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歌声的翅膀

《乘着歌声的翅膀：海涅诗选》收入海因里希·海涅二百余篇诗作，包括《乘着歌声的翅膀》、《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等大部分名篇。本部诗集为冯至、钱春绮、杨武能两代三位翻译巨匠合作·译海涅诗歌精选本。

海因里希·海涅(1797—1856)，诗人、散文家、记者和文学批评家，青年德意志派代表作家。以《旅行速写》和《诗歌集》闻名靠前文坛。代表作还包括《新诗集》、《罗曼采罗》，长诗《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诗歌《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文艺评论《论浪漫派》等。海涅的诗歌机智并富有幽默情趣，早期作品民歌色彩浓郁，清新柔美；中晚期作品转向现实主义，雄浑深刻，富于思想性。
冯至，现代诗人，翻译家，学者。留学德国先后就读柏林大学、海德堡大学，获得海德堡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曾任教于同济大学，后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所长。译有《海涅诗选》《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等。
钱春绮，翻译家。翻译出版有席勒、海涅、歌德、尼采诗集及波德莱尔等法国象征派诗人诗集多种。2001年，他被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授予“资历翻译家”荣誉称号。
杨武能，翻译家。师从冯至先生研修德语文学，主攻歌德研究。后任四川大学教授。译作有《少年维特的烦恼》《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等。

译序
1816
用玫瑰、柏枝和金箔片
堂拉米罗
教训
1817
早晨起身，我就问道
我奔来跑去，坐卧不宁
1819
我的烦恼的美丽摇篮
山岭和古堡低头俯瞰……
起初我几乎要绝望
所有的花儿全都……
美丽的明亮的金色的星星
1820
伤心人
可怜的彼得摇摇晃晃
杜卡登之歌
赠别
大实话
赠奥·威·封·施莱格尔
致母亲B.海涅
1821
写给克里斯蒂安·S的十四行诗
我曾梦见过热烈的爱情
我在夜梦之中看到我本人
我梦见一个小人，矮小而滑稽
我在树荫下独行
听着，德意志的男人、姑娘和妇女
是的，你很不幸，我也不怨恨
小花儿如果知道
这些拙劣的旧曲
在我的泪水里面
1822
把你的脸贴住我的脸
我要让我的心灵
星星们高挂空中
乘着歌声的翅膀
莲花儿战战兢兢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
哦，不要发誓，只要接吻
世人真愚蠢，世人真盲目
为什么玫瑰这般苍白
他们告诉你很多
我在异乡流连忘返
世界这样美，天空这样青
北方有一棵松树
啊，我真愿……
自从恋人弃我远离
我用我极大的痛苦
一个青年爱一个姑娘
一听到那种歌声
恋人啊，我们并坐着
他们使我苦恼
在你的两颊上面
两个人分离之时
他们坐在桌旁喝茶
我又重温了昔日的旧梦
我在睡梦中哭过
一颗星星落下来
午夜是如此沉寂苦寒
他将被埋在十字路旁
尽管外面飞雪成堆
五月已来到人间
我梦见我做了上帝
1823
献诗
在我极端黑暗的生涯里
罗累莱
我的心，我的心忧伤
夜气潮湿，风雨欲来
我在旅途中偶然地……
我们坐在渔舍旁
月亮已经升起来
大风吹奏起舞曲
每逢我在清晨
我又走上从前的旧路
你知道我还活着
我站在黑暗的梦中
我这不幸的阿特拉斯
你对她一往情深
他们俩倾心相爱
我梦见我的恋人
亲爱的朋友，你干什么……
现在我该要深思熟虑
心，我的心，你不要忧郁
你好像一朵鲜花
嘴儿红红的姑娘
有人祷告圣母马利亚
我要留在你这里
他们今晚在请客
第一次谈情说爱的人
他们赠我金玉良言
一等你做了我的妻子
1824
芙丽德丽凯
我召唤恶魔，恶魔到来
朋友，别嘲笑魔鬼
我们那时是小孩
世界和人生太残缺不全
我在七月中离开了你
我们乘在黑暗的邮车里
我在年轻的时候
在萨拉曼加的城墙上面
死是清凉的黑夜
给一个变节者
我们刚见面，我察言观色
在哈勒的广场上
夏季的暮色朦朦胧胧地
浮现出来吧，往日的旧梦
旧曲
题歌德《浮士德》
哈尔茨山游记序诗
1825
加冕
落日
宣告
黄昏
海滨之夜
波塞冬
舟中夜曲
暴风
海的平静
解脱
海中幻影
和平
1826
向海致敬
雷雨
覆舟者
日落
海洋神女之歌
希腊群神
问题
长生鸟
在海港里
尾声
1827
悲剧
丁香的香气多么芳馨
在记忆之中显露出
寒冷的心中揣着厌倦
深秋的雾，寒冷的梦
1828
春夜的美丽的眼睛
我爱着一朵花
温暖的春夜
情况紧迫，警钟齐鸣
唉！我心里渴望着眼泪
每当你经过我身旁
苗条的睡莲花儿
你写的那封信
1829
天空灰暗、平庸
白昼恋着黑夜
警告
1830
坐在白色的大树下面
林中的草木萌芽发青
优美悦耳的乐音
蝴蝶爱上了玫瑰花
树木一齐奏乐
最初来到的是夜莺
蓝色的春天的眼睛
你要有一双好眼睛
人们在黑暗中偷来……
有个年老的国王
春天很严肃
在美术陈列馆里
深长的叹息
颂歌
1831
公元一八二九年
1833
异国情思
陌路美人
转变
1835
何处？
1837
赠康培
1840
德国
1841
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致赫尔威
1842
教义
倾向
婴儿
诺言
领悟
在可爱的德国故乡
1843
鼓手长
人生航行
夜思
给一个政治诗人
1844
亚当一世
变质
颠倒世界
等着吧
西利西亚的纺织工人
老玫瑰
1845
题玛蒂尔德的纪念册
1846
阿斯拉人
致青年
宫廷传奇
1847
如果人家背叛了你
瓦尔克莱之歌
1849
现在往哪里去？
一八四九年十月
咪咪
1850
三月以后的米歇尔
1851
林中寂境
神话
怀疑
懊恼
和睦的家庭
笃实
世道
回顾
垂死者
穷光蛋哲学
回忆
瑕疵
告诫
退了火的人
所罗门
逝去的希望
祭辰
忧愁老太
致天使
可恶的梦
熄灭
遗嘱
决死的哨兵
1853
我曾无日无夜地嘲笑
男盗和女盗
在五月
阿夫戎腾堡
蜻蜓
忠告
回忆克雷温凯尔的恐怖时代
觐见
流泪谷
我不向往在天国里
1854
无穷的忧虑
天生的一对
忠告
渴望安静
1855
警告
铭记
哈利路亚
我的白昼晴朗
求主怜恤
莲花
每时，每日，永恒的年华
仲裁
收场白
让你用烧红的钳子钳我
遗嘱
1856
为穆什而作
海涅年表

