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厩牧令》与唐代驿传厩牧制度论稿

侯振兵，1983年生，汉族，河南滑县人。2009年就读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历史系，师从黄正建先生学习隋唐史。2012年毕业，获得历史学博士学位。自2012年7月至今，在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民族学院工作。现为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隋唐五代史。目前已在《历史教学》《史学月刊》《中国史研究动态》《中国农史》《唐史论丛》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十余篇。承担国家社科基金西部项目一项、省部级社科基金项目一项。

本书以《天圣令·厩牧令》为主要研究对象，从文本和制度两个层面，对其所涉及的唐代驿传、厩牧制度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从而立体地展示了唐代养马以及交通用马制度的运行情况。在文本研究方面，本书以前人成果为基础，复原出了新的唐《厩牧令》令文，并研究了《厩牧令》与唐代法典的关系。在制度研究方面，本书充分利用《厩牧令》，对唐代的传送制度、驿丁制度、专使出行、私马管理、闲厩制度、牧监制度以及杂畜等问题进行了深入考察，同时还关注了《天圣令》所附唐令的年代问题，对学术界的相关研究作了回应。

序自从1998年北宋《天圣令》残卷发现，特别是2006年《天一阁藏明钞本天圣令校证（附唐令复原研究）》出版以后，学界就掀起了研究《天圣令》以及唐令的小高潮。《唐研究》在2006年和2008年推出两个“《天圣令》研究”专号就是证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天圣令》仍有许多问题没有被研究，但学术界关心《天圣令》、研究《天圣令》的日趋减少，《天圣令》研究和唐令研究又归于寂寥。不过也有例外。像本书作者侯君振兵，就从2009年初次接触《天圣令》开始，一直以《天圣令》特别是其中的《厩牧令》为研究对象，持续十余年，终于将多年的研究结集出版，呈现给学术界。这是《天圣令》和唐令研究的一个重要成果。《天圣令》研究有个十分显著的难点，即一部《天圣令》包含两种不同的令也就是宋令和唐令，由此又演化出一种复原的唐令。“宋令”“唐令”“复原唐令”，其间关系错综复杂，言人人殊。这是研究《天圣令》首先要面对的问题，也就是令文的文本问题。在本书中，之所以有大量篇幅研究令文的字词、标点、条文顺序、复原文字取舍，都与《天圣令》研究的这一首要问题相关。而这一问题不解决，就无法得到正确文本，由此引发的议论可能就会南辕北辙。《天圣令》研究的文本方面的难点，在本书中有充分体现。《天圣令》所附唐令的年代，也是一个意见分歧的问题。大部分学者认为是开元二十五年令，但也有学者认为是经过修改的唐后期令。本书在经过对一些实际例子的分析后，赞同《天圣令》所附唐令是唐后期令，为这一讨论提供了自己的意见。《厩牧令》是唐令中的重要一篇。我们知道，一篇令文的独立，是由于它所规范的内容在社会上越来越普遍、越来越重要。例如唐令里面没有《河防令》《河渠令》，但金《泰和令》中有《河防令》，南宋《庆元令》中有《河渠令》，说明关于河防、河渠的事务在金朝和南宋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要，而必须有专门的令来规范和约束了。同理，《厩牧令》单独成篇，始见于唐朝，可知牲畜饲养和驿传马驴在唐朝这个大一统的国家内变得规模更大，也更加重要。因此，对《厩牧令》进行研究，是研究唐朝畜牧制度和驿传制度的重要基础。本书在研究这两种制度方面下了很大功夫：一方面讨论辨析前贤的研究成果（例如驿、传关系），另一方面关注以往研究的薄弱环节（例如水驿、私马、专使）。特别值得肯定的是，本书的所有研究都立足于令文基础上，审视问题首先从令文角度出发。这是常年浸润于唐代律令中的结果。比起不具有唐代律令基础的一些研究来，这样一种立足于律令的视角，使问题的解决更加科学、更加严谨，也就更能反映唐代社会的真实。天圣《厩牧令》所附唐令中，出现了很多有关唐代“传”的令文。这是《厩牧令》给我们的优选惊喜。过去有关唐代“传”的资料极少，甚至很难展开讨论。现在有这么多关于“传”的令文，使我们能够稍微详细地了解唐代“传”的情况。天圣《厩牧令》公布后，学者们虽然立即就此进行了研究，但还都只是初步的、零碎的。本书在这方面下了比较大的功夫，力图从整体上来研究“传”的制度和“传送马驴”，并与“驿”“长行坊”等相比较。这对于唐代驿传制度的研究是一个重要推动。本书作者擅长细节研究，但在关注细节的同时，也涉及了唐史的一些基础性问题，比如劳动者身份。唐代被称为“身份制”社会，贱民身份复杂，有奴婢、官户、杂户等各种等级。这是唐代社会的一个显著特点。关于贱民身份、待遇，以往有不少研究，而《天圣令》的发现，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新的知识，但学者们关注的还不够。本书在这方面有所努力（例如有关“牧子”的研究），对解决唐代社会的一些基础性问题显然会有所帮助。唐令研究首先是文本研究，在本书中有充分体现，但这还不够。特别是在与《唐律疏议》《唐六典》《唐会要》《新唐书》等唐宋史籍比较时，就不能只注意唐令的年代，还要区分《唐律疏议》《唐六典》等书的年代，这样也许结论会更加可靠一些。近年来学术界关于今本《唐会要》中清人整理随意性的研究，就给我们以相当大的警示。侯振兵是我的学生，研究的特点是细腻、扎实，敢于对成说发起挑战，而不论名气大小、地位高低。这在本书中有鲜明体现。在这样的研究基础上，再将笔触不断地向历史的广度和深度延伸，就一定会收获更加丰硕的学术果实。这是我所深切期望的，并以此与振兵共勉。黄正建2020年4月

