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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初至

春季初至

  • 字数: 217
  • 出版社: 江苏文艺
  • 作者: 逢徽
  • 商品条码: 9787559492548
  • 适读年龄: 12+
  • 版次: 1
  • 开本: 32开
  • 页数: 281
  • 出版年份: 2025
  • 印次: 1
定价:¥42.8 销售价:登录后查看价格  ¥{{selectedSku?.saleP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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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内容简介
高一时,季弥是全校闻名的清冷学霸,而任初至是众所周知的甜花瓶。 某个晚自习上,任初至悄悄扔纸条给季弥,却被来巡视纪律的老师抓个正着。 老师见状,希望自己得意门生的能拯救这个误入歧途的少女,道:“季弥,你有什么话想对任初至说?” 季弥声音克制:“高考结束再说。” 分别多年后,两人再次相遇,任初至是电台主持人,季弥是外科医生。 任初至瑟瑟发抖地躺在手术台上,主刀医生正是季弥。 任初至没皮没脸,欢蹦乱跳地联系上了季弥,一来二去,与季弥相交甚深。 许久后,初至发现电台节目初期那个一直默默留言支持的粉丝就是季弥时,惊讶问道:“怎么会是你?” 季弥笑了笑:“初至,没有别人,一直都是我。” 从年少到现在,他始终都是她的忠实听众,他的日记本里记录了满满当当都是关于她!
作者简介
逢徽:晋江签约作者。北方人,喜欢看书,梦想用文字筑成乐园。 微博:@逢徽。
精彩导读
01重逢 临城的五月,晚风中已经带了几分盛夏来临前的燥热。可人在临城同和医院六楼的任初至,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初至看着左手拿着的彩超报告。 彩超上的检测结果,明明白白的写着考虑阑尾炎性病变可能。 耳边是医生温和的声音:“急性阑尾炎,建议立即手术住院,如果穿孔就麻烦了。” 初至本来设想的今晚应该是很惬意的:星期天的晚上,和好友周莞一起吃顿烤肉,顺带着吐一吐工作上的苦水,没想到烤肉一口没吃,倒是因为腹痛的走不了路被救护车拉来了医院。 在医院一通抽血彩超检查下来,幸运的是只是阑尾炎,不幸的是还得做手术。 初至仿佛看见自己这个月的满勤奖开始逐渐飘远,她叹了口气,忍着痛从包里掏出手机。 周莞看见了,连忙凑上去:“你干什么?” 初至说:“去网上看看别人的阑尾炎手术感受。” 周莞一把拿开初至的手机,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她说:“别看了,越看越害怕。到时候上了手术台你就当睡个觉就过去了。” 初至觉得也对,这时候耳边又响起了医生的声音:“小姑娘,考虑好了吗?” 初至抬头看向说话的医生,这位主任医生五十岁左右,戴着一副厚厚的框架眼镜,面容温和敦厚,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看上去非常可靠。 初至问:“医生,现在做手术是最好的方法了吗?” 医生点点头,毋庸置疑的样子。 初至咬咬牙:“那就做!” 签完术前协议,换上手术服,做完一系列术前准备。被推进手术室时,初至一直忙碌着的神经才空闲了下来,此刻她才真切的感觉到害怕。 头顶是天花板上明亮到刺眼的灯光,身下躺着的是冷冰冰的手术台,她心中突然腾升出一种恐慌,双手握成拳紧紧攥着,身体不禁有些僵直,很没出息的有点想发抖。 手术室里满眼的绿色,除了仪器的滴滴声之外,一切都很安静。 她脑中一团乱麻地想着,虽然这是个微创手术,可毕竟是手术就有风险,会不会她就是那个天选倒霉蛋? 这有可能吗? 她想到这咬了咬嘴唇,也不是没有可能哦。 说不定明天临城的新闻版块其中之一就是——震惊!本市一任姓女子阑尾炎手术却不幸…… “没事的,别害怕。” 一道清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初至抬眸一看,这才发现身旁的医生,并不是她之前挂号时交谈的那位医生。 医生身形瘦高。即便戴着防护帽和医用口罩,她依然能从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和饱满的眉骨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男人。 初至觉得那双眼睛生得很漂亮:眸色黑沉,眼尾上扬,睫毛浓密。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平静,平静的让她心中生出一种安定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嘴比脑子快地问了一句:“医生,我会好好活着的吧?” 这话一出,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似乎都笑了。 医生也弯了弯眼睛,干脆地答道:“会。” 