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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离轨道100天

偏离轨道100天

  • 字数: 100000.0
  • 装帧: 平装
  • 出版社: 未来出版社
  • 作者: 李诺萱
  • 出版日期: 2013-01-01
  • 商品条码: 9787541746628
  • 版次: 1
  • 开本: 16开
  • 页数: 343
  • 出版年份: 2013
定价:¥29.8 销售价:登录后查看价格  ¥{{selectedSku?.saleP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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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内容简介
李诺萱编著的《偏离轨道100天》内容简介:怀揣梦想与追求的都市女孩,为了心中的那片宁静,放飞自己的灵魂,去找寻久违的那抹无邪。
挣脱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偏离既定的生活轨道,踏上了慢慢的寻找之旅……抵达什么样的地方,经过什么样的风景,都不是最重要,旅行本身或许并不轻松,然而心灵却是自由的。
云南、西藏、尼泊尔、泰国。行走中体会着无限风光和异域风情,感悟着人性光芒和生命华彩。然而,更加弥足珍贵的是,旅途中分分合合的同路人间,那些细腻真实的情感、传奇怪诞的轶闻、惊险刺激的趣事,却是真真切切地打动着我们的内心,涤荡着每个人的灵魂。
在偏离轨道的100天里,天空是那么的蓝,心灵是那么的自由,身处其中,我们会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真实地存在着……
《偏离轨道100天》是一本青春文学。
目录
云南
这不是艳遇
求婚
紫色天使
偷船
走婚记
偷闲
西藏
……
摘要
    引子
    6月18日的午后,和往常的夏日没什么区别。外面烈日炎炎,酷热无风,办公室里空调开得挺足,吹得嘶嘶作响。同事们要么目不转睛地看着美剧,要么在自己工位上趴着睡午觉。只有我站在老张办公室的门口,忐忑不安地准备敲响它。

    当我的手真的叩下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个小小的举动,对我的以后有多么大的影响,就像当年热血的塞尔维亚青年刺杀奥匈帝国的斐迪南大公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居然能引发后来的**次世界大战一样。

    我敲响了老张的办公室门之后,突然变得心虚,昨天晚上长时间自我暗示出来的理直气壮,就跟我去年的年假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甚至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张这会儿不在办公室。
    我觉得上帝总是能听到我的心声,因为每次我心里想什么,现实就总是和我反着来。我听见老张浑厚的声音在门后响起:“进来。”我推开门,他正低着头批文件。从门口到他的办公桌前,我走了六步。这六步的时间里,我已经编造了四个很详细的请假理由,然后又都一一否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某部书里说过,当一个人撒谎的时候会描述很多细节性的东西。

    我感觉大脑在高速运转,短短的时间里居然能思考这么多东西。如果生对时代的话,我应该能六步成诗,比曹植还要少一步。我站在老张的办公桌前,清了清嗓子,然后什么原因也没说,只是说,我要辞职。

    老张有些吃惊,但还是故作淡定地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老张说,那也不一定要辞职。
    我说其实我辞职是为了公司好。因为我可能需要两三个月,时间太长。
    老张还是问为什么。
    我想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可还是回答他说,我准备给自己一次长途旅行,沉淀自己。
    出乎意料,老张很爽快地给了三个月的长假,一点儿没为难我,也不再问我为什么。我心里千恩万谢,但还是强掩着兴奋,直到从他办公室出来。

    再看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虽然看美剧的还是那么傻乎乎,趴着睡觉的睡相依然不好,还流着口水,但是,此刻的我却觉得他们分外可爱。
    休假的事我只告诉了好友东楠,东楠强烈推荐我去云南丽江。丽江节奏慢,是个不错的休假去处,只是当这个名字被太多人太多次地在我面前提及,我便对它不再那么向往。这就好像**个摆V字照相的女孩儿,大家会觉得她还蛮可爱,但是当每个人照相时都要摆V字的时候,你也就觉得不过如此了。而且,当我兴致勃勃地休假回来,跟大家说丽江多么漂亮多么舒服,结果得到的回答都是“我知道呀,我早就去过了”,那多没劲!

    当我跟东楠说出我想去香格里拉的时候,东楠大呼:香格里拉,多俗!差不多每个大城市里都有酒店叫香格里拉。
    出发的时候,我才知道去香格里拉,始终是要经过丽江的……
    云南
    偷闲
    我是在6月20日离开西安的。那天晴空万里,天气好得让人垂涎。我背着旅行包,迫不及待地赶往机场。开往机场的大巴带着我将这个喧闹的城市撇在身后,让我有种解脱的感觉。

    在我手机关机之前,东楠发来一条短信,问我这次出行是不是因为他。
    东楠说的他,是我在世纪金花里看到的那个曾经是我男朋友的人,曾经是指一个月前。当时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搂着一个女孩儿很开心地在化妆品柜台前为她买香水。虽然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但是我知道那个女孩儿显然不是我。

    我迅速地回复她说,当然不是。
    是与不是,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很清楚我肯定很长时间甚至永远都不会再去世纪金花,也不会再买那个牌子的化妆品,虽然我之前也从来没用过它。

    天气晴朗的另一个好处是,当飞机飞过崇山峻岭的时候,我可以自上往下将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览无余。视野开阔,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我旁边坐着一对情侣。女孩儿拿着一沓A4纸打印的资料,男孩儿翻看着地图手册,两人一边看一边争论到达丽江后的旅游路线和住宿问题。男孩儿说在城里住宾馆,干净舒服,女孩儿说要住在古镇里,这样才有味道,两人互不相让。*后,他们的争论持续到飞机飞越了长江之后,才以冷战收场。

    飞机降落后,我们坐机场大巴到了蓝天宾馆门口,这时候那对小情侣已经和好,两人很亲密地牵着手走到我面前,问我打算住哪儿,说可以一起搭伴游玩。我没回答,反问他们怎么打算。他们说,打算先住几天宾馆再住几天古镇。看样子是互相退让了一步。

    我说我直接去古镇。其实,他们要说先去古镇,那我就会说我在城里住宾馆。我不想在我单身一人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人黏糊糊的身影在我前后左右晃来晃去。这对我而言,毫无疑问是一种精神上的刺激,不是吗啡,而是类似电击的那种。

    站在古城的大街上,我给东楠发短信说我已经到了。东楠问我,她推荐的地方是不是很不错。虽然我对初次见面的丽江感觉很好,但是却跟她说感觉还好,比较一般。这种感觉就像小学时候,觉得同桌的男生很帅很可爱,心里很是喜欢,但是碍于某种莫名其妙的面子,非要表现得满不在乎的样子。

    和东楠贫了一会,太阳开始慢慢西落,我想应该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不至于**晚就要凄惨地露宿街头。我背着包在迷宫一样的丽江古城中寻找住处,面对繁多的客栈眼睛都花了,*后不知道怎么逛到了迷宫门口里的一条小巷。巷子里有家客栈,大门上方龙飞凤舞地写着“偷情别院”。

