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的信仰

    做个好爸爸，才是男人最重要的事，一个中年男人温暖爆笑的真情自曝，一个有爱奶爸的坦诚自白与伟大抉择，挫折人生上演父爱大逆袭！
    台湾最才情横溢的奶爸卡卡幽默力作！抓住做好男人的最后一次机会！

    从一只狗的死亡事件，一个新生命的奇妙轮回延续，进而解开男人一生中的所有困难课题。看穿了人世间的虚假欲望，打破一切我执的迷思，试着用搞笑自嘲的诚实角度，来看清这个你我身边真实的丑陋世界。
    奶爸卡卡的悲剧色彩人生其实就是一场不断“卡住”的意外，虽然有这么多关卡，有一位算命老师却说他是“关关难过关关过”！不过奶爸卡卡的人生却在产后七日发生极大的转变。或许，过了这一关，人生将不再有任何难以跨越的关卡，就算真的又遇到了，奶爸卡卡也不怕了，因为就在产后七日，奶爸卡卡学会一种可以在任何关卡通行无阻的通关密语，那就是——爱！
    一个自称凡夫俗子的中年白领阶级男性，天生叛逆，年轻时无法安于体制，恣意孤行，在成长过程中受了不少苦，学业历程走了不少冤枉路，但他的桀傲不驯及择善固执也磨练出他的坚忍不拔及耐操特性，让他看透了人间是非善恶。狂放不羁，嫉恶如仇的个性如旧，如今却懂得以更成熟的态度来包容与接纳社会上的好与坏，怀抱理想，给予有建设性的批评，并以正向看待人生，对女儿珍爱泉涌，对人生则是充满大爱。

    奶爸卡卡，本名黄敏次。1969年生于台湾彰化县埔心乡埤脚村。从小喜欢收集各类毕业与肄业文凭：彰化市民生国小毕业，成功岭旁的某私立中学毕业，辅仁大学大众传播学系新闻组三进三出肄业，辅仁大学法国语文学系毕业，法国南部蒙佩利尔（Montpellier）的保罗瓦乐希大学传播学院研究所肄业，法国里昂第三大学的外国文学文化语文研究所肄业，政治大学民族学研究所肄业……族繁不及备载！
    曾在出版社任职，担任等各类高级文化人工作角色，但其实是一名俗辣到不行的文字代工者。平面文字出版的夕阳工业即将被电子书取代之际，见风转舵换跑道到广播业，曾任职中央广播电台主持人多年，后转战到公共电视新闻部，跨足电视影音传播圈，本来是我手写我口，现在是嘴巴造口业，靠嘴巴说话的专长，取代了摇笔杆的穷酸生涯。
    入围三次广播金钟奖，不料却在得到一次金钟奖之后，金钟魔咒缠身，事业不顺，爱犬意外身亡。两个女儿相继出世后，遂看破红尘决定解甲归田，回归家庭，藉由煮饭洗衣照顾小孩等家务劳动，顺便潜心修行“父女教”，自称奶爸卡卡仁波切。

推荐序一 读这本书，我的心被牵动，我的情绪在波动林蕙瑛
推荐序二 奶爸的口白人生吕政达
推荐语
自序 如果我不在WEGO汽车旅馆，就在往WEGO汽车旅馆的路上！
写在故事之前……一只狗的轮回关卡

第一篇 奶爸卡卡的童年追忆似水年华
1-1 好胆麦走：爸爸，我来找你了！
1-2 深夜在产房的男人课题
1-3 一篇写给女儿长大后看的产房日记
1-4 有了妳，我变娘了！

第二篇 爸爸爱说教：关于人生的七堂课
2-1 第一堂课：体制化
2-2 第二堂课：如厕训练
2-3 第三堂课：角色扮演
2-4 第四堂课：霸凌
2-5 第五堂课：刻板印象
2-6 第六堂课：代罪羔羊
2-7 第七堂课：打破一切阶级与形式主义

第三篇 写在深夜产房生下妳之后……奶爸卡卡仁波切如是说
3-1 关于奶爸的一段练习曲
3-2 黑道进行曲之义气是三小
3-3 小童星追梦曲
3-4 小姐，妳想当大明星和主播吗？
3-5 勇敢做自己，不要活在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下
3-6 女人不是天生而成，女人是后天形成

第四篇 社会写实之夜市补教人生
4-1 男人外遇事件簿：劈腿无罪，偷情有理！
4-2 一辈子必须小心的三种人：活佛神棍、理财大师、地方人士
4-3 性骚扰、性侵害……以性之名
4-4 赌徒岁月之麻将生涯一场梦
4-5 大学生跑路了没？恋曲一九九○，真爱一世情！
4-6 大学生该做甚么？
4-7 网络成瘾症之戒断历史回顾

第五篇 爱不需要敲锣打鼓
5-1 如何看待身体与裸露的艺术：关于奶的故事
5-2 如何面对生命与死亡的态度：关于爸爸对妳的小小愿望
