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尼巴根的夏日
在一条小河的河边,有一座红色的大房子,那里住着马迪根。妈妈、爸爸、小妹妹丽莎贝特、一只叫萨苏的黑色卷毛小狗、一只叫古山的小猫,还有阿尔娃,也住在那里。马迪根和丽莎贝特住在儿童卧室,阿尔娃住在仆人卧室,萨苏住在前廊的一个筐里,古山睡在炉灶前面。妈妈占了几乎整个房子,爸爸也是这样,除了他到报社上班在那里写文章的时间。城里人一定要有报纸看。
本来马迪根叫马卡丽达,但是她小的时候,自己管自己叫马迪根。虽然她现在已经长大,差不多7岁了,但仍然这么叫。只有她做了错事挨批评的时候,别人才叫她马卡丽达,不过她经常被人叫马卡丽达。丽莎贝特则被人亲昵地称作丽莎贝特,也很少挨批评。但是马迪根经常突发奇想,做出一些蠢事,而事后才……加小心。她后悔、伤心。她很想学乖听话,但是很遗憾,她总是做不到。
“这小家伙一会儿一个鬼主意,快得跟小猪眨眼一样。”里努丝-伊达说,她说得对。
里努丝一伊达每礼拜五来洗衣服和打扫卫生。
今天是礼拜五,马迪根坐在河边洗衣台上看里努丝一伊达洗衣服。她很高兴,连衣裙的口袋里装满黄色的甜李子,不时地掏出来吃。她把脚丫儿放在河水里拍水,还给里努丝一伊达唱歌:
A B C D,
路没走好,
母猫摔倒在地,我的朋友——
只因爱情不如意。
E F G H,
她诉说,
她诉说,我的朋友,
只因爱情不顺利。
这支歌差不多是马迪根自己作的。有一段是妈妈的ABC之书里的,另一段是阿尔娃在洗碗池子旁边洗碗时经常唱的。马迪根认为,当人们洗衣服、吃李子时,唱一唱这支歌也挺开心的,但是里努丝一伊达却不这样看。
“啊,天呀,这叫什么歌,”她说,“马迪根能唱几首好听的歌吗?”
“我觉得这是一首很好听的歌,”马迪根说,“不过你唱的歌可能更好听。好伊达,请你唱那首‘耶稣通向苍天的铁路’吧。”
但是里努丝一伊达不愿意,她洗衣服的时候不唱歌。尽管马迪根爱听关于耶稣铁路的歌,但是那首歌总会使她伤心掉泪。她只要想到那首歌,马上就会沉默,眼里充满泪花。那是一首让人听了心酸的歌,讲一位小姑娘相信自己能坐火车到天上去看已经死去的妈妈……啊,马迪根现在可禁不住想这事。里努丝一伊达唱的歌都很令人悲伤。都是妈妈死了,爸爸整天坐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所有的孩子都死了。这时候爸爸回家了,大哭一场,发誓再也不酗酒了……但是到时候照喝不误!
马迪根长叹一声,而后又吃了一个李子。感到高兴的是,她的妈妈活着,还在那个红色的大房子里!每天晚上,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读完“上帝恩泽无边”以后,还要另加一次祈祷,丽莎贝特、她自己、妈妈、爸爸、阿尔娃、里努丝一伊达和阿贝·尼尔松要去天国就一块去。马迪根认为,优选他们永远也不去那里,他们在这个家里过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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