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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三部曲

成长三部曲

  • 出版社: 江苏文艺
  • 作者: 杜阳林|
  • 商品条码: 9787559494092
  • 适读年龄: 12+
  • 版次: 1
  • 开本: 32开
  • 页数: 308
  • 出版年份: 2025
  • 印次: 1
定价:¥68 销售价:登录后查看价格  ¥{{selectedSku?.saleP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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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内容简介
本书收录现象级作家杜阳林全新创作,三个故事再写突破成长困境的追光者,写尽成长的疼痛、迷失与觉醒。 《隧道》中的李正宵遭受种种苦难,他被亲生父母抛弃,又遭遇亲人、朋友离世,人生如行走在黑暗的、看不到尽头的隧道,但还好有外婆和朋友给予他走出过去、走向新生的爱和力量。《花醉》中的林秀小半生都为自身的执念而活,抛下父亲独自远行,为一事无成的爱人无悔奉献,沉浮半生、执念半生,终获开悟与释然。《童话城堡》中的康小西生于、长于、死于、游荡于童话城堡,童话城堡看似真诚、温馨、明亮,他却仿佛生活在它的阴影之下,从不快乐。十三岁就离世的他以十八岁的生命感知勘探命运与生死。 命运强大,我亦不屈。
作者简介
杜阳林,中国作协会员、四川省作协主席团委员、小说专委会副主任、巴金文学院签约作家;曾任华西都市报首席记者、成都女报总编辑;作品见于《十月》《收获》《中国作家》《四川文学》等期刊;著有《惊蛰》《立秋》《山岗》《晨风暮雨》等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和散文集;作品入选各类年度选本及各文学排行榜,获多种文学奖项。
精彩导读
隧道 0 人们通常会把我这些碎片般的呓语称为什么呢?遗书?遗言?遗嘱? 不,还是叫它“信”吧,这是我最后一条微博,我写写改改,前后足足花了24小时,是我留给人间最后一封信,不想让它沾染“遗”字。这个字,对于即将看到微博的你也许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对我而言,却是最深刻的疼痛,像是钉子扎进骨缝,像是刀尖剜割心房。我曾用了漫长的十七年来和这个字抗衡,现在我宣告失败,最后的赌注只剩一条命了,我不想让命染上这个“遗”字。万一呢,万一人有来生,我希望在踏上今生的末路时,能和这个字离得越远越好,下一辈子永不相见都好。 呵,一个字,让我啰啰唆唆纠结了这么多废话,说点轻松的话题吧。几个小时前,那时太阳还在庄重而缓慢地往海里坠落,金光铺染,海鸥烁金,面前之景如梦如幻。一对小情侣相搂相抱着,像连体婴一样走到海滩,请我帮他们拍张合影。我拿起男生的手机,咔咔咔帮他们拍了好几张,夕光中的他们,见牙不见眼,笑得流光溢彩。女生凑近我的画簿,好奇地翻了翻。 这是我昨天刚买的簿子,洁白的五十张画纸,一共只有两张画,但她看了很久,久得我都怀疑她是对着两张画入了定打了盹,她才呵口气,仰起脸,甜蜜地对男朋友笑道:“快看啊,这个小兄弟画的日落大海图真美!” 他俩脑袋凑在一起,翻着前一页和这一页,频频点头,对我竖起大拇指。我便向着可爱的小情侣礼貌地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我没有告诉他们,前一张是日出,后一张才是日落。