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9)-曾经的我们

\\\"大夏境内，神明禁行！ 大夏的十二座战争关隘，都是由一位主神，三至五位次神，以及一位人类战力天花板作为顶尖战力坐镇，人类战力天花板不够的，则由特殊小队或者实力再弱一些的守夜人小队驻守，晨南关由于位置特殊，无论是坐镇在这的主神、次神，还是人类战力天花板，都是顶级的。 即便如此，在整个天神庙的正面冲击下，这条防线依然脆弱如纸……\\\"

\"三九音域 1999年出生于江南，青年作家，处女座。 2023年度中国网络文学影响力榜上榜作者。 代表作：《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超能：我有一面复刻镜》《我不是戏神》\"

\\\"黄浦江底。血色江流逐渐淹没了匍匐在河床上的白泽，守在白泽身前的唐明轩，脸色阴沉无比。“白泽！”唐明轩猛地挥动方天画戟，周围的血色水流急速压缩，形成一道屏障，试图将白泽周身的水流与血色水流分离。即便如此，依然有一道道血色丝线，从血色江流中分离而出，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蟒蛇，疯狂地钻入白泽身体表面闪烁的淡金色纹路中。这些血仿佛凝聚了那些死刑犯生前的怨念与贪婪，白泽体内的瑞兽气息，就是它们最渴望的东西。“吼——”随着这些血色丝线的涌入，白泽本就痛苦不堪的神情越发狰狞，低沉的嘶吼声在江底回荡。它不断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想将那些怨念与暴戾驱除出脑海，那对雪白的双角在江水中搅动，水流便像是沸腾了一般，猛地向天空奔涌而去。白泽的控水之术已经近乎本能，这种狂暴状态下无意识释放出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克莱因”境的层次，套在它上方的水流枷锁被瞬间冲破。唐明轩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在河床上踉跄后退了数步。他压制不住趋近暴走的黄浦江了。 “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黄浦江底爆发，大片的水流猛地冲入云霄，在空中失去支撑，化作瓢泼大雨，倒灌向整座淮海市。带着淡淡腥味的雨水滑过林七夜的脸颊，他双眼紧盯着不远处的月槐，神情凝重无比。无法使用精神力感知，林七夜不知道黄浦江那边情况如何，现在他只能选择相信“夜幕”小队的其他成员。经过简单的交手，林七夜可以确定，月槐的实力绝对是他至今接触的众多“克莱因”境中最强之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是迷雾中“十御前”排名第二的比非图，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月槐的精神力境界同样在“克莱因”境巅峰，甚至已经极度接近人类战力天花板，最关键的是……他的神墟太诡异了！他似乎能将一切真实存在的事物变成虚假的影子，无论是穿过海兽的玻璃管，飞出的直刀、子弹，还是刚刚脱手而出的“斩白”，都是如此。将“真”与“假”玩弄在股掌之中的神墟……月槐身后所代理的，究竟是哪位神明？雨水浸湿了月槐嘴角燃烧的烟卷，他的眉头微皱，将烟吐出，重重踩在脚底。 “我知道，你不是李铿锵。”月槐平静地开口，“半个月前，我就和他交过手，他没你这么强。所以，同样的问题，我也要问你一遍，你……究竟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林七夜伸手一招，倒插在大地之上的“斩白”，自动飞回了他的手中。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实物感，林七夜心中微定，看来，月槐将真实化作虚假的能力并不是永恒的……想来也是，要是他能一挥手就把“斩白”永远变成影子，那未免也太逆天了。林七夜左手握着“斩白”，右手将天丛云剑召唤出来，身形化作一抹夜色再度飞掠。月槐双眼微眯，身形迎着林七夜冲过去，眼中闪过一丝乌光，丝毫没有闪避那两柄武器的意思。“咚——”就在两道身影交错的瞬间，林七夜一脚重重踩在雨水中，密集水珠四下溅起。一道无形领域张开，瞬间将月槐的身形笼罩其中！