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孩子

《西藏的孩子》内容简介：学校给每人发了一大袋新年礼物，每个班集体发了一个“五谷斗”，用来班级同学之间拜年。初一早上，合友们起得不早倒也不晚，有很多大哥哥大姐姐都来给我们拜年，他们穿着藏装，捧着“五谷斗”，拿着点心和饮料。我们屋里没怎么布置，只是在门上贴着寝室长买来的红纸“福”字。天还没有亮，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现在家里人不知在干什么，北京和西藏时差两个小时，估计还没有开始拜年，可能姐姐在去背“头水”的路上，如果她去得早些也许在回来的路上吧，哥哥和额吉一定是刚刚起床，阿爸和阿妈肯定在厨房和客厅之间忙着。这可是没有我的一次藏历新年，也是没有他们的一次新年。舍友们都安静地坐在床边，估计大家都在想家。 

楔子
第一章  阿妈,我要去上学
第二章  远方的教室
第三章  四年后的重逢
第四章 “通知一个播送”
第五章  我们这帮“黑色”
结束语
后记 

    靠前章  阿妈，我要去上学
    1
    朦胧记得，我和阿妈离开仲萨的那天正午，一辆“东风”牌大卡车停在了村头，很多村民来送茶辞行。很快地，车子载着戴满哈达的我驶出了村庄，一股黄黄尘土扬起又落在了后面，远远地看到村子归于平静了。我依稀感觉，在远远的山上，有个黑影跟随在一群洁白的羊群后面。他，久久地注视着这一切，一直到车子消失在前方的大山中。
    今天，我和阿妈在新生入校的队伍当中。阿爸从当地村民家里借了一头毛驴’，把我的被褥和箱子绑在驴背上。下江乡的毛驴没有我们邱多江乡的毛驴好看，想念我家的“麻日”和“拖拉”了。在家时，每天晚饭前我们姐弟三人要去圈它们的。
    宿舍里外挤满了穿着各异的学生和家长，操着不同的乡音。一进屋就看见邱多江的学生和家长们。他们帮阿妈把我的行李从驴背上搬到屋里，我们几个同乡学生互相见面，自然是很好的高兴。
    大人们在一旁看着我们，告诉说，以后你们要团结，这里可不是邱多江，要好好学习，不要给父母丢脸，送你们来县里，是来学文化的，不是让你们来填县完小的茅坑。旁边其他乡的家长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阿库怎么办呢？真的太小了。”阿妈说。
    “阿卓嘎，你不要担心，这孩子人小鬼大着呢！”厄麻舅舅笑着说。
    “在家时自己一个人都不敢睡呢！还经常说梦话，有时还……”
    “阿妈——”我急了，怕阿妈说我夜里梦游的事儿。
    “哟，哟，阿，阿妈不说。”阿妈有些无可奈何。
    “在家里跟父母顶嘴，现在好了，咱不用管了。”扎西爷爷说。
    “您说的倒也是……”阿妈叹着气。
    宿舍是一排排水泥砌成的砖房，三角形铁皮屋顶。的确和村里那些老生讲的一样，宿舍里整齐地布置着钢制的双层床，全是钢丝弹簧床。我挑了一个墙角的上铺，让阿妈把床褥递上来正准备铺床。一个脸色微黑、双颊泛红的学生过来，对着我说：“你现在不能占这个床，要等班主任老师安排。”
    “阿库，我家的罗布他小，你能让班主任给他安排一个好床吗？”阿妈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位学生很好客气地说。
    “床位已经定好了，不能变的。”他俨然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说完就走了。那学生个子不高，看着很壮实。
    “罗布，床褥先放上面，你下来吧。”阿妈说。
    再过两天要过年了，很兴奋，因为我们可以过两个年。以前在曲松县好像没听说过春节。而到了内地，春节成了我们生活当中的一部分。春节和藏历新年，很少在相同的月份里，所以意味着我们可以有两次假日。假日里，有会餐，有联欢会，我们当然很喜欢。这次罗萨，即藏历新年，是前次在外面没有和家人团聚的罗萨。
    学校给每人发了一大袋新年礼物，每个班集体发了一个“五谷斗”，用来班级之间拜年。初一早上，哥巴桑、多吉和小白央到学生寝室和老师家里拜年。舍友们起得不早倒也不晚，有很多大哥哥大姐姐都来给我们拜年，他们穿着藏装，捧着“五谷斗”，拿着点心和饮料。我们屋里没怎么布置，只是在门上贴着寝室长买来的红纸福字。天还没有亮，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现在家里人不知在干什么，北京和西藏时差两个小时，估计还没有开始拜年，可能姐姐在去背“头水”的路上，如果她去得早些也许在回来的路上吧，哥哥和额吉一定是刚刚起床，阿爸和阿妈肯定在厨房和客厅之间忙着。这可是没有我的一次罗萨，对我则是没有他们的一次藏历新年。舍友们也都安静地坐在床边，估计大家都在想家吧。
    “羌桂”那是我们小孩很喜欢的，全校将近七百多名学生，没有那么多的青稞酒用来“羌桂”，藏文老师们就建议学校用香槟代替青稞酒。藏历初一一大早藏文老师们在食堂里当起了厨师，为我们营造了罗萨的气氛。学校安排了团拜会聚餐。没想到，整个食堂里，那么多的桌子，每个桌上居然满满地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碟子，学校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碟子？这么多平时没有的菜食堂师傅们是怎么做的？在干净漂亮的碟子里盛着各种凉热菜，有各种肉类和各种蔬菜，每人还有一瓶北冰洋汽水。
    下午时分，我在操场踢球，校园里突然响起鞭炮声。原来高三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办的甜茶馆开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