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38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薛蘅芜讽和螃蟹咏》,写大观园的女儿们在藕香榭赏桂花,吃螃蟹。螃蟹性寒,就要用热性的酒来制约它。书上写道:“一时进入榭中,只见栏杆外另放着两张竹案,一个上面设着杯箸酒具,一个上头设着茶筅茶具各色盏碟。那边有两三个丫头煽风炉煮茶;这边另有几个丫头也煽风炉烫酒呢。”可见吃螃蟹是少不了酒的。
凤姐很会来事,又知情达理,她知道,自己虽然是贾府的“内当家”,在下人面前可以作威作福,然而,在主子圈里,她却不能这样。因为上面还有两个婆婆和一个祖母,真正的主宰者还是贾母,而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孙媳妇,她要尽晚辈的义务。于是凤姐洗了手后,站在贾母跟前剥蟹肉,当然是侍侯贾母。可薛姨妈是客人,应该是先宾后主,所以第一次剥的蟹肉就让薛姨妈吃。薛姨妈也通情达理,因为贾母是长辈,自己怎能先吃呢,但又不好直说,就找个理由:“我自己掰着吃香甜,不用人让。”凤姐便奉于贾母;二次的便给与宝玉。又说:“把酒烫得滚热的拿来。”
注意,这里说的酒是黄酒。因为后来黛玉吃了一点螃蟹肉之后,要饮酒,丫头忙着走上来斟。黛玉道:“你们只管吃去,让我自己斟着才有趣儿。”说着,便斟了半盏,看时,却是黄酒,于是就要烧酒。宝玉便命将那合欢花浸的酒烫一壶来。烧酒即白酒,而他们一般是喝黄酒。
《红楼梦》第41回《贾宝玉品茶栊翠庵,刘姥姥醉卧怡红院》,贾母、刘姥姥和大观园的女儿们在筵席上喝的也是黄酒。你看书上写道:“那刘姥姥因喝了些酒,他的脾气和黄酒不相宜,且吃了许多油腻饮食发渴,多喝了几碗茶,不免通泻起来,蹲了半日方完。”
第63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他们喝的是绍兴酒,绍兴酒是有名的好黄酒。
第75回《开夜宴异兆发悲音,赏中秋新词得佳谶》,写了中秋佳节,贾府一家人团聚,行“击鼓传花”的酒令,若鼓停时花在谁手中,谁就饮酒一杯,还罚说笑话一个。他们饮的酒也是黄酒。
《红楼梦》写了许多种类的酒,但写得最多的还是黄酒。
其他优质黄酒
除了绍兴酒和惠泉酒之外,我国还有其他许多优质黄酒。
福建的沉缸酒就是全国名酒,它产于福建省龙岩县,在当地有“斤酒当九鸡”的赞誉,意思是说喝1斤酒如吃9斤鸡肉,可见其营养价值的丰富,因此人们把它都作为“补酒”饮用。该酒是用上等糯米为原料,以红曲和白曲(药曲)为糖化发酵剂。在发酵的酒醅中两次加入米烧酒,对米烧酒的质量要求较高,必须是清亮透明,气味芬芳,口味醇和,无苦味、焦臭味和涩味才行。沉缸酒呈鲜艳透明的红褐色,有琥珀的光泽,香气浓郁芬芳。这香气是由红曲香、国药香、米酒香在酿制过程中形成的,纯净自然不带邪气。人口酒昧醇厚,糖度虽高,但无一般甜型黄酒的黏稠感。糖、酒、酸味感配合得恰到好处,有独特的风味。评酒家们认为,该酒的甜味、酒的刺激味、酸的鲜味、曲的苦味十分和谐。当酒液接触舌头时,各味同时毕现,妙味横生。饮后余味绵长,经久不息。
山东即墨老酒是久负盛名的粟米黄酒,传说初酿于宋神宗熙宁7年(公元1074年),历史悠久。即墨老酒色泽黑中带紫红,晶明透亮,浓厚挂碗,具有焦糜的特殊香气。饮时香馥醇和,香甜爽口,无刺激感;饮后微苦而有余香回味,风味独特。陈酿1年以上,风味更加醇厚甘美。它的特点是“其色黑褐明亮,其液盈盅不溢,其味醇和郁馨,其功舒筋活血”。酒度为12度,是一种甜型黄酒,中医常作为药引或配制药剂,以增加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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