“终焉王律”！既然是神墟，不管究竟是什么能力，“终焉王律”总能起到奇效，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在这道无形领域张开的瞬间，月槐眼眸中的乌光崩碎，他双瞳骤然收缩，不过就算神墟被反制，月槐的反应也极快，手掌急速抬起，两道黑影从掌心激射而出。“铛铛——”两道黑影分别撞向近在咫尺的“斩白”与天丛云剑，其中一道黑影触碰到天丛云剑的剑尖，瞬间被从中间切开，另一道黑影用力荡开了“斩白”刀锋，硬生生撕扯出一道口子。月槐脚下踏出一种诡异步伐，身形好似一道幽灵，顷刻间飘出数百米，避开了林七夜的奇袭杀招。即便如此，“斩白”的刀芒依然无视空间，在他后背留下一道血色斩痕。 月槐的身形在雨中站定，双眼惊疑地望着林七夜，原本轻松随意的神情彻底消失不见，沉声道：“你做了什么？”林七夜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脚下那道被天丛云剑斩落一半的黑影上，之前这黑影的速度太快，林七夜根本看不清它是什么东西，现在他总算是看清了这东西的全貌……这是半片黑色的莲花瓣。 黑色的莲花？这是哪个神明的东西？林七夜思索片刻，并没有想到任何与之相关的神话传说，目光再度落回月槐身上。滂沱大雨从云端坠落，将两人浇得湿透。他们透过雨帘凝视着彼此，随着远处江水中一阵低吼传出，两人同时冲出。飞驰的脚步踏过水洼，“终焉王律”再度启动，一道剑锋斩开雨幕，直逼月槐咽喉。这一次，月槐已经知道了林七夜有克制他神墟的方法，不敢再掉以轻心，双眼紧盯着林七夜的动作，在抬臂挥剑的一瞬，便做出了应对。他侧身迅速避开天丛云剑的剑锋，同时一瓣黑色莲花飘至掌心，反手拍向“斩白”刀身！“铛——”莲花瓣拍在“斩白”刀身上，发出刺耳震鸣，半空中落下的雨水被余波荡开，震出一道短暂的真空区域。林七夜见此，心中微沉。他知道，月槐已经摸清了他这两件武器的特性。剑，能斩开他的莲花瓣，所以只能闪避，不能硬碰；刀，能无视距离斩伤他，却没剑那么锋利，可以进行简单的格挡。刚刚的交手非常短暂，即使这么短促的时间，月槐就洞悉了他的战斗风格，并及时做出应对，这说明就算抛开神墟本身的能力，月槐的战斗天赋也高到令人发指。荡开“斩白”之后，月槐脚踏那种诡异步伐，在雨中鬼魅般闪至林七夜身后，掌心的黑色莲花瓣夹在食指与中指指尖，像是一柄黑色短剑，闪电般从后背刺向林七夜的心脏。林七夜身形化作一抹夜色，瞬间闪烁消失。再度出现之时，已经来到了月槐上空，天丛云剑划破空气，要将他从头斩成两半。 一丝乌光浸染了月槐的眼眸，他的神墟挣脱了“终焉王律”，目光紧盯着那迎面斩落的剑芒，要将其化作虚无的影子。可天丛云剑像是接触不良的电视般晃过一道残影，便摆脱了他的神墟，继续斩落。他的神墟对天丛云剑无效？！千钧一发之际，月槐脚下的地面化作影子，他整个人迅速沉入地底，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片刻后，月槐自远处的大地浮起，看向那柄剑的目光满是不解。自从他获得这个神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无法虚假化的物品……他当然不知道，天丛云剑乃货真价实的至高神器，其位格远在现在的月槐之上，自然不会受到神墟影响。林七夜踩了踩脚下已经恢复真实的地面，双眼微眯。月槐的精神力境界比他还要高一线，“终焉王律”虽然能反制对方的神墟，但只能反制片刻……这就意味着，他们每一次交手，他都只有一瞬攻击的机会，等到反制结束，月槐便能将对他产生威胁的攻击虚假化，转而占据上风。若非有天丛云剑在，就算他动用“终焉王律”，也未必能从月槐手中占到便宜。 滂沱大雨中，两人警惕地注视着彼此，浑身肌肉紧绷。就在两人即将再度出手之际，一道凄厉吼声自远处的黄浦江传出。月槐立刻稳住身形，看了远处一眼，眉头微皱，像是在思索。林七夜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意料，无论是那股能够压制住自己神墟的未知力量，还是那柄不知从哪儿来的剑，都对他有极强的克制作用，再打下去，他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他还有很多事没做，要是真死在或者重伤在这小子手里，那可就亏大了。片刻后，月槐还是收起掌间的黑色莲花瓣，冷声开口：“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那个大家伙吧。”