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的心理基础:一般原理与本土分析

《权利的心理基础：一般原理与本土分析》的研究跨越了多个学科，实现了跨学科研究，这既可以增强我们对于权利的认识与尊重，增进我们关于权利产生与运行的理解，丰富权利基础理论的内容，提供一套权利制度化的参考标准；同时，也可以促进民众、社会与国家对权利的关注与尊重，以及对民众权利心理的认知，对我国的和谐社会与法治建设事业将会有积极的作用。

目录引言一、研究现状及其反思二、问题的提出及限定三、研究思路与基本框架第一章心理因素在权利中的基础性一、立法中的行为心理预设（一）人性假设的心理基调（二）立法实践中的心理模型二、权利实践中的心理要素（一）权利实践的心理轨迹（二）权利制度样式的心理型构三、小结第二章权利心理分析的基本立场一、权利心理分析的立场反思（一）决定论的解释进路（二）决定论的困难（三）权利心理分析立场的再选择二、权利心理的二元论（一）个体心理的根本性（二）社会心理的参与性三、小结第三章权利的个体心理与社会心理基础一、权利的个体心理基础（一）需要与权利的自我意识（二）权利诉求的自我归因与自我调节（三）权利表达与权利意识的增强二、权利个体心理与社会心理的交互（一）社会角色与个体权利心理的模式化（二）个体权利心理的沟通、集中与去个性化（三）个体权利诉求的社会助长与社会抑制（四）权利诉求的自利归因偏差与群体自利偏见（五）社会压力与权利心理的强度维系三、小结第四章权利心理基础的国家测评一、国家测评的出发点（一）法律权利的群众基础（二）权利心理的互动依赖二、国家测评的目标与标准（一）个体心理与社会心理的平衡（二）精英心理与大众心理的平衡（三）心理测评的主要标准三、国家测评的基本方式（一）科学方法的采用（二）本土进路的选取四、小结第五章中国社会权利心理的特别要素一、中国社会权利心理中的自我意识（一）中西方自我观之不同（二）归于“自我”的权利意识二、中国社会权利心理中的脸面文化（一）脸面文化的影响（二）权利是一张“脸面”三、中国社会权利心理中的差序关系（一）交换法则的多样性（二）“分场合”的权利四、小结结语参考文献后记