5-3 说话的艺术：多说好话、少说闲话的人生哲理
5-4 解碼的艺术：打破偶像崇拜、八卦新闻解析
5-5 以爱之名：爸爸痛恨法西斯
5-6 活着真好：爸爸绝对不会放弃妳
5-7 别怕，妳不寂寞，爸爸永远与妳同在！
后记：一个失败者的告白
奶爸卡卡接受水果日报专访的精彩对话

    第一篇 奶爸卡卡的童年追忆似水年华
         我的好女儿，如果妳觉得我很搞笑，那妳就笑吧！看到妳笑得开心，也就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一件事情。搞笑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搞笑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乐观能量，是一种能在逆境中试着找出一丁点微不足道的理由，让自己还能够低调卑微茍延残喘的活下去。所以，活下去，快乐地活下去，就是我对妳优选的期许。
         1-1 好胆麦走：爸爸，我来找你了！
         今嘛妳生出来的身躯拢总是血，但是无屎无尿，好脚好手，亲像恁爸少年时同款古锥！
         “妳到底要生还是不要生？这已经是我第四次开车载妳来医院待产了。妳大概是因为便秘才肚子痛吧！叫妳平常要养成良好的排便习惯，妳就偏偏不听我的话。老母鸡下不了蛋，至少还会拉鸡屎，妳现在连鸡屎也拉不出来。”
         “你说这种话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十个月前我叫你一定要戴保险套，不要想做就做，做完倒头就睡，我又不是你泄欲的工具，你根本都不听，三十七岁了还当高龄产妇来医院活受罪。”
         如果你真的在医院产房亲眼看过老婆生孩子的血淋淋画面，我想至少在三个月之内，你绝对不会有晨间勃起的阴茎充血问题。我必须承认，我的焦虑来自于即将阳萎三个月的恐惧。各位男人们，活到结了婚、老婆准备生小孩的这把年纪，也算是充了半辈子的硬汉，在这段男人不举、房事不行的期间，干脆就冷静下来，套句现代的流行用语，干脆装娘嘛！
         所以我倒是建议大家可以趁老婆生孩子的这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心乱如麻的思绪，这辈子将如何面对眼前那个哭闹不停的小生命。毕竟跑到医院门外拼命地抽烟不是办法，重要的是准备该怎么跟你那不停哭闹的亲骨肉开始展开日夜交战。谁说刚出生的小婴孩不会说话呢？前世的冤亲债主找上门来了，该还清的业障总是要还的，小孩算是来渡化你的呀！
         老婆现在正躺在产房中等那姗姗来迟的接生大夫，我要求护士先帮老婆的屁眼塞了一济浣肠，因为我不想让女儿出生时，被老婆的陈年老粪喷到满脸尿屎。趁这点空档，为了缓和我准备当爸爸的紧张情绪，请允许我讲一些无聊的屁话，先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工作，以及我当年身处的社会大环境氛围，是多么的诡异、超写实又后现代。
         在爱台湾口号挂帅的那个政治狂热年代，大台北地区六百多万人，地小人稠、产业外移，失业攀升、景气萧条，蓝绿政治壁垒分明。怪不得，每个人的精神状态或多或少都有点病，不论是躁郁、忧郁、歇斯底里、被迫害妄想、恋物癖、强迫症……只是病的程度大小不同而已。
         但是有病的人绝不轻易承认自己有病，因此为了要说服自己并没有生病，专享的方法就是，想尽办法去证明别人才是有病。好吧，那老爸我到底有没有病？老实承认，我这种病也不是甚么会去害别人的病，顶多，我跟老虎伍兹一样都有点性爱成瘾的小问题。但是老虎伍兹身价百亿有本钱付膳养费，我的银行户头则是固定会在月底归零，工作随时不保且危在旦夕，想要出轨的话，优选皮绷紧点。不是我不行，大多数时候都是爱慕虚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不愿意。四十岁的贫穷中年已婚男，优选认命！
