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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事

四月间事

  • 字数: 380
  • 出版社: 四川文艺
  • 作者: 尾鱼|
  • 商品条码: 9787541168741
  • 适读年龄: 12+
  • 版次: 1
  • 开本: 16开
  • 页数: 306
  • 出版年份: 2025
  • 印次: 1
定价:¥49.8 销售价:登录后查看价格  ¥{{selectedSku?.saleP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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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内容简介
\\\" 潇洒不羁王牌保镖与精致犀利社评作家,你来我往、争锋相对的逃亡中爱情物语。 “爱上一个人真奇怪,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像做了场梦,有人运气好,梦做得长点,就是一辈子。”\\\"
作者简介
\" 尾鱼 高人气作者。 热衷奇思幻想和一切逸闻,相信世界的玄妙大过眼睛所见,热爱旅游,尤爱探险。身体跨越不了的险境,就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代表作品:《怨气撞铃》《七根凶简》《三线轮洄》《西出玉门》《龙骨焚箱》《枭起青壤》《四月间事》等。\"
精彩导读
\\\" 卫来被冻醒的刹那,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老子受够了,今天就南归! 这是他在北极圈内度过的第四个月。彼时,他已经从北冰洋周边撤回到了拉普兰地区的密林,蜷缩在原住民萨米人废弃的一间 kota(帐篷)内。帐篷跟印第安人的毡帐很像,尖顶圆锥,四围蒙着密叠的驯鹿皮、熊皮和毛毡御寒。他裹着兽皮,躺在半尺来厚的灰烬中。睡前烧了篝火,躺下的时候犹有暖意,现在伸手去摸,灰烬都冷成了咬人的嘴,冷不丁被咬上一口,半只手臂凉到发麻。 是该南归了,四个月,尤其是后半程,见过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据说长期在极端环境中独自生活的人会出现幻觉——昨天,他确信自己看到了一只驯鹿盘腿坐在地上抹口红。口红的品牌是香奈儿,色号 99,正红,驯鹿抹完口红之后,扭头朝他嘟着嘴,像在索吻。 卫来居然还对它的妆容做了点评:“你该画个唇线。” 说完他就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再不走,大概精神就要出问题了。 他裹紧兽皮,从 kota 里钻出来。一夜风雪,这一刻出奇地安静,半天上一道鬼魅幽碧的极光,蛇行样扭曲进橘红色铺天盖地的霞。高大的赤松被一层一层的冰雪塑形,压低头、压弯腰,个个身材臃肿,像巨人、像妖灵,像排列到天尽头处的森森白骨。 萨米人相信,天上有一只火狐狸,它在夜空奔跑,用尾巴拍打雪花,于是出现了极光。 而在世人看来,天现异彩,那叫祥瑞之气。 国人做事讲究,安门纳采、驾马造屋都爱选个好日子——决定南归的这一天,满天祥瑞,意头不错。 踩着齐膝深的雪,卫来一路向南,徒步走出拉普兰森林,运气好的时候,会搭到一程哈士奇拉的雪橇。 松了那口绝不能死在雪原的气,生物钟开始紊乱,精神时刻恍惚,说话做事云里雾里,三餐在粗糙的比萨饼、过期的意大利餐和驯鹿肉、冰啤间来回切换。回到首都赫尔辛基的时候,他能清晰记得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路过罗瓦涅米的圣诞老人村时,他对着标志北极圈的灯柱鞠了个躬,好像还说了声“再见”。有游客避在一边偷窥他,他听到有人评论他是野人。 二是,搭了一辆满载挪威云杉的拖木大货车。芬兰是号称有五百万伐木工的国度,这样的拖木车很常见——驾驶室里不够坐,他裹着兽皮翻进车后斗,在刺鼻的树木气味间躺倒。后半夜的时候司机上来拍打他,大意是只能送到这儿了,他听见了,但困得睁不开眼,也没起身,含糊地说:“那把我扔在这儿就行。” 