【序言】
二十世纪以来，经过鲁迅、郭沫若、段可情、冯至、林林以及其他一些前辈作家和翻译家的译介，海涅已成为我国广大读者所十分熟悉和热爱的一位外国诗人。在德国文学史上，海涅以创作诗歌、散文和游记著称。他创作的诗歌，包括了叙事诗、政治时事诗、抒情诗以及长诗等多方面；他的抒情诗，无论从立意、遣词，还是从表现技巧方面讲，都有独特的风格。为使我国读者能更集中地欣赏和借鉴世界诗歌宝库中的这部分名作，我们特选译和编辑了这本海涅诗选。
这本选集的内容，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诗人的生活际遇和思想发展的全貌，可以说是包含着“整个儿的海涅”。要是能把集子里按年代编排的作品与后面所附的年表参照起来阅读，我们相信，读者对诗和诗人都会有较深刻、较贴切的理解，所获得的艺术享受和思想启迪也可能更多。
海涅的诗歌创作大致可划分为三个阶段： 一、 早年，他“囿于温柔的羁绊”，抒写的主要是自己对于堂妹阿玛莉和台莱赛的恋慕之情和失恋的痛苦，虽然也创作了一组成功的咏海诗，并在另一些诗中表达了对法国大革命的同情，对德国社会现实的不满；二、 一八三〇年法国“七月革命”爆发，海涅才“投身时代的伟大战斗行列”，诗歌创作遂进入成熟的中期，尤其是四十年代在德国和欧洲普遍高涨的革命形势的激励鼓舞和马克思的帮助下，更达到了光辉的顶点，这时在他的诗中玫瑰和夜莺已被剑和火焰取代，诗人充分显示了自己“打雷的本领”；三、 一八四五年，特别是一八四八年以后，由于大革命的失败和自身健康状况急剧恶化，海涅的诗歌创作由昂扬热烈的中期转入低沉悲壮的晚期，读着他那些怀念家园、慨叹人生和愤世嫉俗的篇章，我们仿佛看见诗人辗转反侧在“床褥墓穴”中，咬紧牙关，忍受着难以名状的肉体和精神的痛苦，与命运和造成这命运的社会进行着顽强的、最后的抗争。
郭沫若在《三叶集》中称海涅的诗“丽而不雄”，这用来评价他早年那些清新柔美、富于民歌风的爱情诗应该说是恰当的；但其中期的政治抒情诗也不乏雄浑豪放之作，喇叭与大
炮之声时时可闻；晚期的作品则显得凄恻哀怨。但不管哪个时期，海涅的抒情诗都是那么自然、单纯、诚挚，并且始终透着机智和幽默的情趣。尤其最后这点，应该说是使海涅区别于其他抒情诗人的一个天赋的、突出的特征，他的诗也因之内涵更加丰富，更加耐人寻味。在不同时期的不同作品中，这种幽默情趣或表现为对不幸际遇的自我解嘲，或表现为对朋辈的
友好调侃，或表现为对敌人的尖刻讽刺……这种幽默情趣，从本质上讲，是海涅积极乐观的性格和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的反映。
这个集子主要参照柏林和魏玛建设出版社的《海涅五卷集》一九七八年第十五版第一卷选编、翻译和校订。从冯至老师影响很大的《海涅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五七年版）中，我们选收了若干名篇佳译。在介绍海涅方面卓有建树的钱春绮先生，这次不仅把自己所有选入的篇章重新翻译，而且补译了在我国尚未介绍过的海涅的“遗诗”多篇。集子里还收了我的一些习作，它们与两位前辈的译品摆在一起无疑显得稚拙，但也许可以给选集增加一点点新意；至于理解和表达的错误和不当，则欢迎读者和同行的指正。

杨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