    我被这个赤裸裸地宣扬艳遇的客栈名字震撼住了,心想老板该是多么坦白和开放的一个人啊,于是伸长脖子使劲往里探望。
    院子由两层小楼四面围绕而成,中央有一个不大的天井。
    “姑娘,看什么呢?”当我在门口张望的时候,在院子的一角正坐着喝茶的男子开口说话了,把我吓了一跳。
    “这儿为什么叫偷情别院呢?”我想他应该是老板。
    “什么?”他有点诧异。我又问了一遍。
    他哈哈大笑说:“不偷情,偷闲。”
    “偷钱?”
    他无奈地笑了笑:“姑娘,偷??闲,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偷闲’。”
    我抬头又看了看门口的牌匾,确认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就这样,我因为视力不好听力也差误打误撞地住进了老文的偷闲别院。老文就是那个喝茶的男子。
    我的运气很不错,住进来的时候只剩一间房了。
    放下包之后,我发现这间房居然是坡屋顶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屋顶上有一扇硕大的天窗。晚上可以在房间里看星星,这对我来说优势地位是个意外的惊喜。

    别院里的灯,无论走廊上的还是房间里的,全都释放着淡黄色的光,有一种极其暧昧的氛围,所以我觉得刚开始将客栈的名字看错,也不能全怪我,多少也是因为这种暧昧气场的影响。

    向来严肃的老爸,在我刚到丽江的晚上,意外地给我发了一条很感性的短信:“好好享受你的假期。”
    后来知道,这八个字,耗费了他将近半小时的时间,他甚至动用了《新华字典》……
    温润丽江
    到丽江的第二天,我**地在7点钟之前醒来了。
    出了客栈门,发现除了一些早餐档门口热气腾腾之外,其他的店铺都还关着。慢慢走,过了一座小石桥后,就在桥边的一家米线店要了一大碗正宗的云南过桥米线,撑得连中午饭都不用吃了。吃完之后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会叫过桥米线,原来真的是要过桥的。

    当我正因为起太早吃太饱,睡意重新涌来的时候,整个丽江开始慢慢地苏醒了。我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脑子里冒出一句话:“丽江的**道阳光把你的耳朵叫醒。”然后就开始莫名开心地哼唱着金海心的《把耳朵叫醒》。

    从在丽江的**天开始,我就发现这个小城很容易让人觉得开心,有时候本来坐着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突然就抽风似地,有种想把鞋子脱了光脚在青石板路上跳踢踏舞的冲动。我想是不是这里的空气少了汽车尾气多了新鲜氧气的缘故,让人一呼一吸之间就醉氧了,所以不管在都市里因为何种压力而变得面目可憎的人,到了这儿都能学会微笑。

    除了这里的空气,古城的石板路也是我很喜欢的,让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石板路在我的印象中总是湿漉漉的,记忆中小时候乡下外公家就有那样的路,一年四季也不会干的样子。实际上,路面干的时候比湿的时候多,只是湿漉漉的地面总是让人走路时更加小心更加注意,所以,印记在心中的痕迹就会更加深刻。人总是这样,对不好的东西总是久久难以忘怀,无论是石板路,还是感情。

    古城街头的行人奇形怪状各种各样,但是挂在各式店铺里琳琅满目的旅游纪念品却同质化很严重,丝毫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我在街头闲逛,是因为喜欢大街上的音乐。在丽江街头*常听到的几首歌中,我*喜欢的是一首《滴答滴答滴答滴》的歌,旋律很美,声音很温柔,每次听着都让我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温暖,想微笑

    在丽江的书店中看过一段文字,是专门写给丽江的:
    是否我们的生活变成了时间的奴隶,
    是否我们在日日夜夜地追赶着它?
    是否我们不再得到爱情,
    是否我们也不再相信爱情?
    而当我赤着脚,站在屋顶上,
    迎着丽江的微风,晒着丽江的太阳,在丽江的天空下尽情挥舞时,
    那一刻仿佛自己是个小孩子,天真无邪地摆弄着过膝长裙。
    圣经上说,你们要像小孩子,才能进天国,因为天堂是他们的。
    我知道我变成了小孩子。因为我进入了天堂。
    光头出没,小心!
    刚到丽江的时候,我很兴奋,**次有这么长的假期,高兴得不知道怎么过才好,一不小心就在偷闲别院里睡觉上网浪费了两天,就像**次拿到大笔压岁钱的小孩不知道怎么花似的。两天后我猛然醒悟,觉得这样下去只怕美好的三个月长假会被我宅过去,只不过是从西安的家里变成丽江的客栈而已。

    于是,我打算走出丽江古城,虽然目的地只是古城隔壁的束河镇,但是我觉得凡事都是从易到难、循序渐进的。
    束河镇离古城很近,根据老文的说法是,有时候他在古城散步时走了神,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居然是在束河了。鉴于这样的距离,我也选择了走路过去,而且还不敢走太快。

    到了束河古镇后,一个人溜达了一小会儿,索然无味,既没兴趣照相又没办法给自己拍照,想想觉得自己这次只是为了到束河而到束河,于是决定返回。

    回到客栈,正好有一个光头的驴友先我进了门,看样子是来住宿的。
    光头到前台问有没有房间。老文不在,前台的伙计抬头一看,态度都变了,冷冷地丢下一句:“等一下。”
    伙计从前台出来,跑去找老文。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我问他怎么了。
    伙计说,光头来了。
    我很奇怪,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在伙计的召唤下,老文从房间里出来了,睡眼惺忪。看了一眼光头,对伙计说,没事,不是他。
    我问老文,怎么了,你这店还歧视光头啊?
    老文笑笑,向我说了一个典故。
    在丽江开客栈的人当中,有个叫皮特的,是个光头。这个光头一看就是因为“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而光的那种。光头皮特在丽江开客栈之后,对自己的客栈很上心,上心到为了把自己的客栈弄成*好的,不惜花钱住进别家客栈去体验别人哪里比他好哪里有不足。基本上丽江稍有名气的客栈没有他没住过的。

    我说,这个老板还挺上进的。
    老文说,是啊,上进到连别人家的马桶用什么牌子都要看。
    后来丽江的客栈老板就戏谑出一句话:“防火防盗防光头。”
    老文也于是开玩笑地跟伙计说,有光头出没的时候要特别注意。
    我知道皮特的第二天,就见到皮特了。见到皮特的地方正好是在老文的院子里,这让我惊叹丽江这地方原来和西安一样,也很邪,说曹操,曹操第二天就到。

    我不知道皮特是什么时候来偷闲别院的,因为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院子里和老文喝茶了。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和老文聊天的人就是皮特,因为他戴着帽子。

