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歌集

半农天华兄弟坡，萧军萧红各蹉跎。从周君匋书园艺，诗育徽因与志摩。雪庵冤去小曼隐，兰芳叫天莫错过。德伦宗江叔晖映，浅予从文悲欣落。——温故走墓园，感受文化名人的精神魅力！

本书是聚学文丛之一，不是学术文章，只是散文随笔，但力求写出一点学术内涵（点到为止），写出一点人性温度，写出一点史料新得。本书约写三十个人物，都是故人，都从墓写起，计十五万字，配适量图片，有较强的可读性与史料价值。

蒋力，一九五八年出生。一九八二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中央歌剧院研究员。音乐评论家，歌剧、音乐剧制作人。主要著作有纪实文学作品集《变革中的文化潮》；随笔集《音乐厅备忘录》《书生集》；歌剧音乐剧评论文集《咏叹集》；《王叔晖画传》《杨联陞别传》等。另还编有李德伦文集《交响人生》、李德伦纪念文集《忆德伦》；汉学家杨联陞文集《哈佛遗墨》《东汉的豪族》《汉学书评》《莲生书简》；李治华《里昂译事》；蒋彝《五洲留痕》等。

Ⅰ说墓（代序）
墓地游吟
百年墓园
刘半农：教我如何不想他
刘天华：良宵苦短人亡琴歌
弘一大师法雨希声
徐志摩：海宁神交
林徽因的无字碑
悲欣陆小曼
沈从文：士兵·作家·学者
重读刘雪庵
阿炳的心迹
萧军《言志》诗言志
呼兰河畔说萧红
沈湘的笑脸
陈从周与南北湖
钱君匋：钟声送尽流光
万花山上梅兰芳
梨园——墓园
君秋仍在
盖叫天：江南活武松
戏剧家：百年黄宗江
曾卓：重要的是爱
画家叶浅予
隔栏回望利玛窦
李治华：语文工作者与法文翻译家
李德伦：“命运”的交响
王叔晖：画传缘起 隔代师徒

     这四个字，是我二〇〇一年初次拜谒林徽因墓之后写下的一篇文章的标题，我希望它也能成为这本书的书名。我对墓地的留意，在最近这两三年里，忽然衍变成了一种自觉的行动。原因有二，一是十几年来每到三月我都要去一趟八宝山，为我的习画恩师王叔晖先生及逝去的家人扫墓。在八宝山公墓内，我总要看看路边的墓碑，其中有一些我知道的、尊敬的文化界前辈。站在他们的墓碑前，静静地缅怀片刻，或是沉下心来想想他们的成就、贡献，自己确能充实些许。在这类墓碑旁的逗留，不仅因为我略知其人，墓碑本身的特殊样式也是吸引我留步的因素。比如说，徐悲鸿和闻一多的墓碑上都有一幅浮雕头像，很生动、很个性化的雕塑，在八宝山成片的墓碑中格外夺目。若是在欧洲某个公墓，墓碑上出现浮雕头像、半身像，甚至全身塑像，都不稀奇。但在中国的公墓里，似乎没有形成这种风气，虽然说我们的雕塑艺术并不差。所以，在罕见的墓碑塑像前，我的逗留，不排除也有我对雕塑艺术的欣赏。闻一多先生墓碑上的浮雕，依据的就是他那幅的叼着烟斗的侧面像，我最近才从《追寻至美——闻一多的美术》一书中看到这幅照片，两相对照，更感到雕塑的传神。这种感受，五六年前我就已写过文章，但投入更多的精力去观察、比较文化人墓地的异同和缺陷，还是由于第二个原因。某年清明，老舍之子舒乙在一篇文章中谈到墓地文化，谈到京城西北的诸多文化名人墓。我很赞同他的观点：文人墓地应当是文化圣地，需要一本书去专门描述。他提到的一些文化故人，我也颇有兴趣做一次不同于以往的回顾和评判，于是，我开始了有目的的探访。 这个工作从北京做起，上海和浙江的一些墓地也列入了我的探访计划。我把范围圈定在近代至当代文化人之内，以比较有特色的墓地及墓主为主要对象，从观察墓地写起，力求尽量写出这些墓地的文化内涵。 什么叫有特色的墓地？我以为，前面提到的闻一多墓即是一例，我在八宝山按图索骥找到的林徽因墓也是一例。林墓的碑上原来有字，写的是“建筑师林徽因墓”，后来，字被敲掉了，只留下她为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的汉白玉花圈的刻样。我和友人一起制作的小剧场歌剧《再别康桥》，戏就是从金岳霖独自一人的“墓地游吟”开始的。老金为了林徽因终身未娶，他去拜谒林徽因墓是合情合理的。我们想探访的则不仅是林徽因墓，还有梁思成、金岳霖、徐志摩墓。徐墓在他的故乡硖石，剧组的两个人专程去了，献上了一束鲜花。金墓在八宝山，我们找不到。梁的骨灰在八宝山的骨灰堂里，非亲属且不够级别是没有资格去凭吊的，只能借到香山梁家墓地凭吊时送上了我们对梁思成的怀念。我想写的书不是文化人墓地扫描，所以有选择，这选择中的含义，也包括了我对墓地文化的一些想法。 P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