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大地的传说/国际儿童文学大奖小说

来自南美洲的《一千零一夜》，由19 个生动有趣的古老传说组成。这里有神秘的女巫、奇特的怪兽、庞大粗笨的巨人、与人类和谐相处的飞禽走兽……跟随作者的脚步，走进古老而神秘的南美洲大陆，一个绚丽多姿、魔幻神奇的世界将展现在你眼前。

查尔斯·芬格(1869-1941)美国儿童文学作家。芬格出生于英国威尔斯登，毕业于伦敦国王学院。年轻时，他喜欢旅行，游历了北美、南美和非洲，最终定居美国。期间，他创作了《银色大地的传说》《丛林居民》《勇敢的同伴》等脍炙人口的作品，其中《银色大地的传说》获得了纽伯瑞儿童文学奖金奖，成为畅销的经典之作，至今仍深受读者喜爱。

第一章 三条尾巴的故事在洪都拉斯的南部，有一个叫皮博罗·德·卡米莱肯的小镇。这个小镇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整个镇子只有一条街道，街边房屋四四方方，就像是一个个大蜂箱一样，屋顶则是用稻草修葺而成的。这里的道路不分人行道和车道，房子与大街之间连一道栅栏都没有，你一出房间就会抵达满是沙砾的大街。小镇的气候酷热难耐，待在屋里你会期望去外面乘凉，但是，你一走到户外就会想着赶紧回到屋里去避暑。因此，小镇的孩子整天都泡在那条小河里面，至少我在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我是骑着一头驴来到小镇的。那时天气热得让人和动物都实在受不了了，我就放任自己的驴子在路边吃草、睡觉、深思、做梦——?一任它做任何想做的事，而我则会去看那些在河水里嬉戏的孩子。有一个刚学会走路，走起来踉踉跄跄的小娃，他也想要尝试着到水里去。他蹲下身子，缓缓爬到河边，之后一个跟头栽了进去，像一只小狗一样游过来游过去。他游到我的身边，露出脑袋，咯咯地笑了起来，如同一条小鳗鱼。夜幕降临，但是温度却丝毫没有下降，我决定就在河边过一宿。晚饭过后，人们在户外围坐在一起，一边弹琴一边唱歌。我身上也带着一件在法国购买的小乐器，看起来像是电子琴。这东西不仅精致结实，而且还很实用，无论去哪儿你都能带着它，比带一条毛毯还要方便。因此，现在我就能学着那些音乐爱好者的模样，拿出自己的乐器开始演奏。虽然我演奏的曲子一点儿都不在调上，但是，大家还是静静地聆听着。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一场十分欢快的音乐会。在这场音乐会上，一个男人唱的一首歌引起了我的好奇。这首歌讲的是一只鹦鹉的不凡举动：有一只鹦鹉长期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它学会了人类的歌曲，而且唱得非常好听。回到森林之后，它还是每天高歌不止，让别的鹦鹉也完全学会了这首歌。奇怪的是，这首歌每段的段尾都有这么一句话：“在老鼠的尾巴像极了马尾的时候。”他刚刚唱完，我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在我看来，马的尾巴和老鼠的尾巴有着天壤之别。他听完我的问题之后，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回答说：“但是可以确信的是，以前老鼠的尾巴和马的尾巴是一样的。”我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是在兔子的尾巴和猫的尾巴一样的时候。”我说：“可我还是不明白，那是在很久以前吗？”他给了我一个最终的答案：“在鹿的尾巴同狗的尾巴一样蓬松柔软的时候。”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些围坐在一起的人全都一言不发，非常有礼貌。过了一会儿，一位抽着雪茄、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点头说道：“不错，提奥·拉文纳（唱歌的男人）说得对。那是在老汉拔兹横行的时代，老汉拔兹是一个以甲虫和蜘蛛为食的可怕巫师。这是我妈妈的妈妈传下来的故事，她也是听她妈妈的妈妈说的。”老奶奶讲完之后，就闭起了眼睛继续抽雪茄，大家什么也没说，只是相互看着。我猜想，这位老奶奶接下来就该讲故事了。可是显而易见，大家对她都很了解，谁也没有主动提出让她讲三条尾巴的故事，人们都耐心地等待着。安静了一阵子之后，有一个小女孩把一颗糖果给了这位老奶奶，并且轻声问道：“清理大森林的是兄弟两个还是兄弟三个呢？我记不太清了。”老奶奶眼睛一亮，把糖果放到一边，说道：“是兄弟两个。我之前讲过。”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这只是装作讲烦了这个故事而已——之后又接着说，“这个故事我已经讲了很多回了。可是还要再讲很多回，这的确很不好。