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

本书以传统理论创新为基点，将重点置于中国财税法生态化的实现路径之上，并将生态化的要求渗透到现行财税法之中。一方面考察了财税法对于环境治理、资源保护、能源利用的规制现状；另一方面通过将环境与资源保护工具由传统命令控制型向基于市场的经济型的转变，尤其将财政转移制度运用于生态补偿机制中，奠定了生态财政法在贯彻科学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中的地位。

陈少英，华东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财税法、经济法。兼任世界税法协会理事、中国经济法学研究会理事、中国财税法学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市法学会财税法学研究会会长、华东政法大学财税法研究中心主任。著有《中国税法问题研究》《华侨房地产权益的法律保护》《公司涉税法论》《中国税收守法基本问题》《生态税法论》《中国税法(英文版)》《税法基础理论专题研究》《税收债法制度专题研究》等著作；主编《税法学教程》《税法学案例教程》《国际税法学》《会计法学》等教材。在《中国法学》(《现代法学》《法学家》等核心期刊上发表论文及文章百余篇，主持省部级及国家级课题十多项，横向课题若干项。

上篇
第一章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环境污染的治理
第一节基于点源污染治理的环境污染税收法律制度
一、排污收费的制度考察
二、排污收费改环境污染税的现实基础
三、我国环境污染税的立法原则
四、我国环境污染税的制度设计
第二节基于面源污染治理的财税法律制度
一、控制农业面源污染的财税法研究基础
二、国外针对农业面源污染的财税法律制度之考察
三、我国控制农业面源污染的财税法思考
第三节基于动源污染治理的财税法律制度
一、控制动源污染的汽车消费税法律制度
二、控制动源污染的燃油税法律制度第二章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气候变暖的应对
第一节碳税法律制度的基础铺垫
一、碳税的起源及趋势
二、碳税的概念及特征
三、碳税与相关概念的界定
四、碳税的征收原理
第二节碳税法律制度的域外考察
一、国外碳税或相关税收法律制度的历史沿革
二、国外碳税或相关税收法律制度的实施效果
三、国外碳税或相关税收法律制度的经验借鉴
四、我国征收碳税的必要性
第三节我国碳税法律制度的构建
一、我国碳税法律制度的构建原则
二、我国碳税立法模式的选择
三、碳税法律制度的具体设计
第四节我国碳税相关法律制度的配套
一、碳税实施的制度配套
二、碳税与碳交易的协调
三、碳税收入的归属
四、碳税收入的使用第三章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自然资源的保护
第一节资源税的研究基础
一、资源税的课税对象——资源
二、我国自然资源保护制度
三、资源税的理论基础
四、我国现行资源税费制度之检讨
第二节我国油气资源税费制度的改革与完善
一、我国现行油气税费制度现状
二、我国油气资源税制度的问题
三、完善我国油气资源税费制度建议
第三节我国煤炭资源税费制度的改革与完善
一、我国煤炭资源税改革回顾
二、煤炭资源税深化改革的必要性分析
三、我国煤炭资源税制度的完善
第四节我国耕地资源税费制度的改革与完善
一、耕地资源税的含义
二、我国耕地保护制度
三、我国现行耕地资源税制的缺陷
四、我国现行耕地资源税制的完善
第五节我国水资源税费制度的改革与完善
一、我国水资源概况
二、水资源税费制度的理论依据
三、我国水资源税费制度立法现状与不足
四、征收水资源税的意义
五、我国水资源税收法律制度之设计第四章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能源利用的革新
第一节能源的开发与利用
一、能源的内涵与外延
二、中国能源的开发与利用
三、税法激励能源革新的优势
第二节能源税法律制度
一、能源税法律制度的研究基础
二、能源税法律制度的理论支撑
第三节我国能源税法律制度现状及税法“瓶颈”
一、我国能源税法律制度的立法现状
二、我国有关能源革新激励的税法“瓶颈”
第四节国外促进能源革新的税收法律制度之借鉴
一、国外能源税法律制度概述
二、国外能源税法律制度的经验借鉴
第五节我国促进能源开发利用的税收法律制度的完善
一、完善现有税种
二、能源税的立法
下篇
第五章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绿色产业的培育
第一节绿色产业的理论与发展
第二节中国绿色产业发展的财税法评析
一、财税法促进绿色产业发展的现状
二、财税法促进绿色产业发展的制度“瓶颈”
第三节国外绿色产业发展的财税法考察
一、国外绿色产业发展的财税法支持
二、国外绿色产业发展的税法评析
三、国外绿色产业发展的财税法借鉴
第四节中国绿色产业发展的财税法完善
一、财税法促进绿色产业发展的基本原则