这时护士已经开始给初至手上的滞留针推麻药,迷迷糊糊中,初至听见医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准备睡觉吧。”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初至在梦里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想努力睁开眼睛,可就是怎么都睁不开,仍然有一股很强烈的困意。 挣扎着醒来后,隐约听到医生对她说不能睡。 等她真正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凌晨了,她躺在普通病房的床上,此时病房内已熄灯。 借着窗外和走廊的灯光,初至注意到坐在病床旁边的周莞正关切地看着她。 见初至转头看她了,周莞这才放下心来,小声说道:“你终于清醒了,吓死我了,我都要去叫医生了你知道吗?” 初至想说话,可大概是麻药的劲还没过,她的舌头有点打结似的,捋了好几遍才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你快点回家吧,明天早上还要上班。” 说完她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现在又哑又痛。 痛的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句:宝鹃!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宝鹃! 谁来救救她的笑点。 周莞看着初至因为憋笑而略显扭曲的面部表情,还以为她是伤口太疼了,叹口气说道:“忍一忍吧,医生说你术后两个小时都不能睡觉,让我看着你,和你说说话。” 她看着初至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时,心是真正惊了一瞬的。平时那么活泼的一个人,那时面色苍白,眼皮半睁不睁的躺在转运床上,看上去无比虚弱的样子。 初至摇摇头,这时才感觉到腹部的伤口扯着痛。她缓了缓才继续说道:“我会看着时间的。” 周莞根本没理初至的建议,自顾自的跟她说起了话:“你这样子肯定得请假了,白天给单位请一周的假好好休息休息。我说让你告诉你爸妈吧你还不愿意,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该怎么办。” 初至:“说了的话他们肯定得兴师动众的来,到时候没来两天我估计就出院了,没事的,实在不行就请个护工。” 初至的父母在川城开了一家小饭店,初至的弟弟再过一个月就要中考了。如果这时候告诉他们自己住院了,父母肯定店也不看了就得过来,她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麻烦。 半年前初至无意间跟妈妈在视频聊天时,提起自己得了肠胃炎去医院输了液。没想到第二天爸妈就关店带着行李急冲冲赶过来了,在酒店里变着花样给她煮了各种营养粥,一日五顿地送到单位里看着她喝。 那时候她每天喝粥喝到反胃,吃着这么清淡的食物硬生生胖了五斤,看着女儿的脸终于圆润了些,在初至的再三催促下,二老这才心满意足坐着六小时高铁回了川城。 想起父母那喂猪似喂她的爱,初至摇了摇头,好可怕,她还是一个人捱着吧。 周莞见初至这样,也就换了个话题说:“给你做手术的那个男医生挺好的,我都不敢动你。是他把你从转运床上抬到病床上的,就你这神志不清的样子,我估计也是他把你从手术台上抬到转运床上的。” 初至思考了一下,很想反驳周莞口中的抬这个字,她又不是什么货物,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和其他的字眼相比,的确是抬这个字比较专业。 初至张张嘴慢悠悠地说:“回来出院的时候,给他送个锦旗。” 周莞噗嗤笑出声:“这个可以啊,你想写什么?我来帮你订。” 初至想了想:“左联——妙手回春救我狗命。” “右联——佛祖保佑再不相见。” “横批——帅哥牛逼!” 周莞听了乐的花枝乱颤,果然人的本性是不会变,任初至还是那个任初至,躺在病床上忍着疼痛还能继续插科打诨。 “行,没问题。” 周莞接下来又低声对初至嘱咐了一些术后注意事项,这时旁边病床的人咳嗽了一声。 初至对周莞比了个“嘘”的手势,点头示意自己都明白了。 两个小时后,周莞离开。 周莞走后,初至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上八点,一行医生进来查房。 初至住的病床,是三人间最里面靠窗的那张床。 旁边的两张床上住的一个是因为拖很久才来医院,所以情况比较严重的年轻男人。另一个是和初至妈妈年龄差不多大的阿姨。 在对其他两床的病人进行惯例询问后,一行医生来到了初至的病床旁边。 初至一眼认出了一行人中领头的是昨天挂号时和她交谈的主任医师。 主任站在病床右侧,笑眯眯地率先开口:“小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初至咧咧嘴:“还行。” “放屁了吗?” 初至老老实实地摇摇头:“还没。” “那要下床走动一下,放屁之前都不可以吃东西啊。” “好,”初至点点头,视线一转看到了站在病床左侧的那位医生。 