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治的终结

深刻剖析2020年美国警察暴力事件的根源 警察究竟有多大权力？ 警察是不可替代的吗？ 警治应该走向何方？

近年来，美国针对警察暴行和镇压的抗议激增——最近因黑人乔治·佛洛依德被警察暴力致死而引发的大规模抗议与示威运动最为引人注目。警治的问题和弊端越来越暴露在公众视野中。国家用大量公民缴纳的税款建立起来的警治机构最终却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本书抓住了其中的核心问题：现代警治本身的性质。作者认为，过去40年来，“破窗式”警治实践、执法的军事化和警察作用的急剧扩张使得警察的职权日益增大。本书试图通过揭示作为一种社会控制工具的现代警治的有污点的起源来引发公众讨论。它展示了警察权力的扩张是公共安全的矛盾源头。亚历克斯·维塔莱借鉴了世界各地的开创性研究，几乎涵盖了警治工作日渐广泛的每个领域，展示了执法活动如何加剧了它本应解决的问题。
最终本书还提出了相应的警治替代方案，如合法化、恢复性司法和减少伤害，以促进犯罪、支出和不公正现象的减少。作者认为，应对坏警治的很好方案可能是终结警治。

亚历克斯·S.维塔莱（Alex S. Vitale）是布鲁克林学院的社会学教授兼警治和社会正义项目的协调员。他关于警治的文章见于《纽约时报》、《纽约每日新闻》、《今日美国》、《国家》和《异视异色新闻》（Vice News）。

001 警治改革的局限
004 改革措施
016 加强问责
022 替代方案
035 警察不是来保护你的
036 自由主义的警治观点
038 警察部队的原型
043 从菲律宾到宾夕法尼亚
046 得克萨斯骑警（the Texas Rangers）
048 奴隶制的作用
051 战后时代的政治警治
053 当今的警治
061 学校通往监狱的通道
061 “学校资源官”（school resource officers）
063 选拔性考试与社会控制
066 学校通往监狱的通道
069 学校的军事化
072 改革措施
075 替代方案
086 “我们报警求助，他们却杀了我儿子”
091 改革措施
095 替代方案
103 对无家可归的定罪
112 改革措施
114 替代方案
122 性工作警治的失败
122 将性工作定罪意味着什么？
127 附带后果
130 警察腐败
131 改革措施
137 替代方案
145 毒品战争
152 腐败
153 种族的影响
156 隐私权
158 健康影响
159 国际影响
160 改革措施
164 替代方案
166 合法化
167 经济发展
176 打击帮派
185 改革措施
189 替代方案
197 边境警治
211 改革措施
214 替代方案
221 政治警治
224 美国的政治警治
231 联合反恐任务组和融合中心
234 诱捕
236 人群管控（Crowd Control）
239 替代方案
247 结论