我从日出前就来到海边了,这两张画,最后24小时的光阴流转,和“信”一样,算是我留给人世的小小执念吧。 想一想,也没关系,日出也是日落,日落也是日出。 正如生生死死,方生方死,万事万物,永在循环之中。 现在,天幕已彻底黑下来,风凉得刺骨,但头顶的星星啊,那么多那么密,宛若伸手可摘,清新脆凉。 裤兜深处坠着一个玻璃小药瓶,里面有整整齐齐一百片药,我昨天倒在酒店床上仔细数过了,一片也不少,我喜欢这个数字,代表着圆满和丰美。 很多年前,有人曾用世间最温柔的声音对我说:“正宵,今后你读书了,要考一百分哦。” 这十几年,我真的考了很多个一百分,但她一次都没看到过,我从未带给她一丝一毫的荣耀和满足。 1 我脱了鞋,将脚浸进海里,海水如藏在冰窖的古丝绸,冰凉地缠着足趾,我将孤零零的自己,想象成一柄利刃,劈开水面,剖开海雾,好好听一听海的心跳。 我看着手中那些小白药片,沐浴清冷的月光,像一枚枚小白石子儿,它们即将进入我的肠胃,麻醉我的神经,最后,杀死心跳吗?不知道人的心跳结束之前,是否会像电脑格式化一样,清洗今生的记忆? 这个念头,关于遗忘记忆的猜测,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问过很多人,他们的记忆都是从三岁开始的,我也一样。 那一年,我的爸爸妈妈在自家院子里开设了全村第一个烟花爆竹工坊,爸爸将我举到头顶,让我跨坐在他脖子上,咧着大嘴笑眯眯地说:“儿子耶,赚到钱了就给你买玩具枪,啪啪啪……” “啪啪啪。”我兴奋地跟着爸爸尖声高喊,一线亮晶晶的口水滑下来,垂挂到他头上,顺着发尖往下跑,他也不去抹擦。 方叔叔来参观我家的作坊,羡慕得啧啧咂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皱巴巴的烟盒,控出两根香烟来。爸爸刚接过,妈妈就跑到他面前,拍打围裙上的灰,虎着脸道:“不能抽,咱们现在做烟花爆竹,头一个就是要安全,小心火星!” “就是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万叔叔嘿嘿干笑,将香烟夹到耳朵背后,爸爸也依样如此操作。我被爸爸高高地架在肩膀上,小手一伸,就能摸到他的香烟。我不停想去摸他耳后,他不断阻止我的动作,阻止的力度也很温柔,轻轻的,像是被春风拂动的柳条儿,一躲一闪地陪我玩,我越发性起,和爸爸的大手一来一回捉起迷藏来。 “老方,实在不好意思,欠你的两千元,要明年才能还得上了,不过你放心,既然开了这作坊,就算找到了一条赚钱的路子呢,我李太清绝对不是那号欠钱不还的赖货。” “晓得,晓得,老李,你和菊妹子两人不容易,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宵娃子,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啥钱赚不到?照我看,你老李面相好,是个大有后福的人,以后就等着享儿子的福了!” “可不是,想想吧,我和菊四十多岁的人了,在村里低头弯腰这么多年,现在也能直起腰板大声说话,不受哪个的闲气了。” “是喽,我早就和你说,走这一步是对的,你还不信,现在感谢我吧?” 他们男人聊起天来有时也婆婆妈妈没完没了的,我在爸爸肩上待腻了,高声喊妈,妈妈脆声应答着,从厨房里跑出来,将我接到怀里,顺嘴儿在我两个腮帮子各亲一下。“我儿子的脸,真甜!” 这就是我妈,大名黄菊,香喷喷的名字。熟悉她的人都叫她菊妹子,她应了自己的名儿,家里小院拾掇得整整洁洁,墙角种了几株菊,有嫩紫紫的小雏菊,有明灿灿的小“金杯”,窗台上还正儿八经放着一个花盆,据说这叫“蟹爪菊”,是爸爸专门托人从外地买来的,送给妈妈当礼物。村里人都说李太清两口子感情好,别看四十多岁的人了,出门还恨不得拉着手,哪个农民有他们这种“小资产阶级”做派?不知羞! 