话音落下，月槐眼眸中再度染上一层乌光，身形瞬间坠入大地，消失在林七夜的视野中。 见月槐脱身，林七夜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追上去。当务之急，不是追杀古神教会，而是要从暴走的白泽手中救下整个淮海市。林七夜转头看向那自黄浦江内冲上云霄的水龙卷，眉头紧紧皱起，化作一抹夜色撞破雨幕，疾驰而去。 翻腾的江水中，三个头的安卿鱼疯狂吞噬着血色流域，随着三道漩涡不断旋转，水位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这些暴戾之血在水流中漫延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他吞噬的速度，在安卿鱼的努力下，笼罩在白泽周身的血色水流急速缩小，最终彻底消失。安卿鱼背后的两颗头颅隐没在肌肤之下，他赤着上身，踉跄着爬上岸边，虚弱地倚靠在围栏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哕——”安卿鱼嘴角一抽，忍不住干呕起来。安卿鱼简单地估算了一下，自己刚刚吞下的江水，至少有十多吨，虽然这些水流不是真的进了他的肚子，但那种腥臭味涌入喉中的感觉，还是让他煎熬无比。 “卿鱼，你没事吧？”江洱飘到岸上，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安卿鱼摆了摆手，戴上眼镜，目光看向江底那道若隐若现的巨影，“刚才我至少吞掉了三分之二的暴戾之血，还有三分之一，应该已经被白泽吸收了，虽然这个量应该不至于彻底失控，不过……”剩下半句话，安卿鱼没说出口，他叹了口气，陷入沉默。大雨坠落在翻腾的江水上，那道匍匐在江底的巨影，痛苦扭曲，凄厉的嘶吼声穿透水流，回荡在黄浦江两岸。 “白泽……”唐明轩双手攥紧方天画戟，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坐镇在黄浦江底，他的身形随着湍急的水流摆动，脸色已经苍白无比，“保持清醒，白泽！别被那些东西干扰了意识！” 白泽艰难地抬起头，那双琉璃般的眼眸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它的声音回荡在唐明轩的耳中：“唐明轩队长……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它望了一眼自己怀中逐渐诞生的那抹金芒，眼眸深处涌现出温柔，“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无论如何……请保住我的孩子……”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唐明轩呆站在原地，宛若雷击！ 恍惚中，被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声音，再度回响在耳畔。 “明轩……我要不行了…… “明轩……你别吼那些大夫，这不是他们的问题……我母亲就是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也许这就是命吧。 “大夫说，我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儿……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你别哭啊，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明轩……你要照顾好她，以后，就由她替我陪着你了……” …… 唐明轩的双拳紧紧攥起，眼眸通红一片。白泽的身形不断颤抖，肌肤表面的淡金色纹路开始被血色晕染，周身的水流卷成漩涡，从江底直冲云霄！这些血色顺着纹路，开始一点点向它分娩的胎儿挪动。“吼——”白泽嘶吼一声，浑身的淡金色纹骤然亮起，圣洁祥瑞的气息疯狂涌入下腹，而它自身的躯体在血色的侵蚀下逐渐干枯死寂。它不要命地将自身纯净的血脉，灌入胎儿体内，以此挤走那些暴戾疯狂的血液气息，脆弱的胎儿一旦触碰到它们，几乎必死无疑，即便能侥幸活下来，暴戾与嗜血也会成为它骨子里的烙印。