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女，不必抱歉

“我生来就是女人。过去曾年轻，如今已日渐衰老。女人的苦，我大抵尝过。” 年轻时，伊藤比吕美曾有过对月经和性感到羞耻的阶段，也因过度减肥而得过进食障碍。她曾一度要求自己采用像男人一样的工作方式，而最终也学会了善用自己的性别特质。跟前夫离婚后，她因生活一团乱麻而陷入抑郁。生育孩子后，她见证了女儿们在青春期的挣扎。年老后，又经历了母亲、父亲、丈夫、宠物离世，孩子离家，变成孤身一人，倍感寂寥。 在度过了跌宕起伏的几十年后，她渐渐收获了对人生的达观。 “如今，我已经能看透一些事，也能给他人提供一些建议了。” 这本书是伊藤比吕美一边思索着读者的提问，一边回顾自己的一生而写下的随笔。 面对着充满困惑的青春期女孩、深陷恋爱泥沼的少女、迷茫不安的新手母亲、经历婚姻剧变的中年女性、正走向生命终点的老年女性，伊藤比吕美用温柔又坚定的口吻，分享了自己对种种人事物的感受，以及自己一生中的挣扎与反抗，并给出了带有伊藤比吕美色彩的人生建议。

[日] 伊藤比吕美 诗人，散文家。1955年生于日本东京。1978年出道以来，引领80年代女性诗潮。2008年曾获紫式部文学奖，2018—2021年曾执教于日本早稻田大学，2024年曾受邀来到中国进行巡回演讲。作品充满女性主义色彩，著有《闭经记》《身后无遗物》《初老的女人》等。

1.我生来就是女人。过去曾年轻，如今已日渐衰老。女人的苦，我大抵尝过。做自己，是我一生的命题。 2.不论经历了什么，在人生道路上都不算白费。 3.因为瘦点更美。因为瘦点更适合穿衣服。当然了，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个“适合”是谁的想法？是他人的想法。适合这种衣服的女人很可爱，很美，很棒——这些想法，也都来自他人。轻而易举地被他人的价值观牵着鼻子走，从而否定自身，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4.好好关注自己的身体，爽快地接受应该接受的一切。在这一点上，女性主义能起大作用。为什么我们会被迫接受“越瘦越好”的想法呢？如果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解读，火气一定会投向大众传媒和男性的审美阴谋上，最终导向一个“我属于我自己”的结论。 5.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想想“今天想吃什么呢”，然后当天一定要吃到心里想的那个东西。就这样反复实践，你就会知道自己想吃什么了，也就是说，会主动思考自己的意愿，会明确地理解自己，这样就能做到“我属于我自己”了。 6.只要是遵循了动物的本能去生活，不接近自己讨厌的东西，那我们内心就不会受到太多打扰。 7.陷入恋爱中的人，其实只是想感受那种能让对象随自己意愿去行动的力量吧。虽不至于用“想蹂躏对方”来表达这种感觉，但那至少是非常接近“想支配对方”的一种情感。无论关系多么稳定的一对恋人，终究不过是凭“我很强，我的力量能够影响到对方”的喜悦，在“喜欢”的感情周围不断兜兜转转罢了（叹气）。 8.恋爱的本质，则是“确认到我很强大（所以我能对男性产生影响）”时的喜悦。……而结婚，则是在社会层面上将“我很强大”这件事广而告之。也就是说，把家庭当作自己的领土，并且在这片领土之中放心地兀自坚信“我很强大”。 9.恋爱的本质是认为“我很强大”。之所以不是一对一就无法安稳，并不是因为搞不清“喜欢还是讨厌”，而是因为搞不清“我究竟强不强？”。 10.嫉妒的本质，是自己和自己的战斗。……嫉妒，就是因为怀疑自己的实力而产生的不安。也是对无法随意支配自己的力量而产生的愤怒。 11.我属于我自己，你属于你自己，然后他人属于他人自身，而这一切的终极是“什么都可以”。 12.不论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有着什么样的家庭样貌，什么样的性取向，什么样的亲子关系，选择了什么样的工作，只要活出自我，就是最好的。 13.女儿二三十岁的时候，母亲还会擅自认为自己的力量能够波及女儿。如果女儿生性体贴温柔，则会选择接纳母亲的这种“错觉”，会不由自主地去努力，其实女儿无须照顾母亲的情绪……你也完全可以无视母亲的期待，无须去回应她们。 14.我始终能够感受到母亲的目光从背后投射过来。可即便如此，我前进的脚步仍旧从未停止。 15.我想告诉那些有工作、有家庭的女性，不要放弃你的职业。因为如果没有办法自食其力，那你将无法离婚。因为，如果没有接触社会的手段，你的生活将会被紧紧上锁。 16.女性到了更年期之后，就会完全掌握“我属于我自己”的真谛，将之前的一切“耻辱”观念都摒弃掉。 17.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是痛快死去，还是久染沉疴而死，死都只是死而已。死亡不分好坏，这是我在陪伴双亲到最后一刻时得到的感想。 18.我们拼命活了下来。在年轻的时日，为了活下去，活得更久……我们曾绝望。但太阳照常升起。 19.我倒是希望在一个男人女人都乱糟糟地混在一起的环境里，尽情地做我自己。而这样的我，只不过刚好是一个“女性”而已。 20.当我在如今这种平静的状态下去审视女人的一生时，我自己的模样就这样鲜活地浮现了出来。就是因为我一直活下来了，活到了现在，所以才能如此达观、如此宽容吧。

