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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之殇——纪念原配的世界

古典之殇——纪念原配的世界

  • 字数: 240000.0
  • 装帧: 平装
  • 出版社: 书海出版社
  • 作者: 王开岭
  • 出版日期: 2010-10-01
  • 商品条码: 9787805508429
  • 版次: 1
  • 开本: 16开
  • 页数: 297
  • 出版年份: 2010
定价:¥35 销售价:登录后查看价格  ¥{{selectedSku?.saleP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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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追溯古典、保卫生活、怀念人类童年的书。
    这是一部唤醒记忆、修复现代感官和心灵美学的孖。
    我的注意力将从自然细节开始,从那些曾经来过却告别的风物开始,从那些被人类辜负的生存元素开始,比如河流、井泉、寂静、黑夜、流萤、虫鸣、水桥、城匠、荒野、鸽哨、燕巢、乡村……比如农历、节气、禁忌、故乡、耕作、女织、脚力、街坊、漫步、放学路上……
    我越来越笃信两点:好东西都是原配的;好东西应是免费的。

作者简介
    王开岭,1969年生,祖籍山东,主要著作有《激动的舌头》《黑暗中的锐角》《精神自治》《跟随勇敢的心》《精神明亮的人》《古典之殇——纪念原配的世界》等,作品入选数百种中外选集、年鉴和教材。现居北京,任央视《社会记录》《新闻会客厅》《24小时》等栏目指导。

目录


第一辑:再见,原配的世界
  再见,萤火虫
  
  茶憾
  桥是水的情书
  谁偷走了夜里的“黑”
  追着井说声谢谢
  耳根的清静
  蟋蟀入我床下
  消逝的地平线
  湮灭的燕事
  女织
  丢失的脚步
  每个故乡都在消逝
  天上的那件事
  荒野的消逝
  古典之殇
第二辑:不要以为这就是生活
  让我们如大自然般过一天吧
  让事物恢复它的本来面目
  消逝的“放学路上”
  那些美丽的禁忌
  多闻草木少识人
  “我是印第安人,我不懂”
  春天了一定要让风筝放你
  有股焦灼让你必须连夜种点什么
  日子你要一天一天地过
  人是什么东西
  在古代有几个熟人
  一辈子就是玩,玩透了
  老北京的童话
第三辑:怎样才算一个好的时代
  向一个人的死因致敬
  让傻瓜也能活得好好的
  生活在险境中
  人生被猎物化
  乡下人哪儿去了
  我是个移动硬盘
  生存在当代截面上
  你被逼成你的对立面
  怎样才算一个好的时代
  自然长大的猪
  窦娥冤,果子狸
  那些消逝的歌
  向2008后的阳光致敬
  青春之死·怀念陈虻
第四辑:时代的疾病——精神访谈录
  文学,其实是被解放了
  做新闻,就是和时代的疾病打交道
  别忘了,时间是带利息的
  没有爱,世界会冻僵
  CCTV:需要和猎物商量的猎人
  不要改造体内的人性,要帮助体外的人性
  历史:近处失明和远视症
  知情权:没准备好就收到的上帝礼物
  道德:一个让人伤心的词
  《感动中国》:低效的道德动员
  常识还活着,世间还有青春
  我们的工具箱被盗了
  法律很复杂,正义很简单
  一件事情的长度
  “劳动”,我忍不住向这个词敬礼
  房地产跟中国民生开了个恶毒玩笑
  文化即拖时代后腿的那股定力
  我们不是地球业主,只是她的孩子
  “科学”“真理”……这些词杀伤力很大
  我是个做减法的人,害怕复杂
 

