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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恩捉妖记(上下册)

吴承恩捉妖记(上下册)

  • 装帧: 平装
  •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 作者: 有时右逝
  • 出版日期: 2019-01-01
  • 商品条码: 2401108000076
  • 版次: 1
  • 开本: 其他
  • 页数: 0
  • 出版年份: 2019
定价:¥99.6 销售价:登录后查看价格  ¥{{selectedSku?.saleP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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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编辑推荐
"◆ 马伯庸、海棠脑洞监制,有时右逝转型之作,华语奇幻青春文学,对传统名著的另类解读,再次演绎说不尽的西游。 ◆ 经典名著与超强脑洞的碰撞:大明正德年间,皇帝为何抽出极凶之签?镇邪司红钱流落民间,为何反引得一种妖异作祟?少年吴承恩下山捉妖,又是何原因促使他写下西游的不朽传奇? ◆ 微博点击率超2.4亿次,惊艳无数读者粉丝,年度微博连载人气之王。实体版首次修订赴印,典藏级装帧,人气画师韩一杰绘制封面插画,外封双面印刷(内侧含双重彩蛋)+素雅内封,内文附多张全彩点插世界观图集;。 ◆ 小说不单整理出了一个完整、清晰的古代神话体系,还充满着智慧、权力的博弈,在这部小说中,可以看到到仙妖的纷争、权谋的力量、天道的公允与人心的无情。"
内容简介
"明正德十六年间,皇帝收到京城外净通寺抽出的极凶之签。入夜,一声巨响振彻京城,皇帝一夜白头,在所有人的梦中,都有一副狰狞的嘴脸,伴随着那声毁天灭地的巨响,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六个字: “吾乃……齐天大圣。” 五年之后,民间早已遗忘当年深夜的巨响。吴承恩想写出传世的志怪故事,为搜集灵感,要亲自下山降妖。妖魔强横,还好师兄青玄,神秘的少女和保镖常伴身边。 但妖魔竟一个个主动找上门来,青玄的身世、妖魔的真相,这一切的故事究竟为了什么。 吴承恩直到写下《西游记》时才明白。"
作者简介
"有时右逝: 生于1985年的暖男。2008年开始在网上发表小说作品,之后好评如潮,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勤奋、多产,《如果,宅》《如果,2》《如果,喵》《如果,宅前传》《盛世》《神奇的老大日记》《万万没想到》等上市后,都受到了读者的疯狂追捧。     他的作品,在注重极强故事性的同时,又着力刻画故事中人物的情感。略显反叛的性格与木讷的内心,令他透过独特的视角,获得直接的感触。他跨过华丽的辞藻这道写作的大墙,独辟蹊径地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文体,每一部作品都充斥着浓郁的“右式风格”。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么,有时右逝,他是一个温暖的畅销书作家。"
摘要
    "楔子 惊天变 明朝正德十六年,距离京城三十里的万秋山净通寺。 天刚微微亮,寺院里已经如同往日一般散布着众僧咏颂经书的浑厚佛音,借以祈福天下太平。大方丈照例跪在巨大恢宏的天鼎前面,等待着天鼎摇出今天份儿的“平安”签。 唯独每日奉命前来取签呈报于皇上的锦衣卫,时不时抬起脖子看看东升的日头,略显焦急。天已经微微亮,按平日里来说,自己现在早就该捧着今天的平安签奔波在去见皇上的路上了。只见他略显不安地在大雄宝殿门前走来走去。 门口拴着的良驹正在低头吃草,似乎难得享受这种宁静。不远处的山岗上,两名和尚打着哈欠顺着楼梯攀爬而去,从方向看得出两人是要去敲钟报时。这让门口的锦衣卫更加不安了。 “已经卯时了吗……”锦衣卫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目光转向了大雄宝殿之内。 这可能是大明境内专享一座没有佛像的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着开朝皇帝所铸造的巨大“天鼎”。 相传,开国皇帝耗尽京城之内所有黄金,才打造出了这尊高三丈有余的三足巨鼎,而在正面镶铸着一尊三面观音像:正面观音手持经箧,右面观音手持莲花,左面观音手持念珠,传说随着阴晴日夜、旱涝春秋的变换,观音也会展现出不同的表情,栩栩如生,如天神下凡。 