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尔斯泰(Leo Tolstoy)曾把历史学家比作聋人,他们总是回答没有人问过的问题。这很好地描述了写作此书时的感受。人们经常问我关于宗教信仰的问题,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关于信仰本身的历史,我有时向同事们谈起这个话题,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为消除他们的困惑,我试图将我的写作项目描述为“沙宾的宗教书籍”:就是说,像史蒂芬·沙宾(Steven Shapin)的名著《真理的社会史》(A Social History of Truth),但以宗教信仰而不是科学知识为重心。但说到底,这只是部分准确,一方面是因为我无法达到如此高的标准,另一方面是因为沙宾的书像激光一样专注于某个特定的时期,而我在几个世纪的范围内来追踪我所认为的一种特殊的现代信心的根源。因此,我写一部现代信仰史的努力(至少一定程度上是这样,而且也出于对前辈应有的尊重),就是要创建一个主题。如果托尔斯泰笔下的历史学家不是聋人,而是坚持认为人们没有向他提出正确的问题,那么他是否多少有些可怜呢?
我的许多导师中有两位给了我灵感做这种非常愚蠢的尝试:泰德·拉布(Ted Rabb)和已故的劳伦斯·斯通(Lawrence Stone)。我稍微犹豫地承认了斯通的影响,因为他经常被指责超出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在那篇至今仍是最尖刻的学术评论中,爱德华·汤普森(Edward Thompson)写道:“其他历史学家可能会花上数周时间来掩盖他们自己敏感的无知领域,斯通则喊着‘不知道’,然后愉快地走进这些领域。”我跟随斯通进入这些敏感领域的理由是,尽管我试图掩饰自己的靠前无知,但不可避免地收效甚微,然而我仍然相信,互相学习的真正意义是能够写关于树林,而不是关于树木的书。拉布的影响不那么令人担忧,而且更实际。在他的里程碑式著作《近代欧洲为稳定而进行的斗争》(TheStruggleforStabilityinEarlyModernEurope)中,他解释说,这个时代可以被定义为一场认识论权威的危机,政治、经济、艺术和宗教方面的辩论都归结为这个根本问题:“人还能依靠什么呢?”作为导师,他给我的印象是,早期现代性(earlymodernity)是欧洲历史上最迷人的时代,因为它是过去与现在之间的一个认知分水岭。如果说本书对我们理解那个划时代的转变有什么贡献的话,那就是因为他的影响。
但这些都是我早期的灵感来源;更确切地说,我要感谢伯克利和其他地方的许多学者,他们帮助我理解了这个庞大而杂乱的主题。到目前为止,我优选的知识债务是欠乔纳森·希恩(JonathanSheehan)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他打算一起写这本书;几年来,在每天早上喝咖啡的时候,我们互相交流想法,加深对这一问题的认识。我深感遗憾的是,在另一次合作之后,他感到有必要走自己的路。但在这本书里到处可见他留下的痕迹。如果这本书由他和我一起写,就会是一本非常不同的书,而且会好得多,但无论如何,有他的影响会更好。我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把这本书献给他。
我也很幸运,在伯克利有一个活跃的学者社区,他们一直在关注类似的课题。芭芭拉·夏皮罗(BarbaraShapiro)、维姬·卡恩(VickyKahn)和艾伯特·阿斯科利(AlbertAscoli),都从不同的学科角度写过关于信心/信仰的历史,我从与他们的交谈中受益匪浅。特别是2012年,我和艾伯特共同举办了一个名为“信仰问题:中世纪和近代欧洲的信仰及承诺”的合作研究研讨会,由汤森人文中心慷慨资助。研讨会期间,学生和教师组成的跨学科社群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讨论。我非常感谢与会者,特别是那些提出十分新颖和令人信服的见解的学生。之后的2013年,在前述讨论的基础上,我们召开了一个大型国际会议,我要感谢与会者,从他们的发言和参与中所获甚多:艾伯特·阿斯科利、罗娜·休斯顿(LornaHuston)、克雷格·穆德鲁(CraigMuldrew)、沃尔特·斯蒂芬(WalterStephen)、乔安娜·皮乔托(JoannaPicciotto)、爱德华·穆尔(EdwardMuir)、亚历克斯·杜比莱(AlexDubilet)、罗伯特·哈金斯(RobertHarkins)、杰斯·赫德曼(JessHerdman)、莉莉·卢夫布鲁(LiliLoofbourow)、史蒂文·贾斯蒂斯(StevenJustice)、尼克劳斯·拉尔吉耶(NiklausLargier)、尼克·波普尔(NickPopper)、乔凡娜·西瑟拉尼(GiovannaCeserani)、简·泰勒斯(JaneTylus)、迪戈·皮里洛(DiegoPirillo)、克莱尔·麦西肯(ClaireMcEachern)、大卫·马尔诺(DavidMarno)及乔纳森·希恩。
乔纳森·希恩、卡拉·赫斯(CarlaHesse)、汤姆·拉奎尔(TomLaqueur)、马克·彼得森(MarkPeterson)、亚历克·莱利(AlecRyrie)、维姬·卡恩、史蒂夫·贾斯蒂斯(SteveJustice)、伊德·缪尔(EdMuir)、布鲁斯·戈登(BruceGordon)、肯奇·胡克斯特拉(KinchHoekstra)、苏珊娜·埃尔姆(SusannaElm)、杰夫·科齐奥尔(GeoffKoziol)以及托尼·格拉夫顿(TonyGrafton)读过全书书稿或个别章节。我非常感谢他们所有人,感谢他们的评论,也感谢他们耐心读完有时非常粗糙的原稿。我也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