         该如何毁掉一个男人？关于这点，我非常有心得。尸体加裸体，还是跟拍和监听呢？其实很容易，学学八卦杂志的看图说故事和捕风捉影就够了。千万不要以为这样的衰事轮不到你，一旦事情找上门的时候，就跟女人出门上班，却突然在等捷运的时候月经突然来潮一样，说来就来，瞬间血流成河，往往卫生棉条还没时间往里头塞，一切便让你措手不及。
         我过去其中的一个秘密兼差工作，就是跟征信社合作当狗仔去挖别人的粪、报别人的料，只要有照片，加上煽情的文字旁白解说，寄到八卦报社之后，每则报导可让我赚进不少的加油钱和奶粉钱。基本上，我的心态是这样，既然那些有钱的秃头肥肚男，每天在我眼前跟漂亮美眉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好康的事情都轮不到我，贫富差距的相对失落感让我心生怨恨，所以我只好用这种方式来端正社会风气了。
         我的第二个工作是跟爱台湾有关。在公元两千年初期的爱乡爱土爱查某的本土化氛围当中，虽说爱台湾的层次有很多种，但是如果想要真正落实到生活中，具体化呈现在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深处，那就干脆投身到第一线的爱台湾行列当中。于是我兴冲冲地去报考当时号称是全岛最爱台湾的一家小绿绿电台，应征栏聘用的是一名闽南语节目主持人：说台湾闽南语，咱台湾人出头天啦！
         当时我年纪虽然已经三十多，去法国也混过一圈，算是沾过点洋墨水学成的台湾海归。其貌不扬的外在，个儿矮，对外号称一米七，平常出门会穿上加了三层布垫的矮子乐皮鞋，因为高度垫得太厚，影响到正常人体走路功学原理，走路也变得一瘸一晃的，活像是裤裆胯下之间，长了个芒果大小的花柳病瘤一般。
         矮子矮、一肚子拐，贼溜溜色迷迷的双眼特大，路上被我斜眼盯上超过三秒的女人，大概跟被色狼剥掉衣服强暴过的失落感觉没两样。但是老天爷疼武大郎，给我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好嗓子，要是闭上眼睛光听我那浑厚的声音叫卖几声“烧饼、热腾腾的烧饼”，不看到本人，十个女人有九个应该都会爱上我，专享不爱的大概就属潘金莲，她喜欢的应该是会上景阳岗打老虎的猛男吧！
         所谓知己长短贵自明、人要懂得适性顺情地发挥所长，天生我材必有用嘛！大学时期我曾在一家“男来店、女来电”的电话交友中心兼差，拿起话筒跟一些发情的女人讲电话是主业，偶尔也客串接一些无聊男人的电话，因为天赋异禀，本身是双声带，男声女声都可以扮得唯妙唯俏。
         “嗨，妳好，我是布莱德，妳是裘莉吗？妳好久没打电话来了！”
         “嗯，最近下雨天好讨厌喔！”
         “对啊，外面天气湿答答，妳可别把自己也搞得湿漉漉的喔！”
         “讨厌，光听你开口说话，我早都湿了。”
         就是这样的咸湿段子与对白，在话筒两端不断地重复挑逗着，女人真的爱听男人讲些不带脏字的脏话，隔着话筒搔痒，更是让女人欲火难耐。管他打电话来的人是啥性别，反正就是开开黄腔，陪电话那头的旷男怨女，嗯嗯啊啊、伊伊呜呜，只要来电的客户能靠这话筒隔空达到高潮满足，也就算是功德圆满，成就他人好事一桩了。
         还记得刚刚成家结婚的我，算是事业心很强的新好男人，白天在出版社上班，兼差翻译一些法国文学闲书，晚上还到一家非法的地下商业电台叫卖成药。不过，这样的打工瞎混也不是办法，既不上道也搞不出甚么名堂。更糟糕的是地下电台的薪水少得可怜，有政治狂热的老板没事就想自焚殉道，为了爱台湾而闹自杀，所以找个上得了台面的合法电台闯一闯也算是条好路子，总得试试看。
         在当时那种以爱台湾为优选指导原则来执政的世道，阿辉伯和阿扁都主张本土的年代，恨不得把所有外省人都赶到台湾海峡的法西斯时代，爱台湾的事业才是王道。卖药的实战广播经验，让我磨练出一身真功夫好口条，满口烂牙的嘴巴一凑上麦克风，便能胡扯瞎说几个小时，一点也不会结巴怯场。换个光明的合法电台，胡扯瞎说的本质相同，只是话题内容改为一本正经地为台湾发扬光大，这倒也不是难事一桩。还记得当时在地下电台，我擅长扮演活佛神棍的大师角色：
         “主持人你好，我想问问我的子嗣运途！”