由于是纯金打造的,即便在夜里,这尊神鼎也会散发出微微的佛光。 这尊天鼎并不是用来焚香的普通火器;当时的皇上请来了一位得道高僧,耗了足足十年时间,用净通寺门口的竹林一段一段砍成竹简,然后再用沾了金粉的佛墨,一件一件写上同样的两个字:平安。 没有人知道这位传说中的高僧到底写了多少支签子放进了天鼎之中,有人说是一千支,也有人说是一万支。无论如何,这里面的平安签,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从天鼎被放进了平安签的那天起,圣上正式赐此鼎名为“天”。历代皇帝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里求签。 高僧曾在开国皇帝面前取出来了第一支签子:只见他仙风道骨,轻轻叩击天鼎,整个三面观音像就会发出轰鸣,震得天鼎之内的平安签也摇动不已,继而会从正面观音像的手中,抖出来一支签子。 高僧当时看了签子,一脸惊恐,跪在皇帝面前,颤抖着呈上。 皇帝也迷惑不已,接过来一看,确实是平日里准备的竹简,只不过上面写着的却并非“平安”二字…… 而是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天下大吉。 高僧跪在地上对皇帝谢罪,坦言自己准备了不知多少平安签,却从未写过“大吉”二字,这支签子出现在天鼎之中,只能说是天意,是上天的冥冥之力所拟写。看来大明江山,必定千秋万代。 皇帝很满意,随即叩拜了天鼎,并且安排了全国上下的得道高僧,日夜在此咏颂经书,为朝廷祈福避祸。 说来也怪,那名高僧在天鼎铸成之后就没了音信;而从此以后,历代皇帝每天第一件事都是派人来此求签,且一般都是平安签。而天下也确实太平。 只不过,当偶尔有诸如圣上得子或者太子继位一类的事情时,那枚平日里遍寻不到的“天下大吉”签,一准儿会从观音手中赐下,足可以见识到天鼎多灵,乃是举国的利器,人人传颂。 今天就是这样一个日子,所以门口的锦衣卫才会着急。皇上昨天刚刚得了皇子,龙颜大悦,特命锦衣卫领军一大早来此护签。按道理来说这是一份美差,得了大吉的签子送呈龙颜,赏钱自不必说,指不准自己嘴甜一点,趁着皇上一高兴,顺便加官进爵。可是今天偏不巧,签子迟迟不出来。 莫不是……锦衣卫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莫不是,里面的平安签已经用完了?毕竟自己一直听说天鼎里面的平安签乃是神赐,远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急急忙忙跑到了大雄宝殿门口,朝着里面张望。里面的大方丈依旧在叩击着天鼎,祈求着今天的签子。 只不过今天,似乎连观音大士塑像的表情也不似平常。 “今日似乎迟了些许……”锦衣卫碍于佩刀,是断不可迈入佛堂圣殿之中的,所以只能在殿外赔着笑,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似乎还没睡醒的老和尚:“大师,还请速速得办……下官还要回去交差呢……万一皇上醒了以后,察觉这平安签要是还……不是,这大吉的签子要是还没有送到,咱们可能都不好交代啊……” “慌什么……”大方丈头也不回,轻声喝道,“施主,心诚则灵。” 随着一句心诚则灵,天鼎如若往日一般浑厚而响,紧接着,终于有一枚签子落入了观音手中。 锦衣卫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而心里面则骂了面前的老和尚一万句:该死的秃驴,净他妈故弄玄虚吓唬老子。 大方丈接过签子,径直走出来,递给了锦衣卫:“施主,请拿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锦衣卫躬身抬手,接过了这根比命还重要的签子,正准备像以往一样速速拿锦绸包裹住;但是他无意间扫了一眼签子,顿时失声惊叫,而手里的签子也掉在了地上。 大方丈眉毛都立起来了:“施主!这可是天下吉兆,你竟敢如此冒犯!如若皇上知晓,你这可是要被杀头的……” 锦衣卫慌乱之中连滚带爬地捡起签子,嘴唇已经是死尸一样的惨白,一句话也不能多说,只能勉强抬着胳膊,颤抖着递给老和尚。 大方丈疑惑几分,还是抬手接过,匆匆一扫,转眼间也是面如死灰:“这……这一定是有奸人所害,才……” 说几句话,大方丈已然语无伦次。 面前的签子和以往的一样,散发着陈年的墨香。只不过上面的书法并不是以往的小篆,而是一种支离破碎的鬼画符,清楚地拼凑成了两个字: “极凶。” 锦衣卫带着哭腔,问大方丈,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如实禀报皇上?