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经济发展报告（2021）

黄群慧，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中国社会科学院民营经济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经济研究》主编，《经济学动态》主编，兼任中国企业管理研究会副会长、理事长，国家制造强国建设战略咨询委员会委员，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专家咨询组成员、“十四五”国家发展规划专家委员会委员、国家计量战略咨询委员会委员。主要研究领域为产业经济与企业管理。迄今为止，已在《中国社会科学》、《经济研究》等学术刊物公开发表学术论文三百余篇，在《求是》《人民日报》等报刊发表理论文章近50篇，独立撰写、参与撰写著作30余部，包括《世界一流企业管理：理论与实践》《真实的产业政策》等。成果曾获第十二届孙冶方经济科学奖、第七届张培刚发展经济学优秀成果奖、第二届蒋一苇企业改革与发展学术基金优秀专著奖、十四届国家图书奖等。 杜创，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微观经济学研究室主任、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民营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秘书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反垄断专家库专家。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组织、民营经济、互联网经济、中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等。在《经济研究》《中国社会科学》《世界经济》《经济学（季刊）》等期刊发表论文数十篇，出版《声誉、市场竞争与管制》《互联网新业态新组织模式研究》《互联网+医疗/教育：商业模式、竞争与监管》等专著多部。拥有丰富的政策研究和实地调研经验，主持国家发展改革委等委托政策研究课题多项。

2021年5月10日，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与浙江省温州市达成战略合作，在温州设立民营经济研究基地，依托温州市新时代“两个健康”先行区实践探索，编写《民营经济发展报告（2021）：“两个健康”理论与温州实践》。本书以“两个健康”理论研究为主线，以推进“两个健康”温州探索成为“中国样本”为重点，详细阐述了温州作为全国少有“两个健康”建设改革“试验田”，在民营经济健康发展和民营企业家健康成长两个方面取得的成就，总结典型案例，提炼亮点经验。