但是，你们也许可以先看看这个——”老奶奶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小块玉放到我们面前。这块玉用一根银丝线系着，玉上雕刻的纹理清晰可辨。那应该是一头鹿，但是，那头鹿却有着牧羊犬一样粗大的尾巴。大家把那块玉传着看了一遍，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虽然这些人肯定看过不止一次了。最后，当玉又传回老奶奶手中时，她把它放回了怀里，讲起了三条尾巴的故事。我就把这个传说一五一十地记录了下来。虽然我这辈子还从来没看见过老鼠和马一样都长着长长的尾巴，但在老汉拔兹的年代的确是这样。这个老巫师生活在一片黑漆漆的大森林里，那个时候森林就在这条河的对岸，很多东西和现在并不一样。比如说动物吧，有的比现在更大一些，有的比现在更小一些。鹿和狗的尾巴几乎一样，就像你们刚才看见的那块玉上雕刻的一样。兔子和猫的尾巴也差不多，长得又粗又长。那个时候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位猎人，他打猎时箭无虚发，从来不会空手而归。他有两个儿子，长得都很英俊，他们身材高大魁梧，孔武有力，走路时健步如飞。这两兄弟不仅干起活来能力超群，还特别擅长打球和唱歌。他们能把球抛得很高很高，连鸟儿都够不到；他们的歌声甚至能够吸引来飞禽走兽。猎人一家是陆地上跑得最快的生灵，唯有飞鸟能和他们匹敌。猎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们渐渐长大，想着是时候让他们做些事了。于是，他在森林的深处选了一块地方，让这两兄弟在七天之内将那里清理干净。要知道，要清理的可是一片非常大的丛林呀。那里从未有过阳光，树的根须有大绳索那么粗，遮天蔽日的树木向四面八方延伸了数千米，彼此之间纵横交错，相互缠绕在一起，猴子想要钻进去也得抱着脑袋、缩手缩脚。森林深处黑得看不到一点儿亮光，树干粗得三个成年男子环抱都抱不住。有一些地方没有树木生长，却布满了如蛇一样缠绕着的藤蔓和浑身带刺的荆棘丛。那里有些花朵开得非常大，人们甚至可以躲在花下面乘凉。第一天，两兄弟一路披荆斩棘，用手中的砍刀开辟出了一块空地。他们将砍下来的树木堆在森林的角落，除掉了脚底下的藤蔓，使大地如同湖面一样平整光滑。兄弟二人一边唱歌一边干活，就连中途歇息的时候也照样唱着歌。在点点光亮散落的绿茵里，鸟儿的鸣叫时而如风琴，时而如长笛，和这两个小伙子的歌声交相应和。就连森林中像人那样大的老鬣蜥，也被他们优美的歌声吸引了，从远处赶来听他们唱歌。生活在森林深处的老汉拔兹，看到这样的情景非常生气，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地盘会逐渐被他们夺走。他心急如焚地去找自己的朋友猫头鹰商量对策。猫头鹰告诉他，得想办法让猎人讨厌自己的两个儿子。猫头鹰叮嘱老汉拔兹：“你去找那个猎人。如果他向你询问自己的儿子们活儿干得怎么样，你就告诉他：他们只顾唱歌和玩耍，一半的时间都被消磨掉了。也许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猎人勃然大怒，然后杀掉自己的儿子，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森林里高枕无忧了。”老汉拔兹认为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他会巫术，可以将自己的双臂变成翅膀。于是，他在兄弟两个结束工作的当天就朝着猎人居住的地方快速飞去。并且，他还煞费苦心地乔装成了一位樵夫。猎人看见老汉拔兹，问候道：“你好，你是从哪里来的呀？”当然，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巫术。巫师说道：“我从森林那边来。”“哦，那你是否看见了我那两个儿子？他俩正在清理森林呢。”老汉拔兹说：“看见了。”这位父亲又问道：“他们干得怎样了呢？”老汉拔兹听到这话，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就按照猫头鹰的指示回答说：他们只顾唱歌和玩耍，一半的时间都被他们消磨掉了。要知道，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兄弟两个唱歌时并没有耽误干活；如果要说他们玩耍的话，他们的确把球互相抛来抛去，可他们是那么孔武有力，可以把球抛得很高，球一连几个小时都不会落下来。所以，他们可以在球还未落下来的时候干活。老汉拔兹说：“如果是我儿子的话，我一定要砍了他们的头。”他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了，直到猎人看不到他，他才用巫术飞走——他可不能让猎人发现自己是一个巫师。