这皇上刚得了皇子,你说不是“天下大吉”,来个平安签也就算了。现在来这么一出,要是龙颜大怒,你我的脑袋可是要搬家的啊…… 大方丈紧咬着嘴唇,双眼睁得死大死大的,不可置信地盯着手里的签子…… 奇了怪了……怎么回事……大方丈现在糊涂了。 昨天晚上,方丈刚刚得知皇上得了皇子的消息,自己就关了大殿之门,然后亲自爬上天鼎,将签子全部请出,然后放进去了百八十个早就准备好的“天下大吉”的签子啊……即便自己老眼昏花,误了那么一两个平安签留在天鼎之内,但是却万万不可能有这种“极凶”的荒诞签子在里面…… 这是一个只有净通寺历代大方丈才知晓的秘密。现今大方丈成为住持时,前代方丈才告诉了自己关于天鼎的蹊跷:博龙颜一悦,靠的就是偷梁换柱。平日里,抽出平安签后,一定要数着日子,抽空补一些签子进去,防止哪天平安签用完;如果真有什么喜事,皇上觉得应该是天下大吉时,那就去大雄宝殿的暗房之中,里面有早就准备好的一摞一摞的“天下大吉”的签子以便替换天鼎之内的平安签。 现今的大方丈已经这么做过三次了;第一次是天子继位,第二次是大将军打败东瀛倭寇凯旋;第三次则是皇上不久前的一次大病初愈。 每一次都很顺利,但是偏偏今天…… 大方丈开始有点后悔了:是不是有人捣乱还不清楚,错就错在自己不该看也不看就把签子交给了锦衣卫。如果是自己发现的,大不了息事宁人,悄悄重新抽个签子也就罢了。现在可好,这件事已经见了光,可如何是好…… 按道理来说,天鼎关乎着国家命脉,一天之内只可由时任的大方丈敲击一次。这是死规矩,其他任何人胆敢擅自进入大雄宝殿,那可不仅仅是杀无赦,更是要诛九族的重罪。 表面上大雄宝殿周围似乎无人看守,那都是为了避一避寺院内的佛气;抛开每日都在寺院周围镇守的三千御林军之外,宝殿四周十丈之外,有着一排排持刀守卫防守森严。如若是人,除了大方丈和每日来取签的人之外,断不可能有其他人进得去大雄宝殿的。 那么,是妖? 大方丈想到这里,抬头看着天鼎,摇摇头。且不说这寺院之内法力浑厚的高僧不少,曾经确实有过千年古妖不知天高地厚,闯入大雄宝殿想要掳走天鼎;但是纵然有千年修为,那古妖碰到天鼎的一瞬间就被佛光吞噬,化为石像,周身上下被刻满了上古的经文。 妖对天鼎是一点辙也没有的……唔,倒也说不定是有妖怪来此,然后站在宝殿门口,扔了一根签子进去?但是,之前大方丈也试过,随便的签子放进天鼎之内不出一刻就化作尘烟了,必须是开过光的佛物,才得以保留。妖怪的签子肯定有着妖气,天鼎怎可能没有反应呢? 而且,一个妖冒这么大的风险进入大雄宝殿,就为了扔进去一根签子,然后看笑话吗?想到这里,大方丈也顾不得锦衣卫就在门口注目,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踩着观音托着玉净瓶的手,翻身探视天鼎之内。 没错,里面借着烛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横七竖八的都是自己昨天放进去的“天下大吉”的签子。 见了鬼了……大方丈趴在天鼎之上,头上的冷汗开始流下来。因为他意识到了,就算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里面多了这一根“极凶”的签子,但是为什么就在今天,自己摇出来了呢? 难道真不成,是天鼎显灵了? 难道真的是…… 锦衣卫在门口看着大方丈上蹿下跳不明所以,以为高僧被吓得走火入魔了,于是清清喉咙,勉强喊道:“大师……” “赶紧去禀报皇上。”大方丈终于开了口,“要出事,要出大事!” 巳时,皇宫内。 宫里的小太监们都啧啧称奇:平日里,是见不到这么多御林军和锦衣卫的;昨日刚刚听说皇上喜得龙子,今日里本来还期盼着赏钱,未曾想到赏银没见着,倒凭空多了这么些个兵将。 “小皇子刚刚出生,倒也不怕冲了皇宫之内的和气!”太监们忍不住牢骚几句,但是被几名带刀侍卫瞪上一眼,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皇宫此时已经被御林军从外团团围住;各个出入口,都由锦衣卫重重把守;就连宫殿之顶,也蛰伏着二十多名大内密探。 而此时,皇帝正在太宫之内祭祖,以慰告上苍喜得龙子。灵牌所在的灵虚宫的四面墙壁上,镶嵌着往日里所抽的平安签。和门外近在咫尺的兵荒马乱不同,这里面依旧乐享太平。而今日跪在门口的不仅仅是负责传签的锦衣卫统领,还有当朝国师。两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捧着大凶的竹签,被两名大内密探紧紧按住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样。 “传旨。”皇帝在香炉里插上了手里刚刚点燃的千年香,一股温和平静之意四散飘开,“净通寺大方丈尸位素餐,赐凌迟。净通寺众僧护国不力,但念得往日里咏颂经书有功,赐全尸。