坚持“两个毫不动摇”促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代序）黄群慧改革开放40多年的实践表明，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共生共荣、共同发展是造就中国经济增长奇迹的一条重要经验，“两个毫不动摇”无疑已经成为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的重要内涵，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中国已经步入新发展阶段，我国经济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两个毫不动摇”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的本质要求和重要原则，必须一以贯之地坚持和贯彻。一改革开放以来，从大一统的计划经济体制逐步过渡到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其关键在于通过坚持“两个毫不动摇”培育了大量的市场主体，这既包括通过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将国有企业推向市场，更包括在市场中成长起来的大量个体民营企业以及通过开放引入的外资企业。改革开放40多年中国经济增长的奇迹，正是依赖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两类市场主体的共同发展造就的。如果总结改革开放的经验，坚持“两个毫不动摇”无疑是十分重要的一条。实际上，一部改革开放史，也是坚持“两个毫不动摇”、不断促进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历史。一方面，以不断深化国有企业改革为核心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作为中国经济体制改革中心环节的国有企业改革，经历了复杂曲折的40多年历程，是一场少有、后无来者的伟大变革。40多年来，国有企业从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下的附属物，逐步向市场经济体制下的现代企业——“新型国有企业”转变。这个过程大致经历了四个时期：1978年到1993年以扩大国有企业自主权为主要改革内容的放权让利时期，1993年到2003年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为主要改革内容的制度创新时期，2003年到2013年以建立新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为主要内容的国资监管时期，以及2013至今以基于功能分类深化国有企业改革为主要内容的分类改革时期。经过四个时期，尤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的国有企业改革发展，公有制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截至2019年底，国资系统有企业1.3万家（包括中央企业97家、省级企业990家、地市及区县级企业12294家）、各级子企业16.7万户、资产总额201.3万亿元、所有者权益66.8万亿元、国有资本权益47.9万亿元。其中，国务院国资委监管的中央企业资产总额63.4万亿元、所有者权益22.2万亿元、国有资本权益13万亿元。一大批具有核心竞争力的骨干企业相继涌现，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保障和改善民生、增强综合国力做出了重要贡献。另一方面，在党的政策支持鼓励和引导下，40多年来我国非公经济实现了从无到有、由小变大、从弱到强的快速发展。1978年拉开了非公经济发展的序幕，党的十二大肯定了个体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不可缺少的补充，党的十三大又明确了民营经济是公有制经济的必要和有益补充，党的十五大进一步指出非公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2002年，党的十六大正式提出“两个毫不动摇”——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2005年国务院出台了少有全面促进非公经济发展的政策文件——《国务院关于鼓励支持和引导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若干意见》（“非公36条”）。党的十七大以后，《物权法》《企业所得税法》等规范平等竞争的法律相继出台，从法律层面确立了非公经济的平等市场地位，并搭建了全方位、多层次、可操作的支持非公经济发展的政策框架。党的十八大提出坚持“两个毫不动摇”，进一步指明了坚持和完善基本经济制度、发展非公经济的方向和着力点。在党的“两个毫不动摇”政策支持引导下，我国非公经济发展取得伟大的成就。2017年，我国民营企业数量超过2700万家，个体工商户超过6500万户，注册资本超过165万亿元。1996年，中国有私营企业44.3万家，2017年增加到1436.9万家，增长了31.4倍，年均增长18.0%，私营企业占全部企业数量的比重从16.9%增加至79.4%。从控股情况来看，2017年，私人控股企业有1620.4万家，占全部企业的89.5%。概括起来说，民营经济具有“56789”的特征，即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90%以上的企业数量。在世界500强企业中，我国内地民营企业由2010年的1家增加到2020年的31家。可以看出，非公经济在稳定增长、促进创新、增加就业、改善民生等各方面都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二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非公有制经济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没有变，我们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方针政策没有变，我们致力于为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营造良好环境和提供更多机会的方针政策没有变。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强调要鼓励民营企业依法进入更多领域，引入非国有资本参与国有企业改革，更好激发非公有制经济的活力和创造力。党的十九大把“两个毫不动摇”写入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作为党和国家一项大政方针进一步确定下来。2018年10月20日，习近平给在“万企帮万村”行动中受表彰的民营企业家的回信中特别给予民营经济高度评价：改革开放40年来，民营企业蓬勃发展，民营经济从小到大、由弱变强，在稳定增长、促进创新、增加就业、改善民生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力量。民营经济的历史贡献不可磨灭，民营经济的地位作用不容置疑，任何否定、弱化民营经济的言论和做法都是错误的。2018年11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要求围绕减轻企业税费负担、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营造公平竞争环境、完善政策执行方式、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保护企业家人身和财产安全等六方面为民营经济营造更好发展环境，帮助民营企业解决发展中的困难，让民营经济创新源泉充分涌流、让民营经济创造活力充分迸发。习近平总书记一直关心非公经济人士的健康成长，反复强调非公有制经济要健康发展，前提是非公有制经济人士要健康成长。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民营企业家要珍视自身的社会形象，弘扬企业家精神，做爱国敬业、守法经营、创业创新、回报社会的典范，做到聚精会神办企业，练好企业内功，拓展国际视野，增强创新能力和核心竞争力，产生更多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对新时代民营经济统战工作做出重要指示强调，非公有制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要坚持“两个毫不动摇”，把团结好、引导好民营经济人士作为一项重要任务，更好推动民营经济健康发展，努力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力量。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两个毫不动摇”、促进非公经济发展的重要论述，科学回答了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最紧要、最现实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阐述了新时代如何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一项重要内容，是新时代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科学指引，在新发展阶段对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具有重要意义。三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曾产生了一些具有鲜明地区特点和时代特征的经济发展模式，其中非常典型的有三种：一是“珠江三角洲模式”，二是“苏南模式”，三是“温州模式”。这三种模式被认为是不同的经济体制改革模式：“珠江三角洲模式”是以发展外向经济为主的改革模式，“苏南模式”是以发展乡镇集体所有经济为主的改革模式，“温州模式”则是以民营经济发展为主的改革模式。温州人凭借“敢为人先、特别能创业”的精神、敏锐的商业意识、自强不息的创业理念，探索出了生气勃勃的快速发展的工业化模式——“温州模式”。温州民营经济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创造了许多的“中国第一”。1980年，温州的章华妹领到了第一张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1982年，温州出现创业小高潮，当地个体工商企业超过10万户，约占全国总数的1/10；1983年，温州创办了全国第一个专业市场——永嘉桥头纽扣市场；1984年，温州集资兴建了中国第一座农民城——龙港农民城；等等。改革开放40多年，“温州模式”几经转型，甚至进入21世纪后温州还通过“以民引外、民外合璧”战略促进产业转型升级，但温州始终是以民营经济发展为主体内涵、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完善为基本机制、以全民共同富裕为最终诉求的中国改革发展的典型样本。相对于全国民营经济“56789”特质，温州民营经济则呈现了“99999”的格局，即温州民营经济贡献了90%的税收、92%以上的工业增加值、95%以上的外贸出口、93%以上的就业人员、99%以上的企业数量。温州是当之无愧的民本经济的典型。2018年，作为民营经济发祥地的温州获批创建全国少有新时代“两个健康”——非公有制经济的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的健康成长——先行区。作为“两个健康”先行区，温州开始谋划推出一系列新政和大量具体举措，如设立全国少有“民营企业家节”，再次喊出了“民营经济看温州”的响亮口号。2021年浙江成为全国少有共同富裕示范区，浙江出台《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实施方案(2021～2025年)》，紧紧围绕高质量发展高品质生活先行区、城乡区域协调发展引领区、收入分配制度改革试验区、文明和谐美丽家园展示区“四大战略定位”，积极推进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这要求全面落实《浙江省民营企业发展促进条例》，健全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打造民营经济发展生态很优省，鼓励民营企业放心大胆发展，支持民营企业在培育中等收入群体、促进共同富裕上发挥更大作用。在这种背景下，深化温州新时代“两个健康”先行区建设，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和内涵。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成为民营经济健康发展的必然要求。这意味着，作为新时代全国少有“两个健康”示范区，温州要进一步探索民营经济健康发展的新道路，要成为民营经济健康发展的新样本，要书写民营经济健康发展的新篇章。

Ⅰ 总报告
1 “两个健康”理论与温州实践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民营经济研究中心课题组
一 “两个健康”的理论阐释
二 “两个健康”的温州实践
Ⅱ 分报告
2 2018～2021年温州民营企业家健康成长分析 欧阳耀福
3 2018～2021年温州民营经济健康发展分析 王世强
Ⅲ 专题篇
4 改革开放以来的“温州模式”探析 付明卫
5 民营经济促进共同富裕的温州实践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民营经济研究中心课题组
6 温州创建“两个健康”先行区典型案例报告 周慧珺 欧阳耀福 王世强
7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