第—章 尚年幼的女性 女性的模样/什么是父母/母亲与女儿/父亲与女儿/你是我的骄傲/独生子女/争吵/漫画 第二章 面对自身的年轻女性 女性的模样/母亲与女儿/月经与女性/单相思/减肥/腿太粗/体味/性教育/阴茎与阴道/自己/青春期/群集/被排挤/成熟/关注孩子们 第三章 战斗的女性① 性与女性 女性的模样/母亲与女儿/月经与女性/性行为与女性/处女·初体验/恋爱/避孕套/自残行为/进食障碍/异地恋/恋恋不舍/嫉妒/一对一/卖淫/ LGBT（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双性恋、变性人）/执念/情人关系与女性/自慰/色狼/女儿的恋爱 第四章 战斗的女性② 社会与女性 女性的模样/本嗓/母亲与女儿/妻子与丈夫/主妇/工作与女性/哭泣的女性/工作的女性/女性的“使用”方法/ 职场与女性/近邻的目光/抑郁/抑郁的朋友/女性朋友/结婚，离职/面子/丈夫跳槽 第五章 战斗的女性③ 生殖与女性 女性的模样/母亲与女儿/胎儿就是粪便/妊娠/引产/分娩/喂奶/育儿/辅食/内诊/出生前诊断/工作的孕妇/带着孩子/生育治疗/虐待/3岁孩子的神话/ 猫咪/周围人的目光 第六章 战斗的女性④ 家庭与女性 女性的模样/母亲与女儿/结婚/同居·事实婚姻/妻子与丈夫/离婚/育有子女的离婚/再婚/性行为与女性/家务（厨房）/结婚仪式/贤妻？良母？/出轨与婚外恋/无须犹豫的离婚/恋母/儿媳妇和婆婆/老家与生家/坟墓/为丈夫善后/父亲的死/婚外关系/女性朋友们/嫉妒的对象/男性朋友们/父母的牵挂 第七章 面对自身、不再年轻的女性 女性的模样/美容院/母亲与女儿/妻子与丈夫/妻子的自立与丈夫的自立/女性朋友们/性行为和女性/写作“汉子”，读作“女人”/更年期障碍/上年纪/无常/中年危机/身心失衡/运动/空巢/蛰居子女/沉迷/ 孙子/绝经/出轨 第八章 衰老的女性 女性的模样/死法/母亲的头/生活方式不同/护工/妻子与丈夫/离婚/无法割舍/丧失宠物症候群/女性朋友们/宗教/夜晚的孤独/不好伺候/罹患阿尔茨海默病的父母/阿尔茨海默病有多恐怖/排泄/日托中心/母亲与女儿 第九章 某个女人的一生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