医生高高瘦瘦,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口罩,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在和初至的眼神对上之后,他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移了视线,非常自然地抬眸看向盐水架上的吊瓶。 这时候初至看清了他的容貌,只觉得摆脱了昨天手术时的恐惧情绪后,今天再看他时,那股熟悉感愈加强烈。 初至不由得出声问道:“你是……” 戴着眼镜的主任以为她是对主刀大夫的年纪有芥蒂,就率先接了话:“这位是季医生,也是你的主刀医生。别看他年纪不大,可从实习的时候就跟着我一起做手术了,经验方面你可以放心。” 季医生? 听到这话的初至头脑一懵,她心中隐约浮现出一可怕的想法。 她好像知道了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初至有两百度的近视,她使劲眯了眯眼,却还是看不清季医生胸牌上的名字。 在确定自己看不清后,她就放弃了挣扎,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道:“季医生的季是哪个季啊?” 她心中仍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毕竟可能是纪律的纪,毕竟眼睛长得像的人也有很多…… “季弥,季节的季,弥补的弥。” 这次不待其他人开口,初至就听到了他的回答。 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像是在回答患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初至的思绪有一瞬的停滞,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攥住。 很快,她听到自己嗫喏说了句:“挺好听的。” 对初至来说,距离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过去了十年。 那时候也是她第一次见季弥,在高一开学前的军训上。 第一天训练间隙,全班人坐在操场上围成一个圈。教官让站在操场上的每个人进行自我介绍。 每个人都或害羞或热情地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毕竟是活泼的年纪,同学大都说了名字年龄兴趣爱好之类。更有兜不住话的同学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和人员关系都说个透彻。 轮到季弥时候,他只干巴巴地挤出了四个字:“我叫季弥。”然后便没了下文,在同学们期待的目光下一言不发,无形之中透出一股冷冽。 那时作为班级里活跃分子的初至,自然是不乐意这种长久的沉默,极其大声地问了一句:“那你是哪个季?哪个弥啊?” 这话自然是引起全班的一阵哄笑,一向严肃的教官也笑了。 少年红着耳朵解释:“季节的季,弥补的弥。” 初至昨晚知道自己要做手术时还在心中安慰自己:今年是本命年,本命年时候进了医院做手术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过了这个劫,接下来的时间也就都能平安度过了。 谁知今天她就深感昨天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是谁不好,偏偏是他。 初至闭了闭眼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劫中劫? 医生查房离开后,初至躺在病床上艰难翻了个身,这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初至拿来一看,是周莞发来的消息。 周莞:【你在干什么?】 初至:【在等】 周莞:【等什么】 初至:【等屁也等你】 周莞:【啊哈?】 周莞:【你这话虽然说的也没啥问题,可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初至咧了咧嘴巴,发了个可爱的卖萌表情包过去。 没多久,周莞就发了一条长消息过来。 周莞:【刚才接到主任通知说午休前要开个全体会议,我应该是没办法提前溜了,最早也得到十二点之后才能去看你了,你先试着自己下床走一走】 初至:【好的】 给周莞发完消息,她就打开了相机,按了录像键。 初至把自己病床四周的环境都快速录了一下,随即镜头一转转到了自己的脸,脸色一沉压低声音说道:“领导大事不好了,是谁昨晚在医院痛失了一块肉?原来是我的阑尾被人给无情地割了!所以现在整个人就处于元气大伤的状态。我得请一周的病假,这一周的节目我都播不了了。” 录完后微信点开台里领导李东绪的聊天框,选中这段视频按下了发送键。 三分钟后,李东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初至按了接听后并未作声。 电话那头声音比较吵闹,呼啸的风声还掺杂着几句字正腔圆的路线导航声,应该是正在开车。 一道成熟的男声传了过来:“初至?” 初至立刻虚弱地应道:“领导,是我。” “你给我发的视频我看到了,那你好好休息吧。台里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明天我去医院探望一下你。” 