         “好的，先报上生辰八字吧！”
         “一九七九年八月十一日晚上十二点！”
         “子时出生，今年你是走空亡绝运喔，要生小孩比较难。”
         “老师，那怎么办？”
         “没关系，老师帮你化解。我是受过西藏密宗萨迦派格鲁教加持认证过的国际通灵大师，依我看，本身你的房子有问题！”
         “甚么问题？”
         “你的房子方位卡到白虎星！所谓说，白虎吃子嗣，青龙助丁运，难怪你结婚多年却膝下无子。首先你要安床，床头放一颗花生，左边床底放一颗南瓜，右边床底放一颗橙子，左南瓜右橙子，这叫生南丁，也就是生男丁。”
         “真的很谢谢老师，谢谢您！”
         “不过这只是化解一部份的绝运喔，另外一部份是……唉，你的死运！”
         “这怎么化解，老师帮帮我！”
         “节目中不方便说，不过有一串西藏活佛加持的天珠，或许你戴在身边会好一点，这不勉强，你想买的话，我们的总机小姐会为你说明服务。”
         就这样，一串大陆深圳加工成本一百块的天珠，以一千块钱的价格卖出，甄爱台抽了三百块。一个晚上可以卖出二十串。
         我后来顺利考进了这个前途看似一片大好的合法爱台湾小绿绿电台，心想可以混吃等死领退休金做到老了，过着早上九点上班打卡，十点大便泡茶，十一点约同事准备出去吃中饭，十二点跟公司球友去公园打羽毛球，两点回来公司上网，四点再去泡茶大便，五点准时下班的快乐上班族生活。话说那个年代，公元两千年的台湾政治气候刚刚变天，红色中国共产党五十年来没有拿下台湾这个美丽的自由民主宝岛，蓝色国民党五十年来第一次不小心失去了政权，绿色民进党人在阿扁的领军下，大摇大摆、神气活现地螃蟹走路般，横进了凯达格兰大道的总统府内。台湾万岁啦！台湾人做主啦！想当然尔，我一来到电台的前两个月，就恭逢这般喜气洋洋的热络气氛，电台内部上上下下，从董事长到清洁女工，从节目内容到制播方向，平常说的做的听的写的，说改就改。衣服能穿绿的就不穿蓝的，讲话一开口就是三个字的标准闽南语国骂“看你娘”，一听大家就知道是自己人啦！
         自古以来，这些胆敢冒险横渡台湾海峡黑水沟，都是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说穿了不就为了活命混口饭吃嘛！所以台湾人的政治思想风向球转得特快。施琅带清兵登陆后，有识之士马上开始留辫子；日本人上岸后，人人脚穿木屐、说话开场都是“巴格野鲁”；国民党百万大军来台后，台湾人的“他妈妈的”几个字立刻说得琅琅上口。现在呢？专享的硬道理当然就是“爱台湾”三个字。
         不谈爱台湾了，谈到那几年的“”，一想起来就满肚子气，原本最要好的一位湖南籍老同学，听到我混进了爱台湾电台，开始变得非常基本教义派，气到半年不再跟我讲话。
         我现在人在产房，护士医生排排站一团混乱，老婆哀嚎的声音比日本片女优还大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所以我要赶快开始扮演一位爱老婆爱小孩的好爸爸了！虽然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可节骨眼还是不能开玩笑的。
         “用力一点，加油，快出来了！”
         满头大汗的实习医生以前应该当过大学拉拉队的队长。
         “去握住你老婆的手啊，你以为你在看戏呀！”
         中年护士应该是有点更年期的躁郁问题，荷尔蒙严重失调，尖锐无礼的口气中，其实充满了对于我这种帅气中年男子的渴望与期待。
         想当初那一夜，我喝了酒带着醉意进入老婆的身体，直径四公分的那话儿（实际的大小尺寸，请允许我在这边保留一下，怕说实话会吓到读者），硬生生地，带点粗暴与狂野，九浅一深，左三下右三下，在温暖湿润的阴道也只不过横冲直撞、进进出出了三分钟的时间。万万没想到，阴道独白的伸缩功力此时却发挥到很好，开了三指之后，马上就会有一个直径二十多公分的小脑袋准备从里面钻出来。