司机没办法,招呼了同伴,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抛尸一样把他扔在路边。他半张脸贴着泥,一觉睡到天亮。 不过,回到赫尔辛基,远远望见高处乳白色路德宗教堂的时候,他一下子回血了。 耳聪、目明、思维敏捷,鼻子能嗅到远处刚出炉的肉堡的味道,血管里的血也像边上桑拿房里的滚水,开始翻沸。 回到老地方了。有人讨厌这里,觉得它清冷、黯淡;有人喜欢这里,觉得这个被波罗的海环拥的城市有着田园般的诗情画意。 时间是三月末,赫尔辛基还处在冬天的尾巴里,阴冷、昏暗。卫来裹了裹那块邋遢污脏的兽皮,走过混凝土的公寓楼、橱窗蒙尘的店铺、成人用品商店和泰式按摩院。 街道空荡荡的,没人围观他,他一路走进那间位于地下的、埃琳开的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We care about the world(我们关心这个世界)。 全英文的店名,甚至没有用当地通行的芬兰语或瑞典语写一道。这里进出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面孔,充斥着或明或暗的交易。麋鹿说,这酒吧是浮在赫尔辛基皮肤表面的旋涡,不了解的人要绕着走,了解的人自然会进来。 卫来推门进来。 白天,酒吧没有生意,只开了一盏壁灯,幽暗的灯光笼罩着吧台上立着的迷你水母缸,里头浮游着两只通体透明的海月水母。缸里打碧绿的光,水母拖着长长的触须,像浑身泛着磷光的幽灵。 水母缸的后面,有一张被水流、光和玻璃合伙扭曲了的脸。她大概也隔着这重扭曲看到了卫来,诧异地抬起头来。 那是埃琳。 埃琳是个年轻的德国女人,顶着一头红发,很像著名的德国电影《罗拉快跑》里的女主角,脖颈上文了一条绕颈一周的、很细的眼镜王蛇,芯子正吐在咽喉的微凸处,每次讲话,芯子都好像在咝咝抽动。 但实际上,侵略性的外表之下,埃琳是块堪称温和的白板。 她看着卫来,疑惑而又警惕,一只手探向吧台下方,那里藏着一把俄制马卡洛夫手枪。 卫来知道她没认出自己,或者把他当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头发乱糟糟的,几乎跟多日没有剃过的胡子长到了一处,如同两丛灌木狭路相逢;脸上有擦伤,泥色浸到皮肤里,水洗不掉;穿得不伦不类,兽皮的馊霉味杂糅着血腥味,提醒他不方便举火的那两天过的是茹毛饮血的吃生食的日子。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说:“我。” 埃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David’s coming? ” 卫来是他的中文名,英文名是 David(大卫)。他的代理人麋鹿狂热地爱着中国,仔细研究过他的名字之后,说:“在中文里,‘来’就是‘come’的意思,当我们讲‘David’s coming’的时候,我们不仅在陈述‘你来了’这个事实,我们还叫出了你完整的中文名字。” 所以埃琳现在,是在叫他的名字。 卫来点头:“钥匙。” 他的公寓是麋鹿的房产,在这幢楼的顶楼,他外出时,钥匙通常交给埃琳保管——仅仅是保管,埃琳从未起过帮他整理房间、打扫卫生或是更换床单的念头,尽管她一直强调自己很爱他。 埃琳仍在震惊中,只用两个指尖拈着钥匙递过来。卫来屈身靠近的时候,她脸上露出复杂且嫌弃的神色,像是怕挨到他,几乎是把钥匙扔过去的。 卫来伸手接住。 埃琳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卫来回答:“你在北边过四个月,也这样。” 这不是真心话,埃琳这样的,四天都挨不过去。 他转身离开,楼里没外头冷得那么凛冽,他边走边把兽皮脱下。 埃琳在后面叫:“卫!” 卫来回头,她迎上来,又被熏得退回两步,脸色郑重,甚至带一点恼怒。 “卫,你最好恢复以前的样子。你知道,我爱你,主要是爱你英俊的脸和身材……” 说到“英俊”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觉得对着眼前这张脸说出“英俊”这两个字都是对英俊的亵渎。 “……总之,你现在这样,我没法爱。” 上楼的电梯在狭长的走廊尽头,过去的时候会经过保安室。