初至一听这话立刻就警觉起来:“探望就不必了,但是领导我有一句话一定要说。” “你说。” “请一天病假扣的是半天工资啊,你千万别搞错了,工资本来就少得可怜,可不能再给我扣多了。”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 “任初至……” 初至感觉形势不对,还没等领导说完话就立刻卖乖:“行,领导我相信你,你知道就行了,挂了啊我休息了。” “等等!” 初至本已拿下来的手机又放到了耳边,疑惑问道:“什么事?” “我再跟你强调一遍:以后都不要一遇到什么事,就把领导和大事不好这两个词连在一起说。我目前身心健康,一切都好得很。” 初至:“哦……” 挂了电话后初至把手机往床头一放,躺在床上又忍痛翻了个身,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她在脑海里算自己这个月得被扣多少钱。 又想了想这次手术要花的医药费,不由得长叹一声,谁能救她出这片贫穷的苦海。 这时护士进来给初至换吊瓶,护士见她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由得关切地问道:“你很疼吗?” 这时初至缓缓抬起手摆了摆:“美女,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真正的勇士从不喊疼,只会说爽。我现在可太爽了。” 护士被逗笑了,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你要起来走一走的。” 初至点点头,这时却看到季弥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护士已经换好吊瓶,给季弥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病房。 季弥直直的径直走向了初至的病床旁边,见她仍在床上安逸的躺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不下床走一走?” 初至见到他,顿时也没了耍宝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老师逮到了的没写作业的学生。 她有些理亏地说道:“那个,我伤口还有点疼。” 季弥扯了扯嘴角:“刚才是谁说的不喊疼的?” 初至一噎,讷讷地说:“那是我开玩笑……我现在可以不下床走吗?” “如果你想肠粘连的话,可以。” 听着季弥毫无感情的声音,初至心头一凛:“可是我的朋友最早也得中午才能到了,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又走不了。 这句话的下半句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很像一种示弱,又像是一种无能为力,或许换个医生她就说出来了,可是对着季弥,她并不想说。 像是知道她会说什么似的,季弥几乎是在她开不了口的下一秒就接道:“从现在开始,我陪你走半个小时。” 说完他就伸手把初至的床往上摇,紧接着蹲身下来,把床边的鞋子摆好。 初至惊讶地看着他乌黑的发顶,此刻他因为低头,所以额前的碎发落了下来遮住了眼睛。 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无法感知他的情绪。 这未免也太熟稔了一些,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初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纠结半晌后才开口:“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说完她就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可真不是一个好问题。 果不其然,季弥扶着她的手顿了一下,淡淡道:“我应该要认识你吗?” 季弥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初至没来由的有些难过。 其实细算下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九年没有见过了。 九年之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即使忘记一个人,即使那个人曾经与自己关系匪浅,也是情有可原的。 更何况到现在,她为数不多见他的几面里,他的脸庞都遮在厚重的口罩后面,初至甚至都不知道他现在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 她对他的所有记忆,都停留在九年前,回忆起来的也是那张清俊却又略带稚气的脸。 回忆中的脸庞和眼前的人交织重叠,他比那时候又高大了一些,身量比起少年时的骨骼纤细更多了几分成年男人的沉稳可靠。 那时他对自己非常有耐心,即使被惹急了,他也不会这样冷漠的跟她说话。 初至接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按照季弥的指示扶着他的手臂。就这样走出了病房,慢慢在走廊里散步。 