二、税法促进绿色产业发展的具体措施第六章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绿色消费的促进
第一节税法与绿色消费
一、绿色消费与需求侧理论
二、税法对绿色消费的影响
第二节我国税法促进绿色消费的制度评析
一、我国消费税法促进绿色消费的制度评析
二、促进绿色消费的增值税法律制度评析
三、促进绿色消费的企业所得税法评析
四、促进绿色消费的车船税法律制度评析
五、促进绿色消费的关税和进口增值税评析
第三节税法促进绿色消费的域外考察
一、纽约州绿色建筑税收优惠政策典型案例分析
二、欧盟的绿色汽车税收优惠政策考察
三、其他税法促进绿色消费考察
四、国外税法促进绿色消费制度的评析与借鉴
第四节我国促进绿色消费税法律制度之完善
一、建筑绿色消费的税收法律制度之完善
二、汽车绿色消费的税收法律制度之完善
三、其他绿色消费的税收法律制度之完善
四、配套措施第七章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美丽城市的建设
第一节美丽城市建设的研究基础
一、美丽城市的概念和内涵
二、生态财税体系的构成
三、政府建设美丽城市的理论基础
第二节我国美丽城市的发展现状与财税激励制度
一、我国城市传统发展模式存在的问题
二、国内美丽城市建设实践
三、我国生态财税保障措施的现状分析
第三节财税法促进美丽城市发展的域外考察
一、国外建设城市生态交通的财税制度
二、国外建设城市生态建筑的财税制度
三、国外改善城市废弃物处理的财税制度
四、国外生态税收制度的评析与借鉴
第四节完善美丽城市建设的税收激励制度
一、完善政府财政支出制度
二、美丽城市建设的税收法律制度之完善第八章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生态环境的补偿
第一节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法律制度的研究基础
一、生态补偿及其制度意义
二、生态补偿与财政转移支付制度
第二节我国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法律制度评析
一、我国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法律制度的现状
二、我国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法律制度之检讨
第三节完善我国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法律制度
一、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制度的基本原则
二、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的制度构架
三、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的法律关系
四、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的管理与监督
五、生态补偿财政转移支付的法律责任
主要参考文献

序 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来，几乎所有的传统法律部门都包含与生态环境有关的规则，造成了生态法与其他部门法内容上的交叉，学者称为法律的绿色化。20世纪30年代后，市场失灵、生态特征（资源产权的难界定性、环境物品的公共性、环境风险的不确定性、生态保护的整体协调性）、可持续发展战略，促使政府运用综合手段即行政、经济、法律的手段保护生态环境。集经济、法律手段于一身的财税法，自然也顺应了政府改革的趋势。 自20世纪90年代可持续发展理论提出后，一些学者开始研究税收在环境与资源保护中的作用。比较有影响的是OECD的一些专题报告及学者的研究报告，如《税收与环境——互补性政策》《欧洲碳消费税的建议：一种绿色税收初步形成》《寻求生态税收改革》等。其内容涉及对西方国家已实施的某些环境税收进行案例研究；对生态税收的效应进行理论分析；对在全球或某些特定地区内实施生态税收以改善气候条件的可能性论证等。长期以来，我国对税收参与环境与资源保护问题的研究处于空白，但是不乏有少量的文章，从税制设计的角度探讨生态税的必要性。2000年计金标所著的《生态税收论》一书，从环境经济学及可持续发展理论的层次系统地研究生态税收理论与建设，颇具开拓性价值。之后，梁本凡的《绿色税费与中国》，吴亚军、宣晓伟的《环境税——经济理论及对中国的应用分析》等著作相继问世。然而，从法学的视角对生态税收的理论与实践进行系统深入研究的成果仍然比较薄弱。 2005年2月，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锦涛明确指出：“我们所要建设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应该是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就是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就是要深入理解人与自然相互作用的规律，使经济、社会、自然得到可持续发展。