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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斯骑鹅旅行记

尼尔斯骑鹅旅行记

  • 字数: 447000
  • 装帧: 精装
  • 出版社: 四川人民出版社
  • 作者: (瑞典)塞尔玛·拉格洛夫
  • 出版日期: 2019-08-01
  • 商品条码: 9787220113659
  • 版次: 1
  • 开本: 32开
  • 页数: 600
  • 出版年份: 2019
定价:¥46 销售价:登录后查看价格  ¥{{selectedSku?.saleP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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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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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学童的课外推荐阅读书 妙趣横生的瑞典飞行记 润物无声的德育教化路 适合孩子阅读,富有教益、严肃认真、没有一句假话
内容简介
《尼尔斯骑鹅旅行记》是1909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瑞典女作家塞尔玛·拉格洛夫的代表之作。本书原本是作者受瑞典国家教师联盟委托为孩子们编写的一部以故事的形式来介绍地理学、生物学和民俗学等知识的教科书,后来成为一部在世界文坛都很有地位的童话作品。本书的故事情节很简单,讲述一名叫尼尔斯的小男孩被小精灵施法变成拇指大的小人,骑着家里的雄鹅莫顿跟随大雁去旅行,由家乡斯康耐省飞到拉普兰省后又飞回家乡的故事。在这长达八个月的旅程中,尼尔斯遍览祖国风光,学习了关于祖国各地的地理、历史和民俗等知识,他也经历了不少磨难,帮助了许多人,结交了不少好友,从一个调皮粗鲁不讨人喜欢的坏孩子变成了一个礼貌懂事、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作者简介
塞尔玛·拉格洛夫(1858—1940):瑞典有名女作家。1909年,由于“她作品中,特有的高贵的理想主义、丰富的想象力、平易而优美的风格”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她是瑞典第一位得到这一荣誉的作家,也是世界上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性。她的代表作有《尼尔斯骑鹅旅行记》《圣诞节的故事》等。
目录
1.这个男孩子001