         进到产房的时间果真度日如年，经历过二十四小时的马拉松式子宫塞剂与子宫颈肌肉扩张点滴液催生，感念于坚持自然生产的老婆的伟大，念着“怕热就不要进厨房，怕软就不要进卧房，怕看就不要进产房”的我，还是硬着头皮拿起相机、穿起隔离衣目睹孩子脱离母体的伟大剎那。
         接生的女医生年轻又漂亮，当她熟练地拿起剪刀剪断女儿的脐带时，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以后绝对不敢再吃卤大肠！男性潜在的“恐惧被阉割去势情结”或许是造成男人在老婆产后了无生趣、人生从此变成一片黑白的主因吧！这一幕血淋淋的画面从此留在我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目睹过血淋淋的这一幕之后，会不会让我从此阳萎不举呢？这一幕会不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会不会是压垮阴茎的最后一根耻毛呢？
         “生了，生了，恭喜你，是个健康的小女孩喔！”
         医生说完后，马上熟练地拿起针线，准备缝合老婆下面那大到好可怕的伤口。我下意识地摸摸裤裆，突然发现原本一向雄壮伟岸的宝贝，现在缩得好小好小，小到我已经丝毫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医生大人，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
         “母女平安就好，当了爸爸很高兴吧！”
         “可不可以多缝几针？”
         “为甚么？”
         “缝紧一点好吗？我怕以后……进去会没感觉耶！”
         此后我的生命中，两首歌曲不断地在我耳边回荡，第一首是“必巡的孔嘴”，第二首是“针线情”。到了KTV，我也一定会点这两首歌曲，这两首歌象征着男人在老婆生产时好看好的回忆。
         （PS：感谢医生大人最后又帮我把老婆的肛门补缝了两针，生完孩子还可以马上进行痔疮开刀，健保有给付喔！台湾的社会福利真好，不过这也就是后来传说中，付不出钱的可怜产妇，被没良心的医生误缝肛门事件的最初还原乌龙版本。）
         生完孩子后必须在医院待上三天才可以出院，我向公司请了假在医院陪老婆小孩，顺便可以跟那些年轻的实习护士小妹妹聊聊天。
         “绝对不要跟狗开玩笑，因为狗是很严肃的一种动物！请你猜猜看四个字的一个成语。”
         我跟一位进来帮老婆换床单的护士小姐玩起猜谜游戏。
         “我……我不知道耶！”
         我很确定，看似腼腆的护士，不安的眼神之下，隐藏着一颗小鹿乱撞驿动的心，回答我的话的同时，略带贪婪的眼角余光，轻轻地撇向我那雄壮厚实的胸肌。
         “不茍言笑！答案就是不要随便跟狗开玩笑。哈哈哈！”
         自娱娱人的中年大叔，就只能靠这样的冷笑话，度过这三天可怕无聊的医院岁月。
         昏睡中的老婆根本没时间理我，皱得跟老鼠一样的小婴儿每次一推进房内，专享做的一件事就是拼命吸奶，老婆原本淡红色的粉嫩奶头，真是不可思议，变成了两颗黑褐色的超大核桃。该死，那是原本专属于我的两粒奶头呀！何时才能够完璧归赵，让我众里寻它千百遍，吸它千遍也不厌倦呢！奶头没了，我知道，眼前这只状似营养不良的小老鼠婴儿，将要占有这两颗黑晕的奶头约两年的日子。认了吧！
         熟睡中老婆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缠着束腹带的腰部略显臃肿，根据我的目测，至少有三十六腰以上，外号取名叫做水桶妹一点也不过份，看来要回复昔日曼妙的身材难度应该颇高。根据统计，妇女得到产后忧郁症的比例几乎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性，产后第一次恢复正常性生活的时间大概需要两个月以上，恢复正常性生活约半年后，才会得到一次非常勉强的假高潮！更悲惨的是，一半以上的妈妈，从此以后一辈子再也不能体验到真正的高潮。想到这些问题，我的心不断地纠结在一起，忍不住打了一通电话给小廖。