说是季弥扶着她走,可她因为伤口痛又没什么力气,几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季弥的身上。 刚开始初至还特别不好意思,她悄悄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季弥,见他目光淡淡的样子,也就想开了。 既然有人愿意主动扶着她走,那就放宽心走吧,更何况季弥扶她扶的很稳。男生就是劲大,如果换成周莞来都不见得能扶起她。 稍微走个几步,初至就会因为扯到伤口而要站在原地休息一会儿。这时候季弥也会安静地站在她身边,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偶尔有医生快步经过走廊时会跟季弥打声招呼,紧接着好奇的目光就会在初至身上停留一会儿。 初至无所畏惧,看就看吧,医生帮助病人这是好事,回来她可是要送锦旗的。 目前令初至更头疼的问题却是两人之间的氛围。 如今再见面时应该说点什么呢? 是故作轻松的普遍问法——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是煽情版本的——其实这些年我心中一直有你? 初至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在因为思考这个问题而快速消亡,主要是他们太久没见,相识的时候又都太年轻。 比起说这些,或许她还是问他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更合适一点。 毕竟现在两个人好像也没有这么熟。 “你——” “你——” 初至和季弥同时开口,两人又都很有默契的在说完一个字后同时停止。 初至立刻松了口气:“你先说。” 季弥也没跟她客气:“你有感觉了吗?” 初至疑惑:“嗯?” 季弥提醒的很文雅:“排气。” 初至有点尴尬:“这个的感觉倒是没有。” 季弥立刻敏锐听出了她的话里有话,毫不客气地追问道:“那你有感觉的是什么?” 初至低头不语,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想着说话了,凭自己这漏洞百出的智商,不言不语保平安。 两人从走廊的这头走到了那头,又从走廊的尽头走到了病房门口。 初至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由得说了句:“你先忙吧,等中午我朋友来了,我再让她陪我走一走。” “再走五分钟。” 初至是真的走不动了:“真的不用了,我……” 话未说完,初至就感觉到有一阵气体非常不合时宜的从自己的体内跑了出来。 听到声响,季弥率先松开了手,平静地说道:“行了,回去吧,可以开始吃些流食了。” 说完就往前走了,只留下一个在原地凌乱的初至。 初至见他离开,才如梦初醒地喊了一句:“你等等。” 前方的季弥停了下来。 初至深吸一口气,扶着墙一瘸一拐走到他身旁,强装淡定地说:“刚才不是我,是你幻听了。” 季弥仰了仰头,随即似笑非笑的偏头对初至说了一句:“哦。”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初至:嗯? 这个哦字是什么意思?被他说的怎么那么像嘲讽? 算了,不过是屁大点事,她不纠结了。 初至回到了病床刚刚躺倒,病床和病床之间遮住的帘子突然“唰”的一声被拉开。 寻声一看,原来是隔壁床的阿姨。 阿姨此刻满面笑容的看着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丫头,吃苹果吗?” 初至笑着摇摇头:“谢谢阿姨,我不吃。” 阿姨顺手把苹果放在了床头柜上,却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丫头,阿姨问你啊,那个季医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初至一怔,这该怎么说? “嗯……他和我是高中同学。” 阿姨听到她说这话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同学啊,我看他帮你,还以为你们是亲戚或者男女朋友呢。” 初至端起床头的水杯摇摇头:“不是。” “那就好,我家闺女是在读研究生,现在都二十五了还没对象。我愁得觉都睡不着,还寻思着把我闺女介绍给季医生呢,这个年头小姑娘找个好对象多难啊。” 初至闻言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阿姨连忙热心的给她递纸巾:“哎哟,丫头喝慢点,喝慢点,这咋喝口水还能呛住呢?” 随即阿姨神神秘秘的往她这边移了移:“我没好意思直接问季医生,昨天我还问了科室里的护士呢,听说季医生现在是单身,还是临城医科大学毕业的呢。” 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工作稳定体面。 临城医科大学,国内首屈一指的医科大学。 按照高中时候的样子那么长,季弥的外形条件的确是很出色的。 种种条件综合,的确是相亲市场上的优秀男士,家有千金的父母心中的最佳女婿。 阿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中透露着满意,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初至的大学也是在临城读的,更重要的是医科大学就在她学校的对面。 