另,即刻选举国内高僧入住净通寺,接任方丈一职,为国祈福。” 外面有人得令,匆忙地跑了出去。国师听完圣旨已经几近昏倒,而地上跪着的锦衣卫统领好歹也是武将,若不是咬紧了牙关,恐怕此时已经要失禁了。 皇帝走了出来,轻描淡写地接过竹签,并没有顷刻间龙颜大怒;相反,皇帝似乎还带着几分兴趣。 “起来吧,与两位爱卿无关。”皇帝说道。 两人只是口称罪该万死,却依旧没有起来。 皇帝倒无所谓他们起不起身,他带着竹签转身走进了灵虚宫;虽然这不是一根平安签,但是皇帝照例找了一个位置,放下了这根祸源。 外面的日头高悬,虽然还未到午时,却晒得人头昏脑涨。 跪着的两人已经满脸是汗,汗水簌簌落地后很快蒸发,但两人既不敢擦拭也不敢起身。 之前传令的人很快跑回来跪地禀告圣旨执行的结果,皇帝的声音从灵虚宫传出:“大方丈死之前,可有什么遗言?” “天地祥和……不似是天灾人祸……”那人恭敬回道,“大方丈之前已经入禅请神,说怕是有人要对皇上龙体不利。” “那么说,是刺客?”皇帝耸耸肩,不以为然,“怪不得整个京城的兵马都被调过来了。” 说着,皇帝放眼远眺:“满城尽是精兵强将,如若真有谋反之人,也如同螳臂当车……何来大凶之兆?况且,近几年内,虽然天下归心,但是东瀛、南苗、西蛮、北山,各个都有窥探中原之意,刺客之事虽未曾声张,但也有过那么几次。只不过,每日只要取得平安签,朕必会化险为夷、逢凶化吉。今日之事……” 说着,皇帝顿了顿。 只是,没有人敢接这个话茬。 “罢了,谅你们也没人敢说。”皇帝依旧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昨日得了皇子,今日天鼎就赐我大凶之兆,很难让人觉得没有关联。你们一定有人猜测,昨日的皇子,就是凶兆之源……” “这……”国师终于接住了话茬,“这无从说起啊……皇上乃是天子,天子所诞龙种,乃是我朝臣民所幸,保我江山可传千秋万代,实乃天下大吉……” “啰里啰唆的。”皇帝打断了国师溜须拍马,吓得国师不再开口,“总之,你能保证,皇子和大凶之事无关吗?” 国师思忖良久,只能垂下头去,不敢再有丝毫表态。 “传旨。”皇帝拍了拍身上的香灰,看来是准备起驾回宫了,“昨日所得皇子,即刻投入永生井,不入玉牒;诞下皇子的妃嫔剁为肉泥,做长善包子分送给贫苦百姓。另外……”皇上顿了顿,转过身继续吩咐道,“令御膳房准备点开胃的点心,朕有些……饿了。” 皇宫之内,如同往日一般平静,除了一两声不会被人听到的惨叫之外,流水般地到了夜晚。似乎大凶之兆只是一个假象,今天又会是一个平安的日子。 今日是十五,月圆得如此好看。本来准备的赏月大会,也无疾而终。宵禁提前了不少,刚刚入夜就已经听不到什么喧哗之声,只有几声蝉鸣,不远不近。 而皇帝此时并没有入寝,依旧在书房里批着奏折。抛开近日里国务繁忙,皇帝其实也很想亲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刺客,能让天鼎给出“极凶”这样撼动大明江山根基的预示。 整个皇宫内灯火通明,能点起来的灯笼已经全部挂上了,加上月色正佳,整个京城之内简直恍如白昼。 夜入三分,皇帝终于起身挪步至书房门口,旁边的太监急忙递过茶盏。皇帝接过来抿了一口,抬头看着月亮,不由得带着几分遗憾:“多好的月色,何来大凶之……” 梆子响了一声,紧接着,有人撕心裂肺地高喊:“有刺客!” “有刺客!有刺客!”本来静如死水的皇宫突然间人声鼎沸,喝叫声之中伴随着各种兵刃出鞘的厉响。书房里去取外衣的太监连滚带爬到了皇帝脚边,惊慌不已:“圣上,有刺客,您还是……” 皇帝笑了笑,并未理会:“看不见的刀剑才有危险。既然已经发现了刺客,还有什么担心的?朕就是在想,这刺客到底是人是妖,竟然可以闯入宫中才被侍卫发现……” 平时口齿伶俐的太监却没有应声附和,皇帝转头,发现太监已经丢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不禁皱眉:“朕不是说了吗,有什么担心的,竟然失了体统……” 皇帝没有说下去,因为发现太监似乎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太监抬起手,指着外面——确切地说,是指着天空的方向。皇帝回身,抬头望去…… 月色真好啊。 正是因为明月当空,才能清楚地看到,有数个身影从天空之中不断落下。同时,细细聆听的话,能够耳闻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发出的闷响。 而守卫皇宫的禁军,此时也已经方寸大乱。天空之中确实有人在落下来;一开始,几个禁军教头还以为是有高手腾空而至,急忙唤来了大批的弓箭手严阵以待。看得出那些个在高空之中的家伙离地几十丈,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大家不免紧张。