猎人听了老汉拔兹的话非常难过，愁容满面，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过了一会儿，两兄弟回到了家里，父亲问他们今天干了多少活儿。两兄弟告诉父亲说，他们已经把指定的那片森林清理干净了。父亲非常吃惊，再三思考之后，他要求他们第二天完成的工作量要是前一天的两倍。虽然兄弟二人觉得新的任务难度很大，可他们还是意志坚定地接受了新活儿。第二天，两个小伙子在森林里挥舞着砍刀，树木在他们面前像玉米秆儿一样纷纷倒下。他们在天黑之前再次成功地完成了任务。老汉拔兹这下可急坏了！他又一次飞到猎人的家里，制造猎人和两个儿子之间的误会。结果呢，两兄弟当晚回到家中，猎人给他们第三天的工作量又涨了两倍。第四天、第五天也都是这样。最后，两个小伙子已经累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他们甚至挪不动一根树枝。但是，由于老汉拔兹从中使坏，父亲给他们的工作量仍然在一天天地增加。到了第六天的时候，这两个小伙子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甚至让他们绝望。兄弟俩看着幽暗的大森林，想起父亲交代的任务，伤心极了。他们第一次觉得，就算干到太阳落山也没办法干完当天的活儿。而老汉拔兹却在暗地里偷着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天上午，森林陷入了一片死寂，鸟儿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它们能够体会到两个年轻人心里的苦闷，就连蚱蜢、蚊子和蜜蜂也都悄无声息，这可怜的兄弟俩更是没有发出一丝欢快的声音。不久之后，那只一直藏在树荫里听他们唱歌的老鬣蜥悄悄来到两个年轻人的身边。它阅历深、经验又多，而且非常有智慧，它知道森林里发生的所有事。在听完兄弟二人的倾诉之后，它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它明白鸟儿是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因此当它确信只有鸟儿在旁听，没有其他动物偷听的时候，它就让这两个年轻人按照它的计划行事。老鬣蜥说：“年轻人，高兴起来吧。我告诉你们一个神奇的咒语，现在仔细听好了：在你们所使用的工具上做好黑、白、红、绿四种颜色的标记。并且，在干活之前唱：凡事竭尽全力，这是人之常情。假如你们足够勇敢，就会看见接下来发生的好事。”说完之后，它朝这两兄弟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然后爬到一棵大树上，在树上找了一处绝佳的观察点，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鸟儿在周围圈成一个大圈，用响亮的歌声为兄弟两个助威。然后，这两个年轻人拿起了他们使用的斧子、铁锹、锄头和砍刀，并且在所有工具上都做了黑、白、红、绿四色标记，接着就开始按照老鬣蜥的吩咐唱起歌来。森林里再次响起他们优美悦耳的歌声：凡事竭尽全力，这是人之常情。他们的歌声刚停下，整个鸟群就开始演出大合唱——鸟儿有的放声歌唱，有的浅浅低唱，有的婉转动听，有的尖叫咆哮，有的声如洪钟……所有鸟儿都尽己所能地应和他们。之后奇迹般的一幕出现了：虽然所有的劳动工具都没有人操控，但是斧子自己把树木砍倒了，藤蔓被砍刀劈开，铁锹自动挖掘和清理路面，树木、藤蔓和杂草自动在空地上堆积起来。就这样，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天的活儿就干完了。森林里那些对兄弟俩有恻隐之心的飞禽走兽，见状心里都美滋滋的，善良的老鬣蜥也满意地露出了笑容。就连小猴子们也来凑热闹，兄弟两个的球被它们抛来抛去，传遍了整个森林，最后又回到了兄弟俩手中。老汉拔兹这下气得快要发疯了，他跺了跺脚，痛心疾首地转了三百圈。他的身体转动得非常快，就像一团被雷电包裹的乌云；他长长的胡须在身体周围缠绕着，如同一件斗篷。但是他转得越快就越生气。最后，他两手一拍，像箭一样蹿到空中疾速飞走了，但是由于身体产生的热量太多，他的衣服都被烧焦了。当老汉拔兹又一次来到猎人的面前时，猎人问他：“我的孩子们活儿干得怎么样了？”老汉拔兹怒气冲冲地说：“你那两个儿子简直是懒惰成性！他们只顾唱歌和玩耍，一半的时间都被消磨掉了。如果我的儿子也是这样的话，我一定要砍了他们的头，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猎人将信将疑，他看着老汉拔兹说：“我明天要到森林里去。如果你是在骗我的话，我会把你的心脏当作箭靶子来射。你要知道，我从来都是箭无虚发的。但是，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一定会让我的儿子们受到惩罚。”