     警治改革的局限 在俄亥俄州，因为警员的第一本能是射击，所以塔米尔·赖斯（TamirRice）和约翰·克劳福德（JohnCrawford）双双被击毙。而亚特兰大郊外的安东尼·希尔（AnthonyHill）、加州帕斯卡市的安东尼奥·赞布拉诺－蒙特斯（AntonioZambranoMontes）和达拉斯市的杰森·哈里斯（JasonHarris）都被警察枪杀，是由于他们的精神疾病遭到警察的误解。此外，奥克兰市的奥斯卡·格兰特（OscarGrant）、纽约市布鲁克林区的阿凯·格利（AkaiGurley）、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市的埃里克．哈里斯（EricHarris）也全都被“错误地”击毙，原因则是警察在使用他们的武器时不够小心。在南卡罗来纳州的北查尔斯顿市，沃尔特·斯科特（WalterScott）因错过支付子女抚养费而被警察拦检并可能会遭到逮捕，他在逃跑时被警员迈克尔·斯莱格（MichaelSlager）从背后射杀。为了掩盖事实，警察对其进行了栽赃陷害——这得到了其他警员的支持。在纽约市斯塔腾岛，埃里克·加纳（EricGarner）被枪杀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警察对其售卖散装卷烟的行为做出了过激反应。近期这些发生在不同场合的警察枪击事件导致了许多手无寸铁的黑人丧生，由此，警察改革事宜以一种过去一代人中少有的方式被摆上了国家的议事日程。 那么，警察暴力是否正在爆炸式地增长？有一点毋庸置疑，相比其他发达国家，美国警察更为频繁地使用他们的武器。不幸的是，我们无法获得接近准确的枪杀事件的数量和类型方面的信息——它们都被掌握在警察手中。尽管2006年出台的一项法律要求报告这项信息（2014年重新授权），但是很多警察局并没有遵守。研究者不得不依靠独立信息来源。比如通过地方新闻报道来拼合数字。《卫报》和《华盛顿邮报》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2014年有1100人死于警察暴力，2015年有991人，2016年有1080人——虽然少于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但人数还是太多了。 在警察枪击行为的受害人当中，非裔美国人的占比是与其人口数量不成比例的：被警察枪杀的黑人青年是白人青年的21倍之多，然而这种比率大体上是与持枪犯罪者在不同种族中的占比成比例的。种族定性的论调依然广为流传，而很多有色人种社区也会经历攻击性和无礼的处警行为。最近发生在弗格森市和北查尔斯顿市的事件绝非意外：从处理交通罚单到因轻微违法行为而逮捕，黑人和拉丁裔在低级处警的对象中占据了绝大多数。他们遭遇充满敌意和侮辱性的处理方式的报道频繁出现，尽管他们事实上并没有做错什么。在纽约，以上这类处警的对象中，有色人种占到80％～90％。 这一处警形式基于如下心态：有色人种更容易犯罪，因而需要采取更严厉的警治手段。警方强调，居住在犯罪行为高发社区的居民常常需要警治行动。但一个被忽视的事实在于，这些社区也需要更好的学校、公园、图书馆和工作机会。只是，相关服务设施很少提供。他们缺少获得实实在在的上述服务的政治权力，也缺乏使社区变得更加安全和健康的支持。事实上，中产阶级和富有的白人社区应该对发生在有色社区、由警察持续施加的骚扰和羞辱行为说“不”，无论其犯罪率到底是多少。 那些质疑警察或其权威的人往往会遭遇口头威胁和人身攻击。在2012年，年轻的哈莱姆区（Harlem）“居民阿尔文·克鲁兹（Alvincruz）被警察无正当理由反复拦下并进行搜查。克鲁兹录下了其中一次遭遇。当时他质问警察拦下他的理由。作为回应，警察咒骂他，把他的手臂扭在背后并说出下面的话：“小子，我要折断你这该死的胳膊，我还要打烂你他妈的脸”。 就算是富有和更有权力的有色人种人士也不能幸免。2009年，哈佛大学教授、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知名人士小亨利·路易斯·盖茨（HenryLouisGatesJr）在自己家中被剑桥警方逮捕。当时他弄丢了钥匙，而他的一位邻居向警方报告称有人破门而入。这一事件促使奥巴马总统发表声明： 首先，公平地说，我认为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为此而出离愤怒；其次，在已经有证据表明他是在自己家中的情况下，剑桥警方依然采取了拘捕措施，这一行为是愚蠢的；最后，我相信我们也都知道，不只是这一事件，非裔和拉丁裔美国人以与其人口不成比例的数量在执法过程中被拦停，在我们这个国家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 产生上述问题的部分原因在于警察有一种“战士心态”。警察常常将自己视作与公众作战的士兵，而非公共安全的守护者。这一认知又受到下述因素的强化：他们拥有坦克和其他军事级别的武器；他们中很多人就是退伍军人；类似特殊武器与战术小组（SpecialWeaponsandTactics，SWAT）的军事化行动小组在20世纪80年代的毒品战争期间和后“9·11”反恐战争中的激增；以及视整个社区为无序的、危险的、可疑的以至于是有罪的信念。当以上因素起作用时，警察总是会对使用武力操之过急。 不过，滥用武力只是过度执法问题的冰山一角。目前有超过200万美国人在监狱或看守所中，另有400万人处于缓刑或假释状态。很多人被剥夺了选举权；大部分人在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