奇怪的是,身影落在地上,就如同不会轻功的普通百姓一般,摔得四分五裂化为肉泥,而这一幕不断重复,一时间皇宫之内坠落的尸体比比皆是。 几个教头顾不得那么多,当先冲了上去,却又被一阵恶臭熏了回来。细细望去,这才发现,那些个跌落的所谓“刺客”,死因似乎并不是高空坠落,而是…… 在跌落之前,这些所谓的刺客,已经是尸体了。 这些尸体腐烂不堪,爬满了蛆虫,骨肉几乎已经被啃噬殆尽,看来就像是已经埋掉数年,最近才被人挖出来一样令人作呕。特有的尸臭越发浓厚,仿佛要遮天蔽月一样,在皇宫之中久久不肯散去。 这并不是幻觉,月亮似乎真的在消失。 埋伏的弓箭手锁定了目标;不,准确地说,是锁定了目标的方向:敌人必在半空——举眉,上箭,挽弓——然后一个个又由于惊讶与恐惧,缓缓松了弓弦,作不得半点声响。 越来越多的尸体落下,越来越多的人抬头,而本来人声鼎沸的皇宫,却越来越安静。 半空之中,凭空里悬着一柄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落下。是的,乍看起来,这柄天空落下之物好似一根棍子;专享的不同在于,借着月光细看之后就会发现,这根一度遮蔽了月光给人无限威压的棍子,是由无数腐尸密密麻麻交错、缠绕而成,看起来格外瘆人…… 简直就像是一根爬满了蚂蚁的糖棍。 而三三两两坠落的尸体,就如同夏日里滴落的雨水一般,点点滴滴地将整个世界的不祥倾泻而下,令人觉得每次呼吸吐纳恍如寒冬,不寒而栗。 皇宫之内已经鸦雀无声。 “来人,护驾!”皇帝大声喝道,本能地觉得这绝不能是一般刺客。 然而,虽然这一声断喝在皇宫内盘旋回荡,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响应。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一声非常、非常轻的笑声;一个如同在每个人耳边诉说着噩梦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就是这么轻的一声冷笑,已经让所有人被一股煞气死死扼住喉咙,又仿佛身体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被碾盘细致地磨碎,连分毫都动弹不得。 仿佛是为了衬托和响应这声异笑,尸棍和地面上那些本该死去的尸体,一起颤抖着发出了巨大的悲鸣——似乎是在诉说自己的痛苦,又或者是在痛诉自己的不甘…… 而更多的,则像是对于刚才那声冷笑的无尽恐惧。 伴随着这声阴笑,一个蹲伏的煞影出现在了斜挂着的尸棍很好;那身影似人非人,似鬼非鬼,而且像是嘲弄着众人一般,一只爪子在不断地抓痒。众人抬眼望去,看不清这大胆的刺客到底是何人;只不过,煞影之下却有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扫视着大地,令那些放肆的张望之人,没了继续抬头的力气。 皇帝和其对视不过弹指之间也不由得冷汗直流,不禁接连后退几步,若不是身后的太监急忙扶住,可能会跌倒了。 “朕……”皇帝想说什么,但是第一句话却卡在了喉咙,清了清嗓子才重新喝道,“朕乃当朝天子!来者何人!竟然在此放肆!” “区区一个皇帝……”尸棍上的煞影缓缓搭了腔,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紧接着,尸棍横着飞起——不,不是飞起,而是被那个煞影抬手抡了起来——“吾乃……” 尸棍笔直地落下,光是划破的风声就足以媲美天崩地裂。 只是短短一瞬。 从皇宫南城门开始,半个皇宫在眨眼间轰落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断壁残垣;待到尘埃落定,众人才看清,那柄尸棍,笔直地切开了皇宫。哀号之声终于开始此起彼伏,不少人已经被砸得四分五裂,其他可动之人,已经失去了全部战意,哭喊着四散逃离。皇帝终于站立不住,跌坐在地。 更恐怖的是,明明有人已经被砸得失去了半副血肉之躯,却仿佛仍没有办法死去。只见骨肉迸飞后的那些肉块,似乎被什么吸引着一般,缓慢而又平静地挪动着自己残存的身体,朝着那根劈开了整个皇宫的尸棍,固执地前进。而尸棍上那些不完整的腐尸,纷纷缓缓抬起手,拉扯着新的死者,将他们融进了尸棍之中。 “传人,传……”皇帝颤抖着喊道,回头望去,身边的太监应该是被飞石崩到,只剩下了半个脑袋,单目圆睁,好像是来不及反应自己是如何丧了性命。但是,听到了皇上的诏命,太监的身体还是动了一下,继而慢慢爬了起来,一步一步,任凭脑浆从自己被削去的半个脑袋里倾流而出。 遗憾的是,他似乎听到的并不是皇帝的声音。 血水溅落在地上,但是太监似乎没有感觉,只是朝着不远处的尸棍麻木前行。