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弦歌

家国大义，重担在肩；
天下兴亡，少年当先！
翻开这本青春小说，一起回到那个风云激荡的年代：
看啊，那摧枯拉朽的滚滚巨浪，冲破冰封——向前，向前！

王然众，本名王勇，山东济南人，中学教师，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从事儿童文学创作，作品见于《儿童文学》《少年文艺》等刊。主要作品有《风烟鹊华》《天光海岸》《漂流瓶的梦想》《喜欢列维坦的女孩》《伤害》等。

一 风云少年
二 飞行集会
三 不欢而散
四 探望老师
五 意外相亲
六 春山可望
七 车站壮行
八 卢沟烽火
九 同学再会
十 非常开学
十一 炸弹惊魂
十二 离别时刻
十三 暗夜南迁
十四 弦歌不辍
十五 投笔从戎
十六 警报声声
十七 坚定抉择
十八 再赴征程
十九 夜行荒野
二十 雪霁河开
后记

     一 风云少年 苏鹊华一出屋门就打了个寒噤，节令早已过了立春，天气却还是严冬的干冷。济南的冬天不算太冷，但也总有那么几天是要让人缩手缩脚的，今天恰是如此。苏鹊华走到院里，惊飞了两只在地上觅食的小麻雀，它们机警地飞到只剩几片老叶的梧桐树枝上．四下张望。天空是一派纯净的浅蓝色，澄澈如冰，却也透出一股凛然之气。院墙上的衰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墙下背阴处，什物上几周前的积雪还未融化，已变得脏污。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春天的脚步还很遥远。 妈妈在堂屋看到苏鹊华出来，打开门说：“中午早点儿回来，别在裴静如家吃饭。”“哎！”苏鹊华应了一声，走出院子。她对妈妈撒了个小谎，说要到同学兼好友裴静如家做功课，妈妈才允她出来的。其实妈妈只要一查苏鹊华背在身上的布包就能发现她的秘密卜那里面，是她最近晚上抄写的三百多张传单。 这个周末，苏鹊华要去参加一次“飞行集会”。 主意自然是她的另一同学兼好友江旭春想出来的。 前年冬天，北平“一二·九”之后，济南学生也组织了声援游行。游行毫无悬念地遭到了当局镇压，当局还要抓捕泉柳中学的武良轩等游行的主要组织者。武良轩得到消息，连夜逃往北平。江旭春在未征得父母同意的情况下，只给家里留了张字条，毅然随武良轩同往。她的计划是投奔在北平的大伯，在北平继续求学。她爸妈回家看到条子，妈妈当场晕倒，爸爸震怒不已。两人次日即乘火车赶赴北平，不由分说把她押了回来。江旭春心里—万个不愿，但拗不过二老，只得回来。这场轰轰烈烈的逃亡行动72小时便宣告终结。回济南后，江旭春像遭了霜打，失了元气，蔫了接下来的整整一个学期，除了每周与武良轩通信，再无其他乐趣。 那个学期，恹恹不振的不止江旭春，整个泉柳中学都被扎进一个大口袋里，变得沉闷压抑，了无生趣。新晋校长赵松延和训育主任孙仁玺就是扎紧口袋的两根绳子。在他们管制下，陆耕老师创办的“现代文艺研究会”当然即行解散。除此之外，他们还每周都要在宿舍搞一次卫生大检查。说是查卫生，实为大搜查，只要搜出一点儿与“赤色”有关的东西，那个同学就倒霉了，挨校纪处分是轻的，被开除的都有好几个。赵松延对全校训话说：“就是要用雷霆手段，把一切赤化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更有甚者，他们还在同学中培植亲信、眼线，让他们随时密报同学中的“可疑分子”和“危险思想”，一时弄得全校同学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这种情况在去年秋季开学（也就是苏鹊华上了初中二年级）后，有所改善，原因是赵松延到教育厅高就去了，上面又给泉柳中学派下一位新校长。新校长名邓以臻，说是留过英的，但他周身气派竞无一点儿洋气，倒有几分像一个乡绅。他不穿西装，穿长袍；中等个子，身材微胖，圆脸，圆眼睛，薄嘴唇；见谁都笑眯眯的，十足一个温柔敦厚老好人模样。他的行事似乎也应了人们对他的这种印象——对校园里的“赤色”苗头，他既不像毕修志校长那样支持鼓励，也不像赵松延那样高压钳制。初换校长，孙仁玺秉性不改，还想搞他的那一套，又搜出几本书，抓了一两个同学。该校长拍板定夺了，邓校长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书没收，再把同学教育几句就完事了。气得孙仁玺回办公室关起门大骂而又无可奈何，他到底不是孙猴子，再上蹿下跳也闹不了天宫，还得继续在邓校长手下混，也就渐渐有所收敛。扎住口袋的两根绳子，一根去了，一根松了，同学们终于透出口气。 经了一学期的蛰伏，随着学校气氛的改变，江旭春渐渐从逃亡失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眼光渐渐明亮，情绪也渐渐高昂——她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江旭春，斗志、激情、勇气也都跟着回来了。 11月，绥远抗战爆发，百灵庙大捷的消息传来，江旭春激动万分，夜不能寐，用一夜工夫，一个人又写又画，制作了一张大壁报，第二天贴到学校的壁报栏里。同学们争相来看，观者如堵。后排同学看不见，前排同学就把文章大声读出来。孙仁玺从人群外经过，踮起脚往里觑了一眼，鼻子里就哼了一声，黑着脸快步离去。这张壁报一石激起千层浪，唤起了泉柳同学的爱国热情。同学们要求学校举行祝捷大会，邓校长同意了。大会在校礼堂举行，各班都派代表登台演讲，江旭春作为初二3班的代表登台，赢得了全场最多的掌声喝彩声。会后，同学们开展了援绥募捐活动，在校内外广泛募捐，并将募集到的钱款物资交给选派出的高年级同学代表，送到绥远前线。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