摘要

    1
         那些街上的晨跑者,那些蹦蹦跳跳上学的孩子,哪儿去了呢?
         那些笑逐颜开、边走边聊的早班人,那些黄昏时的遛弯族,那些按时回家的自行车铃响……那些用脚步生活的人,怎么都不见了呢?
         小,即美好。这是30年前经济学家舒马赫的一册书名。我越来越支持这句话。
         大,正让城市削掉双足,脚步日渐枯萎。我们腿脚的使用率已低于人体其他部位,它甚至很少被放置到地面上——我说的不是地板。“有足而不用,与无足等耳。”一个天天乘车踏板、周旋于电梯者,与轮椅上的人差不多。
         街头,叮叮当当的钉鞋掌声消失了。
         我们不再有磨坏的鞋子。我甚至想收藏一架那种补鞋机,它快成古董了吧?就像乡下的磨盘和犁具。
         点与点之间的遥远,让我们望而却步,不得不折叠起双足,换之以轮胎和轨道。
         现代人的日常身份,不再是“行人”,而是“乘客”。
         2
         北京城,已套上了第六个大呼啦圈,且环距越来越大。
         没人再敢把城市当棋枰、视自己为棋子了。城市的态势只能用涟漪来形容,且是巨石“扑通”激起的那种。面对急剧的放扩,没人敢吹嘘熟悉每一条波纹了,连的士司机都像片警那样,专挑熟悉的“片”跑。每逢赶急,我从不敢搭私车去机场,看错一个路标,前程就毁了。
         “大”编织的迷宫、复杂和诡秘,无端制造的浪费与周折,让一切“准时”的承诺都变得可疑、艰巨,近乎说谎。
         由于太大,任何人都只能消费极小一部分,无法从整体上参与它、拥有它。
         这是一盘谁也下不完的棋。人只能在上面流浪,胡乱移动。某种意义上,已无真正的“北京人”“上海人”“广州人”。无边无际、日夜更新的城市,所有人都变成了它的陌生客,几月不出门,即陷入“异地”的恍惚和迷失。
         记得购房时,关于地点,我有个愿望:能一句话说清我究竟住哪,并让朋友凭这句话找到我。后发现,这想法太腐败了!除非你住在天下皆知的某个地标旁,以正常购买力,这简直痴人说梦。我曾给一个土著朋友发短信,说明来我家的驾车路线,尽管言简意赅,还是耗了五十多字。
         据说,法国学者皮埃尔·卡蓝默访问了几座中国城市后,感叹:“它们太大了,每一次进入我都忍不住发抖。”
         在无界的大面前,脚力是渺小的,所有的腿都会恐惧、自卑、 抽搐。
         由于“脚”和“历程”之间的逻辑弛散了,“人生脚步”一词,正丧失其象征性。城市无法用脚来丈量,人生也不再用脚来记录。我的办公室同事,人均每日乘车三小时,那是一种天天出差的感觉。一家伙恶狠狠道:“天天仨小时!他妈的,练书法我早成了大师,下围棋我早晋了八段……”
         是的,我们有效的生命时间,虚掷在了路上。
         而且,这是纯物理、纯机械的“赶路”,绝无精神活动和审美可能:堵、挤、抢、搡、刮擦、焦灼、噪音、污染……整个一皱眉和骂娘的过程。
         3
         我一直深以为——
         美好的地方一定是养脚的地方。诗意的城市应该是漫步的城市。
         我对“散步”一词有着本能偏爱,多年前逛书店,一眼瞅见封皮上有“散步”的两册:宗白华《美学散步》,卢梭《一个孤独散步者的遐想》。二话不说捧回家,果然好书,极好的书。
         我热爱散步的人生,信任散步的产物。好的灵感、音符、情愫,就像蚂蚱藏在你的途中,会突然于草丛中跃出。
         什么情况下,漫步会成为城市的主题?人会心甘情愿地安步当 车呢?
         除城不能太大、任意两点间不能太远,还有两条:一、沿途空间应有舒适性和愉悦感,有魅力,不乏味;二、人的生活节奏相对舒缓,不焦灼,不拼急。
         后者属时代心境,难化解,不多赘,只说空间。
         一个城市是否对脚友好,是否对漫步发出了真挚邀请,看人行道即一目了然。人行道在道路系统中的地位,直接反映出对脚的态度。而普遍现状是:人行道的待遇太差了,较之宽阔的车道,它要么被忽略不计,要么被严重冷落和边缘化,甚至被侮辱。不仅人行道受车道欺负,行人在车辆前也被迫礼让、退避、服从。
         在一座美好之城里,道路系统应在细节上处处体现对行人的体恤,人行道应享有特殊的荣誉和尊严。