    老文向我打招呼,我就走过去。老文对我介绍,这个是丽江大名鼎鼎的皮特。这让我很吃惊,我原以为同行是冤家,没想到他们两个喝茶聊天谈得不亦乐乎。

    丽江的古镇有很多客栈,客栈的老板大多都不是本地人。每个客栈老板的背后,都有一段枝繁叶茂的故事。皮特更是如此。
    皮特早年在一国有企业工作,因为被冤枉而进过大牢,虽然四个星期之后被释放了,但是这段经历对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产生了很大影响。后来,皮特到丽江来散心,结果喜欢上了这里,然后就盘下一个院子,就是现在的老磨坊。

    皮特讲自己的故事时,平静得像是讲别人的故事。
    我说皮特你这一生也挺值,像是过了两辈子。他说现在回想以前的生活,确实恍若隔世,只是对于值不值这个问题,他和王朔的看法是一样的。

    我说,王朔怎么看的?
    皮特说,用王朔的话说,成功是什么,不就是不小心挣了点钱,然后被别人知道了么。所以没有人能说谁这一辈值或者不值。
    他说,你觉得我值就只是因为我的人生不小心出了点儿意外,然后让你知道了。
    我们都哈哈大笑。
    后来一个女孩来找皮特,老文介绍说这是他女朋友。
    我说,你们还没结婚呢?
    皮特笑笑。老文说这家伙要再结婚,就是重婚罪,真要关大牢里去的。
    我很茫然。
    后来知道,皮特的爱人一直不肯和他离婚,但是又不愿意到丽江来,两人关系虚无缥缈。我说这有什么意思。
    皮特无奈地说,我没办法让她知道山间白云有多漂亮,就像她永远也没办法让我理解社保对她有多重要。
    那你和你女朋友现在这样算是出轨么?
    皮特反问说,这个很重要么?
    很多人都是如此,在江湖中折腾,来丽江疗养。
    有些人伤好了,留下来等待其他中毒的人,为他们解毒;有些,又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上。其实,我觉得只要来了丽江,无论艳遇与否,都算是出了轨。

    因为这儿的生活,和每个人之前的生活,都不在一条轨迹上。
    丽江的酒吧
    当朋友们知道我在丽江度假,纷纷短信给我,表示羡慕嫉妒恨。而他们的第二条短信往往是,是否有艳遇?
    刚开始,我回答没有,他们鼓励我说时间还多的是。后来,我的答案依旧没变,他们就开始纷纷表示鄙视。我感觉我就像是被老师亲切关怀但是成绩依然无法提高的笨学生。可是我想这怎么能怪我呢,我的这次出行又不是奔着艳遇去的。

    丽江从来不缺乏艳遇。对于丽江的艳遇,老文说,之所以艳遇,是因为大家在这儿都没事可做,只好艳遇了。这个解释,似乎是农村没电和人口增长那个笑话的文雅版。

    22日的晚上,隔壁房间的苏苏来叫我去泡酒吧,我说好,正好我也无所事事。话说回来,谁出来旅行不是无所事事呢,没人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从早忙到晚的假期。

    收拾妥当,我们两个傻姑娘站在客栈的天井当中,大喇叭似的喊道:“晚上去酒吧了,有没有一起去的帅哥美女?”喊完之后,两个人又都不好意思,在那儿咯咯咯地笑,喊一遍笑一遍,*后腰都直不起来了。

    虽然我们疯,但还是有愿意陪我们疯的。在我们喊嗓子的声音惊动了客栈每个房间的时候,大家纷纷从房间里跑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住苏苏隔壁的两个男孩儿八脚虫和狐狸,还有与我房间隔空相望的女孩儿孤行加入了我们的队伍。我和苏苏手挽着手,唱着1998年世界杯的主题曲,他们三个在后面看着我俩疯,就这样一路go
    go
    go地去往酒吧一条街。
    酒吧一条街上喧闹无比,吵闹的音乐加速了心脏的跳动,我立马觉得自己是“20岁的人,60岁的心脏”。
    我们进了樱花屋。我看了看单子,虽然知道哪儿的酒吧都不便宜,但是没想到比西安的还要贵了一倍。我一边看单子一边啧啧,苏苏笑说一看我就是不常来酒吧的,这儿也就和北京上海的差不多。我吐了吐舌头说,可是,这是丽江啊。

    孤行似乎和我一样,也只是到这儿来观摩学习的,于是苏苏和两个男的一起点了一打啤酒。我和孤行两个人看了半天,*后两人点了两杯一模一样的咖啡,显得很不入流的样子。

    他们喝他们的酒,我们喝我们的咖啡,但是一点儿也不妨碍我们干杯,这就是“你有你的丝竹,我有我的江湖”。
    聊到后来,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了,因为在这儿说话太累,基本上是通信靠吼,让我们无奈到中途差点儿用手机上QQ建个群来聊天,半个小时的吼聊下来比唱了半小时KTV还要累。在座椅上观察酒吧里的各色人等。在各种新鲜的场景下观察形形色色的人,这是我*喜欢干的事,我估计这是小时候喜欢观察蚂蚁的后遗症。

    隔壁桌坐着一位美女,似乎还是单身,一个人占着一张桌子。我想,这样的单身美女肯定会是某些艳遇猎人的目标,我估计她今天晚上会是凶多吉少。不过话说回来,敢一人独闯这儿的,肯定也非等闲之辈,说不定这位貌美如花的漂亮皮囊下是一副毒蝎心肠,也许她是专门色诱那些花心男人,等到他们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将要遭到惩罚。嗯,她这样独身来到凶险莫测的酒吧,肯定是艺高人胆大的。不过,在她成为女侠之前,她肯定有过一段凄惨的遭遇……

    “阿诺,狐狸,你俩想什么呢?还玩深情对视。”听见苏苏跟我说话的声音,我从自己的幻想中跳了出来。看看狐狸,发现他眼神直勾勾的,我扭头一看,他哪是和我深情对视啊,他的视线直接穿过我,投射在我后面桌的美女身上。

    我在狐狸眼前挥了挥手说:“还看还看,口水都流出来了。”
    狐狸回过神来,大家哈哈大笑。
    他们去舞池活动了一会儿,我没去,是因为不想来丽江过都市的夜生活。
    剩下坐在座位里的我,还有旁边几个失去主人的啤酒瓶。舞池里年轻的男男女女在慢摇着,我想,如果这时突然把灯光全打开,这里面这一堆人的面孔全都展示出来,那是多么傻的一个画面啊:一堆人挤在一起,旁边有空地也不去,非要挤在这个圈子里,然后一起摇胸摆臀,胸碰胸臀碰臀。不过圈子里的人也会觉得我这样来了酒吧,还安静地在圈子外面喝咖啡,肯定特傻。这就是所谓的圈里圈外吧。