总序2016年4月1日至3日，沈阳师范大学法律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法学院共同举办了名为“法律与公共政策”的小型学术研讨会。来自国内十余所高校法学和相关学科的二十余位年轻学者齐聚沈阳，与沈阳师范大学法学、社会学、教育学等学科领域的年轻学者，在“中国的法院、司法与公共政策”的总主题之下，分别就“中国最高人民法院研究”“中国的司法：制度与政策实践”“中国的教育发展：政策与法治”“中国具体公共政策现实问题的法律回应”“法理学与法律政治学研究前沿”等问题，进行了比较集中、深入而热烈的研讨。本次会议与会者各自提交了相关的学术论文或者论文提纲参与会议交流。为了集中展示在“法律与公共政策”研究方面的成果，沈阳师范大学法律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特别邀约各位与会学者提交与本次会议主题相关的已经发表过的学术论文，中心加以结集出版。我们根据提交论文的核心主题，分别将其辑为两部文集，分别命名为《中国的法院与法官：制度及其功能》和《中国的司法：一般理论、政治功能与纠纷解决》。沈阳师范大学法律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将定期召开以“法律与公共政策”为总主题的学术研讨会，并将不定期出版以“沈阳师范大学法律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丛书”为丛书名,以文集、专著、教材为载体形式的相关学术研究成果，在逐步推进“法律与公共政策”学术研究的同时，逐步展开并加强“法律与公共政策”的学科与专业建设，大力培养“法律与公共政策”方向的专门人才。特别需要说明的是，沈阳师范大学法律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的学术研究活动、学科与专业建设、人才培养工作，不仅受到沈阳师范大学、沈阳师范大学法学院的大力支持与帮助，同时也受到辽宁省高等学校攀登学者支持计划、辽宁省高等学校创新团队支持计划的共同支持。在此一并致谢！姚建宗沈阳师范大学特聘教授沈阳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沈阳师范大学法律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主任2016年8月28日前言在这个权利备受关注和尊重的时代，权利已经成为中国人日常生活的基本观念与思维习惯。法治的实践过程，既是主观权利向客观权利演进的权利的制度化过程，同时也是权利客观性与确定性的消弭过程。在这一权利实践的过程中，权利的主客观交互性将权利存在与运作的主观性基础问题抛向了我们。因此，“权利的心理基础”问题也就成了我们在法治实践中所要首先并重点研究的命题。对权利的心理基础的研究，并非完全为了满足权利理论自身的完整性，也并不仅仅限于研究方法和研究视角的多样化，在根本上源于当代中国法治实践的一系列现实问题。这些现实问题是当代中国转型时期所产生的特殊问题，同时也是当代中国法治建设所面临的本土命题。权利的心理基础可以揭示个体的利益诉求在转化为权利诉求，并在社会实践中彼此关联互动、受社会群体心理影响之后，经国家法律机构而成为正式法律权利这一过程中的心理现象和规律。这既可以增进既有权利理论对权利基础理论的研究深度与研究范围，弥补国内既有研究的不足，考察权利赖以存在与发展的个体/社会心理基础，也可以融法学、心理学与社会学等学科知识为一体，深刻地理解权利与法律制度运行过程中的心理因素、心理过程和心理规律，从而促进民众、社会与国家对权利的关注和尊重，增进我们关于权利产生与运行的理解，丰富权利基础理论的内容，提供某些可供权利制度化的本土性心理参考标准。在现实的法律制度和法治实践中，我们可以发现心理要件构成了权利配置和行使过程中不容忽视的基础性要素，不仅在立法过程中是人性假设的潜在基点，并且在权利实践中也作为规制模式的预制内容。借助心理学的理论观点和分析工具来分析心理因素参与权利发展的过程，意味着需要在心理分析的理论中确立基本的立场。纵览心理学的理论发展史，可以发现决定论和自由意志论长久对立。经过对决定论理论观点的梳理，可以发现其困难所在；但是对自由意志论支配的权利心理的分析将无法提供更多规律性的结论。因此，在反思批判的基础上，尝试采用社会建构论心理学的立场，即在决定论立场的基础上，对自由意志论进行有限度的包容，从而充分阐释权利的心理模式产生的原理。权利的心理基础虽然在根本上是一项个体心理活动，但也同时是一项社会情境下的群体心理状态，所以应当从人际水平上分析权利的心理基础问题，即在个体与社会的互动层面上研究权利的心理基础问题。因此，我们将权利的心理基础进行了二元划分，分为个体心理基础和社会心理基础。在这样的分析框架下，我们确立了个体心理基础的根本性，而社会心理基础则具有参与互动性。就心理学层面而言，权利心理来源于需要并植根于自我意识，自我意识是促动心理上利益诉求的本源，因此也是权利意识的本源。个体在具备自我意识并产生诉求意识之后，根据凯利的三度归因理论，个体会将这种诉求意识转化为权利意识；而认知失调理论则帮助我们了解个体的权利诉求是如何与整体的社会价值体系保持一致的。个体的权利诉求如果经过语言和文字的整理与修饰，就会形成一套完整的权利意识表达，即“权利话语”。根据斯金纳的行为强化理论和阿伦森效应理论，“权利话语”是权利心理和权利诉求的建构过程，并不断地促进个体权利心理的增长，而个体建构自身权利心理基础的过程也是个体权利心理与社会权利心理的互动过程。根据“社会角色”理论，个体的行为和心理在社会生活中具有一定的模式化趋势，这种模式化的权利心理使个体间权利心理顺畅沟通具备可能。而在个体沟通过程中，权利诉求信息得以汇集并在社会宏观层面产生了去个性化的效果，最终形成了社会心理的雏形。个体的权利心理受到社会权利心理的影响会产生社会助长和社会抑制的情形，而群体压力和制度压力则维持了个体权利心理与社会权利心理的水平，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个体权利心理与社会权利心理的反复而持续的互动。尽管个体的权利心理是权利发展的根本基础，个体权利心理和社会权利心理之间的互动是权利发展的根本动力，个体或群体的权利心理和利益诉求想要转变成为法律上的权利，仍然需要获得国家的认可。事实上，在法律实践中，国家对权利心理基础的测评也是权利从观念转向现实的重要步骤。国家测评权利心理基础不仅可以满足民众在立法、执法和司法过程中的利益需求，还可以满足法律权利所需要的“群众基础”，并在参与过程中实现个体、社会与国家的互动，使个体与社会对国家产生权利上的心理依赖。在互动依赖中，国家权利心理基础测评便可以实现个体心理与社会心理的平衡、大众心理与精英心理的平衡，这也是国家测评的主要对象和目标。但是不管怎样，国家测评都需要在尊重个体权利心理的基础上，以社会共同的权利心理认知作为参考体系和评价标准，并采用一定的科学方法进行。同时，任何一个法治后发国家民众的权利心理状态总是受到其本国文化传统的深深影响，并且各国的法治总有其本土资源和本国特点，其民众的权利心理也自然应当保有其特色元素。对中国来说，更是如此。中国人有着与西方人不同的自我意识，中国特有的脸面文化以及中国社会的差序格局都使中国人权利心理展现出了与西方权利心理不同的具体特点，它们也构成了中国人权利心理的基本土壤与现实基础。权利的心理基础问题是关于法治发展过程中人们对权利的认知与内化的基本过程及其一般规律的回答，是关于一国民众对权利认知内容和思维方式的整体性描绘。对这一问题的解析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心理学的理论知识，但是囿于心理学知识体系的自身缺陷，当我们借助心理学的一般知识和理论来解说权利的心理基础的时候，我们只不过能够勾勒出权利心理的一张草图，而很难描绘出准确的细节，更难以完全解释中国人的权利心理。所以，关于权利心理基础的探索虽然资源丰富却依旧困难重重。但是，仍然希望这样的探索能带来一些有益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