老汉拔兹对猎人的安排一点儿都不满意，因为他对猎人的箭法早有耳闻。迫于无奈，他只好又去找猫头鹰出主意，两个坏家伙开始在一起嘀咕起来。当天晚上，森林里的动物被召集起来，规模空前绝后。兔子、狮子、豹子，以及其他的动物都赶来了。然后，以鹿、老鼠和兔子为首的动物们就搞起破坏来。没过多久，当天被清理干净的地方就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不仅兄弟二人这一天的辛苦劳作成果被破坏了，就连前些天被清理掉的树木、灌木丛和藤蔓也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兄弟二人从来没有来过这片森林一般。让人伤心的时刻到来了。第二天上午，当猎人和他的两个儿子一同来到森林的时候，看到一切都没有变化，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时，兄弟二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老汉拔兹躲在茂密的橡胶树后面，心里高兴极了，猫头鹰就坐在他的肩膀上。刚开始的时候，猎人的确想要砍了这两兄弟的头，可是仔细想了想之后，他决定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猎人怒斥道：“你们不是告诉我，说这里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吗？可是，该做的事情一点儿都没有做。我可以再给你们一天一夜的时间，而你们要把这片森林全部清理干净。我明天上午会再来的，如果还没有干完活儿，就拿你们的头来交差好了！”说完，他就将兄弟俩扔在森林里，自己拂袖而去。父亲刚刚离开，这两个年轻人就急忙去找老鬣蜥。老鬣蜥告诉他们，这些都是猫头鹰和老汉拔兹搞的鬼，让他们还像之前那样做就可以了。然后，两兄弟就又在自己的工具上做了标记，同时嘴里还念着咒语：凡事竭尽全力，这是人之常情。突然之间，所有劳动工具就像昨天一样开始工作了。转眼间，整片森林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老鬣蜥将老汉拔兹的阴险行为告诉了兄弟二人，并且让他们设好陷阱，夜里要加强防范。他们按照计划挖好了三个陷阱，并且在陷阱上面铺上杂草。黑夜降临，以鹿、老鼠和兔子为首的动物大军，从四面八方集合过来，老汉拔兹与猫头鹰则隐藏在密林中，暗中指挥。带头的三个坏蛋刚走到被清理干净的地方，就掉到了陷阱里。其他动物发现大事不妙，就四散逃窜了。兄弟二人看见这般情景，连忙跑到陷阱旁边。兔子感觉到，捕兽夹子夹住了它那和猫一样长的尾巴，吓得使劲儿跳了起来，但是，它那条尾巴还是被夹得只剩一点儿了。鹿原本也有一条松软的大尾巴，但是它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就这样，兔子和鹿羞愧地躲进了森林深处。从那以后，它们就没有长尾巴了，变成了人们现在看到的样子。相比之下。老鼠可就机灵多了，它没有像兔子和鹿那样跳起来。当它看见两兄弟走近的时候就拼命地拔自己尾巴上的毛，结果原本毛茸茸的尾巴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一根细长条儿了，也就是我们现在见到的样子。当猎人第二天上午来到森林的时候，眼前空地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他终于醒悟过来，马上就去找老汉拔兹问罪。老汉拔兹非常害怕，慌乱中赶紧扑扇着翅膀飞走了，但是由于他飞得太快，衣服和皮肤都被自身产生的热量灼烧着，皮肤变成了硬硬的壳。他掉到了地上，变成了我们现在所见的犰狳。从那以后，两兄弟快快乐乐地生活了很多年，事事都很顺心。他们开拓的那片土地每年都能获得大丰收，硕果累累。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三条尾巴的传说了。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仔细观察观察老鼠、鹿、兔子和犰狳，动动脑筋思考一下吧。 译者注：在远古时期，南美大陆有许多遮天蔽日、葱郁繁茂的大森林。那时候的人以为，森林里昏暗阴森，好像到处都隐藏着邪恶力量，因此，那个时候砍伐森林并不被看作破坏行为。但是在今天，全世界的植被都在减少，森林成了人们应该全力关爱的绿色宝地。人与动物生存需要森林，森林也拥有非常丰富的生态资源，因此，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有环保意识，不应该乱砍滥伐树木，要热爱大自然，保卫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