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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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
     孙子坐在他面前，望着他的头发，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会满头白发?”
     “爷爷老了。”
     “爸爸并不老，为什么也有那么多白头发?”
     “因为他用脑过度。”
     孙子抬起头来，双眼闪过一线光芒，连忙问：“我头上能不长白发吗?”
     他摇头。
     “为什么?”
     “你总有老去的一天。”
     “爷爷多少岁开始有白头发?”
     “六十多岁吧。”
     “那还好。”孙子哼着歌，心中有了个主意：只要不用脑筋，在六十多岁前仍能保持满头黑发。
     喷嚏
     警察局里。主任和警员们止不住地打喷嚏。
     开始时，间隔较久；稍后，愈来愈密；到最后，几乎每两三分钟即打一次。
     几个人以疑惑的眼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有人走进厕所，有人走到警局后面去，擤擤鼻涕，抹抹鼻子，希望情况能够好一点儿。
     主任走到警局外面去，想喘喘气，让呼吸顺畅些。偶然一抬头，发现只隔了一道大门和围墙的马路上，尽是车辆。
     他如梦初醒，对其中一名警员说：“原来是堵车造成的。”
     “但这儿哪天不堵车?为什么以前不这样?”
     “这样?――你是讲打喷嚏?”主任抛出这个问题，随即自言自语地说，“说不定是空气的质量每况愈下吧?鬼晓得1……”
     合作
     “老哥，你要什么，随便拿，别客气。――要不要我替你搬出去?”
     “谁跟你客气。客厅里所有的电器全替我搬上卡车。”
     “好，好。老哥，还有呢?”
     “把你身上的东西全掏出来。”
     “好，好。还要什么吗?”
     “打开你的保险箱。”
     “那……也没问题。”他说话问吸了一口气，低声自语，“只要你不伤害我――反正我都有买保险。”
    
     他已经在教务会议上对教职员宣布：今年的uPSR必须有100个学生考取7科A。去年80个考生，只有3个考到6科A，使他在教育局的官员面前，在其他校长面前以及在家长面前抬不起头来。如今，人人都在比谁的学校考得7科A的多。
     “校长，我们只有100个学生。”
     “当然。我是要全部考7科A。”
     “可是……”
     “方法很简单。有把握的学生有多少名?”
     “充其量20个。”
     “其他的补习，补习，补习。不必上课也行。”
     “可是，校长，最近从邻校转来的十多个学生，连ABC都不会写……”
     情况不同
     以前，老一辈的人总是这样对晚辈说：“你还年轻，走路去吧。改天赚到钱，再买辆摩托车代步。我的摩托车，你别去碰。”
     如今，是晚辈对老一辈的人说：“你们用那么好的手机干吗?又少用，又不会用。”
     还有好多青少年对父母亲这样说：“脚踏车、摩托车是给你们用的，我们最差也要有辆灵鹿出去才像样。”
     翻版
     他告诉做冒牌名表数十年的朋友说：“磁盘翻版商真不好做，时时都会给警察扫荡，以致血本无归。”
     那朋友听了，淡然一笑，然后老练地说：“习惯了就没事了。”
     “我没你那么洒脱。”
     “路是人走出来的，方法也是人想出来的。你有听过这句话吗?――人老就精，鬼老就灵。”接着低声向他传授了一招儿。他照着做了，果然奏效。
     其实，那一招儿并不需要洒脱，也着实没有什么困难。
     下午或傍晚货物给拿走了、充公了，晚上稍晚一点儿，东西又原封不动地物归原主。麻烦是有点儿麻烦，钱也的确要花一些，终究不致血本无归。
     “这还不会让我们走向末路。”他心中这样说，觉得舒畅多了。P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