2.大雪山来的大雁阿卡019

3.野鸟的生活036

4.格里敏大楼057

5.库拉山的鹤之舞表演大会071

6.在下雨天里081

7.有三个梯级的台阶088

8.在罗纳比河的河岸092

9.卡尔斯克鲁纳102

10.去厄兰岛之行112

11.厄兰岛南部岬角117

12.大蝴蝶126

13.小卡尔斯岛130

14.两座城市142

15.斯莫兰的传说155

16.乌鸦160

17.老农妇178

18.从塔山到胡斯克瓦尔那189

19.大鸟湖193

20.预言208

21.粗麻布214

22.卡尔和灰皮子的故事218

23.美丽的花园253

24.在奈尔盖267

25.解冻283

26.分遗产288

27.在矿区的上空293

28.钢铁厂298

29.达尔河312

30.一份优选的遗产321

31.五朔节之夜337

32.在教堂附近347

33.水灾350

34.乌普兰的故事362

35.在乌普萨拉367

36.小灰雁邓芬383

37.斯德哥尔摩394

38.老鹰高尔果408

39.飞越耶斯特雷克兰419

40.在赫尔辛兰的一天427

41.在梅德尔帕德442

42.在奥格曼兰的一个早晨448

43.韦斯特尔堡登和拉普兰457

44.放鹅姑娘奥萨和小马茨470

45.在拉普人中间485

46.到南方去!到南方去!496

47.海尔叶达伦的民间传说509

48.丰姆兰和达尔斯兰518

49.一座小庄园524

50.海岛宝藏533

51.大海中的白银541

52.一座大庄园546

53.飞往威曼豪格566

54.回到了自己的家570

55.告别大雁581
摘要
    卡尔和灰皮子的故事 22.卡尔和灰皮子的故事 考尔莫顿 在布劳海峡以北,东耶特兰省和瑟姆兰省交界的地方有一座山,长有几十公里,宽有十多公里。要是它的高度能够同它的长度和宽度相适应的话,它必定是一列气势雄伟的山脉,而其实却不是如此。 有时候会有这样的事情,人们会看到一座建筑物,起初规模过于宏大以至于屋主始终未能把它建成。当人们走到它面前,所见的只是厚厚的墙基、坚实的拱形梁架和很深的地窖,但是既未竖起墙壁更未铺上屋顶。整幢房屋只高出地面两三英尺。看到过那山脉的人不由得会联想到这样一幢半途而废的房屋,因为它的样子几乎不像是一座完整的山,而只是山的底部。它从平原上拔地而起,岩壁陡峭,山上遍地都是峥嵘的高大石柱,它们仿佛是已经竖起来的梁柱,要撑起高大的岩石大楼。整座山脉方圆很大,也很有气势,可惜就整体而言既不是巍巍高耸,也没有奇峰崛起。建筑工匠似乎还没有等到把重峦叠嶂、险峻山峰和起伏峁坳修造起来就已经疲劳得半途而废了,而恰恰正是这些峰峦才构成一座完整的山。 但是,仿佛是为了弥补缺少奇峰怪峦的美中不足,那一大片山区自古以来一直是佳木葱茏、古树参天。山脚四周和山谷里长着槲树和椴树;海滩上长着桦树和桤树;陡峭的山坡上长着松树;凡是有土的地方都长着云杉。所有这些参天古树共同组成了考尔莫顿大森林。这座大森林使人们如此望而生畏,以至于有些不得不穿越过森林的人往往求助于上帝保佑,并且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考尔莫顿这一带怎么会长起这一大片茂密的森林,这是一件岁月悠悠、叫人无法说清楚的事。起初要在光秃秃的山崖上抽枝拔芽大概绝不是容易的事情,况且还要在坚硬的岩石缝中扎根,从贫瘠的砾石满地的山坡上吸取养分。这座森林也像许多人一样,在年轻的时候历尽千辛万苦,但是长成的时候却变得身体魁梧、背阔腰圆。在大森林长成的时候,这里的树木都要三人合抱,树枝交错纵横组成了一张钻不透的密网,地面上绽起了盘根错节的树根。这样一来,它就成了毒虫猛兽和绿林大盗的很好隐匿藏身之地,因为他们熟谙怎样匍匐穿行、攀缘前进和掩身出没在这座大森林里。不过对其他人来说它是令人望而却步的。大森林里一片黑黝黝、阴森森,既难辨别方向也没有道路可走,到处是刺人的荆棘,那些古树树干上挂满了长须一般的藤萝,树干上披了一层苔藓,样子活像妖魔鬼怪。 在人类起初迁徙到瑟姆兰省和东耶特兰省来定居的时候,那里满山遍野全是绿树覆盖。可是不消多久,肥沃的山谷和平原上的森林都被砍伐殆尽。长在贫瘠的山崖上的考尔莫顿大森林人们却不屑于去光顾。它在那里愈是没有受到刀斧砍伐,就愈长得茂密。它渐渐变成了一座堡垒,它的墙壁日复一日地加厚。要是有人想要穿过这垛森林墙壁就不得不带上斧头。 别的森林都是害怕人类的,然而考尔莫顿的森林却使人感到害怕。那个大森林里黑得可怕,树木又茂密得叫人进去了出不来,所以猎人和樵夫一次又一次迷失在里面,找不到走出来的方向,待到费尽周折终于脱身出来的时候,多半又惊又饿快要丢掉半条性命。至于对那些必须途经东耶特兰省和瑟姆兰省的交界处的行人来说,穿越这座森林真是拿性命去冒险。