    我给我眼中的小蚂蚁们编着各种故事,自己娱乐自己。突然舞池里有一姑娘从人群里挤出来,跑到我这儿一屁股坐下。她冲我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随手拿起不知道是狐狸还是八脚虫没喝完的啤酒瓶,吹了一口啤酒。我有些吃惊,她看看我又笑了,身体前倾,将她硕大的两堆肉堆放在桌子上,我望见了她深深的沟还有大半个白色的球。如果我是男的,肯定现在嘴角挂满了哈喇子,跟瀑布似的。

    大胸姑娘问我:“从哪里来的啊?”她说话时候,嘴唇泛着蓝色的光。
    “西安,你呢?”
    大胸姑娘没回答我,又问我:“经常来这儿么?”
    我不太明白这儿是指酒吧还是樱花屋,笑了笑。
    大胸姑娘从自己兜里拿出一盒520,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摇摇头,她就将烟给自己点上了,抽了一口后又灌了两口酒,然后起身回舞池。
    走之前,大胸姑娘趴在我耳边对我大声说道:“来这儿喝咖啡的还是早点回家温习功课吧。这儿不适合你!”说完,还拍拍我的头。这个举动让我很不爽,却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因为她以及她的大胸都已经隐没在慢摇的人群中找不着了。

    我只听见樱花屋的DJ在音响里高喊:“人不泡我,我不泡人;人若泡我,我必泡人……”
    艳遇有毒
    苏苏回来得早,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高个子男人。我看了一下,鼻子很挺,眼眶很深邃,再加上个子的缘故,基本上算是个标准帅哥了。
    苏苏把他带到我们这桌,说这是她朋友。坐下聊了一会儿后说要走,我会意地笑了笑,跟她道了别。我想,今晚的丽江又多了一段艳遇。
    我专心欣赏酒吧里正在被泡和等着被泡的姑娘们,心满意足,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不适合这儿不入流的out
    woman。
    八脚虫他们三个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一个个浑身是汗,还没坐下,就一个劲地喊爽:好久没这样活动过了。
    狐狸见苏苏不在,问我。我说苏苏被一个朋友带走了,狐狸一脸诡笑。
    因为没打算艳遇也没打算被艳遇,坐到*后,我们确实觉得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来丽江没几天,但是我已经习惯了不知道确切时间的日子,从樱花屋出来的时候,我以为已经挺晚了,结果还不到12点。这个时候的大水车旁边,挤满了寂寞的人。我觉得寂寞一聚堆,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怨念,而且他们自己还看不到。

    我快步穿过这个怨念,回到了客栈。
    进了客栈门口,看到几个驴友和老文在院子里喝茶,摆龙门阵,文嫂在院子中间架着古筝弹曲子,气氛和刚才吵闹的酒吧截然不同。我突然产生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是我刚到丽江的**天:这才是丽江。这时候不知道他们聊到什么了,老文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品了一口茶,然后一拍大腿,感慨道,这TM才叫生活。

    刚才在酒吧的时候本来眼睛已经开始打架,回了客栈,却又被文嫂的曲子唤醒了精神。搬条椅子参与到他们中间。
    后来,我们听到门外大街上有男女争吵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在丽江宁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好像是苏苏,老文说着向门口走去。大家也都跟了出来。客栈门口几步之遥的地方,苏苏和一个男子在那儿边吵边互相拉扯着,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子??苏苏在酒吧里的那个“朋友”。
    古城路边的大红灯笼不合时宜地发出暧昧的光。苏苏带着哭腔的声音像灯光一样含糊不清,我一时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看到苏苏,有些吃惊。老文大喝一声,向苏苏跑过去,然后用丽江方言训斥男子。男子转过头看了老文半天,悻悻地松开苏苏,也用方言回了一句什么话,然后转身走了,消失在巷口的拐角。

    苏苏几乎是被老文扶回来的,侧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飘着一阵浓烈的酒气。老文将她扶到椅子上,然后又泡了壶茶。我们都在院子里陪着苏苏,她吐了两次之后酒醒了一些,一脸憔悴,目光呆滞地盯着手中的茶杯,泪水把眼线冲洗得有点诡异。

    大家都很关心地问苏苏是怎么回事,苏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老文和我一起把她送回房,我继续在房子里陪着她。慢慢地,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苏苏在床上坐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妈的,碰到个骗子。”
    苏苏就开始讲她离开樱花屋之后的事。那个男子在樱花屋的舞池里跟苏苏搭讪,后来请苏苏到吧台喝了一会儿酒,两人还挺聊得来的。
    与我告别之后,男子说要带苏苏去认识一下他的朋友,于是他们一起去了另一家酒吧。在那儿喝酒玩游戏,结果苏苏老是输,被灌了不少酒。话说苏苏看着挺文静的,却也是个老江湖,很快她就看出他们是串通了灌她酒。苏苏一怒之下,就自己跑出了酒吧,结果那男子还一直跟在苏苏屁股后面纠缠着,后来就是我们在客栈门口看到的那一幕了。

    我问苏苏,那他们是想骗什么呢。
    苏苏看了我一眼,说:“我也不知道,可能骗钱吧。”
    后来根据老文的说法,这个男子是当地的小混混,天天在酒吧里游手好闲骗女游客。若非亲眼看到,我是不会相信传说中的丽江艳遇会是这样。也许并不是每段艳遇都像口耳相传的那么精彩。

    泸沽湖印象
    在丽江厮混了几天之后,我又无可救药地厌倦了每天漫无目的无所事事的溜达。于是在6月25日,我从丽江前往泸沽湖。想去泸沽湖,不仅是因为它的美丽风景,更是因为摩梭人的走婚习俗。美景到处都有,但是走婚的独特习俗却唯泸沽湖**。

    与我志同道合地要去泸沽湖的,还有前几天去樱花屋的时候才认识的八脚虫和狐狸。后来知道,他俩比我小,北京某大学的大四学生,毕业了,然后因为一本《迟到的间隔年》,于是就相约出来过“年”。

    在偷闲别院的时候,他们一无聊就会谈论路上从不同的驴友那儿听到的各种版本的走婚传说,每每这时,还一脸坏笑,装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以至于到后来,“嗨,走婚了么?”成了我们和这两个调皮孩子的见面招呼语了。

    我本来是不太喜欢和别人一起旅行的,觉得这样不自由,但是苏苏的遭遇让我的安全意识有所提高,于是就和他俩同行了。
    从丽江坐长途快客去泸沽湖,一路颠簸,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颠簸。车子走在路上就像是暴风雨夜航行在大海中的船,人刚弹上去,汽车已经有了落下的趋势;人刚从空中落下,车子却又早就生了弹起来的想法。不管双手如何牢牢地抓住前排的座位靠背,人和车总是无法处在同一个节拍上。一路颠过来,头和屁股遭了殃。头撞了好几下,屁股也是颠得生疼,导致后来到了泸沽湖,连坐下都心有余悸。