每一步虽然只有短短一刻,这副肉身都会比上一刻更加腐烂,仿佛已经过了十年、二十年一样;待走到了尸棍之前,身上不再有一块好肉,也不再有一滴鲜血。而这具尸体,仿佛终于心满意足,自顾自爬上了尸棍,和别的尸体缠绕在一起。 天上的煞影心满意足,伸出爪子——新的尸棍像是有了生命,霎时间拔地而起,掀翻了差不多整个皇宫,自己飞回到了煞影手中。 皇帝明白此时已经回天乏术,只得闭上眼睛,等待刺客落下杀招。 只是…… 良久,没有动静。当皇帝再次听到脚步声接近时,他睁开眼。外围的御林军已经冲进了皇宫,领头的将领并不知晓刚才发生过什么,只是看着已经是一片废墟的宫殿瞠目结舌。 “皇上!皇上!”几名御林军好不容易找到了被砸垮了半面的御书房,看到了地上的皇帝,想认又不敢认。 因为皇帝此刻已然满头白发。 同一时间,净通寺的天鼎,悄然地裂开了一道裂缝。 皇宫近百里之内,所有熟睡的百姓都在半夜被一声巨响所惊醒,然后纷纷感觉到了一阵地动山摇。 第二天,有人谣传说,昨夜里有人叛乱,大军烧了半个皇宫。 也有人说,怎么可能,昨夜的巨响乃是南山崩塌所致。 还有人说,嗨,瞎扯,明明是神机营的炮仗而已,不值一提。 只不过,没有人说出来昨夜所做的共同的梦。 在所有人的梦中,都有一副狰狞的嘴脸,伴随着那声毁天灭地的巨响,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六个字: “吾乃……齐天大圣。” 第一章 南秀城 “客官里边请!您几位?” “两位。” “打尖还是住店?” “除妖。” “什么?” “除妖。” 京城正南约一千六百里,南秀城。 距离朝廷那场惊天变,已经过去了五年。皇宫之外的草民似乎都已经不太记得那天夜里的巨响。 对于南秀城的人来说,最头疼的不是当年千里之外的大地异动,而是眼前的灾劫——闹妖了,而且是蜘蛛妖。 南秀城地处于山区,接壤于南疆苗族,先皇征战天下时一度视其为边陲重镇,曾经也算是繁华一时。只不过这些年却因为连年灾害民不聊生,去年更是雪上加霜,被朝廷赐了红钱。这红钱是朝廷新的敛征手段,由户部甄选一些地区,之后下达给这些地方税官,地方税官通过掷红钱决定次年缴纳赋税的多少:掷出红面,须翻倍缴纳该年税贡,反之则全免。此等量化税赋的方法不依人口、土地的数量,说来可笑,却全看地方的运气。南秀城便是走了霉运,去年掷出红面,免不了怨声载道。 今年年初,南秀城总算是有了些许转机:雨水终于愿意抚慰这片干涸的土地,给百姓一线生机。但是好景不长,刚刚有了一丝生气的南秀城,很快再次遭到了灭顶之灾。 且不说村外的耕田已经许久无人照看,村子里也是人声罕见。就连屹立在村中央的那扇开朝皇帝亲笔所书的牌匾,现在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布满了沾染灰尘的蛛网,以及妖怪留下的一道不深不浅的爪痕。 去年年初时,南秀城的村民还没有发觉到异象,只是觉得村子里上上下下多了不少蜘蛛。而到今年,竟然从山上爬下来几只耕牛般大小的凶狠蜘蛛,满身都是墨绿色的眼珠子,进了村子后不仅掳走了牲畜,连活人也抓走了不少。 直到出了人命,村民们才惊恐地发现,局势已经无法挽回。 西山的洞穴,已经被那妖物占山为王了;出了村口不多几步,放眼望去,那山脉如同大雪皑皑,漫山遍野都是银丝。 偶尔也会有几个命大的人,被捉走后侥幸逃回村子……但是这些人的肚皮上都长出了大大小小数十个肉疙瘩,没过几天便会被几只蜘蛛从肚子里面啃咬致死。 村子里已经上了几次万民状,期待着朝廷能够为民除害。官府每次批复都是一样:待有司议处,少安毋躁。但是眼下全国各地妖变四起,哪里顾得上南秀城这个边疆小镇呢? 马上马上,来日方长。 被掳走的人化作了那妖物的口粮;还活着的人只能期盼着几乎不会发生的奇迹…… 无奈之下,村长挨家挨户凑了些银两,找村子里的秀才写了几份除妖告示,让逃难去的村民四下发散。 “这便是南秀城眼下的处境。” 青玄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除妖告示,叹了一口气。良久,只能继续颂咏着左手缠绕着的念珠。他此时一袭粗麻白衣,俨然一副行僧打扮。 站在青玄身边的吴承恩随手递过去一个馒头:“刚才的老板听说咱们是来除妖的,硬是不肯收钱。”他嚼了几口手中的馒头后,一脸的愧疚,仿佛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大袖一卷,遮住了那张满是书生气的面孔。 一黑一白的两个人,走到哪里都有几分扎眼,但在这群兴冲冲前来除妖的人群里面,算是最普通、最没存在感的。 眼下这群人有三十余个,都是要来帮南秀城“除妖”的。 而牌匾上却已落满了乌鸦,聒噪着,仿佛在嘲笑着下面这群人的渺小。 村长也没有想到,这除妖帖散出去没几个月,小小的南秀城竟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能人异士,一度灰暗的生活总算是涌现了一线希望。 