他们当时不得不沿着野兽踩出来的小道探路向前,因为边界地带的居民还没有能力打通一条穿越森林的通路。那一带溪流上没有桥梁,湖面上没有舟楫,沼泽地上没有漂浮木板。在整座森林里都找不到一间居民太平居住的棚屋,不过野兽的洞穴和盗匪的贼窝却多不可数。平平安安、毫不受损而通过森林的人真是寥寥无几。大多数人不是失足滑下绝壁或者陷入泥潭,就是遭到强盗抢劫或者野兽追袭。还有些人就居住在这大片高山森林底下,却一辈子不敢跨进森林半步。森林那样茂密,是野兽隐匿藏身的良好所在,因此想要消灭野兽也是不可能的。 不用问,东耶特兰省人和瑟姆兰省人都打算要把考尔莫顿森林砍伐掉,但是只要别的地方还有可以耕种的土地,这里就开发得十分缓慢。不过大森林还是有点束手就范了。在大森林四周的山坡上渐渐出现了农庄和村落。大森林里面也有了一些通路。而且在克鲁凯克附近还造起了一座修道院,这使得过往行人有了一个安全的落脚地方。 大森林仍旧是威势汹汹,非常可怕的。可是有一天,有个长途跋涉而来的远客一头扎进了密林深处,并且在那里发现了矿苗。消息一传开,矿工和矿业主们就如蚁附膻般纷纷赶来寻找地下宝藏。 大森林的威势终于被打下去了,人们在那片自古以来就是密林覆盖的地方挖起了坑道,建起了铸铁炉和工场。这一切本来也不见得非要使大森林遭殃受祸的。可是开矿却花费了令人难以相信的大量木材和木炭。烧炭工和砍伐工一拥而上,在这一大片古老阴森的原始森林里大肆砍伐起来,险些儿把它统统砍了个精光。矿场周围的树木无一幸免,被夷成了一片片耕地。许多垦荒者迁徙到了那里。就在此前不久还是除了熊窝之外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很快就出现了几座有教堂和牧师宅邸的新村落。 即使在那些还没有把大片森林全部砍伐的地方,参天的古树也被砍倒,茂密的灌木丛被砍得一干二净。一条条道路兴建起来,可以四通八达。野兽和强盗都统统被赶走了。人们在征服大森林之后,便对它毫不留情地下手了:无止无休地砍伐、放火烧荒和烧木炭。他们似乎要把牢牢记在心中的对这片森林的新仇旧恨一齐发泄出来,非要把它葬送掉不可。 这片大森林还算走运,因为考尔莫顿地下矿藏储量并不十分丰富,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采矿和冶炼都逐渐减少了。这样一来,烧木炭也就停了下来,森林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许多在考尔莫顿的那些村落里定居下来的人们失掉了工作,日子很难熬。可是森林却又开始茂密起来,并且扩展它的地盘,结果农庄和矿场成了绿色林海中的点点孤岛。考尔莫顿的居民们也曾试图耕作务农,却没有多少收成。那古老的森林地带宁可长出大槲树和大杉树,却不大乐意长出萝卜和谷物来。 人们走过大森林的时候总是目光忧郁地瞅上几眼,因为他们自己愈变愈贫穷,而森林倒愈来愈葳蕤茂密。到了后来,他们灵机一动,想到也许这片森林说不定有什么好处。也许森林就是自救之道?不妨来试试看能不能靠森林养家糊口。 于是他们就从森林里采伐原木和木板,运出来卖给平地上的居民,因为平地上早就把森林砍光了。他们不久就发现,倘若他们经营得法的话,森林同耕地或者矿藏一样,也照样可以维持生计的。于是他们就用一种不同于过去的眼光来看待森林了。他们渐渐学会照料和爱惜它了。人们忘掉了对森林的仇恨,并且把森林看成了自己优选的朋友。 卡尔 大约在尼尔斯·豪格尔森开始跟随大雁外出遨游的十二年前发生过这么一回事:考尔莫顿有个矿业主想要把自己的一条猎狗处死。他把森林看守人找来,对他说那条猎狗有见到鸡羊就追咬的恶习惯而且屡教不改,因此无论如何留不得。他关照森林看守人把那条猎狗牵到森林里去开枪打死算了。 森林看守人用一根皮条圈住猎狗的脖颈,牵着它朝森林里的一个地方走去,那里常常处死和掩埋庄园里老年无用的狗。森林看守人并不是一个心地狠毒的人,但是他却很乐意亲手枪杀那条猎狗,因为他知道那条猎狗非但经常追逐鸡羊,而且还时常到森林里去叼兔子和小松鸡。 那是一只小黑狗,腹部有黄色肚毛,前腿也是黄颜色的。他非常有灵性,能够听得懂人的话。当森林看守人牵着他往森林深处走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将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但见他一点不露声色,一路上既没有低垂下脑袋,也没有耷拉下尾巴,样子就像平常那样无忧无虑。 那么,为什么猎狗偏要装得非常镇定从容,不让人看出来他内心的难过伤心呢?那是自有道理的,原因就是他们所穿越的这片森林。那个古老的矿场四周环绕着大片森林。那片森林是为人们和动物所称道的;因为多少年来矿场主人都一直精心养护它,甚至几乎舍不得砍掉一棵来当柴烧。