         “明天拿一些好料的光盘给我好吗？”
         “我明天正巧会带一些尿布去医院看你们，大概一箱约三百片够不够？”
         未婚的小廖是卡卡这辈子优选的朋友，也是卡卡免费光盘的大盘供货商。小廖家中的房间就像是竹科园区大厂的机房一样，二十四小时有五台计算机同时开机，他的兴趣就是每天不停地烧！烧！烧！烧录全世界所有能够下载到的最淫秽的光盘。
         “你是说三百片光盘还是三百片尿布？”
         “各三百片，够意思了吧！”
         听到朋友这句话，比任何事都还令人感动，卡卡流下了这辈子第二次男儿泪。好朋友就是要雪中送炭，而不只是会锦上添花，能够同甘苦也要共患难，男人一辈子最惨的阶段就是我现在困在产房的模样了，小廖真是救苦救难的人间肉身活菩萨，闻声救苦啊！
         嘴角带着甜甜的满足笑意，看着身旁的老婆与小孩，困意袭来的卡卡，终于将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梦周公去了。或许，如果梦境顺利的话，与三百个即将出现的日本女优，行周公礼。
         “爸爸，爸爸，我来了耶！是你叫我来找你的喔……”
         “是谁叫我，是谁？”
         我躺在病床边的小沙发，疲累的身体瘫垮在棉被堆里面，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我在这里，皱巴巴的小老鼠婴儿，就是我啊！”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出生第一天的小婴儿竟然会说话，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叫我投胎来当你女儿，我照你的话去做。我有看到你抱着我的身体一直哭泣流泪，我想劝你不要难过，可是你听不到。其实那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一个不幸，一个突如其来的不幸而已。我已经老了，一只老狗的命运是很悲惨的，走不动跑不快，大小便又容易失禁，所以我不想拖累你，你反而是帮我一把耶！痛痛快快地结束生命也是一种福报，不是吗？而且有一个好漂亮的姐姐带我到一个光亮无比的隧道中，鼓励我勇敢地走过去耶！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两个长得像牛头和马面的坏蛋，捉我去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洞中。”
         “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他们翻了一本好奇怪的簿子，然后点点头，叫我在上面签名。最后他们告诉我，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我可以选择以后要去哪里，我说要当你的女儿。”
         “在你做出决定之后，四十九天之中你都在做啥？”
         “每天都在你跟妈妈的身边，等你们做爱做的事。可是你们好奇怪喔，怎么都不做呢？让我等得好急，我接近没有机会在你们天人合一的高潮时分进入妈妈的肚子里面。”
         “你死了之后，我接近没心情。”
         “可是后来在第四十九天的时候，也就是我能够投胎的最后一天，你怎么突然兴致一来，像只野兽一样扑向妈妈的怀抱。我算过时间喔，十分钟不包括前戏，硬是要得耶！而且你最后完事还能够停留在妈妈体内超过三十秒钟，一路硬到底，绝无冷场，让我有充份的时间投胎成功，真是有够厉害！”
         恍惚之中，天空已渐鱼肚白，从窗外照进的光线投映到我脸上，巡房的实习医生和护士们把我吵醒。小婴儿已经被推到隔离室去做黄疸测试。昨天到底是谁在跟我说话呢？
         1-2 深夜在产房的男人课题
         “老婆你知道吗？昨天半夜小孩跟我说话耶！”
         我其实不确定昨夜与小婴儿的对话是否纯属梦境。
         “你是在说梦话吧！”