绪论（1）
上篇唐《厩牧令》的文本研究
第一章唐《厩牧令》溯源（17）
第一节从《法经》到魏律（17）
第二节从魏《邮驿令》到晋令（21）
第三节从晋令到北朝之《驾部令》（23）
第四节唐《厩牧令》的成立（25）
第二章《唐令拾遗》《唐令拾遗补》中的《厩牧令》（29）
第三章唐《厩牧令》复原研究的再探讨（36）
第一节复原令文的文字问题（37）
第二节复原令文的顺序问题（55）
余论（60）
附：唐《厩牧令》复原本（修订本）（64）
第四章《厩牧令》与唐代的法典、政书（73）
第一节《唐六典》对《厩牧令》的征引（73）
第二节《唐律疏议》对《厩牧令》的征引（99）
下篇唐代驿传厩牧制度研究
第五章《厩牧令》与唐代驿传的制度设置（115）
第一节唐代传制考论（115）
第二节唐代驿丁、驿田制度（138）
第三节唐代水驿相关问题（152）
第六章《厩牧令》与唐代驿传的使用规范（163）
第一节私马与驿传制度（163）
第二节乘用驿传的专使（181）
第三节唐代驿传制度的相关评价（198）
第七章《厩牧令》与唐代厩牧制度（217）
第一节唐代前期的闲厩与闲厩马（217）
第二节唐代监牧基层劳动者的身份问题（244）
第三节唐代监牧的蜕变——江南监牧兴衰考（262）
第八章《天圣令·厩牧令》用语杂考（275）
第一节关于一些疑难字词的解读（275）
第二节杂畜考——《天圣令·厩牧令》的语言规范（286）
附录日本静嘉堂文库藏松下见林《唐令（集文）》考述（298）
参考文献（332）
后记（349）
绪论（1）
上篇唐《厩牧令》的文本研究
第一章唐《厩牧令》溯源（17）
第一节从《法经》到魏律（17）
第二节从魏《邮驿令》到晋令（21）
第三节从晋令到北朝之《驾部令》（23）
第四节唐《厩牧令》的成立（25）
第二章《唐令拾遗》《唐令拾遗补》中的《厩牧令》（29）
第三章唐《厩牧令》复原研究的再探讨（36）
第一节复原令文的文字问题（37）
第二节复原令文的顺序问题（55）
余论（60）
附：唐《厩牧令》复原本（修订本）（64）
第四章《厩牧令》与唐代的法典、政书（73）
第一节《唐六典》对《厩牧令》的征引（73）
第二节《唐律疏议》对《厩牧令》的征引（99）
下篇唐代驿传厩牧制度研究
第五章《厩牧令》与唐代驿传的制度设置（115）
第一节唐代传制考论（115）
第二节唐代驿丁、驿田制度（138）
第三节唐代水驿相关问题（152）
第六章《厩牧令》与唐代驿传的使用规范（163）
第一节私马与驿传制度（163）
第二节乘用驿传的专使（181）
第三节唐代驿传制度的相关评价（198）
第七章《厩牧令》与唐代厩牧制度（217）
第一节唐代前期的闲厩与闲厩马（217）
第二节唐代监牧基层劳动者的身份问题（244）
第三节唐代监牧的蜕变——江南监牧兴衰考（262）
第八章《天圣令·厩牧令》用语杂考（275）
第一节关于一些疑难字词的解读（275）
第二节杂畜考——《天圣令·厩牧令》的语言规范（286）
附录日本静嘉堂文库藏松下见林《唐令（集文）》考述（298）
参考文献（332）
后记（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