这标志着绿色理论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而生态文明、税收、法治在其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基于时代背景，笔者申报了上海市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并出版了《生态税法论》一书。该书将科学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贯穿于生态税法的三个层次——理念、原则与制度，从理论创新与制度创新两个方面研究生态税法的理论问题：立足可持续发展观的多元化视角，探索生态税法的自然观、伦理观与代际公平观，以构建生态税法的观念基础；借用经济学分析工具，检讨已有的生态税理论，弥补理论论证的不足，以构建生态税法的理论基础并为生态税法的制度创新提供理论支持；遵循可持续发展观的“人类生态中心主义”价值取向，采用法律分析的方法，论证生态税法在“人与自然和谐”中的作用；最终在对生态税收法治进行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探讨我国的生态税收法治化问题。 以上研究只是税法绿色化的一部分内容。税法的绿色化还包括税法理论的绿色化、税法制度的绿色化和税法体系的绿色化。税法理论的绿色化，即课税依据的绿色化、税法原则的绿色化、税收法律关系的绿色化、税法功能的绿色化；税法制度的绿色化，即确立生态税法的核心地位；税法体系的绿色化，即根据环境和资源保护的要求，制定相应的法律规范以提高有利于生态环境的税收在整个税额中的比重,或者降低不利于生态环境的税收在整个税额中的比例。可见，要实现税法的绿色化还需要从理论上进一步深入研究，尤其应在环境治理、资源保护、能源利用等方面凸显税法的调控功能，方能得到理论界及立法的认可，从而在中国实现税法的绿色化。故笔者再次申请了司法部“国家法治与法学理论研究项目”，即“中国税法的绿色化问题研究”。本项目试图在前一课题对传统税法理论予以创新的基础上，将重点置于中国税法绿色化的实现路径，并采用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专题研究和综合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将绿色化的要求不断渗透到现行税种法之中，即考察了排污收费制度、具有生态保护效果的税种以及散见于其他税种中的税收优惠措施，对于环境治理、资源保护、能源利用的规制现状；分析了国际范围内，尤其是美国及OECD国家税法绿色化的实践、问题与发展趋势，从中找出一般性规律，以期为我国税法绿色化改革提供借鉴；通过将环境与资源保护工具由传统命令——控制型向基于市场的经济型的转变，实现绿色产业的培育、绿色消费的促进、美丽城市的建设等目标，确定税法在贯彻科学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中的作用。2013年11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紧紧围绕建设美丽中国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加快建立生态文明制度，健全国土空间开发、资源节约利用、生态环境保护的体制机制，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现代化建设新格局”，同时指出：“深化财税体制改革”，“调整消费税征收范围、环节、税率，把高耗能、高污染产品及部分高档消费品纳入征收范围”，“加快资源税改革，推动环境保护费改税”。借此东风，本项目企盼在新一轮税制改革中建立一个“生态友好型”的税收法律制度，但要对现行税法体系合理地扬弃和整合，实现以生态税法为主体的绿色化税法体系的远期目标，尚须做出不懈的努力。 本书即为“中国税法的绿色化问题研究”这一项目的研究成果。为了与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提法保持一致，并体现法学意义，书名将项目名称中的“绿色化”改为“生态化”；同时在研究中，不可避免地涉及诸多财政法问题，故本书的全名为“中国财税法的生态化——以路径依赖为切入口”。 本书为集体智慧的结晶，共分为八章。第一、二章由陈少英撰写，第三章由吕铖钢撰写，第四章由王轩之撰写，第五章由黄建贤撰写，第六章由林峥撰写，第七章由沈毅撰写，第八章由刘一佳撰写，最后由陈少英审稿、定稿。 尽管我们在研究和撰稿中付出了极大的辛苦和努力，但仍留有不少遗憾。一是受研究水平所限，论证深度和论证方法均有欠缺；二是受课题经费所限，调研内容和调研广度不尽如人意；三是信息不对称致使书稿搁置一年多。近期获准出版后，我们对一些数据和资料进行了更新，同时敬请读者多提宝贵意见。 陈少英2015年1月于华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