         老婆的血色开始红润了些，说话中气十足，看来我硬逼她把这两天的月子餐吃光光是有用的。
         “或许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或许是我当爸爸之后压力过大的缘故。”
         我的话中有话，不知道老婆有没有听出来呢？
         “哇咧，是我在生小孩、喂奶，你有甚么压力？”
         “屌压过高！舒张压三百，收缩压两百，快要破表了，比妳涨奶更痛苦，超硬异物卡在裤裆与胯下之间，情况非常危急。”
         “你可以去磨墙角，或是去找一根铁管，优选去吃屎吧！”
         “用嘴巴帮我一下下就好，拜托！”
         “你这位爸爸还有没有人性啊？我的伤口都还没好，起床走路脚开开的，还没拆线的地方仍然卡卡的，你这种话还说得出来？”
         “那用手就好！当做产后运动复健，好不好？”
         “不行，你太变态了，看到你就想吐！”
         “不然用脚，穿丝袜的感觉也不错！”
         “你给我滚，我要吃鼎泰丰的小笼包，一小时之内给我买回来！”
         “不然妳躺着休息，像条死鱼一样不要动，穿上丁字裤，我在妳屁股上面磨蹭磨蹭一下下就好了？”
         说完这段话的同时，两个滚烫的奶瓶已经飞到我的头上来了，奶瓶的行径路线很诡异，最后突然下沉，有点伸卡球的味道，老婆的身手果然没有辜负奶爸卡卡平常严格的训练。
         “你只剩下五十九分钟！赶－快－去－买……”
    
         我始终无法理解这些日本人为何会大老远跑到鼎泰丰排队吃小笼包，排了一小时的队伍，只为了那几颗该死的爆浆喷汁小笼包！这些“汁男系”的日本人为何对爆浆如此情有独锺？回到医院已经累坏了，陪着老婆吃完后，二话不说马上翻身睡着。
         “爸爸，爸爸，你累了吗？”蒙眬之中，我又听见小孩的阵阵呼唤。
         “是小虹吗？”
         早上跟老婆刚刚帮小女儿取好名字，因为她是在下雨过后出现一道美丽彩虹时出生的，所以我们决定叫她小虹。
         “是我小虹，没错！爸爸你很害怕对不对？你怕我以后长大会被坏男人欺负，你怕我会上网交到网络之狼的朋友，你怕我会吸毒或是滥交……你怕的事情可多着呢？对不？”
         “妳有妳的命运，我也准备好度过我的余生，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并不害怕。我最近只是一直在想，亲手杀了自己的狗之后，我这样的杀『狗』凶手，到了地狱会不会上刀山下油锅。最可怕的是，面对十八层地狱的很好破表酷刑；还有，阎罗王可能会直接把我阉掉，让我代代轮回都不能人道。”
         “爸爸，我必须告诉你实话，你是一个好人，一个最最善良的好人，要不然我不会坚持投胎来当你女儿。你只是一直无法摆脱你的童年阴影，导致你长大后一直困在性与欲望的苦闷人生当中，你的恐惧便是来自于你对于生命的恐惧，生命的起源就是性，也就是说，性这档事把你制约了，你被性欲体制化了，你被肉体的欲望给『操弄』了。”
         小虹说完之后，让我很想把她改名叫做苏格拉底。
         “我承认，我在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好奇地把玩自己的小鸡鸡，不不不，是妳刚刚说的『操弄』（manipulation）我的小鸡鸡，用『把玩』这两个字太低俗了。当我正在专注出神、忘我禅定、人屌合一之际，隔壁邻居的哥哥神准地弹射出一条橡皮筋，正中我的小鸡鸡，直到我长大以后，每次我一把玩自己的小鸡鸡，就很担心有人会用橡皮筋射我的小鸡鸡。”
