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故事/柯图拉与死神的故事

玛蒂娜·莱维特创作的《故事里的故事》讲述了 ：我叫柯图拉，今年十六岁。在我生活的十六年里， 我的大半时间都在为村民讲故事。 在我十六岁生日那一天，我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我尾随一只雄鹿走进了森林的深处。在迷路了三天三 夜之后，我遇到了死神。尽管心怀恐惧，我还是斗胆 向死神提出用一个故事来换取我一天的生命的交易。 这是我人生中要编织的最重要的故事，因为我要用它 令死神放过我和我所深爱的人民的灵魂。我讲了一个 爱情故事，这份爱情是如此纯洁，听起来如此真切， 死神妥协了。他应允给我多一天的生命，条件是我必 须准备好故事的结局以及那个能称为我的真爱的人… … 这是一个关于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女孩的故事 ，包含亲情、友情、爱情， 充满感激、感恩和感动 之情。

作者玛蒂娜莱维特（Martine Leavitt），美籍加拿大青少年文学作品作家。凭借其创作的优秀青少年小说获得了许多文学奖项及荣誉，如加拿大总督文学奖等，大量图书版权售出至德国、意大利、日本、韩国籍丹麦等国。

关于我自己，柯图拉·里弗；还有我遇到的那位 重要人物；一个故事——如果从未在丛林中迷过路的 人根本不会相信的故事。 在森林里迷路的那一天，我十六岁，那一天我与 死神擦肩而过。 我家菜园恰在森林边上，当时我正在菜园里摘新 长的豆子，那头远近闻名的雄鹿——无数次从特姆斯 兰德勋爵和他手下最优秀的猎人手中逃走的那头雄鹿 ，很多次成为 我故事中主角的那头雄鹿—出现了，慢慢地嚼着 我们的莴苣。我看着他，知道他至少有六岁大，原本 看到他那如小树一般伸展开的鹿角时我就该逃走了， 但他的美丽令我着了迷。他抬起头，端详了我良久， 好似是我跌跌撞撞闯入了他的领地。他是如此孤傲， 如此高贵。终于，他缓缓地转了身，走回到森林里。 我本来只是想到森林里再偷看他一眼。我只是想 走过小径，再往森林里去一点儿，希望能找到一个关 于他的新故事在篝火旁讲给众人听。我好像看到他在 几棵树间闪现了一下，但很快就不见了，而后我又看 到了他。就这样过了好久，我转过身，发现自己已经 在森林里迷路了。 我跟随着雄鹿走过这条路，在山涧边上的山脊间 走过。我已经来到了山涧的深处，能够听到溪水声， 但却看不见溪水。路太险。山涧的峭壁上有向上生长 的树木。有几棵树倒了，像发黑了的骨头，牢牢地抓 住那些笔直的树。 我离开了原来的路线，希望能找到一条通向小溪 的好走一些的路，但很快我就连溪水声都听不到了， 而且原来的路也找不到了。我继续走着。那些曾经在 我看来亲切美丽的树木，遮天蔽日，挡住了我的前路 ，扯住了我的头发。 这些树什么果子都不长，只有苦涩的叶子。夜幕 降临，我眯了几回，每次都梦到森林绵延不绝。 我在森林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三天，最后只得听 从上天的安排，坐到一棵树下，等待死神的降临。我 想到外婆，心中凄然，她现在一定在窗边啜泣。我想 到那些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想：有一所自己的小屋， 时时清扫；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抱在怀中；还有最渴望 的是，找到真爱的男人，嫁他为夫。 我直着身子靠在树下睡着了，间或醒来，无比渴 望再也不用在黑暗的森林里过夜。我已经脱水了，眼 泪也流不出来了，但我的心仍渴望着能再见到外婆、 格蕾塔和比阿特丽斯，还有我那钟爱的潮路德 （Tide-by-Rood）。 黄昏时分，死神化成了男人的模样，要带我走。 他披着黑色披风，骑着黑马而来。透过黑色的兜帽， 我能看出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冷峻但却帅气，并不老 ，恰处于力量最强盛的年纪。我胆怯了，想要逃走， 但身子虚弱不堪，根本站不起来，我靠着的那棵树轻 柔地裹住我的肩膀。 我记起在外婆的棍棒下学来的礼仪。他翻身下了 马背，朝我走来。我说：“死神先生，恕我无力起身 相迎。”他放慢了脚步：“这么说来，你认识我？” “是的，先生。”夜色更深了，好似暗夜从他那件披 风的褶皱中播散开来。 “你是柯图拉？”他问。他的声音平静而冷峻， 令我心惊胆战：“你是凯瑟琳·里弗的女儿，我认识 她。” “是的，先生。”