我才三岁,没有和大人吵架的能力,只能傻乎乎地看着他们挤眉弄眼,仿佛我的爸爸妈妈是怪物似的,值得翻来覆去讨论。在我心里,李太清和黄菊非但不是怪物,还是世上最好的爸爸妈妈。 “那就是老李家的老儿子。” “哟,就是他啊,这小崽子,别说还长得细皮嫩肉的。” “可不,老李将儿子当宝贝一样,什么好的都先让他吃,让他穿,当然长得人模人样了。” 真奇怪,难道“怪物”这种事还会遗传吗?村里的大人们不仅在背后议论我的爸爸,现在还捎带上我了,我在路上好端端地走着,老是被人截停,大人煞有介事地蹲下身,眼珠子像两粒石头蛋蛋,在我脸上身上碾来压去,硌得我浑身不舒服,他们的视线还会吐丝结网呢,蜘蛛似的,将我罩在里面,越来越紧,越来越密,快要不能呼吸似的。我就要哭出声了,大人才嗨一声,放开我的小细胳膊,一副嫌弃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娃娃,咋还扁起嘴做哭相了?真是不识逗!” 除了家里的亲戚和方叔叔,我不太喜欢村里的男人,方叔叔应该也是喜欢我的,每次来家都要语气亲热地喊我名字,还说我是“大侄子”。 爸爸妈妈起早贪黑,开作坊的第二年,果真就还清了方叔叔的钱,专程请他来家喝酒。方叔叔高高兴兴地来了,一碗接一碗的,后来索性抱着酒坛子喝,满脸红彤彤的,不停说着话,仿佛他的嘴巴成了爆米花的“大黑筒子”,美酒引爆了米花,白花花香喷喷热腾腾的米花,迫不及待往外蹦,他的话也止不住地往外跳。 “正宵,宵娃子,大侄子,你过来,叔请你吃颗花生豆儿。”方叔叔喝得脸红脖子粗,哪有本事使两根筷子夹起滴溜溜的油炸花生?他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索性气哼哼地伸手指去盘里抓起几粒,塞到我手心,又用油手顺便胡噜了一下我脑袋,高声道:“大侄子,你还是方叔我抱回来的呢,元宵节,好日子……” “老方,你喝多了,快吃点饺子压一压。”妈妈将冒尖尖一大盘胖饺子搁桌上,又拉起我小手,让我跟她去厨房吃饺子。 2 方叔叔喝过大酒没几天,我的舅舅又上门了,我其实是很喜欢舅舅的,他长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上唇一抹“茸茸胡”,不介意小孩蜷在他怀里拔两根软胡子玩,对我十分和善。不过妈妈常板着脸批评他,说他什么“高不成低不就”啊,又说他什么“一口想吃个胖子”啊,还说他“老小老小,被家里惯坏了”。舅舅大概是棉花制作的肠肚,软得一塌糊涂,不管亲姐姐说啥,他都点头听着,模样很认真,倒让妈妈彻底没了脾气,咽下唾沫,挥挥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今天又是来干啥的?” 连我这个四岁的小娃都晓得,舅舅是来借钱的。因为每次他到我家,都是这样毕恭毕敬地坐着,两手搁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直,端端正正,目不斜视,不管妈妈说什么,他都点点头,要不就无限忠诚地“是是是”。等到他离开之前,妈妈就要去开她的宝贝箱子,箱子的旧衣服下面,压着一个小木箱子,里面是新新旧旧的票子。以前票子只有零碎几张,妈妈都要咬牙数出一半来,塞到舅舅手里,今年我家的爆竹烟花卖得好,妈妈唠叨了他一番,当然不会让他空手回去。 舅舅这次借钱的名目,是说他要跟“兄弟伙”一起做生意。妈妈差点将借出去的票子又收回来,抬高嗓门道:“你快算了吧,以前被那些兄弟伙骗得还不够吗?我以为你要给陈家下聘了,爹妈手头现钱不够,才来找我借呢,早知道你又要去跟那些人晃荡,我就不借你了。” “姐,哪能呢,说了借就要借嘛,哪能要回去,碎娃都不这么干。”舅舅身体扭得像麻花,灵活地躲开了妈妈“袭击”,一路奔到门外,院里靠墙放着他的二八自行车。