这群人里面,有的袈裟披身,一脸超凡脱俗;有的则面目狰狞,腰间甚至还挂着几颗妖怪的脑袋;有的仙风道骨,比画着手中的桃木剑念念有词。 相比较而言,吴承恩和青玄反而像是来看热闹的村民了。 此时在村子专享的水井旁,放着一尊老旧的香坛;里面并没有祈福用的香火,反而堆满了全村人募集来的铜币。如果真要细数的话,也应该有几十两银子。而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围看着中间那群被除妖告示请来的各路贤能;更有不少村民翻身便拜,嘴里不住歌功颂德,生怕怠慢了任何一个人。 村长站在井口旁,絮絮叨叨地说着感谢各位恩人的套话;而下面的这群人,似乎早已不耐烦了: 一个虎背熊腰、手里攥着九环金刀的大汉向前迈了一步,把身边的吴承恩撞了个踉跄,但他丝毫没有理会吴承恩责怪的眼神,径自亮开了嗓门,语气里是不耐烦的焦躁:“老头儿,莫要在此空耍口舌!我就问你,听说南秀城去年得了朝廷的红钱,是不是真的?” 村长一愣,继而痴痴地点头;一时间人群里发出了窃窃私语。 吴承恩愣了一下,转头看看青玄。 金刀大汉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窃笑,转而换了副语气高声说道:“得了红钱的村子,基本上说是下了油锅被朝廷扒了皮吮了骨髓都不为过。现在你们又遭了妖……唉,也是个惨。” 说罢,那大汉悻悻然捧起了一把香坛里面的铜钱,然后张开手掌,任凭那些铜币一枚一枚悉数滑落。 “估计这些也只能值上几十两银子而已……不过,你们村也只能拿出这么多钱了吧?”金刀大汉的口气里不乏怜悯,听得下面的人不知所以;而那大汉一个转身,跳到了井沿儿上,“这样吧……这些钱乡亲们拿回去,或者给下面的这些人凑些盘缠……南秀城妖孽这个事儿,我就应下了,就当是为我修点阴德!当然了,要是村长有心不想让我白白劳苦一番,那便将朝廷赐下的那枚红钱赠予我,权当是留个念想……” 此言一出,其他拿着除妖告示的人一片哗然。 不消一刻,四下里叫骂声便起来了。牌匾上一直聒噪的乌鸦,拍拍翅膀四散而飞,可见下面这群人里不少都动了杀气。 人群中的吴承恩也忍不住高声骂了一嗓子“不要脸”。有人在吴承恩身边轻轻附和几句,语气里净是挖苦:“这小子倒精明,还看不上这几十两银子。现在谁不知道,京城黑市里一枚红钱起码也值万两……” 下面的人与金刀大汉互相叫骂着,而那金刀大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此等局面,忽然间就把手里的兵器重重劈下,半个刀身“嗡”的一声埋进了土里。刀身上的几个金环发出一阵细细的蜂鸣,继而那声音越来越强,像无孔不入的风一样包围了四周的所有人。一下子不少人都情不自禁捂住了耳朵,也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刀剑,随时准备拔出来一战。 “各位仙友,话都说到这里了,大家就别他妈藏着掖着了。”大汉见稳住了局势,从容将兵器缓缓抽出,重新扛在肩上,“既然大家都是为了红钱而来,咱们索性就敞开天窗说亮话。” “既然大家目的一致,那怎么也该讲究个先来后到吧?”一个站在青玄身边、鹤发童颜的道士似乎颇为不满,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铜铃和桃木剑,直指着那大汉的鼻子骂道,“这是哪里来的匹夫,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要不本仙师送你回娘胎里,学学怎么说话?” “嘿嘿嘿,这位前辈说得有道理!只不过……”金刀大汉听到这儿,微微转身,朝着那道士咧嘴一笑,“我的道理更厉害一些!” 说时迟,那时快。 “不好!”青玄和吴承恩同时说道。 下一个瞬间,还没来得及还嘴的道士已经被青玄一把按倒在地;而吴承恩则抬起左手,双腿分成马步,立地生根后生生挡住了这横着劈过来的一刀。 一声闷响。 两人摩擦处半丈之内的几人都被震倒在地,但金刀大汉却也没有讨得什么便宜;他眼下生疑,听刚才的这个动静就知道这书生宽大的袖口里指不定藏着什么乾坤。 那道士摔了个狗啃屎,抬手刚要推开青玄,这才发现自己侥幸避开了金刀大汉的必杀一击。 “刚才你想闹出人命?” 吴承恩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冷冷朝着大汉说道。刚才这一刀力道着实不小,绝对不是单纯想要耍耍威风、展露身手的意思。 这一刀目的很明确:杀人,要命。 金刀大汉淡淡地看着蹲着的青玄和吴承恩,朝怀中摸索了一会儿:“唔,倒是有些本事……喏,在下的名帖,还望两位卖个面子。” 金刀大汉从怀里掏出来一段刺绣,递给了吴承恩。 吴承恩抬手接过,略看一眼便瞠目结舌,转而递给了青玄过目。