         那天,我要到马路对面去,一个外地来的朋友正拼命挥手,可附近既无天桥亦无路口,我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跨越几十米天堑,后招了辆车,到一桥底再绕回来,跋涉了几公里,才和朋友握上手,真可谓咫尺天涯。
         丹尼贝尔说:城市不仅是一个地方,更是一种心理状态,一种生活方式的象征。
         选择一座城市,就是投奔一种生活。
         规划一座城市,就是设计一种生活。
         4
         “湖上笠翁”李渔懂得“步”和“行”的关系。《闲情偶寄》里有一篇专门论行,他对沉湎车马者的建议是——
         “使乘车策马之人,能以步趋为乐,或经山水之胜,或逢花柳之妍,或遇戴笠之贫交,或见负薪之高士,欣然止驭,徒步为欢,有时安车而待步,有时安步以当车。”
         他的时代全是木牛流马的环保车,故只从美学上衡量废足的损失,若换了现在,无马可策、无辔可驭,唯有屁股冒烟的汽车,这位绿色享乐者恐该气急败坏了。
         虽发掘出很多足乐,但显然,他对沿途空间企求太高:山水之胜,花柳之妍,负薪之高士……也就是说,行步之趣须魅力风物相伴,须有好玩的故事和兴奋点。心旷神怡,方举目皆景,否则即纯粹累足 之苦。
         柳永有过一篇《望海潮》,写宋朝杭州市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读罢,我真有股冲动,恨不得即刻动身,奔赴那座伟大的城池。
         那样的户外,你想不挪步都难,会觉得呆屋里是犯罪,走得太急也是犯罪。
         5
         不可否认,长安街乃京城伟大的街。我曾尝试在这条伟大的街上散步,发现唯深夜可忍,白天只适于车,不适于行。它空阔嘈杂,油味呛鼻,让人心烦意乱不说,且树稀荫小,不便停驻和小憩;虽建筑林立,但万象实为一景,枯燥无味,缺乏细节。而且,其笔直和宽幅也决定了它只适于游行和阅兵,不支持个体散漫和 自由。
         在《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中,雅各布斯说出了一重要观点:城市要饱满,要丰富,须保证“大多数街段要短,也就是说,在街上很容易拐弯”。
         在北京,真正对漫步发出邀请的是胡同。其一砖一木都有体温,元素鲜活,细节密集,具酵母气息和微生物色彩,所遇之人也有 趣……重要的是,你能与它对话,一副门礅、春联,一棵槐树和一窝喜鹊,一丛墙头草或一只流浪猫,都是一个有趣的信息体。而长安街,你就没法交流,它根本不打算和你平等。那些威风凛凛的建筑体,阴郁僵冷,拒绝握手,拒绝攀谈,只接受瞻仰、服从。
         琉璃厂、大栅栏,本为京城活跃的市井,但整饬葺新后,野性和生趣没了,故事与传奇没了,民间性和平易感没了,店主与顾客的多样性也没了……总之,有意思的人和事都没了,甚至比不上潘家园和报国寺的地摊,后者更有张力和弹性,更有潜伏的江湖能量。偶尔,我也会串串琉璃厂,但权当凭吊了,脑子里装的满是王世襄、张中行笔下的旧影,画饼充饥罢了。
         胡同街区的枯萎、市井活性的夭折、“步行街”的出世,皆意味着漫步文化渐行渐远。
         当走路成为一件乏味的体力活,兴致即衰了。人行道的物理性能再好,也只能满足运动一下筋骨,寂寞而出,索然而归。在广州、厦门和泉州的老城,我邂逅一些残破的旧骑楼,它们身处繁华,临街倚铺,探出一溜檐廊来,衔连几百米,可遮风蔽雨挡晒。据说该设计曾风靡于南洋,和古廊桥相似,它处处体现对行人的召唤与体贴,可谓关怀备至,非常温馨。
         北方的林荫道、风雨亭,南方的骑楼、廊桥,都是漫步文化的 产物。
         或许车马稀少之故,祖先在建筑上极其呵护行人和散客。现代场馆则相反,重车辆重利润,停车位、停车场,设施服务皆一流,但一个过路人休想从建筑中得到任何免费的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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