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之王(安徒生)/历史的丰碑

鹳鸟说埃及话
“我不想死！”
梦想与白蔷薇
到哥本哈根去
拨响的竖琴
皇家公费生
在路上
与世界握手

    任何一个人，都是被动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婴儿不曾得到过这样的征询：你想出世吗？婴儿也无法选择出生地，无法选择出生在哪个家庭，无法选择哪一对男女做自己的父亲母亲。
    1805年4月2日，在丹麦菲英岛上的欧登塞小城贫民区里，又一个没有选择权力的婴儿出世了。这个男婴没有任何奇异之处，他*先发出的也是“哇哇”的哭声，只不过他似乎哭得更有理由：这个家太穷了，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他只能落生在一个曾经是搁棺材用的木架上。那个叫汉斯？安徒生的穷鞋匠是他的父亲，那个叫安娜？玛丽亚的洗衣妇是他的母亲。
    欧登塞小城环抱着许多这样的贫苦人家，它无能为力。它默默地听着人们的叹息，承受着人们的抱怨。
    寺院磨坊大街从城边伸向城外，傍着那条不知流淌了多少年的小河。那个给大街以名字的水磨坊，同贫民区里的其他建筑一样，毫不起眼但一直顽强地矗立着。水车整天旋转不止，轮子带起哗哗作响的水声。离水磨坊不远处的一幢小房子，住着6户人家，汉斯？安徒生一家拥有着其中的一间。但这也不是他们自己的财产，他们必需按时交足了房租，才能得以居住。一间房子，是卧室，是餐厅，是修鞋的工作间，也是小安徒生玩耍的场所。穷人总是充分利用着每一点儿物质条件，绝不暴殄天物。
    听着父亲叮叮当当的修鞋声，间或哼起的小曲声，屋外水磨坊哗哗的水流声，小安徒生一天天长大了。当某个前来修鞋的主顾摸着他的头，问他多大了的时候，他已能用脆亮的童音，怯生生但十分清楚地回答人家了：我6岁。如果是张熟悉的面孔，他有时还会问上一句：“你会讲故事吗？不会？我爸爸会！”
    儿子6岁了，鞋匠心想，自己6岁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记不清了。但有一件事他没忘：他曾异想天开地向母亲提出要上学！一贫如洗的家当然满足不了他的要求。小孩子的要求得不到满足是什么滋味，他至今也能回想得起来。他的生意不好，这使他有许多闲暇陪儿子，或在一旁悄悄地观察他，看他用木块搭形状千奇百怪的城堡。“来，听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每当这时，小安徒生就会放下自己的游戏，眼睛亮亮地走向父亲。他的“城堡”里已经装进许多故事了。有时，父亲也会要求他讲个故事，他就会从自己的“城堡”中拿出一个来，只是大都变了个样子。他喜欢让它们变个样子再出来。鞋匠汉斯时常会被儿子的篡改给逗乐了。
    欧登塞小城听不到鞋匠汉斯的叹息和抱怨。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汉子，已经历了太多的不如意。叹息、抱怨有什么用处吗？没有。汉斯喜欢做许多在常人看来没用处、也不符合一个鞋匠身份的事，但叹息、抱怨这种没用的事他不做。在这个鞋匠的心中，有许多别人看不见的明媚，体验不到的快乐。在工作台的上方，他挂了个书架，上边摆着《一千零一夜》，摆着丹麦当时*有名的作家路德维格？荷尔堡的剧本，还有卷了边儿的歌谱，几本不成套的爱情小说。小说是妻子安娜？玛丽亚爱看的，他很热心地替妻子收罗那些零零散散的书本。能使妻子成为自己嗜书的“同党”，他会得到更多一些的绿灯。“有些人吃饱穿暖就仃了，他们好像没有心灵上的要求。你不觉得那很可怕吗？”每当汉斯说起这样的话，爱唠叨的安娜．玛丽亚就不吱声了。她从切身的体验中，感到丈夫说的有道理。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读书，她几乎整天泡在河水里给人家洗衣服赚钱。
    P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