花。根据天气预报,今夜的降雪将进一步加剧。沿着蜿蜒的小路驶向市区的路上,葛警官心里一直在想着下落不明的下冈。 后东和水野跌落悬崖时的雪痕还在,所以山中应该有额田留下的雪痕。如果从发现额田的地方沿着雪痕走,很可能就能找到下冈。但实际上,搜救队搜索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下冈。也许是有什么原因导致雪痕消失了,或者是下冈自己乱跑了。一旦太阳落山,搜索就会终止。如果在此之前还找不到下冈,他的存活率将微乎其微。葛警官相信杀害后东的凶手及其作案手法最终一定会被找到,但对于下冈的生死,他却无能为力。人命的分量实在太重了,不能用职责不同来逃避这个问题。 葛警官的手机接到一通电话,屏幕上显示着前桥大学医学部桐乃教授的名字。 “是我。” “我是桐乃。关于滑雪场的案件,你之前说想先听一下伤口的信息。” “麻烦你了。” “事先说明,我接下来说的都是临时判断,正式的鉴定书稍后会送到你那里……话虽如此,我认为结果不会有很大偏差。准备好记笔记了吗?” “准备好了。” 事实上,葛警官此时正在录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伤口深四点二厘米,形状接近三角形,边长在一点五厘米到二厘米左右。尖端部可以认为是尖锐的三棱柱。” “三棱柱吗?” 葛警官下意识地重复桐乃教授的话。 “是不是锥状的,尖端很细,朝底部逐渐变粗的那种形状?” “听起来你好像想到了什么……” 桐乃教授这样说,随后却断言道:“那是不可能的。凶器除了尖端部是尖锐的之外,柱身是大致笔直、粗细均匀的,类似棒状的物体。类比的话,它更接近于一根细细的木棍。但请注意,我所说的三棱柱只是一种比喻,你可以理解为‘凶器的横截面至少不是圆形’。” “我明白了。” “而且,虽说凶器的尖端很尖锐,但并不像刀具那样锋利。伤口的边缘不整齐,所以与其说凶器被磨得很锋利,不如说它只是尖端很尖锐。” 在葛警官的脑海中,各种符合条件的凶器不断浮现又消失。 “伤口周围有压痕,可能是什么人压住了被害人的颈部。” “你是说他被人掐着脖子吗?” 对话暂时停下。葛警官猜想,大概是桐乃教授又去查看了一下后东的遗体。 “不像,更像是用力按住伤口。我猜……可能是要止血吧。因为被害人的右手沾有大量的血液,所以有可能是被害人自己按住了伤口,这个推测比较合理。不过,颈动脉的破裂不是按住伤口就能止住出血的,顶多能多活几秒钟吧。” 葛警官回忆起案发现场。为了救援被困的人员,杂乱的脚印踩乱了周围的积雪。即便如此,现场仍留有大量血迹。 “嗯,伤口的观察结果就是这些。” 葛警官听出了桐乃教授话中的犹豫,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 “没有其他信息了吗?” 葛警官的提问让桐乃教授感到有些不悦,他并没有想要隐瞒。 “在伤口内部,还可以看到微量凝结的血液。” 葛警官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沉默了片刻,问:“意思是有毒物反应吗?” 葛警官知道几种能凝固血液的毒素。 电话那头,桐乃教授不服气地沉声道:“毒……嗯,广义上来说算是毒吧。这应该是血,有另一种血型的人血流到了被害人的伤口里。” 葛警官闻言,紧紧地握住了手机。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桐乃教授加强语气道,“我不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您说得对,是我失态了。” “不,你不用在意。被害人的血型是A型,Rh阳性。所以,流入被害人伤口的血液应该是B型或AB型。此外,全身的骨折和挫伤处都有生活反应,可以看作是从悬崖上摔下来时受的伤……就说这些可以了吗?我不能把遗体就这样晾着。” 虽然葛警官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想问,但桐乃教授说:“另外,我要先把已知信息告知在场等候的人,再见。”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葛警官将手机放回口袋,消化着收到的新信息。血液的事确实有疑点,但这次通话更重要的内容是伤口的形状——也就是关于凶器形状的信息。 凶器的横截面不是圆形,凶器本身更像是一根直棍,一端很尖锐。葛警官闭上眼睛,回想起白天看到的案发现场。靠在崖壁上的后东的尸体,被踩踏的积雪,陡峭得无法积雪的崖壁,悬崖上伸出的雪檐…… 案发时,后东的身边只有水野。水野的随身物品中并没有与桐乃教授的观察结果一致的物品。那么,水野是如何刺杀后东的?或者,是否需要从“犯罪嫌疑人是水野”这一猜想重新思考? 车到了利根公安局门口,开车的下属只说了一句:“到了。” 葛警官张开嘴:“等等……” 刚要说完,就咽下了后半句:“没事,我们走吧。” 葛警官需要时间来仔细思考,但现在根本不可能有这个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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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之下 睡意 救命之恩 可燃物 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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