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告别

本书是作者的生命之作，记述了作者2018年10月罹患胰腺癌后的真实情况，以及半年多来与病魔搏击的真实过程。字里行间充满了作者对家庭、孩子、战友、朋友们间的浓浓真情。在真情实录的书写下，作者患病的悲痛早已被浓浓真情所淡化演绎成乐观的对待疾病的态度，以及坦然面对生死的豁达。

沙松（1954-2019），笔名木公，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长篇小说《星座的诱惑》《泥海人尘》，中短篇小说集《爱与恨》，散文集《古城鸟啼》等，发表作品400余万字。

一 晴天霹雳
二 市区检查
三 喜忧参半
四 改签赴美
五 踏上美国
六 实情相告（一）
七 实情相告（二）
八 疼痛再起
九 很难理解
十 症状消除
十一 浏览公司
十二 含泪惜别
十三 如何治疗
十四 经历化疗
十五 上射波刀
十六 险入鬼门
十七 难控血糖
十八 病情有变
十九 浓浓亲情
二十 儿子回来
二十一 等待签证
二十二 世事难料
二十三 富阳求医
二十四 指标升高
二十五 胆管堵塞

     二 市区检查 大巴士行走在长江隧桥上，我感到有些疲惫，想闭目养神一下。一会儿还要应对检查，以及在路上奔波往返，如果不养好精神将如何应对啊！ 自从早上八点多下了B超检查床，并获知罹患胰腺癌的几个小时里，我的精神透支十分之大。毕竟这是我已经过去的六十四个春秋的人生里，顶破天的重大事件了！而且是让人震惊和一时难以接受的重大事件。 可是，当我闭上眼睛，眼前却一下子闪现出令人恐怖的死亡场面，恍惚中，似乎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自己。惊吓中我低低地叫了一声，并连忙睁开了眼睛。 坐在身旁的木嫂伸手抓住了我的手，问：你怎么了？ 我支吾着说：没啥……没啥！遂坐直了身子，转头佯作看车子到了哪里以掩饰刚才的窘态，并问木嫂：到哪里了？虽然木嫂回答我说快进隧道了，似乎并没有察觉我刚才脑子里想的都是死亡的场景，但我明白，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也是乱麻一团。她和我一样承受着无情的压力，作为妻子，她所承受的压力会更甚于我。 我不敢多说任何，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两眼盯着前面看着…… 虽然两只眼睁着，但整个脑子里都充斥着我该如何办的疑问，以及近似于白痴化的紊乱思维。 一路上还算顺利，大巴到了市区的汶水路终点站后，我们很快乘上地铁赶到了位于桂林路的“全景医学影像中心”。 找到了L医生委托的医生后，她十分热情地给我们登记了相关的资料信息，即准备安排我们做增强核磁共振检查。我当时听了后忙问：不是安排我们做PET／CT吗？ 她问：你们不是来做核磁共振的吗？ 木嫂连忙解释说：他做过双髋关节置换术，体内有假体，无法做核磁共振。 这下子让L医生拜托的那位医生为难了。原来她以为我们是要做增强核磁共振，并询问后确实可以安排才通知我们过来的。没想到我不能做核磁共振，而PET／CT的检查已经排到深夜十二点以后了。 为慎重起见，她去寻找安排PET／CT的医生。内部之间也好协商，对方同意安排检查，但是得零点以后了。于是，她询问我们：安排在零点后你们还做吗？愿意做她就去安排，还关切地对我们说：检查的时间太晚了，你们肯定回不去崇明了，我去和他们商量一下给你们点优惠，算作住宿补贴费吧！ 我们已经很麻烦人家了，何况她还考虑我们无法赶回崇明，给予检查费的优惠补贴住宿费！我俩连声感激地答应了。 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距离零点的检查还有很长的时间。我对木嫂说：我在这里等着，你先去附近的宾馆订个房间吧！ 等在大厅半个多小时后接到了木嫂的电话，告诉我，早上出来没想到会到市区住宿，她的身份证倒是随身带着，而我的还在家里呢！她走了几家宾馆登记都要求出示身份证，即便是夫妻也必须有两人的身份证。我一听作难了。虽然不至于露宿街头，但在半夜时分做好检查再去寻找不要身份证住宿的旅馆，也要颇费一番周折！于是我说，那你赶紧回来，我们再想办法吧！ 在她朝回返的时间里，我站在外面的空地上，点了根有些不知所措了。此时我想到了妻弟。妻弟这个“小舅子”，对木嫂和大姐，那绝对一个字：“好。”我们遇到这样的事情，别人可以不告诉，但还是应该让木嫂的兄弟和姐姐知道，何况明天才能拿到报告，还需要他或者姐姐来拿检查报告。于是，我拨通了妻弟的手机。 接通后，我强装着用轻松的口吻对他说：我可能中标了。 他听了后说：是吗？好啊！什么时候去上牌？ 我一听就明白他理解错了，此前他知道我们要拍一张上海市区的车牌照，还以为我们中了市区车牌照的标书呢！ 我连忙说：不是那个中标，而是我的身体可能中标了，初步查出胰腺癌了。 电话那头的他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追问了一句：什么？真的吗？ 待我再一次明确告诉他后，他沉默了。P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