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十七拍

本小说通过主人公张琪源在参与修建老鸦山水电站、青蒿涧水库、战斗灌区、水电大院住宅楼、3857防汛工程、卞家峡水电站等一系列关乎国计民生的水电工程建设的描写，反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者——水电人的精神风貌。他们常年四季抛家舍业，以山水为伍，远离繁华都市，把人生定格在奢华之外。但他们从不懈怠，把自己质朴的心愿都铸就在一座座水电工程当中。他们建大坝修水库，为的是江河安澜、摆脱几千年靠天吃饭的困境；他们盖楼发电，为的是老百姓能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现代化生活；他们凿洞修桥，为的是天堑变通途，让梦想成为山水间一抹绚丽的彩虹。选择了水电，也就选择了平凡和奉献。有多少水电人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不计个人得失，战天斗地，冒雨雪，顶烈日，默默地在艰苦的岗位奉献着自己，发挥了水电人所有的光和热。当大坝屹立在河道之上，当长渠跨越在山峦沟谷之中，当千里长堤飘筑在沙溪两岸。这正是他们用泪水和汗水，甚至生命谱写的一首首无私奉献的赞歌！水电人用双手托起的一座座壮丽的工程，留下的却是永不消失的光辉形象。

引子 江河曲 终入海
上篇 二进老鸦山
第一拍 风云老鸦山
第二拍 无澜河之澜
第三拍 撤出老鸦山
第四拍 荣归无澜河
第五拍 雷惊鸟兽愕
中篇 城乡山水间
第六拍 一人要念几本经
第七拍 人在江河味酸甜
第八拍 来也去也青蒿涧
第九拍 消长轮回难预料
第十拍 重温纠结老鸦山
下篇 双峡之字路
第十一拍 朝圣的心情
第十二拍 月老不保无缘媒
第十三拍 疏忽的自己
第十四拍 蹒蹒跚跚又一春
第十五拍 命运的怪圈
第十六拍 天伦之苦苦煞人
第十七拍 剪断当理乱

     第一拍 风云老鸦山 1 这是个晴朗的早晨。远山披着朦胧的橙光，城市在农田的包围之中，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 参加完江河水电工程局中层干部会议，身为第二工程队队长的张琪源获得了一个意外信息：尤尚文已官复原职，仍然是副局长。 三年前，尤尚文作为江河局的副局长，担任七贤峡水电站总指挥，全权委托张琪源负责现场。因一次意外爆破事故，引发本局职工与曲河县民工营的群体性械斗，造成严重伤亡，省水电厅以失职论处，撤销了其副局长职务，降任江河局第三工程队队长；而张琪源则是一撸到底，把仅有的副队长也被抹得一干二净。 好在仅仅三年工夫，尤尚文便东山再起。这使始终深感歉疚的张琪源，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安慰。毕竟，当初是张琪源在施工现场负责，尤尚文身在法城，只是疏于过问而已。 自然，张琪源对自己的那次撤职，心服口服。无论怎么说，前后失去了那么多生命，让许多家庭遭受了巨大的灾难。而张琪源自己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上了正队长，和尤尚文到了同一个平台上，这让他对尤尚文的愧疚更加深了一层。 这一下好了，江河局的领导班子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原状：王汉成仍是江河局党委书记兼局长，柳松年、尤尚文任副局长。仍然是县团级建制。 张琪源找到陆华夏，想问一问接下来是回队部河西街镇，还是另有别的事要办。但是，还未开口，党委秘书蒋雅丽过来了，说：“王书记叫你俩到他办公室去一下。”张琪源只能打住话头，跟在陆华夏后面。 蒋雅丽是1958年从省水利学校毕业的，算起来和张琪源的国立法河水利学校还是校友。参加工作不久，就依靠一笔好文章，从技术口转到了行政口，和张琪源零零星星地打过几次交道，一般情况下对张琪源还是蛮客气的，有一种同门师兄妹的亲切感。 但是，今天的蒋雅丽并不和张琪源多说话，而是只顾和陆华夏寒暄，无形中让张琪源感到自己被人冷落了，似乎在局里人跟前，他还是远不如陆华夏更受人尊重；尽管他们两个分别是第二工程队的党政一把手，都是正科级。 张琪源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俩后面，无意听他们说些什么。但是，蒋雅丽能说会道的小嘴清新悦耳，直穿他的耳膜：“陆书记都开始考虑会议的落实措施了？哈哈，咱们二队的工作总是比别的单位要提前半步！” 到了王汉成办公室门口，蒋雅丽敲开门将他们二人让了进去，她自己则轻轻地带上门走了。不过临走时，倒还没忘多看一眼她这位多是多非的师兄张琪源。这一瞥——实际上不仅仅只是一瞥，而是扎扎实实地驻留了那么万分之一秒，却让张琪源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这是着意，而不是顺眼划过。 在王汉成的办公室里，桌子的正面坐着水电厅副厅长康宏利。王汉成则在偏坐陪着。陆华夏和张琪源两人与康副厅长打了个招呼，康副厅长也没和他俩握手，只是示意二人坐在门口的长条连椅上。 王汉成说：“今天我和康副厅长找你们两个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二队。也就是说，康副厅长今天来咱们局，不光是为了参加江河局的干部大会，另外还有一件重要事情：你们两个还记得老鸦山水库吗？”陆华夏和张琪源都点点头。 王汉成道：“对，就是长城地区墙南县的那个老鸦山。三年困难时期，这个工程下马了；现在，在当地群众的强烈要求之下，省委省政府决定重新上马。厅里考虑，当初这个工程是由你们二队负责设计和施工的，现在还想让你们继续搞。康厅长，你看是不是就这个意思？” 康宏利点点头，道：“是的，而且设计和施工还是全部由你们来承担。当年苏联专家搞过设计，是不是资料没有留下来？” 张琪源点点头。康宏利继续道：“苏联已撤走了全部在华专家，带走了全部图纸、计划和资料，给我国的经济建设造成了重大损失，加重了我国的经济困难。但是，这并不可怕，中国人民有志气、有能力，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赶超美苏两个超级大国……” 康宏利的讲话一泻千里，似乎刚才在中层大会上讲话的亢奋情绪还没有减退。可是张琪源立刻领会了更深的层次：老鸦山水库要重新上马，搞不好还会和赫鲁晓夫扯上关系。所以，老鸦山水库上马已经不再是一个一般的项目启动问题了，而是无产阶级能不能战胜资产阶级和修正主义的大问题。 老鸦山对于张琪源，是块大大的伤疤。其涉及的主要问题是因为张琪源参与了老鸦山水库下马的决策工作，而根源是张琪源他们的施工技术方案存在重大缺陷，导致导流洞全线塌方冒顶，无法恢复。所以张琪源接近能够掂量出来，重新上马该项目，对自己的再一次影响亦将是极其深远的；若不能一雪前耻，必将再一次恶名远扬。 张琪源的所谓右派劳教，也就源于这个魂牵梦萦的老鸦山！ 这一刻，张琪源读懂了蒋雅丽刚才深邃的目光：能不能争口气，就看这一次了！ 就在张琪源顾影自怜、小心翼翼体会其重要性的时候，陆华夏已经开始表态了：“请组织上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坚决按照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的那样，‘备战、备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