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鬼 插图版·全译本

那片大海让人望而生畏，愤怒的波涛在远处不停地翻滚。我独自一人驾着小船去往一处叫作“五兄弟”的禁地。那里，有五块礁石高耸于岸边的波涛之上，紧紧挨在一起，所以被称为“五兄弟”。
在“五兄弟”登岸后，我迫不及待地投下鱼竿。突然，鱼漂竖了起来，转眼就消失在水下，一股神秘的力量拽弯了鱼竿，把鱼漂带入漆黑无底的水下。我使劲儿拽啊拽，鱼漂终于从水里出现了，一个大怪物被渔线牵着从海里跃出来。它有点儿像鱼，但又不是鱼，浑身是刺，光秃秃的脑袋上长着一张龅牙大嘴，一对尖利的翅膀突兀地支棱着。它没有脊背，只有布满刺的尾巴。
这难道是一个小海鬼？

维·比安基（1894-1959），苏联有名儿童科普作家和儿童文学家，有“发现森林第一人”“森林哑语的翻译者”的美誉。他的父亲是一位生物学家，家里养着许多飞禽走兽。受父亲及这些终日为伴的动物朋友的影响，比安基从小热爱大自然，喜欢观察动植物，并学会了记录大自然发生的趣事。比安基的代表作有《森林报》《少年哥伦布》《小鹊鸭和它的三个世界》《小老鼠皮克历险记》《最后一枪》等。

小海鬼
眼镜
胆小鬼阿里斯卡
瞌睡虫玛莎
伊格尔卡的操心事
我的狡猾儿子
水马
抓老鹰
小男孩的故事
捉迷藏
背部有五条花纹的老虎
翻跟头
安纽特卡的野鸭
黑头
准确的计算
疯狂的鸟
人小胆大
鬼怪
一只名叫补丁的小狗

     小海鬼 人们常说，真相往往比虚构的故事更让人吃惊。虚构的故事惧怕逾越“也许”的边界，而真相不会。 ——马克·吐温 战胜自然之力 到现在我都难以想象，自己居然迎接了那一场挑战。那可真是一次让人绝望的航行，而且只有我一个人！ 这片大海让人望而生畏，愤怒的波涛在远处不停地翻滚。我刚把缆绳从缆桩上解开，海浪就把小船抛向了岸边。船舷重重地撞在码头上。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住船桨，把船头转向大海。一场战斗就这样打响了。 大自然中的两种力量——风与大海，就像暗中商量好的一样，一起和我作对，不让我驶向目的地，甚至还要夺走我的小命。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抓住船桨，海浪却使劲儿把它们从我手中夺走。海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卷起海浪拍打船舷，试图把小船重新抛回岸边。再掀个底儿朝天。我的掌心很快就磨出水泡．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疼——我正在全神贯注地保持航线。 这会儿我真是太后悔了，居然没有叫上一个小伙伴陪在我身边！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有一位舵手了。他可以坐在船尾帮我把稳船舵，让小船沿着航线航行，而我就可以全力对付船桨了。可是，眼下我只能手忙脚乱地左顾右盼，我要确保小船仍在沿着航线驶向目的地。 我要去的地方是一处叫作“五兄弟”的禁地。那里，有五块礁石高高耸立于岸边的波涛之上，并紧紧挨在一起，所以它们被称为“五兄弟”。 虽然我说“不远”，可那是相对而言的。在风和日丽的天气，要想战胜这段距离显然不必太吃力，现在却是困难重重。 别看风很急，但我简直累得汗如雨下。忽然间，我松了一口气——小船很快就要驶到“五兄弟”礁石下面了，那里是个背风的地方，小船不会再被海风推来搡去了。 但是你根本别想从岸边靠近礁石，而应当从西侧绕过去——钻进两块“老大哥”，也就是优选的两块礁石之间的通道。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已是第二次去“五兄弟”礁石了。我也清楚，那片礁石的人口处非常危险——浪花会带着十倍的力量袭来，把小船摔到礁石上拍成碎片。 把小船停稳后，我稍稍喘了口气。之后的航程才是最艰难的，我要把力气留到那会儿再用。 我向岸边望去，那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么早，又刮着这么大的风，还有谁会出海呢？ 我终于一鼓作气把小船驶进了礁石间的“人口处”。一股强流一下子截住了我的航道，甚至连小船都要被一把拽回去了。 掉头已经来不及了，但我朝身边一看，发现自己正在不知不觉中向前漂移。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使出全身力气扳着船桨。于是，我在不经意间就轻轻松松地顺着另一个方向钻进了礁石之间的人口处，进入了通道。 我猛地掉转船头，顺利驶入一个礁石“哥哥”和一个礁石“弟弟”之间的窄湾。 那里安静极了。我把船桨平放在船底，走上船头，摘下四爪船锚，把它扔进“五兄弟”里优选的那块礁石附近，又使劲儿拽了几下——船锚卡得很牢固。 到此，这段惊心动魄的行程结束了。 现在，可以集中精神忙正事儿了。 深渊之中 稍作休息后，我把所有的装备一一在船上摊开，把一团蚯蚓挂在钩子上。一个小猎物咬住了蚯蚓，但我真是提不起兴趣。我冒着生命危险才到这里，绝不是冲着它来的。 我把这个小猎物扔掉了。干芦苇丛中的鱼漂随着渔线末端的沉子坠入水中，随后又浮起来，静静地漂在水面上。此时此刻，似乎我身边的一切——海岸、天空、小船，统统都消失了，只剩下这枚小鱼漂和周围这一小片海。我紧紧地盯着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