可大学整整四年,她没有见过他一次。 想到这,初至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那四年里他离自己那么近。 命运是有多奇妙,而他们之间又是多么的……有缘无分。 下午一点钟,周莞准点出现在初至的病房里。 初至看见她拎着左手拎着食盒,右手拎着……一对拐杖? 周莞笑眯眯的把拐杖靠墙放下:“小初初,等急了吧?我给你送拐来了,是我今天特意托之前骨折的同事带来的。” 初至挠了挠头发:“我是挺感动的,但是我应该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周莞一副你不懂的样子说:“我得扶你起来活动啊,万一我力气不够扶不起你的话,你是不是得拄拐啊?” “不用了,我等到了。” 周莞不明所以:“你等到了?你等到什么了?” 初至淡定地说:“两个都等到了。” 周莞一下子想起她早上给自己发的短信,明白了过来。 周莞不由得问道:“谁帮你的啊?” “医生。” “天呐,这医院的医生这么好啊!”周莞感叹道,“赶明个我生病了我也来这……哦不,我还是不要生病了吧。” “那这碗鸡蛋羹你趁热吃吧,我还想着回来要是凉了该怎么办呢。” 周莞把饭盒递了过去,初至看着黄澄澄的鸡蛋羹说道:“不愧是我的全球粉丝后援会会长,真是尽心尽力,我可太感动了。你放心,等我以后火了这个位置还是你的。” 周莞听了这话笑出了声:“我谢谢你啊,快吃饭吧。” 初至刚吃两口,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屏幕原来是妈妈打来的视频电话。 初至连忙把手机递给了周莞:“快替我接一下,我现在穿着病号服呢,我妈肯定能看出来。” 周莞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视屏那头传来热情洋溢的女声:“是小莞啊,你吃饭了吗?” 周莞和初至是大学时候的室友,两人学的都是法律,毕业后都留在了临城工作。周莞大四那年考进了事业单位,初至则是进了电台当音乐节目的主持人。 因为两个女孩的交情太好,所以两家的父母也都互相认识。 周莞看着视频里的阿姨,笑容满面地说道:“我和初至一起出来吃饭的,她刚刚上厕所去了,阿姨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啥事,就是今天一起来就觉得心里不太安生,所以打个电话给初至问一问,你们好好地就行,这段时间换季注意身体啊,不要感冒了。” 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这次通话,周莞把手机递给初至:“一会儿再给阿姨发条语音消息讲一下吧。” 在外地打拼的年轻人,习惯了对家里报喜不报忧。 初至点点头,接过手机。 周莞下午还要上班,嘱咐了初至几句后就离开了医院。 初夏的阳光非常浓烈,透过纱窗大片大片照射进屋内。 初至的脸庞被这光照的有些发烫,她转过头被光亮的眯了眯眼睛,后知后觉的感知到今天的天气很好。 女孩的思绪不由得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又回到了高一时的那个午后。 那时她还在对季弥死缠烂打,极尽所能的献殷勤。 用季弥同桌的话来说,就是给初至一条尾巴,如果说初至对季弥的喜欢可以用摇尾巴来表示的话,初至都能被尾巴摇的飞上天。 有天中午,她从食堂买完饭回到教室里时,发现只有季弥一个人在教室后排趴在桌子上睡觉,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整个教室空荡荡,就只有她和季弥两个人,这让她心中有一丝丝甜。 她坐到了季弥旁边的座位上,正午阳光炽烈,她就把语文课本竖了起来,替季弥遮挡阳光,希望他能睡得舒适些。 可还没挡多久,季弥就醒了,声音有些哑的问她在干什么。 初至笑容满面地答道:“在给你遮光。” 可他却并不领情,伸手拿回了初至手中的语文课本,淡淡的说了句不必麻烦后就转了个方向睡觉,只留给初至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 那时候啊…… 那时候的青涩,那时候的心动,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恍若隔世。 晚上九点,麦格酒吧门口,一个穿得像花蝴蝶一样的男人翩然飞进了酒吧里。 他一眼就在五光十色的彩灯下锁定了吧台处坐着的季弥,长腿一迈,几步就坐到了季弥身旁,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了季弥肩上。 “我说季医生,哥们够意思吧,你一个电话我就抛下美女来陪你了。” 季弥平静地说道:“赵修齐,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赵修齐笑嘻嘻地说:“给老子搭一下都不行,真是小气。” 赵修齐把手收回去后拿起酒瓶就往杯子里倒,目光无意间触及季弥面前摆着的玻璃酒杯时,顿感不对劲,拿起来闻了闻果然是水。 他顿时不满地嚷嚷了起来:“好兄弟,你说让我来陪你喝酒,结果你自己喝的却是水,这不太地道吧?” “明天还有手术。” 赵修齐听到这话明白了,也没再说什么。他和季弥是大学同班同学,不过毕业后季弥选择了做医生,而他则是回家做生意去了,俗称继承家业。 