白泽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变成野兽般的怪物……即便是自身沦陷，它也绝不能让这些脏东西触碰到自己孩子一分一毫！淡金色的光辉狂涌，在白泽孤注一掷的努力下，自它身下蕴养出的光团越发璀璨。 片刻后，一道微弱而清晰的婴啼，出现在奔涌的江水中。白泽怒吼一声，尾巴裹挟着那道金色的光团用力一甩，流光划破水流，精准地落在唐明轩的身前。唐明轩用力将方天画戟刺入河床，双手稳稳接住光团。淡金色光辉中，一只篮球大小的白色幼兽，正轻轻摆动着四只可爱的肉爪。唐明轩还没能仔细观察，只听一道巨响从身前传来，一道沉重的水流猛地将他的身体拍飞。他下意识地双手环抱，护住怀中的幼兽，整个人像是炮弹般从江中被震飞，后背撞在江边岸堤之上，碎石飞溅，身形几乎被嵌入其中。猩红的鲜血从唐明轩嘴角溢出，他第一时间低头确认怀中幼兽的状态，好在他用身体缓冲了震荡，幼兽并没有遭受伤害，一双浑圆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唐明轩。见幼兽无恙，唐明轩微微松了口气。他抬头望向前方，只见一只庞大的白色兽影冲出江面，脚踏虚无立在半空中，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已经被浸染成血色。“吼——”随着白泽一声怒吼，半空中的雨水震荡开来，它的面目有些狰狞。 “白泽——”唐明轩踉跄着落在地面看向那白色兽影的目光复杂无比。白泽将自身的神圣气息灌入胎儿中，导致它自身的状态直线下滑，暴戾血液中蕴藏的气息乘虚而入，直接侵占了它的意识……这只在大夏传说中象征着和平与祥瑞的神兽，最终还是陷入暴走状态。 林七夜的身形自远处飞掠而来，落在被江水淹没的街道上，他望着半空中那个咆哮的雪白巨影，神情凝重无比。“怎么样？”他转头问身旁的安卿鱼。 “有些糟糕。”安卿鱼推了推眼镜，沉声道，“虽然成功产子，但暴戾之气还是冲入心神，它已经沦陷了。” “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安卿鱼认真思索片刻：“不好说。要是按照原来三管血液的量，它不仅没法顺利产子，自身也会彻底丧失神志，不过我吞下三分之二的江水后，污染已经相对少了很多，它能不能恢复我也说不清，只能听天由命了。” 随着白泽的怒吼，一道道巨浪自江水中涌出，疯狂地拍击着两岸的街道，仅是片刻的工夫，就将大半个外滩淹没。大雨自空中倾泻而下，朦胧的水汽蒸腾，将视野遮蔽得白茫茫一片。整个淮海就像是被笼罩在水中，城市街道的水位线开始以惊人的速度上升。 “不能再放任它这么下去了。”林七夜严肃开口，“对白泽来说，在城中酿出洪水与海啸都不是什么难事，真发展到那一步，淮海市的死伤恐怕会以万为单位……” “明白。”曹渊站在岸边，将已经被水浸湿的收音机放在脚边，右手搭在了腰间直刀的刀柄之上！“锵——”清脆的刀鸣传出，黑色的煞气火焰冲天而起，一道狞笑的残影从岸边跃起，仿佛一道闪电掠向空中的神兽白泽。“嘿嘿嘿嘿——”煞气刀芒斩开雨水，尚未触碰到白泽的肌肤，后者周身便爆发出一阵神芒，宛若流星般闪过天际，一双洁白的长角撞在直刀刀锋上，恐怖巨力宣泄而出。即便身体虚弱无比，白泽依然是神兽，在它的迎面对撞之下，即便是疯魔状态的曹渊也根本承受不住它的力量，炮弹般轰然从空中坠落，砸到翻腾的江水中。 与此同时，一道身形晃过雨幕，直接凌空站在白泽上方。庞大的黑白太极图在空中张开，百里胖胖五指向下一抓，两道卦象接连亮起。“巽风、震雷！”“刺啦——”无相之风好似绳索般捆住白泽四肢，紧接着，一道粗壮的雷霆从太极图中央劈落。白泽低吼一声，头顶的双角抬起，汹涌的雷光灌入其中，沿着肌肤在它身体表面游走，它身上的纹路一根根亮起，下一刻，雷光倒卷入它的双角之间，反而朝着岸边的街道激射而去。就在雷光即将淹没城市的一刹那，林七夜的身形自夜色中走出，他抬手在虚空中一按，“终焉王律”瞬间抵消雷光，化作无数电弧在雨中游走。 “它的角能吸收并反射伤害，都小心些。”林七夜沉声开口。他深吸一口气，氤氲的魔法光辉自体内荡漾开来，随着大地轻微震颤，散落在街道各处的黑色轮胎印接连亮起，交织成一座半径数公里的巨型魔法阵，而林七夜站立的位置，便是魔法阵的阵眼。禁咒，“黑日祭礼”！\\\"

\\\"目录 第五卷　曾经的我们 第二篇　白泽产子 第三篇　神战再临 第四篇　支援前线 第五篇　时空困境 第六篇　大学生涯 第七篇　米戈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