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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民盛宴/张怡微

细民盛宴/张怡微

  • 字数: 130000
  • 装帧: 平装
  •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 作者: 张怡微
  • 出版日期: 2017-01-01
  • 商品条码: 9787020120093
  • 版次: 1
  • 开本: 32开
  • 页数: 199
  • 出版年份: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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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内容简介
张怡微著的《细民盛宴》原载于《收获》2015年长篇专号春夏卷,张怡微因此入围2016年第十四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拥有潜力新人奖,此作是她“家族试验”系列的扛鼎之作,也是其中专享一部长篇。小说中的少女袁佳乔既有继父、也有继母,孩童无从选择的破碎重组家庭,不得不去也永难应对的无数次“细民盛宴”,逼人成长不可深究的种种桩桩,日常生活中的诸般计较、客套、虚与委蛇……纵使如此艰难,最终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仍无限哀矜承让,温情似无实有不绝如缕,钩织成一切杂糅世相的底色。
作者简介
张怡微,上海青年作家,中国作协会员,复旦大学文学硕士,台湾政治大学中文系博士。2014年,获第二届紫金“人民文学之星”散文大奖;2013年,获第三十六届台湾时报文学奖短篇小说组首奖、第三十五届台湾联合报文学奖短篇小说组评审奖、第十五届台北文学奖散文首奖;2011年,获第三十八届香港青年文学奖小说高级组冠军;2010年,获第三十三届时报文学奖散文组评审奖;2008年,获第三届《上海文学》“中环杯”中篇小说大赛新人奖。
已出版作品有:长篇小说《你所不知道的夜晚》《梦醒》,中短篇小说《哀眠》《因为梦见你离开》《旧时迷宫》《时光,请等一等》等,散文集《都是遗风在醉人》《我自己的陌生人》等。
目录
正文
摘要
    1
     我第一次见到我的继母,是在二伯家位于祁连山路的房子里。那一年我十七岁。已经差不多快要过完会有危险被可怕继母下手毒害的年纪,因而内心踏实得很,像逃脱山崖后吊桥方才收起,惊魂被时光毫不用情的翻转所悬置。我想起十岁时母亲曾对我说,古话说的好,“宁跟讨饭的妈,不跟当官的爸”,我就兢兢跟了母亲,从此不用害怕会被下毒、火钳烫、泼硫酸、不怕会被卖做童养媳……这一类事,一旦决定,往后就很难说清对不对,人生大部份的选择都是很偶然的,但任何一种选择之后,都需要绵长的意志力来克服浅滩暗礁的责难。选错了,也没什么,大部份人都选不对。
     当时的我,因为太过年轻,还不太能理解男人的腼腆与怯懦。毕竟我父亲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我会在哪一天和她初初相遇。不然我也好稍作打扮,作些当孩子时必然会被原谅的、逆反的准备,显得不那么逆来顺受、困窘寒酸。因为无论是在什么年纪,女人的照面总是怀揣鬼胎又意味深长,男人都不懂得这些,或者永远不需要懂得。我自然不太喜欢这样贸然的出场,父亲却显然对此毫无知觉。
     我父亲是个胆小怕负责任的男人,头大,肩窄,背驼,外观与内在基本吻合。我一直怀疑他小时候得不到父母的重视,成年后才会显得那么愚蠢怕事。他一贯如此,更何况恋爱期的父母,总是在孩子面前鬼祟得像个小偷。
     父亲在电话里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只敢对我说:
     “那个,你爷爷快不行了,家里人都到了,你要不然就来一下。”
     他用将死之人来震慑我,以期搪塞那些他不敢启齿的重要的事。他显然知道怎样才能回避我的拒绝,知道怎样抛给我一个既定事实,无论我能否接到。他显然不需要我的意见,也不想面对我的意见。从头至尾,父亲甚至都没有足够的胆量叫一声我的名字。在漫长而悠远的青春期里,父亲有时叫我“这个”,有时叫我“那个”,我在他的口中就是一个远近的“区位”,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晃很多年过去。
     奇妙的时间会令这些不大不小的眉眉角角渐失存在的意义。宏大的情绪包袱就像被豪雨掸去的发梢的灰尘。硬要记得它们,反倒会显得恶薄,不通世情。忘记它们,心怀又难以平复。我有时劝慰自己,不要总是那么神经质,人活着不可能强求事事顺心,有时却又被自己过剩的敏感与无能所激怒。
     父亲亲手发明的这种非正式邀请,带有一点似真亦幻的骗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也是多年以来我凭借着对他绝望的评估所得到的生命经验。因而我最终决定让自己灰头土脸,周身笼罩着死亡的疑云,什么准备也没有,就冷陌生头[1]地出现。借着死亡的荫头,我和那位素未谋面的妇人互相打量,未来的一切都不得不从这里突然启航,驶向黑黢黢未明的海洋。
     这是和我们命运攸关的男人所做的一个挺糟糕的决定所造成。带有鲜明的、隶属他血肉的人格标识。正如俗话所言“烧成灰也认得出”的做派,父亲唯诺利己的性情,就像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品牌产品,值得我一再收验,从未失手。我不知道那位妇人是否知道这些严酷的事,又如何看待她与我们的未来。总之,她将在漫长的岁月中面对我与父亲难以言喻的撕裂,也将制造自己与他的新的撕裂。她又会如何来看待我们这一家子滑稽的场面。总之不由分说的,她的到来,成为了袁家悲喜长寿剧的转折,向着乌烟瘴气的我们,吹了一息清澈的凉风。
     我记得那一天里,父亲从头到尾都看来十分怯场。他躲在不远处小心翼翼斟酌,任由我和那位陌生妇人在屋内展开精神厮杀。伴随着一桌麻将的吵闹声,他远观着,自然可以适时进退,以不变应万变。上海话管这种掉链子的行为叫作“拆滥污”,而我们这样不得不面对并容忍的无奈则叫作“揩屁股”。我和那位妇人也没真想要帮他“揩屁股”,且这种略带暧昧的抢夺,我断然不是所谓“爱人”的对手。然而眼下的局面对我们双方来说,却是满屋子的不合时宜。我甚至连在未来继母喝的白水里加盐巴的恶作剧都无从展开,只能大器地端坐着,佯装我早就准备好了来日方长。我在沉默中邀请她。(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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