赵修齐摇了摇酒杯:“我来的急,都忘了问你怎么转了性?平时这个点你不都应该在家听广播的吗?今晚怎么有时间出来了?” 季弥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上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一个人,大四那年忽然迷上了广播,每晚九点就要开始他固定的听广播时间。 偶尔的确需要做实验,或者导师开会错过了这个听广播的时间,那他第二天也一定要抽出时间来听回放。 赵修齐把这理解为人类的弱点,比如自己的弱点就是喜欢美女,而季弥的弱点就是听广播。 刚开始他并不理解,但是和很多周边的人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季弥的这个古老的弱点最好,健康又省钱。 季弥听到这个问题顿了一下,轻声说:“这段时间都不用了。” 赵修齐也没追究,只是以为他又换了爱好:“我记得上次你找我喝酒还是上学的时候了,那时候你前一天又是买西装又是买花的,吓死老子了,这些年你身边连个女人的头发丝都没见过,老子还以为你要跟我求婚了。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多惶恐,在失去兄弟和被逼断袖的选择中生不如死。结果第二天花还好好的在宿舍里,你却在酒吧里喝酒。” 说到这赵修齐就有些愤愤不平:“到现在还不肯跟哥们说怎么回事,到底是被谁伤了心啊?你尽管说,不论是男是女,哥们都肯定会帮你的!” 说完他就往嘴里送了一口酒,也没指望季弥能真的跟他说什么,毕竟这位兄弟非常能藏事,所以在他听到季弥接下来说的话时,基本可以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 他听见季弥闷闷的声音:“如果一个女孩十几岁的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那这辈子还有再喜欢你的可能吗?” 赵修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几年做生意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识不少,但都比不上此刻季弥这句话的威力。 这个淡漠到感觉可以第二天就去出家的男人,也会为情所困吗? 更让他不解的是根据季弥这话的意思,他还是被拒绝的那一方? “你要当舔狗?!”反应过来后,赵修齐精简的总结了季弥的意思,终于爆发出今天的第一声吼。 这话说的声音很大,即便在喧嚣无比的酒吧里也格外刺耳,引得附近的好几个人侧目往他俩这看。 季弥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情绪起伏极大的男人,没想到他的发散思维强到这种不着边际的地步:“你淡定一点……” 赵修齐激动地站了起来,像是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可怜男人:“我怎么淡定?你让我怎么淡定?我一直以为你这种长相永远会是被舔的那个,怎么有朝一日也要沦落进我们舔狗的队伍了?你这种都要舔了我们还怎么活?我不接受!” 随即他又有些幽怨地搂住了季弥的胳膊:“哥们,你肯定还不太熟悉舔的流程,我给你出个好主意,你可以先试试舔我,然后我这个资深舔狗再指出你哪方面舔的不对,这样你才能有进步不是吗……” 季弥忍无可忍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身旁的酒瓶,冷冷说道:“你再这样恶心,我不保证这个酒瓶下一秒会出现在哪。” 赵修齐瞥了眼被季弥紧紧握着的酒瓶,放开了搂着季弥的手,口中仍然碎碎念着:“你好无情好冷漠……” 季弥从酒吧里出来时,初夏的晚风吹散了些心中的烦闷。 他回想起刚才赵修齐真挚的脸:“哥们跟你说句实话,这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他眼眸漆黑的看向夜色深处,真的能做到不变吗? 新的一天,早上一行医生过来查房时,初至并没有看到季弥。 好消息就是医生告诉初至她恢复的挺好,可以去换药了。 上午护士小姐姐来给她拔了滞留针和镇痛泵。 尽管昨天初至拒绝了领导提出的探望,但是十一点的时候,李东绪还是拎着一箱酸奶和两袋水果过来了。 李东绪询问了一些初至病情上的事情,两人之间象征性地说了些客套话,基本都是李东绪叮嘱她要好好休息,不要太辛苦了之类的。 说完李东绪还递给了初一个红包,初至忍啊忍,硬是忍到领导走了之后才拆开来看。 已经很久没有收到红彤彤的现金了,打开红包后初至数了数,整整五百块钱! 逢年过节台里也没有发过这么多。 初至立刻警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领导这是憋着什么坏呢? 但是钱财带来的喜悦还是暂时迷住了她的心。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有钱就开心。 中午周莞来送饭的时候,递给了初至一个长条状的盒子。 初至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啊?” “你说要定的锦旗啊,我办事速度吧,今天就到了。” 