    绕着玉龙雪山行驶之后,再折金沙江往北过宁蒗县就到了泸沽湖地区。刚上车时,听到狐狸说我们会经过玉龙雪山,我很兴奋。结果等到后来我都看见泸沽湖了,才想起还没看到雪山。我问狐狸我们真的经过玉龙雪山了么?狐狸说是啊,刚开始就过了。我说我怎么没看到雪山呢。狐狸说这个季节的玉龙雪山上的雪都化得差不多了。我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在路上看见的那个黑一块白一块,跟癞痢头一样的那些个山头就有玉龙雪山啊。这让我很是失望。

    进泸沽湖的时候,居然要收80块钱的门票费,这个小意外让我更加觉得有些小郁闷。
    我和狐狸下车之后,动作很一致地开始揉屁股,只有八脚虫说肚子和后背很疼。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卡在座位里的结果。我和狐狸都大笑,瞬间忘了自己屁股那点儿屁事了。

    八脚虫的体形看上去有些像,用的话说他们是属于微胖人群,但是当八脚虫背上旅行包的时候,肚子被腰带勒成一圈圈,十足的米其林轮胎的代言人。因为太胖,所以坐在车里的时候,他几乎是卡在座位里的。当我们跟着车子上下起落的时候,他依靠肚子和后背与座椅的强大摩擦力,卡在座位里纹丝不动,结果肚子和后背替屁股受了罪。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钟了。由于一路上颠过来太累,我们不想再动,于是住进了大落水村一个叫摩梭家园的客栈。
    摩梭人的母系社会,把当地女性培养得开放无比,并且她们似乎对自己在家中和社会上的地位有无比的优越感。我们刚进客栈,客栈里的几个摩梭女人对着八脚虫和狐狸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大声喊说要和他们走婚。虽然清楚这只是开玩笑,但是这两个家伙还是一扫在偷闲别院的嚣张,红着脸落荒而逃。

    本来我和他们结伴同去,是想着万一有什么事,他们多少能管点用,结果,两个小弟弟的表现让我大跌眼镜。因为这事儿,他们两个被我嘲笑了一顿,后来再也不提走婚这个词了,还请我吃饭封口。

    泸沽湖这边每天都有篝火晚会。篝火晚会快开始的时候,我去他们房间叫他俩一起去看。他俩说没想到泸沽湖的女人这么凶悍,真是招架不住啊。我哈哈大笑,说去吧去吧,大不了姐姐给你们解围。篝火晚会的现场人不少,游客们围了里三圈外三圈,小楼二层还站了不少观看的。不过,我觉着没多大意思。

    全国旅游景点的篝火晚会,大抵都是一个样子……
    走婚记
    从篝火晚会回来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便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迷糊中听到有人在用力敲我的房间门。我不知道那时是几点钟,更不知道外面敲门的是谁。
    敲门声还在响,而且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
    我在黑暗中坐起身,颤抖着用手拢住被子。
    我有些害怕,不断猜测是怎么回事,结果猜想一个比一个糟糕,自己吓自己,浑身直冒冷汗。
    敲门的声音愈发急促。外面的人还试图推开我房间临着走廊的窗户。
    他推不开窗户,又重新开始使劲敲门。门外的人一边敲一边喊话,不过似乎是泸沽湖当地的土语,我听不懂。当时刚从睡梦中醒来,真的有些被吓到了。过了一会儿,我控制自己的情绪,起床套上衣服,拿起桌上只剩下汤汁的瓦罐,强压着恐惧站在门后。

    我咬着牙狠狠地想,如果他闯进来了,那我就让这个米线罐子在他头上开花。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可还是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后来,我感觉好了一些,没有那么害怕了,而且,我觉得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壮起胆子颤抖地问他:“谁?”
    门外人似乎是见屋里终于有了回应,开始疯了一样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我仔细竖起耳朵,听见他说:没时间了……天要亮……快开门……说完,他又狠狠地砸了两下门。我站在门后,也不知道脑子里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念头,天哪,不会是走婚的吧,要不然为什么说天亮了没时间了。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拎着罐子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我一手抵着门,一边大声喊道:“我不想走婚。你是谁呀?快走啊!救命呀……”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只听见我凄厉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其他房间的灯一盏一盏地都亮了,大家聚在我门口。我正在想人多了,是不是安全了,就听见客栈老板娘隔着门对我说:“姑娘,别害怕,我是客栈的老板,这是误会。”

    八脚虫和狐狸也在门外安慰我,让我不要怕,他们在门外。
    门开了,我在众目睽睽下瘫在地上号啕大哭,老板娘把我抱在怀里一个劲地道歉,刚才敲门的男子也抓耳挠腮的站立不安。他递过来一张皱皱的纸,上面是每天5点从泸沽湖去丽江的乘客名单、客栈,以及电话。原来是208房间的客人早上没到,但是纸条上的字迹太潦草了,男子错误地认成了206,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老板娘陪着惊魂未定的我一直待到天亮,不住地安慰我,后来又专门为我做了丰盛的早餐。
    白天在客栈,我听到别的驴友小声议论:看,那是半夜被走婚走哭了的女孩!真可怜!
    徒步泸沽湖
    由于前一晚的惊吓,第二天我们从大落水村换到了里格村。结果整整一天我都困意缠绵,在院子里晒了一天太阳。
    6月27日,也就是我们到泸沽湖的第三天,狐狸建议说我们一起徒步泸沽湖。这个主意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除了我们三个之外,还有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结识的三个外国朋友,也是两男一女的组合。三个老外之间互相也是老外,两个男的分别是加拿大和荷兰的,可爱的外国MM是加拿大帅哥的表妹,一位美国人,只有16岁,趁着放假,和哥哥一起来中国旅游的。

    因为发音比较长,两个外国帅哥的名字我是没记住,我只记得可爱的外国MM叫Susan。
    我们早上8点半从里格村开始出发,沿着泸沽湖以顺时针的方向前行。
    狐狸事先查过路线,简单做了功课??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应该能在中午12点钟之前走到小落水村吃午饭。不过以防万一,我们都还是带了一些干粮。

    从里格村到小落水村只有一条小路,所以基本上不存在迷路的可能性,只需要埋头走。这条路围着泸沽湖边,一路上走下来能欣赏到很多在村子里无法看到的风景,比如当我们走到尼赛附近的时候,我们可以居高临下地将我们住宿的里格半岛尽收眼底,泸沽湖*有名的一对情人树,也是在尼赛这儿。