青玄看了一眼后,也是默不作声。周围的人纷纷探头探脑,张望着那张所谓的名帖。 在看清楚那段刺绣之后,众人纷纷咋舌,继而一下子失去了刚才的气势。就连一直盘旋于半空的几只乌鸦,也嘎嘎叫着,振翅而逃。 那段刺绣上面,用金光闪闪的金线刺着几个耀眼的大字: 镇邪司二十八宿·震九州。 吴承恩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刺绣,同时看了一眼青玄。青玄摆摆手,示意吴承恩不要多说话。 “不错。”金刀汉子双手抱拳,勉强算是客气了一下:“在下就是锦衣卫二十八宿,人称‘大环金刀莫相让,刀光剑影震九州’。一般朋友给几分面子,就喊我一声震九州。”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人吱声。眼见众人畏惧的反应,那金刀大汉不由得一脸满意:“喏,还望各位仙友给我几分薄面;这种事,还是交给朝廷来解决为好。不然……” 说着,那汉子手里的金刀又发出了嗡鸣,似乎是在挑衅众人。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敢造次。毕竟这几年锦衣卫镇邪司的名号响彻天下,而二十八宿更是传说中的高手。 与朝廷为敌?这可不是小事。 没多久,有人上前抓了一把香坛里面的铜钱塞进囊中,瞥了一眼那金刀大汉后,转身离开。很快地,下面的人三三两两,纷纷效仿着刚才那人的行动,也是取些钱,径自离开。 最后剩下的人里面,除了吴承恩、青玄和那金刀大汉外,只有那个刚才被踩了一脚的道士,还有那个腰间挂满了妖兽脑袋的赤发怪人。 吴承恩静静地看着人越走越少,而香坛里的钱也几乎见了底儿。看得出,吴承恩一直想张嘴骂几句那群拿了钱后离开的家伙,屁也没干竟然还有脸去拿村民们的血汗钱。 倒是青玄依旧面无表情:“这群人,要是真去除妖,起码要死大半。” 吴承恩噘噘嘴,其实心里明白青玄的顾虑。毕竟这群乌合之众当中,刚才能看得见金刀大汉出手的不会超过八个。真的到了妖怪面前,刚才那群人大部分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就一命呜呼了。 “人数还是多了一些啊……”金刀大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有人离开后,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里,拎起了自己的大刀:“怎么着啊几位,要不然咱们就在这儿先比画比画?别一会儿上了山,有人见钱眼开背后捅刀子。” “大人,大人!”村长刚才一直苦着脸看着别人拿走了香坛里面的铜币,心里叫苦不堪却又不敢言语;此时此刻,万万不能再由着这汉子胡闹了,“妖怪就在西边的山上,老朽拿命打包票,若是哪位恩人除去了那蜘蛛,老朽一定将朝廷的红钱双手奉上……只是千万不要在村子里打打杀杀了。” 言外之意是,金刀汉子已经轰走了这么多人,万一这剩下的几个人再有个闪失,死的死、伤的伤,那妖怪可就真没人对付了。 金刀汉子听完之后,鼻子里哼了一声,扛起自己的兵器,朝着村子的西口迈步而去。没一会儿,那道士和赤发怪人也徒步出发,朝着西山的洞穴甩开了步子。 吴承恩这才开口朝着青玄问道:“话说……二十八宿里有这么一个人吗?” “没必要和他起冲突。二十八宿里面确实已经有人来了南秀城。” 青玄抬手指了指村口的牌匾。 吴承恩抬起头,顺着青玄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刚才散去的乌鸦们已经重新聚集在了牌匾上。那群乌鸦叽叽喳喳,仿佛叫丧一样让人头疼。 而其中的一只黑鸟,只是啄啄自己身上的羽毛,歪着脑袋直勾勾盯着下面的吴承恩。吴承恩目光和这只乌鸦对上之后,总是觉得心里发毛,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唔……”吴承恩搔搔头,不明所以,“总之,锦衣卫镇邪司已经来了是吧?那南秀城的事情交给他们就行了?” “不,”青玄说道,语气里是斩钉截铁,“正相反,咱们即刻上山除妖,片刻不能耽误。” 牌匾上的乌鸦忽然张开嘴“啊——”的一声,叫得凄惨无比。 吴承恩明白了为什么青玄会如此焦急,因为那只乌鸦的羽翼竟然如此丰满,让人一看,心中凛然。 毕竟有些符号、有些传说甚至有些名字,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 “六翅乌鸦·血菩萨……”吴承恩喃喃自语,然后觉得自己的头皮开始阵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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