他确实认识我的母亲，但我却 对她一点儿都不了解。她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去了。 “先生，关于我的母亲的事情恕我不能和您说些什么 ，您未等我准备好便已带她走了。” “没有人是准备好的。” “原谅我，先生，”我说道，心中没有一丝的希 望，“但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去做。” “再没有你去做事的机会了。”他蹲下身子，单 膝着地，像是要好好看看我的模样。我看到他的靴子 触碰的地方，青草都干黄枯萎了。“你跑到林子如此 深处，真是太傻了。” 我没有看他的面庞，而是打量着他那强壮的大腿 和带着黑手套的大手。 “我是跟着那头雄鹿而来的，先生。特姆斯兰德 勋爵想要狩猎的那头雄鹿，他去年冬天还带着鹿群吃 光了勋爵的干草。”我听到自己讲故事的声音，心平 静了些许，“托拜厄斯说这头雄鹿曾打败过一头狼— —” “安静。”他说。 现在关于雄鹿和狼的故事已经救不了我了。我在 他身上搜寻着蠕虫，却发现他如石头一般干净，了无 生气，如风似雨，寒彻凛冽。或许没有什么故事是死 神没有听过的。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就要合上了。 “死神大人，这三个晚上我忍受着饥寒交迫，爬 虫叮咬，但都没有睡，”我说，“我现在可以睡了吗 ？” 他站起身。“你是想要装作勇敢吗？我不会因此 有丝毫的动摇。”他说道，神态比国王还要高傲。 我本无这样的打算，但还是应了他说：“我很勇 敢，先生。我早已习惯如此。外婆对我说过很多次， 我是在死亡中降生的。我第一次呼吸，嘴中便弥漫了 亡灵的气息。外婆说我当时把那些气息全吸了进去， 而后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就连我那死去母亲的乳头 都无法抚平我的情绪。我的父亲去寻找你，希望能找 回母亲，没等我长出第一颗牙齿，他也去了。于是外 婆、外公担起了抚养我的重担。之后，我的外公也去 世了，那时我才刚学会如何去爱他。我这一生至今似 乎都在与您交流。” 这时他那苍白严肃的脸温和了些许。“柯图拉， 你也出落成了一个漂亮、坦诚的女孩。”他说，“你 说的都是真的。你多大了？” “我十六岁，先生。”我说。一只甲虫爬到了我 手上，但我却没有丝毫的力气，也没有任何心思去掸 掉它。 “十六岁—有很多更年幼的人也离开了人世。” 他向前伸过手来。我屏住了呼吸，但他却只是掸 去了我手上的那只甲虫。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触碰， 只感觉到他带来的寒气。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的脸庞 沧桑而庄重，好似由上好的石料雕刻而成。 “如果我要找一位新娘，”他说，“她一定要有 你一般的勇气。” 那一刹那我惊慌地思索着，成为死神的新娘会是 怎样？ “先生，”我说，“我不能嫁给你。我——我还 太小。”这是个很无力的借口，因为我们村里很多人 在更小的年纪就结婚了。 他好似一惊，而后大笑起来，高傲地冷笑：“我 只是在赞美你，并非真的求婚。” 如果不是太过虚弱，我肯定会羞得满脸通红。 而后他说：“柯图拉，你还太年轻，结婚太早。 就这样死去也太早了。”他的双手扶到臀后，披风在 风中飘动着，而那风我却感觉不到。“这样，我给你 一点儿恩赐：选择一个人代你去死，这样你就能继续 活下去。” “你是说别的某个人会……” “只要说出一个名字，之后由我来解决。”他说 。他的声音又变得严苛而高傲，在树林中回荡。 我回想着我们那贫穷、破旧的小村，栖居在王国 最遥远的一隅，而我的心却对它无比神往。在我眼中 ，小村是那么可爱，村里的一切也都是那么可爱。 “不，先生，”我说，“我不能。” “你的外婆已经很老了，”他说，“反正我很快 也会去带她走的。我说就选她，因为她现在就在祈祷 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回你。”P1-8

序章 Ⅰ 迷路在森林 Ⅱ 村里的单身汉 Ⅲ 女巫的符咒 Ⅳ 国王的使者 Ⅴ 神秘的偷猎者 Ⅵ 又一次见到死神 Ⅶ 约翰的邀请 Ⅷ 令人失望的柠檬 Ⅸ 毛地黄的报酬 Ⅹ 找到了柠檬 Ⅺ 瘟疫来了 Ⅻ 约翰的表白 XIII 国王来了 XIV 故事的完结 尾章 致谢 阅读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