         “这就是你人生的第一道关卡，小鸡鸡的橡皮筋弹射焦虑与恐惧。爸爸，性就是这么一回事，几分钟解决之后，你就会觉得好空虚。以前我当狗的时候，每天都会耐心地在家门口迎接你回家，你一回家之后，我都会高兴地拼命舔遍你全身也不厌倦。可是我跟你讲实话，你身上的女人口红味道和分泌物腥味，接近骗不过我那灵敏的鼻子，你在外面偷情之后的余味仍然在我鼻翼两旁飘荡。但是我闻到另外一种你内心世界的味道，那就是你很空虚加上心虚。我不认为你很糟，我只知道你想要在外面的女人世界证明你自己。现在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你根本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去证明你自己，你是我爸爸，你和妈妈把我生出来，你乖乖地在产房陪我，这就够了，这足已证明你是个好男人了。我的投胎其实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帮助你从这些贪嗔痴慢疑的欲望之中跳脱出来，不是叫你剃度皈依，别担心，你不用出家没关系，你可以继续带屌修行！”
         听到小虹这么说，我的思绪突然间飘到好久好久以前那个还是小男孩的我，那个矮小受欺负，被一位退伍老兵的山东校工，用一块面包的代价，夺走我珍贵的……第一次！
         小时候家中总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家中有一个好大的泡茶桌，珍贵的高山桧木打造成一个台湾岛的蕃薯形状桌面，因为我老爸是第一代爱台湾的代表人物。杉林溪的冠军茶叶一斤都要好几万块，我从五岁开始就是每天不停地泡茶给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叫我小小茶博士也不过分。我老爸教我，来修水电串门子的邻居泡隔夜茶就行，银行课长泡三百块一斤的茶叶就行了，副理级的可以升等泡一千块的，以此类推，不要浪费好茶给一些无利害关系的小咖角色。
         我老爸在彰化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地方人士，大家乐疯狂签赌的年代，说起我老爸这位纵贯线的大组头兼角头，无人不知晓。早上八点就会有信用合作社的经理恭敬地在客厅等老爸起床，从第一信用合作社到第十信用合作社的十路人马，川流不息地在我家进出，有一次我亲眼看过一袋的绿色千元大钞，如吃角子老虎宾果般，哗啦啦成捆成堆地倒在我爸的办公桌上：彩金五千万！老爸当场叫我和哥哥在旁边立正站好。
         “你们如果乖乖地听我的话，再多的钱也都是你们的；要是不听话，一角一分都别肖想！”
         这句话说完的十年后，美国第一次用飞弹攻打伊拉克，股市从一万二跌到两千多点，老爸负债一亿，开始如同大富翁游戏的输家一样，一栋接一栋地把所有房子卖掉。一向听话的我，不知道为甚么？长大后都没拿到小时候目睹倒在桌上的半毛钱。
         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待在医院，明天会到大直坐月子中心住一个月。小虹身体状况很好，我很感谢上天给了我一个健康的小宝贝，老婆也很平安，护士也很美丽。小廖的片子昨晚也送来了，我跑到停车场用笔电看了一整晚，上膛的子弹如今已经火气全消，男人不再为荷尔蒙苦苦相逼，其实会变得很可爱很温柔的呦！
         小虹晚上会跟我说悄悄话的事，我已经不跟老婆说了，自己造的业自己要担。我相信梦境跟现实之间，前世与今生的轮回，必定有某种不可切割的关联性。护士刚刚把小虹推进来时，我特别注意到小虹右边脖子的下方，有一块浅粉红色的巴掌大胎记，那个位置就是狗妈妈被我用车轮撞到的致命伤处。
         “爸爸，这是我最后一天跟你说话了呦！”
         睡梦中又听到小虹呼唤我的声音。
         “爸爸，我喝孟婆汤的时候故意吐出一小口，所以才能够保有前世的一点点记忆来跟你说话，不过我头上天灵盖的囟门即将慢慢闭合了，一旦我无法感应之后，我就要正式认真度过我这一生，当一个平凡的小宝宝了。”
         “没关系，那你要相信我，给爸爸一个机会，我以前是妳的好主人，以后也会是妳的好爸爸。”
         “那么爸爸我跟你说最后一句话，狗狗是人类优选的朋友，对不对？所以以后你就把我当你的好朋友，可以吗？”
         “一言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