听说这车原本是属于爸爸的,舅舅借去骑,一借二借的,不知道怎么也就“长借不还”了,爸爸妈妈倒也不好意思找他要——谁让舅舅是外公外婆家的“老幺”呢,老幺最受宠爱,更何况上面生了两个女儿才轮到他,姐姐们从小就让着他,他也乐得“长不大”。 “哎呀,宵娃子你干啥?” 我比舅舅早半步跑出来,人矮脚短,可恨材料不够,爬不上二八车的后座,只能用两只小手扯着车的后辐条,就像要拆他后轮子似的。 舅舅果真也误会了,打量我一眼:“小狗东西,你这是要拆我车啊?” “你才狗东西!不准骂我儿!”妈妈随时随地都是我的保护神,在我面前一站,稳稳当当的,声音不无戏谑:“就算拆也是拆他爸爸的车,你心疼啥?” 舅舅一迭声地告饶:“好,好,说不过你们母子。宵娃子,你才四岁大,不兴当路霸哈,快让开,别挡舅舅的路。” 我偏不让,非但不让,还腾出一只手来扯舅舅的裤腿,成为一只坠在他屁股后面的小秤砣。“我要去外婆家!” “哎呀,你舅舅我还有要紧事,发家致富的要紧事,去找兄弟伙合计,你去啥外婆家嘛,添乱!” 妈妈也想打消我的念头,她蹲下身说:“我儿乖,等下妈妈把墙壁上的腊鸡解下来,给你蒸一只腊鸡腿!你不是最爱吃鸡腿吗?今天眼看太阳都要落坡了,就在家里啃鸡腿,明天睡醒了,妈妈带你去找外婆玩,好不好啊?” “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身体里住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却是通过我的喉咙还传话,我有点微微骇然,却像是受了震慑,依旧一手裤腿一手辐条的没松开。 “两只!两只鸡腿都给我儿吃!” “不要!” “我儿能干,听爸爸的话,今天别去外婆那儿了,她不知道你要去,又不会提前蒸鸡腿给你吃。” 我爸也出来帮腔了,但我不为所动,小脑袋一摆:“我不吃鸡腿!” 爸妈怔了怔,彼此对望一眼,不知道今天这碎娃犯的是哪门子邪,以前最爱吃鸡腿啊,一只鸡腿就能让我彻底乖乖听话的,现在加码到两只也不行,还逼我说出“不吃鸡腿”这种谎话来。这话让我自个先伤了一回心,好像生命中的鸡腿从此都要离我远走了,抓也抓不住,追也追不回。可是,身体里那个“陌生声音”,它偏要征占我的喉咙,我能有什么办法? 爸爸想了想,又从身后拿出新的诱惑来:“这是爸爸给你买的新书包,双肩的,明年就送你去读小学好不好?你今晚不走,爸爸就带你去村口小卖店,我们买双层泡沫文具盒,花杆杆的铅笔,还有豆腐块儿一样白生生的橡皮擦,都装在这书包里,让你提前一年摸到它们,怎么样?” “我不!” 说真的,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大得让我的心口都皱起来疼起来了,爸爸真是大方啊,这个崭新新的书包,是他上次从集市买回来的吧,一直瞒着我藏着呢,等着给我一个惊喜,现在他告诉我,只要我今晚留在家里,不但有新书包,还有文具盒、铅笔、橡皮擦,层出不穷的节奏了,村里的其他小娃,就算已经读了书,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待遇。比如邻居家的国庆哥哥,都读小学二年级了,从没用过一块单独的橡皮擦,每次买回一块新的来,他妈妈都要一分为二,再将一半橡皮擦砍成两份,相当于他和弟弟每次只能拿到四分之一的份额,他妈还怪他“用得太费,就像吃橡皮擦一样”。爸爸要将一年后的“开学装备”提前为我布置齐整?只要我留下,今晚就会拥有一只鼓鼓囊囊的“宝藏书包”了。 不过,不,不! 我的心理防线快要崩盘了,伸出双臂抱住舅舅膝盖头,拖着哭腔大声要求:“我要去外婆家!”
目录
《隧道》 《花醉》 《童话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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