    Susan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儿,并且居然还会一些中文,她对我说她在美国已经学了三年的中文。小姑娘一直与我走在一起,和我用中文对话,她对所有与中国有关的东西都很感兴趣,路上看见不认识的动物、植物或者建筑,都要问我是什么。可怜我才疏学浅,一路上绞尽脑汁,身体和精神上受到双重考验。

    在路上的时候,我们遇到几个卖松果的小女孩儿,她们还都系着红领巾,似乎是趁着暑假出来赚钱的。小女孩儿们见到我们三个一国同胞,还能鼓起勇气对我们说不标准的普通话来推销她们的商品,看到Susan他们的时候,她们几个就不说话,只是傻傻地望着老外笑。虽然脸上脏乎乎的,笑容却很干净。

    我们买了她们几个松果,不过到*后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当时只是觉得她们如果早点儿卖完就可以早点儿回家。
    继续往前走,狐狸却在后面叫我们回去,大家都不明就里,回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有一条小道可以抄近路,这样我们可以绕过一段很远的山路,直接到小落水村。

    我们中午在小落水村吃饭的地方挂着牌子,叫二车卓玛家园。二车卓玛这个名字一下就让我想到了杨二车娜姆。我还在想,是不是这儿的人名字里都有“二车”两个字。

    我们六个一起吃饭像是小型的联合国会议。
    两个男老外的筷子功夫不行,只好拿勺子吃饭。Susan虽然用得不好,但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用筷子。*后我们都吃完了,她还在慢慢地拨弄着她碗里的几粒米,看到菜都没了,Susan急得大叫。

    让我高兴的是,老外们都一直称赞中国的菜很好吃。
    偷船记
    偷船的行动是临时决定的。吃晚饭的时候,不知道两个男生为何谈到划船,然后两人打赌,一人半斤白酒,喝不下的晚上就去找条船,夜游泸沽湖。*后证明酒量和肚量是成正比的。

    晚饭过后,我们三人溜到泸沽湖边。月光很亮,所以在湖边走也不会看不清路。四周都很安静,除了湖水冲刷岸边的哗哗声之外,就是村子里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

    **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心里还是很忐忑不安的。狐狸安慰我说,我们这不算偷,只是晚上借用一下,又不会带走,会还的;而且,驴友出来徒步,总会有几次因为拮据而逃票之类的行为;所以,不能算是偷。我听了他的话,觉得像孔乙己说的:“窃书不算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到了湖边,果然是很容易就能“借”到一条船。在晚上这里的猪槽船就用简单的绳索拴在岸边的桩子上,所以,“借”船其实是件很轻而易举的事。

    八脚虫**个上船,然后是我,狐狸在解开绳索之后,把它扔上船,然后自己也跳了上来。因为体重的关系,我和狐狸分别在船的两头,八脚虫在船中间。然后,狐狸负责划船。因为我们三个当中,也只有狐狸会划船,据他自己说,他是他们学校龙舟队的。从他的实操水平来看,应该是没有撒谎。

    我们的原计划是打算从里格村划到尼赛岛,不过划到湖中间的时候,狐狸就决定放弃了,因为根据我们刚才花的时间,他发觉按计划的话半夜才能回来。狐狸将这个遗憾归咎于八脚虫的体重。于是我们夜游尼赛岛的计划就变成了湖面荡舟。

    那晚的夜色很好,月亮大而明亮,天空中繁星点点,整个湖上只有我们一条船,我觉得这有点像是童话中的场景。我躺在船头仰望星空,他们两个人也一直沉默发呆。

    后来,我感叹道:“唉,这个时候,要是和我一起的不是你俩就好了。”
    他们的思绪被我的话拉了回来,问我为什么。
    我说,这夜晚,太适合接吻了,身边是你俩,真是太浪费。
    八脚虫哈哈一笑,说:“我也这么觉得。”
    狐狸说:“八脚,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你那个没心没肺的女朋友?”
    狐狸的话,揪起了我那颗喜欢八卦的心。我问狐狸,她是谁?
    狐狸在船那头,用手在嘴边围成一个圈,装作喊话般对我说:“阿诺,告诉你,你别看我们八脚胖,可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他之前的女朋友,身材很好……”

    狐狸给我讲八脚的感情史时,八脚虫始终没有开口,他斜躺着在哼唱一段温柔的曲子。而我在船的这头,慢慢地也思绪迷离起来。我想起了三个月前还对我说将来要与我一起去西藏的那个人。这世界变化太快,这么短的时间就物是人非

    我们从各自的回忆里回过神来,是因为船里渗进了水。我一脚踩在凉水里,吓了一跳,我的尖叫声又把八脚虫吓着了。
    八脚虫起身,船就左摇右晃,差点导致偷船事件变成了翻船事件。
    我们借的猪槽船是由几块木板拼合起来的,虽然有一定的防渗水处理,但是随着船载重量的增加,船底会慢慢渗上水来。
    回去的路上,狐狸划着船,我和八脚虫两个人则不停地往外舀水。
    回到岸边拴好船往回走的时候,很诡异地踩到一只在湖边睡觉的小黑狗。而它,也不叫,只是在我踩到它身上的时候,哼哼了两声,打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重新变回了刚才那黑乎乎的一团。

    开往香格里拉的列车
    28号回到丽江之后,狐狸和八脚虫打算去大理,他们邀我一起去,不过我对大理实在没什么兴趣:那儿又没有段誉。
    我的下一站是香格里拉。本来打算在分开之前请他们一起吃顿饭的,*后因为时间关系,始终还是没有。
    29号一大早,我就起了床,在古城门口坐13路去了丽江火车站排队买票。
    我对香格里拉是有情结的。大学时**次读完詹姆斯希尔顿的《消失的地平线》之后,我就决定,毕业之后要旅行一两年,然后隐居香格里拉专心写作。然而,年龄越大,梦想越远,到了现在,休假对我来说都变成一件奢侈的事。现在有机会能去香格里拉看看,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排队等待购票的时候,我还满心憧憬着火车一路过去看到雪山、草甸,以及遍地牛羊的美景。轮到我了,我站在售票窗口前,声音都有点颤抖:“你好。麻烦,一张到香格里拉的票。”

    “啊?那儿还没通火车呢。
    “你好,是香格里拉。”我又重复了一遍。
    “去汽车站买汽车票吧。火车不通的。”售票员的声音毫无感情,冷漠得像机器人,还是普通话不标准的机器人。我脑海中的美好画面就这样被破坏了。*后我终于又一次被迫地接受现实,我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从18岁开始就存在我脑海中的香格里拉美景图,其实是不存在的,或者应该说,图画里的火车是不存在的。

    那香格里拉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滇藏线偶遇
    詹姆斯希尔顿小说中的香格里拉是个泛指的概念,包括滇西南和藏区前部很大的一片区域,但自从1997年原迪庆藏族自治州中甸县向世界宣布,正式更名为香格里拉县以后,昔日香格里拉便缩水到只剩下中甸地区。

