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没有生日

当我们更在乎孩子们在说什么、想什么时，才能感受到他们的节拍，听到他们未说出口的话。孩子是幻想游戏的高手，坏人、宝宝和生日，这些日常的游戏主题里，隐藏着孩子们大多数的秘密。“我假装，所以我存在，我假装，所以我知道，我假装，所以我不害怕。”观察与倾听，让我们遇见最真实的孩子。

总序
我们大家的佩利
自序
三岁和四岁孩子的秘密
1我的妈妈没有生日
2聆听孩子们的声音
3生日事关重大
4孩子是流动舞台的表演者
5演出的布幕拉起
6生日，坏人和宝宝
7烟囱里的大灰狼
8有宝宝就不会有坏人
9当坏人没什么用时，就消失了
10走进森林深处
11不一样的小鸡游戏
12老师跺着脚飞到了树上
13坏人已经说出口，就不能没有坏人
14新的宝宝诞生
……

     我的妈妈没有生日 “我妈妈再也没有生日过了。”有一天，弗雷德里克在学校里这样对我说。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办生日聚会？” “不是。她真的没有生日。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没有人来给她庆祝生日，她也没有做蛋糕。” 四岁的弗雷德里克常有一些令我惊讶不已的想法。这是他进入学校的第二个年头，而我已经教了二十八年的书。 “你觉得她还会每年长一岁吗？” “你知道她多大吗？二十二岁。” 他妈妈当然不止二十二岁，不过弗雷德里克喜欢这个数字的发音。莫莉最喜欢的是“十二岁多”。“这是优选的了，”她说，“我爸爸已经过了十二岁多的生目了。” 我把“十二岁多”和没有生日的妈妈当成孩子们给我的礼物来接受。每次他们发明出这种别具一格的意象和词句时，我都会重新感受到一种自然秩序的存在，这种自然秩序赋予了孩子们一种与生俱来的诠释生命奥秘的天赋。作为老师，我的兴奋感不再来自于学生重复我的正确答案，我渴望的，是寻找那些超出我想象之外的答案，来解答那些课程指南里没有提及的问题。孩子们的意识世界几乎是我想探寻的所有主题的源头。生日就排在主题清单的前几位。 “或许你和你爸爸可以给妈妈办一个生日聚会。”我向弗雷德里克建议。 “但他们从来都不记得妈妈的生目。他们不记得哪天是她的生日。到她生日那天，他们又不记得她多少岁，因为他们从来不点蜡烛。那我们怎么知道她多少岁呢？” “蜡烛能告诉我们一个人多少岁？” “如果你没有点蜡烛，你是不可能长大的。” “弗雷德里克，让你妈妈准备一个蛋糕和一些蜡烛。等她生日到了她会告诉你。” “她不会的，因为她没有妈妈。外婆在很久之前生了我妈妈，然后她告诉我妈妈哪天是生日。每次外婆跟我妈妈说，她就有生日了。但我的外婆已经死了。” 我当然可以告诉弗雷德里克，他的妈妈有生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日。但如果我这么做，我们的交谈就会中止。除非他已经相信人人都有生日，否则他是不会接受我的解释的。另外，或许还存在其他原因让他以为妈妈没有生目。弗雷德里克的妈妈很快会生小宝宝，他还没有接近接受这个事实。当莫莉问他妈妈是不是怀着宝宝时，弗雷德里克只是说妈妈会给他买一条小狗。 莫莉过来了，挤在我们俩中间。她知道什么时候有好的对话正在进行。 “莫莉，弗雷德里克说他妈妈不会再有生日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外婆死了，我妈妈不知道要点多少根蜡烛。” 莫莉仔细看了看弗雷德里克的脸：“你外公也死了吗？” “是的，但他又活过来了。” “那你外婆肯定告诉他了，他如果在你妈妈耳边说悄悄话，可能就是在说生日的事。” “为什么悄悄地说呢，莫莉？”我问。 “因为这可能是一个秘密。” 莫莉和弗雷德里克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在这一刻，生日的必要性和普遍性不如他们自己的逻辑那么有吸引力。其中的一些逻辑，在弗雷德里克接下来让我写下来的故事里就有所体现。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