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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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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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我们很高兴地告诉读者，就在此事发生时，甘果瓦和他的演出仍在继续。被他鼓舞起来的演员继续演他写的戏，他也没有停止欣赏，无论人们如何吵闹，他都决心把戏演完。对于挽回观众的注意力，他并没有接近失望。当他看到加西莫多、科勃诺尔以及跟随愚人王的喧闹队伍离开大厅时，这一希望的光芒更明亮了。人们急匆匆地跟着拥了出去。 “好啊！”他说，“我们总算摆脱了这些无赖啦！”但是不幸的是，这些观众都是无赖。转眼间，大厅就空无一人了。
     ……
     “伙计们！”一个骑在窗户上的小顽童忽然喊道：“拉？爱斯美拉达！拉？爱斯美拉达在广场上！”
     ……
     这一个通告产生了魔力。所有留在大厅的人都跑到窗口，爬到墙头上去，并连连喊道：“拉？爱斯美拉达！拉？爱斯美拉达！”
     这是最后的打击。甘果瓦只好听天由命了。
     一月的夜晚来得很早。当甘果瓦走出司法宫时，天已经昏黑了。他看见愚人王的行列也正从司法宫出来，带着大声的叫喊，带着明亮的火炬和他自己的乐队，正穿过庭院向他走来。这情景使他的自尊心再次受伤，他转身走开了。
     ……
     当甘果瓦到达格雷沃广场时，他已经冻僵了。
     “该死的巴黎人！”他自言自语道。像他这样一个天才的戏剧诗人，是热衷于自言自语的。“我想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烤火――好消遣！”
     在人群与篝火之间的开阔空地上，有一个年轻姑娘正在跳舞。
     作为一个怀疑派哲学家和讽刺诗人，甘果瓦一开始不能确定这年轻姑娘究竟是凡人、是仙女还是天使，他被眼前这灿烂夺目的景象迷住了。那姑娘的个子不高，但她优美的身材亭亭玉立，使她显得很高。她的脸黑黝黝的，但很容易推断在阳光下，这张脸必定像罗马妇女和安达卢西亚妇女一样闪着漂亮的金光。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大张着嘴。她有两只丰满的手，姿态优美地将一个小手鼓举在头顶，她伴随着鼓声跳着舞。她那一点皱褶都没有的金色小背心，她那旋转时膨胀起来带斑点的裙衣；她那裸露的双肩，她那不时从裙子里露出来的一双美腿，她乌黑的头发，她亮闪闪的眼睛，她真是个异乎寻常的可人儿。
     “真的！”甘果瓦想，“这是一只火怪，一位森林里的女神，一位仙女，梅纳伦山上的酒神祭司！”这时，那只“火怪”的发辫松了，别在发辫上的黄铜别针掉在地上。“哦，不对，”他说，“这是个吉普赛人！”幻觉一下子消失了。
     被火光映得红红的上千张脸中，有一张与别人的不同，好像更加注意这个跳舞的姑娘。那是一张严酷、冷静、阴沉的男人的脸。这个人的衣服被周围的人遮住了；从外表看上去，他不超过三十五岁。尽管如此年轻，但他已经秃顶了，只有太阳穴上还有几簇稀疏的头发，但也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他那又宽又高的额头已开始爬上了皱纹，但他深沉的眼睛里却有一种异常的年轻神情、一种热烈的生命气息、一种深深的炽热情感。他紧紧盯着波希米亚姑娘，当那个十六岁的活泼少女以飞舞和顽皮取悦观众时，他的幻想却越来越黯淡。当一丝微笑和一声叹息同时出现在他唇边时，那微笑比叹息要苦涩得多。终于，那少女气喘吁吁地停止了舞蹈，观众们对她的表演报以热烈的鼓掌。
     “雅里！”波希米亚姑娘喊道。一只美丽的白山羊走了过来，它敏捷、活泼、毛色光亮。“雅里，”姑娘说，“现在轮到你啦。”她坐下来，优雅地把小鼓举到她面前。“雅里”，她继续说，“我们现在是在几月份？”小山羊举起前腿在鼓上敲了一下。那时确实是一月，人们鼓掌喝彩了。“雅里，”姑娘把小鼓翻了面，又问，“今天是这个月的几号了？”雅里举起她装饰过的小蹄，在小鼓上敲了六下。“雅里，”埃及女郎改变了拿小鼓的姿势，继续问道：“现在几点了？”雅里敲了七下。与此同时，柱子房的大钟也正敲响七点。人们都惊呆了。
     “这里头有妖法！”人群中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道。这就是那个一直盯着波希米亚姑娘的秃顶男子的声音。
     “啊！就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她说。于是把下嘴唇伸到上嘴唇外，她好像习惯性地噘起嘴，转过身去，开始用小手鼓向人们收钱。各种银币、铜币雨点般地落下来。她来到了甘果瓦面前，他很乐意地掏着口袋，姑娘于是停下来等他。“见鬼！”他咕哝着，他搜遍了自己的钱包后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情况：不名一文。幸好一件意外的事解救了他。
     “你还不滚吗？你这个埃及蚱蜢！”从广场最黑暗的一角传来一声尖叫。少女惊恐地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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