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

★ 捷克十九世纪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鲍·聂姆佐娃代表作 ★ 一部美丽而迷人的完读物，一部奇美的真正的艺术作品 ★ 捷克文学的一颗明珠，人类文化的一块瑰宝

《外祖母》一书收入鲍·聂姆佐娃的三部代表作：长篇小说《外祖母》和短篇小说《野姑娘芭拉》《善良的人》，集中体现了她的文学成就。《外祖母》讲述了聂姆佐娃的外婆辛苦却幸福的一生，把她塑造成一个具有劳动人民各种优良品德的光辉典型。《野姑娘芭拉》和《善良的人》是聂姆佐娃晚年的绝唱，真实地反映了当时捷克农村的风貌，深刻地揭示了社会矛盾和民族矛盾。这些作品中浓郁的生活气息、生动的群众语言和独特的民族风格赢得了各国人民的喜爱。

鲍·聂姆佐娃（1820—1862） 十九世纪捷克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捷克近代散文文学的奠基人，在捷克文学目前占有重要地位。她出身贫寒，经历坎坷，因积极参加社会活动而受到反动当局的迫害，晚年生活十分困难。聂姆佐娃的著作非常丰富，有游记、民间传奇、童话、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数十种，都是捷克文学中的珍贵遗产。代表作《外祖母》被誉为“捷克文学的一颗明珠”，在世界文坛上也久负盛名，已有四十余种文字的译本。

译本序
外祖母
野姑娘芭拉
善良的人

     第一章 外婆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①。大女儿在维也纳朋友家里待了许多年，就从他们那里出嫁了。二女儿后来又去顶了她的空缺。做手艺的儿子入赘到一个城里人家去，也已经成家立业。外婆自己住在西里西亚边境上一座小山村里，同年老的贝特卡在一所小木房里满意地过着日子；贝特卡是和外婆同年的人，在外婆的父母还在世时就在她家里帮工了。 外婆在自己的小木房里过得并不寂寞；对她来说，全村的人都是她的兄弟姐妹，他们也把她当作母亲和有主意的人，婚葬洗礼都少不了她。 这时，外婆突然接到一封大女儿从维也纳寄来的信，信上说，她丈夫已经在一位公爵夫人②家里做事了，这位公爵夫人在捷克有一个大庄园，而且离外婆住的那个小山村只有几里路远。又说，现在全家就要搬到那里去了，丈夫只有当公爵夫人在那里避暑时才住在家里。在信结尾时，她热诚地请求外婆搬到他们那里去，在自己女儿和那些已在盼望着她的外孙儿女身边度过自己的晚年。外婆哭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方面心里牵挂着女儿和那些还没有见过面的外孙儿女，可老习惯又使她离不开这所小木房和这些好朋友。毕竟还是自己的骨肉亲①，想见外孙儿女的渴望终于战胜了老习惯，外婆最后还是决定去了。她把自己的小木房连同全部家具都给了贝特卡，还不放心地说：“现在我还不知道会不会喜欢那里，要是不行，我还是回来死在你们身边。”有一天，当马车在小木房旁边停下，车夫瓦茨拉夫把她的漆花大衣柜，还有那时刻不能离手的纺车，装着四只绒毛小鸡的篮子和装有两只小花猫的布袋架上马车并扶她上车时，外婆却又哭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了。朋友们的吉利的送别话伴同着她走向新居。 老漂白场的人是多么地盼望和欢乐啊！——人们把外婆的女儿卜罗西柯娃太太那所孤单的住宅叫作老漂白场，它位于那优美山谷之中，是主人借给她家住的。孩子们过不了一会儿就跑到大路上去探望瓦茨拉夫是不是来了，逢人便说：“我们外婆今天要来了！”然后又彼此不断地争论着：“外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们认识许多老婆婆，这些老婆婆的样子在他们脑子里都给弄混了，真不知道自己的外婆到底像谁。马车终于到了！“外婆来了”的叫声传遍了全屋；卜罗西柯先生、他的太太、手里抱着小娃娃的别佳、孩子们和两只大狗，苏尔旦和笛儿，全都跑到门前来迎接外婆。 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包着头巾、穿着农村服装的老婆婆。孩子们三人挤在一块儿站着，发呆地盯着外婆，连眼睛也不肯□（特殊字体）一下！爸爸和外婆握手，妈妈哭着去拥抱她，外婆也同样地哭着吻了妈妈的脸。别佳把怀中那个胖乎乎的阿黛尔卡送了上去，外婆向她笑着，喊她小心肝，还给她画了十字。后来，外婆看见了其他的孩子，就用亲昵的声调喊着：“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我是多么想念你们啊！”可是，孩子们却垂下眼睛，像冻僵了似的呆在那儿，直到妈妈下了命令，他们才把自己玫瑰色的小脸蛋送给外婆去亲。他们真的不能想象呀！怎么这个外婆和他们所见过的老婆婆全不一样呢？这样的外婆他们是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啊！他们的眼睛盯着外婆再也不肯放了。外婆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并且从头到脚地盯着她看。 他们赞美外婆身上穿的那件背后带有长褶纹的黑毛短袄和镶着阔花边的皱褶藏青呢裙子。他们也喜欢外婆用在白色大头巾下面压头发的红色绣花小头巾；为了可以更好地看清外婆长筒白袜上的红袜带和黑布鞋，他们全都坐到地上去了。外婆手里提着一个小草篮，魏林用手去揪那镶在篮子上的小彩布条，而两个男孩子中优选的杨呢，却在偷偷地掀起外婆的白围裙，因为他在那里摸到什么硬东西了。原来那是个大荷包呢。杨还想看看那荷包里面究竟有什么，然而，孩子中优选的芭蓉卡却把他推开了，还对他耳语着说：“你等着吧，我要告诉妈妈，说你要摸外婆的荷包了！”然而这耳语声毕竟是大了点——就是隔九重墙也都能听见。外婆察觉了，便停止跟女儿唠家常，把手伸进荷包里，说：“喏，你们瞧啊，这里什么东西都有！”于是把念珠、小刀、几块干面包皮、线头、两个糖做的小马和两个洋娃娃从荷包里掏了出来。最后两样东西是给孩子们的。当外婆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们时，还说：“外婆还给你们带来了别的东西！”于是又从提囊里拿出苹果和彩蛋①，从布袋里放出小猫，从篮子里放出小鸡。孩子们高兴得跳起来了！这外婆可真是个优选的外婆啊！“这是五月生的小猫，四种颜色，很会捉老鼠，养在家里优选。小鸡呢，都很驯，要是芭蓉卡教它们，它们会像小狗一样跟在她后面跑呢！”外婆刚一说完，孩子们马上就问这问那的，一点儿也不害臊，立刻跟外婆交成了好朋友。妈妈叫孩子们别老缠着外婆，好让她喘口气，可是外婆却说：“让我们快活快活吧，德莱思卡，我们在一起多高兴呀！”而孩子们呢，他们是听外婆话的。一个坐在外婆怀里，一个站在她背后的长椅上，芭蓉卡却站在她的前面，连眼睛也不快地盯着她。一个奇怪外婆的头发为什么白得像雪，另一个又奇怪外婆的手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