公寓楼只配一名保安,是个叫马克的德国人,秃顶,胖得很有规模,以至于穿过保安室的门都困难——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待在玻璃窗后的桌子边,或者趴着睡觉,或者吃饭。 卫来经过的时候,马克正举着餐叉,专心磨切盘子里的巴伐利亚白香肠。他感觉到有一团黑影从窗前经过,为尽保安的本分,打了声招呼:“Moi!” 打招呼的时候他没抬头,发音不准的那声“Moi”带着唾沫星子,都招呼在香肠身上。 卫来觉得,不管此刻从窗前经过的是杀人犯、棕熊、外星人还是幽灵,马克都不会留意的——他只是配备、是陈设,是住客的心理安慰。 在漫长的公寓保安生涯里,马克只“挺身而出”过一次。 那是圣诞节,半夜,有两个人在公寓的三楼杀了人。他们毫不在意,往尸体上浇了一杯啤酒,一左一右挟着尸体出来,权当挟了个酒醉的朋友。 尸体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脚光着,脚尖刮擦地面,身后留下一行混着啤酒味道的血迹。 那时候的马克还没这么胖,他远远看到有人过来,觉得节日该有节日的气氛,于是在两人一尸临近的时候,蓦地从门里探出头来,大叫:“圣诞快乐!” 他得到了难忘的圣诞礼物——以为东窗事发的凶犯捅了他一刀。 这一刀让他的工作合约得以长久延续,因为马克对外宣称,他是为了保护户、抓住凶手,所以勇敢地冲了出去。 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凶手最终也没被抓到。 电梯是老式的,很窄,需要手动开关铁丝门,角落里扔了卷报纸,被踩过许多次,鞋印间露出黑体加粗的印刷词加感叹号。 ——Ransom(赎金)! 大概是哪儿又发生劫案了。 四个月没看新闻,这世界大概又死了很多人,又新生了很多人,又有很多钱从一些人手上流到另一些人手上。 日光之下,本无新事。 房门打开,一股无人居住的味道。 卫来从不给房间做修饰,屋里只有必需的用品,满足最基本的居住需求。用他的话说,离开的时候不会不舍,回不来也不会惦记。 谁会惦记一间近乎空荡的房子? 他关上门,脱光衣服,地上撂下的一层一层,之前还是他的第二层皮,现在软瘫成流浪汉都不捡的垃圾。 进了浴室,莲蓬头打开,水管里先嗡了一阵,像吃坏了肚子,然后热水涌上来,喷出花洒。 十分惬意,上次洗澡还是在冰湖。 第一层剃须泡沫没起沫,脸颊和下巴流下黑色的水,低头看,身上漫延着条条污脏的细流,在下水口汇合成一处,打着漩儿。 剃须,用电推子推短头发,黑泥长进皮肤的纹路,只能拿刷子蘸上肥皂去洗刷。水流哗哗不断,肥皂打到第三遍才算是洗褪脏色,以至于他自己都诧异:怎么忍过来的? 转念一想,其实也没忍,在那种环境下,没得选。 关上莲蓬头,浴室里忽然安静下来,热的蒸汽消散,即便有暖气,凉意还是瞬间裹住了全身。卫来在腰间裹了条浴巾,走到镜子前头,伸手抹去镜面的雾气。 男人的脸棱角分明,下巴泛着剃须后的暗青,赤裸的肩颈,肌肉结实铁硬。 眼锋很冷,不排除是这些天给冻的。 眼神很亮,不浊,鱼能明目,可能跟这些日子吃多了冰湖的鱼不无关系。 薄唇抿起,据说薄唇的男人无情,这话不对,他并不十分无情,只不过对什么都不太深情罢了。 不得不承认,还是现在的自己看起来更顺眼一点,埃琳见了,大概会重新爱上他的。\\\"
目录
\\\"第一章 “爱你是一回事,钱是另一回事。” 第二章 “岑小姐,你这趟去索马里,是谈判的,不是走红地毯的。” 第三章 “不放过我的人很多,你要不要先排队?” 第四章 “我不会收你钱的,我希望你……主动给。” 第五章 “帐篷里的事,反正只有你和羊知道。” 第六章 “看起来,虎鲨不像是知恩图报的人啊。” 第七章 “卫来,你知道自己不要脸吗?” 第八章 “别做梦了,今晚你都别想亲亲了。” 第九章 “那我希望这风暴,可以刮得再猛一点。” 第十章 “要好好生活,吃好穿好睡好;要好好想念对方,纪念日送花,每年扫墓。” 第十一章 “全世界都没路了,我还是你的路。” 第十二章 “你活着,我养你;你坐牢,我陪你;你死了,我给你收尸。” 第十三章 “死这件事不可怕,我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了。” 第十四章 “我要所有事情大白于天下,我要卡隆参与其中,我要黑的归黑,白是白!” 番外 四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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