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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鼠疫

局外人·鼠疫

  • 字数: 300000
  • 装帧: 平装
  • 出版社: 万卷出版公司
  • 作者: (法)阿尔贝·加缪
  • 出版日期: 2015-10-01
  • 商品条码: 9787547037300
  • 版次: 1
  • 开本: 32开
  • 页数: 316
  • 出版年份: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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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内容简介
《局外人》是阿尔贝·加缪的成名作,也是荒诞文学代表作之一。主人公默尔索性格怪异,处事冷漠。从参加母亲的葬礼到失手成了杀人犯,再到被判处死刑,他是生命的旁观者和局外人,对一切都无动于衷,最终导致自我毁灭。
《鼠疫》是加缪拥有影响力和社会意义的作品之一。北非城市奥兰突发鼠疫,里厄医生挺身而出,救助病人,最终疫情得到控制。加缪冷静平淡的笔调下涌动着对生命的无限激情,传达“无爱世界犹如死亡世界”的生活信念。
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局外人》《鼠疫》在《局外人鼠疫》中完整收录。
目录
局外人
鼠疫
加缪生平与创作年表
摘要
    第一部
     妈妈今天死了。也许是昨天,我还真不知道。我收到养老院发来的电报:“母去世。明日葬礼。敬告。”这等于什么也没有说。也许就是昨天。
     养老院坐落在马伦戈,距阿尔及尔八十公里的路程。我乘坐两点钟的长途汽车,这个下午就能抵达,也就赶得上夜间守灵,明天傍晚可以返回了。我跟老板请了两天假,有这种缘由,他无法拒绝。看样子他不大高兴,我甚至对他说了一句:“这又不怪我。”他没有搭理。想来我不该对他这样讲话。不管怎样,我没有什么可道歉的,倒是他应该向我表示哀悼。不过,到了后天,他见我戴了孝,就一定会对我有所表示。眼下,权当妈妈没有死。下葬之后就不一样了,那才算定案归档,整个事情就会披上更为正式的色彩。
     我上了两点钟的长途汽车。天气很热,我一如往常,在塞莱斯特饭馆吃了午饭。所有人都为我感到非常难过,而塞莱斯特还对我说:“人只有一个母亲。”我走时,他们都送我到门口。我有点儿丢三落四,因为我还得上楼,去埃马努埃尔家借黑领带和黑纱。几个月前他伯父去世了。
     怕误了班车,我是跑着去的。这样匆忙,跑得太急,再加上旅途颠簸和汽油味,以及道路和天空反光:恐怕是这些缘故,我才昏昏沉沉,差不多睡了一路。我醒来时,发觉靠在一名军人身上,而他朝我笑了笑,问我是否来自远方。我“嗯”了一声,免得说话了。
     从村子到养老院,还有两公里路,我徒步前往。我想立即见妈妈一面。可是门房对我说,先得见见院长。而院长碰巧正有事儿,我只好等了一会儿。在等待这工夫,门房一直说着话,随后我见到了院长:他在办公室接待了我。院长是个矮小的老者,身上佩戴着荣誉团勋章。他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打量着我,然后握住我的手,久久不放,弄得我不知该如何抽回来。他查了一份档案材料,对我说道:“默尔索太太三年前住进本院。您是她专享的赡养者。”听他的话有责备我的意思,我就开始解释。不过,他打断了我的话:“您用不着解释什么,亲爱的孩子。我看了您母亲的档案。您负担不了她的生活费用。她需要一个看护。而您的薪水不高。总的说来,她在这里生活,更加称心如意些。”我附和道:“是的,院长先生。”他又补充说:“您也知道,她在这里有朋友,是同她年岁相仿的人。她跟他们能有些共同兴趣,喜欢谈谈从前的时代。您还年轻,跟您在一起,她会感到烦闷的。”
     这话不假,妈妈在家那时候,从早到晚默不作声,目光不离我左右。她住进养老院的头些日子,还经常流泪,但那是不习惯。住了几个月之后,再把她接出养老院,她还会哭天抹泪,同样不习惯了。这一年来,我没有怎么去养老院探望,也多少是这个原因。当然也是因为,去探望就得占用我的星期天――还不算赶长途汽车,买车票,以及步行两个小时。
     院长还对我说了些话,但是我几乎充耳不闻了。最后他又对我说:“想必您要见见母亲吧。”我什么也没有讲就站起身来,他引领我出了门,在楼梯上,他又向我解释:“我们把她抬到我们这儿的小小停尸间了,以免吓着其他人。养老院里每当有人去世,其他人两三天都惶惶不安。这就给服务工作带来了很大不便。”我们穿过了一座院落,只见许多老人三五成群在聊天。在我们经过时,他们就住了口,等我们走过去,他们又接着交谈。低沉的话语声,就好像鹦鹉在聒噪。到了一幢小房门前,院长就同我分了手:“失陪了,默尔索先生。有什么事儿到办公室去找我。原则上,葬礼定在明天上午十点钟,我们考虑到,这样您就能为亡母守灵了。最后再说一句:您母亲似乎经常向伙伴们表示,希望按照宗教仪式安葬。我已经全安排好了,不过,还是想跟您说一声。”我向他表示感谢。妈妈这个人,虽说不是无神论者,可是生前从未顾及过宗教。
     我走进去。南屋非常明亮,墙壁刷了白灰,顶上覆盖着玻璃天棚。厅里摆放着几把椅子和几个呈X形的支架。正中央的两个支架上放着一口棺木,只见在漆成褐色的盖子上,几根插进去尚未拧紧的螺丝钉亮晶晶的,十分显眼。一个阿拉伯女护士守在棺木旁边,她身穿大褂,头戴色彩艳丽的方巾。
     这时,门房进来了,走到我身后,估计他是跑来的,说话还有点儿结巴:“棺木已经盖上了,但我得拧出螺丝,好让您看看她。”他走近棺木,却被我拦住了。他问我:“您不想见见?”我回答说:“不想。”他也就打住了,而我倒颇不自在了,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过了片刻,他瞧了瞧我,问道:“为什么呢?”但是并无责备之意,看来只是想问一问。我说道:“我也不清楚。”于是,他捻着白胡子,眼睛也不看我,郑重说道:“我理解。”他那双浅蓝色眼睛很漂亮,脸色微微红润。他搬给我一把椅子,自己也稍微靠后一点儿坐下。女护士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这时,门房对我说:“她患了硬性下疳。”我听不明白,便望了望女护士,看到她眼睛下方缠了一圈绷带,齐鼻子的部位是平的。看她的脸,只能看到白绷带。
     等护士出去之后,门房说道:“失陪了。”不知我做了什么手势,他就留下来,站在我身后。身后有人会让我不自在。满室灿烂的夕照,两只大胡蜂嗡嗡作响,撞击着玻璃天棚。我感到睡意上来了。我没有回身,对门房说:“您在这儿做事很久了吧?”他接口答道:“五年了。”就好像他一直等我问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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