    从丽江去香格里拉,要走滇藏公路。入藏有三条路线:青藏线、川藏线和滇藏线。青藏线路况*好;川藏线一路风景*美,同时也*危险;滇藏线风景第二,危险系数也是第二,算是一条性价比相对比较高的线路。200公里的路程中有一段很长的盘山路,显得比较凶险。因为山路的关系,去香格里拉的路上,车也不能开得太快,所以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行程。

    旁座的女孩子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像是本地人,又有点儿和本地人不一样。我和她搭话,她叫小雯。
    我问她是不是本地人。
    她说不是。
    我说,那你也是过来旅游的?
    她也说不是。
    我猜不着。
    她说她是昆明人,在香格里拉支教。
    这个话题让我顿生好奇。
    小雯大我几岁,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两年,对朝九晚五的工作深感厌倦,就到香格里拉旅行,然后就留在那儿支教了。
    我问小雯在这边待了多长时间。
    六年,小雯说。
    我很吃惊。重新仔细地打量我旁座的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心中暗暗钦佩她的精神和毅力。
    小雯却很淡然,幽默地对我说,滇藏公路,就是要颠出五脏六腑的公路。我说我已经有了切身体会。
    到了香格里拉,小雯因为还要在县城办点事,于是也在这里住下了。临走的时候,小雯说等明天办完事了,就过来找我。于是互留了电话。
    第二天,小雯办完事之后,陪我去了噶丹松赞林寺。我精力充沛地在松赞林寺里拍照。回到佛堂,小雯递给我一炷香说:许个愿吧,很灵的。我接过香有板有眼地鞠躬。她接着说:“这儿,许了愿一定要来还愿,要不佛祖给你的东西会收回。”我一惊,想到从西安到丽江,从丽江再到香格里拉这条差不多能和三藏取经路相媲美的行程,内心开始不坚定,*后一边拜一边喃喃地说……

    龙汪边
    小雯从香格里拉走的时候,邀我一起去她支教的村子去看看,这正合我所愿,就跟着她一起去了。
    小雯所在的村子叫龙汪边,在有名的哈巴雪山下,离香格里拉县城大约150多公里的地方。龙汪边是一个回族聚居的村子。不过,小雯说,这里的回族和外面的回族有些不一样。这里的回族被外界称为藏回,原因是他们长期生活在藏区,在语言、服饰、饮食、文化、信仰等方面深受藏族影响。

    村子里的人口**少,只有不到百来户人家。而且六七月份这个时候,村里的男人大多都出去找钱去了??村里把男人外出叫“找钱”。因此我去的时候,在村里的基本上都是妇女和孩子。

    村里的人都认识小雯,对小雯也很尊敬,在路上见了都会问好,然后顺带着我也沾了小雯的光。我和小雯也都会点头示好。一路走下来,我俩像是啄米吃的小鸡。

    在龙汪边的几天时间里,我没见到过太阳。在这个盛夏,全国各个地方不断突破高温纪录的时候,龙汪边却是细雨绵绵,凉意袭人。我以为是我运气不好,但是小雯给我看她的支教日记时,日记上的天气总是和雨有关:“小雨”“阴雨”“暴雨”,有时候还是“晴雨”。这里就是这样,一天能变换几种天气,朗朗晴空下突然就来了一团云,跟《西游记》里来了妖怪一样;而风一吹,雾气又很容易就散了。幸运的是,从来不会有人像唐僧一样在云雾中消失。

    小雯在这儿,*常去的是村里的清真寺。
    据清真寺的阿訇所讲,清朝晚期回汉仇杀,清政府屠杀回族时,他们是从陕西经四川翻山越岭逃难到这儿的。
    由于深居山中,与外界穆斯林隔绝,加上几十年的变迁,十多年前龙汪边村的回民除了简单的回族概念之外,基本上已无多少回族印记了。这个故事像极了《桃花源记》:“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但是让人高兴的是,从十年前开始,在沙甸和纳家营穆斯林的扶持下,这儿的回民逐渐回归了伊斯兰教,还建起了清真寺。
    紫色天使
    对像小雯这样到偏远山区支教和帮助孩子们的志愿者,我是由衷地敬佩。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也曾经起过去支教的念想,但是当时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想法,在还是星星之火的时候,就被老爸老妈无情地扑灭了。只有有毅力的星星之火才可以燎原的。

    香格里拉的条件艰苦,更别说龙汪边那个小村子了。
    我在龙汪边是住在小雯的宿舍里的。虽然是在房子里,但是依然很冷,比外面好不了多少。晚上睡着时,我甚至觉得会有风漏进来。
    在香格里拉的几天时间里,我有三天时间是待在龙汪边的。村子不大,我转了一天之后就已经熟悉了情况。在村子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

    一天下午,我躺在床上看书。忽然一阵温热从鼻子里涌出来,然后嘴里就有了咸咸的黏稠的液体。我惊慌失措,一头冲进洗手间。
    小雯正在洗澡,吓了一跳,看见我鼻子流血就急忙对我说:“快用凉水拍拍脖子后面。”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她一下,然后就愣住了,因为我看见了她整个腹部和四肢全是紫红色的。那种紫色出现在正常人身上,显得怪异和可怕。我控制住不知是因为突然流鼻血还是因为看见小雯紫色身体产生的恐惧,在水池旁一边冲洗一边问她:“你怎么搞成这样?”

    “这个啊……”小雯开始变得支支吾吾,“是用那种‘小太阳’烤的。冬天太冷,烤了左边右边冷……烤了右边左边冷,结果弄得身上都变色了。”

    我听罢,心里一阵难过,又抬头看了看她紫红色的身体,“过多久能掉?”
    “这个……掉不了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藏民的高原红一样,掉不了了。”
    我想到之前,小雯看过我在丽江买的一条裙子,裙长至膝,她喜欢得不得了。我说喜欢就送你吧,天气正好。可是她看了看裙子居然说,小诺,我不要,我留着也不会穿的。当时还只是以为她不好意思收我的礼物。

    后来当我离开香格里拉的时候,小雯跟我说她就快回昆明了,因为现在她妈妈身体不太好。再后来,当我从泰国回到西安的时候,联系过小雯,那时的她已经在昆明的家中了,还一再邀请我去昆明做客。

    在写这篇短文的时候,我突然又是一阵心疼,就是当时在香格里拉和小雯在一起的时候,不止一次出现过的那种心疼。香格里拉没有给我留下多少深刻难忘的印象,但是小雯让我在回想的时候总是热泪盈眶。

    心的终点站,才是真正美丽的香格里拉。我记得小雯对我说这句话时的神态。
    求婚
    从香格里拉回到丽江,已经是7月6日了。
    隔壁房间的穆姐也从泸沽湖回来了,早我一天。
    7日睡到中午才起来,午饭是一只来自泸沽湖的土鸡,是穆姐带回来的。鸡烧得很好吃,接近的就地取材,桂皮、枸杞、大蒜、青椒……能找到什么就放什么,她甚至还准备往里面放当地的苦根菜,*后被我劝住。我说:“姐姐你这是做菜呢,还是炼丹啊?”