初至挠挠脑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做完手术的那天晚上她究竟说了什么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初至打开锦旗一看,锦旗的红底金字简直要闪瞎了她的眼睛。 左联——妙手回春救我狗命。 右联——佛祖保佑再不相见。 横批——帅哥牛逼! 左下角一行小字:患者任初至敬赠。 初至嘶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上面的话真的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周莞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的记忆力不错吧,和你那晚说的一字不差哦。” 初至无奈仰了仰头。 倒是希望你的记忆力能差一点。 这话好羞耻,她还是不要去送了。 她刚要把锦旗卷起来时,就听见旁边病床阿姨的一声吆喝:“哟,丫头,你这是要送季医生锦旗吗?你说说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呢!不应该啊!” 初至听见阿姨的这几声大嗓门不禁心中一颤。 果然,阿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拍了拍给她换药的护士:“姑娘你看看,这丫头多热心啊,要送医生锦旗呢!” 一时间病床里的所有人都眼睛亮晶晶的围到了初至床前,就连左边床那位脚一落地就哭天抢地喊疼的年轻男人,此刻也拄着拐身残志坚的来看锦旗了。 由此可见,八卦带给人的力量是无穷的。 所有人都很快乐,除了初至,她真的好想死。 她握着锦旗的手都有点发抖,在一群人的注目下,脑袋晕乎乎的开始放歌: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最后还是护士宽慰似的拍了拍初至的肩膀,憋笑道:“都是好意,季医生能理解的。” 嘴上虽然说着季医生能理解的,但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当做近期遇到的最好笑的事情,给全科室的人都讲一遍。 初至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看来这锦旗是不送也得送了。 周莞走后,初至下床在走廊里溜达了一圈,在一个小小的会议室里看到了季弥。 他正坐在椅子上快速敲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应该是在记录着什么。 这时的季弥没有戴口罩,初至愣愣地看着那张脸,桃花眼,笔挺的鼻,厚薄适中的唇形,流畅立体的脸部轮廓…… 他还是很好看,甚至比高中时候更好看了。可这种熟悉的陌生感还是让她一时间有点发怔。 此时季弥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初至,起身走到了她身前,问道:“什么事?” 初至笑了笑,把手上的锦旗递给他:“送你的,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没想到的是,季弥会立刻当着她的面打开锦旗。在他打开锦旗的瞬间,初至选择闭上眼睛。 季弥看着锦旗上金光闪闪的字,难得的微微笑了笑,的确是只有她才能想出来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 初至闻言睁开眼,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松了口气,可原来想着让他举着锦旗照张合照的要求却不敢再提。 “你恢复得挺好的,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大概是想起了以前,又大概是出于一些其他的原因。听到这话,初至心中滋生出些许不舍的情绪。 她想都没想的开口就说:“这么快?我可以多住几天吗,或许你们还可以给我再做个彩超,看看有没有什么剪刀纱布之类的东西落在我肚子里……” 还未等初至说完,季弥就打断了她:“不会。” 初至不明所以:“啊?” 季弥耐着性子解释道:“不会有任何东西落在你的肚子里。” 初至还想做一番讨价还价,低头轻声说道:“哦,那我真的不可以多住几天吗?我跟台里请了一周的假……” “任初至。”这是这几天以来,季弥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初至抬起头看他,可他的声音却有些冷,“医院不是你家,既然病好了就回去,不要呆在医院浪费医疗资源。” 初至被他这话说的有些懵,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 半晌,她才开口轻声说道:“你和以前相比,变了挺多的。” 季弥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没怎么变。” 初至看向他,眼中有着探究。 “还是一样的任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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