    不过,谢天谢地,结果是不但没被毒死,我还喝完了锅里的*后一滴汤。
    我很自觉地要刷碗,穆姐不让,开玩笑地说,小姑娘家家的,别学这些,学会了以后就便宜了那些没良心的臭男人。我哈哈大笑,说那我以后便宜有良心的好了。说完才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们两个一起把碗刷了,然后慵懒地挤在我的床上,十分满足。
    不一会儿,她对我说:“丫头,晚上姐姐带你去看演出,印象丽江,挺不错的,看完之后我们再去吃石斑鱼火锅,好不好?”
    我一听有吃又有玩的,本能地说好啊,姐姐的安排太完美了。说完后,觉得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劲。过了几分钟,血液恋恋不舍地从胃里转到了大脑,我突然想到??姐姐接二连三的糖衣攻势很是反常啊,又是请我看演出又是请我吃石斑鱼的,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呢?

    我问她,她笑而不答,架不住她的柔情攻势,我终于还是没有原则不问缘由地同意了。我想如果我是一个男的,被她卖了还会帮她数钱,数完后又帮她一分不差地存银行去。

    看演出的时候,姐姐突然神秘地凑到我耳边,跟我说,丫头,等下吃饭,还有我两个朋友也过来。我说好啊。
    姐姐看我没什么反应,嘀咕说早知道你不介意,我下午就不用那么讨好你了。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笑得她莫名其妙,追着我问。我又坏笑一下:“你的人你陪,我的饭我吃,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哈哈。”

    演出散了,姐姐挽着我顺着人流往外走。我侧头看她,发现她今晚还特意梳妆了。
    走出剧场,广场空地上停着一辆越野车,由于整个广场上只有这么一辆车,显得很是突兀和显眼。车旁两个男子往我们这边望来,等了很久的样子。姐姐拉着我朝车的方向走去,我注意到车牌是姐姐所在城市的。

    姐姐很官方地介绍了一下,然后大家就上车了,在车里大家很有默契地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怪异。尴尬一直延续到餐馆,我只好打破这层冰,问他们一些客套的问题。

    其中年纪稍显小的那个叫小石的男孩似乎也配合着我,不管我的问题多么幼稚,他都积极回答,像刚上学的孩子很努力地想在老师面前赢得表扬那样。而穆姐和另一位男子??老枪,我的余光都能看到他们各自眼神里的电波在空气中对峙,然后,从不分胜负到*后姐姐以强大气场完胜老枪。

    “对不起!”老枪在自己快要输掉的时候,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我和小石识趣地停止了说话。
    “对不起,原谅我吧!”老枪气势全无,本来很man的国字脸,转眼间成了一个?字,“之前,真的只是一场误会。”
    姐姐不说话,咬着嘴唇。
    气氛再次陷入一种讨厌的沉默中。我想,老枪你追这么远来求人原谅,这台词也准备得太少了点吧。
    老枪总算还是争气的,开始说:“我过来,是真的想跟你和好!如果你……你真的,不愿意的话,那么,我也希望能告诉你,之前真的是误会……”老枪的语速很慢,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在脑子里反复斟酌,生怕说错一个字。但是慢总比没有好。

    老枪说完之后,又沉默了。
    许久,尴尬许久之后,姐姐看着老枪的眼睛,冷冷地说:“结婚么?”
    我大吃一惊,老枪和小石也是,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已经接近弄不明白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剧情,似乎比刚才的云南印象还要吸引人。
    姐姐咬了咬牙,冷笑说:“结婚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老枪已经反应过来,一摸兜,我以为是戒指,结果不是,是张崭新的一百元钞票。
    老枪极其熟练地将钞票折成一枚戒指,给姐姐戴上。
    小石见气氛有回暖的趋势,在旁边解说:“穆姐,枪哥这一路上,一有空就练习折纸戒指。我还说他怎么突然有这爱好,原来枪哥是未雨绸缪啊。”

    小石和我都哈哈大笑。穆姐和老枪都很不好意思,像十七八的少男少女。
    突然之间,穆姐憋了半天的眼泪,自顾自地落了下来。老枪看着,连忙起身,半蹲在她旁边,心疼地抱着她的头,一个劲儿地哄。
    看着眼前的画面,我突然也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怕失态,我借口说看看菜怎么还不来,离开了桌子,小石也跟在我后面走了出来。我边走边长吐了一口气。

    没想到,今天偶然看了一场偶然的求婚。
    这不是艳遇
    零点已过,酒吧街按照惯例熄灯,蜡烛发出的柔弱的光在桌上摇曳,酒吧里开始上演对歌。单人嘶吼的,以桌为团队的,以片区为单位的此起彼伏,我们也在微醺中更近一步,有点胡言乱语了。
    老枪说想走走,牵着穆姐慢慢隐没在街道拐角。
    剩下我和小石,半生不熟地在这儿。
    “小诺,明天跟我们去玉龙雪山。”小石突然对我说。“要不,你看我夹他们中间,也很尴尬。”他又补充了一个理由。
    我答非所问地笑了笑,说:“你长得有点像我的一个朋友。”
    他愣了一下,转而笑着对我说,“希望他不是个坏人。”
    “不是坏人。可是他死了。”我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他不言语了。
    坐在丽江凌晨无人的街道看风景,看不见两山之间的景色,却能清楚地看到月光下的雪山。同样的时间,不同的空间,正襟危坐的皮囊下,包裹着不同的心情。都说夜色撩人,可此时撩人的不是夜色,而是心底深处的思念。

    8日的清晨依旧是在老文的偷闲别院里迎接日出。
    我拿着昨天写好的明信片出门,已经依赖这儿的空气,已经熟悉这里的街道纵横,已经很习惯丽江的生活。老文说我中毒了。
    也许我来之前就是中毒的,现在只是在解毒。
    束河古城的杨二车娜姆花坊里一杯玫瑰花茶和小饼干,享受一个下午幽静的时光,漫步到四方街邮局,把写在明信片上的祝福庄重地投进邮箱。

    内心的温润还没有褪去,走在四方街上听着每首歌都觉得煽情,也许因为莫名其妙的孤独感,也许因为某个人还在心底作祟,伤心事大面积涌上心头,我努力压制眼泪不想街头崩溃。

    后来,我没有与穆姐他们去玉龙雪山,再后来,从老文家搬了出来。接下来的几天,小石都有打电话给我,我没接。我用短信回他:去西藏了。有些人会因为一段失败的感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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