他们也不忍心去把森林里的灌木丛修剪或者刨掉,而是听凭森林衍育成长。这样一片没遭到侵犯的森林当然就成了生活在森林里的动物的安乐窝,因此这里动物多得不计其数,成群成队地出没。在动物之间,他们惯常把那座森林称为“平安林”,并且还认为是全国优选的栖息场所。 当那只猎狗被牵着穿过那座森林的时候,他想起了他往昔曾经怎样穷凶极恶地欺凌居住在这里的弱小动物。“唉,卡尔呀卡尔,倘若树林里的那些小东西晓得你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他们个个都会喜笑颜开的。”他思忖道,与此同时,他不由得晃动尾巴,若无其事地吠叫了几声,这样让别人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焦急和痛苦。 “要是我连有时候出去追捕猎食一下都不行的话,那么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呢?”他自言自语道,“谁想改悔就让他改悔去吧,反正我是不会的。” 正当他在这样嘀咕的时候,他的神情忽然异样大变。他伸长脖颈,扬起脑袋,似乎要放声狂吠一番。他不再跟在森林看守人的身边,而是缩到了他的背后。显而易见,他大概是想到了哪件不痛快的事情。 那时正好是夏天刚开始不久。母麋鹿们都在不久之前生下了鹿崽。就在前一天晚上,这条猎狗把一只刚刚生下来才五天的鹿崽追逼得离开了他的母亲,而且走投无路逃到了一块沼泽地上。这条猎狗还不肯罢休,赶过来在草墩之间来回追逐鹿崽,他倒并不真心要逮住这只鹿崽,只是想要吓唬吓唬鹿崽来开开心而已。那只母麋鹿知道开春刚解冻的沼泽地是无底的泥潭,像她那样大的动物踩上去的话难保无虞,所以她一直站在岸上观望着。当猎狗卡尔把鹿崽越来越朝沼泽地的深处追逼时,她突然蹿进沼泽地,把猎狗赶跑,带着鹿崽转身跑向陆地。麋鹿素来要比其他的动物更擅长在沼泽地和危险地带择路而行。她缓慢而谨慎地行走,看起来是能够安全回到陆地上去的。可是就在她马上就要跨到陆地上去的时候,脚下踩着的那块草墩突然在泥潭之中陷了下去。她也跟着陷了下去,虽然她竭力挣扎想要拔身出来,但是终因找不到可以站脚的地方而愈陷愈深。猎狗卡尔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不敢离开,可是他看到母麋鹿陷身泥潭不能自拔的时候,便情知不妙,夹着尾巴逃走了。他心里明白已经闯下了大祸,要是一旦被人发现,他把一只母麋鹿引上了绝路,一顿痛打是在所难免了。想到这里,他吓得一步也不敢停下脚来,一直跑到了家里。 方才猎狗卡尔突然想起来的就是这一件倒霉的事。这次闯祸同过去他干下的那么多坏事不同,那些坏事并没有使他感到亏心,而这次闯祸他却一想起来就心烦意乱,大概这是因为他本来没有存心要把母麋鹿或鹿崽害死,然而无意之中却断送掉了他俩的性命。 “说不定他们还活着哪,”猎狗突然念头一转,“我从他们身边跑开的那会儿,他们还没有死掉。他们也许活着跑了出来。” 他顿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欲念,想要在最后时刻来到之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他觑着森林看守人把皮圈拉得并不很紧,便冷不丁地猛然往旁边纵身一蹿,果然挣脱了出去。然后,他就奔腾跳跃,穿过森林朝向沼泽地拼命飞奔过去。森林看守人还没有来得及把枪举起来瞄准,他就已经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森林看守人无可奈何,只好在后面紧追不舍,当他奔到沼泽地边上,他看到那条猎狗站立在离陆地几米远的一个草墩上,声嘶力竭地拼命狂吠。森林看守人觉得很奇怪,他要先弄个明白,究竟猎狗为什么这样狂叫。于是,他把枪摘下来放在一旁,自己手脚并用向沼泽地慢慢爬过去。他爬不多远,便见到有一只母麋鹿死在泥潭里,在她身边还躺着一只小鹿崽。鹿崽倒还活着,不过已筋疲力尽动弹不得。猎狗卡尔站立在鹿崽身边,一会儿俯下身去吮舔他,一会儿狺狺狂吠呼喊人们来搭救他。 森林看守人把小鹿崽捧起来,拖着他回到岸边。那条猎狗明白鹿崽终于得救了,顿时喜出望外。他绕在森林看守人身前背后又蹦又跳,用舌头吮舔他的手背,还心满意足地叫着。 森林看守人把鹿崽背回了家,将他关在牲口棚的一个围栏里。然后他又找人帮忙把那只早已死去了的母麋鹿从沼泽地里拖了出来。在做完了所有这些事情之后,他才记得要把卡尔处死这回事。于是他把一直在他身边转悠的那条猎狗牵了起来,重新往森林里走去。 起初森林看守人朝着那个埋葬死狗的地方径直走去,但是走到半道上,他好像改变了主意,突然又回过头来往矿场主的庄园走去。 卡尔冷静地跟着他走,可是当他注意到森林看守人是朝着他的老家走去的时候,他的心情顿时慌乱起来。想必是森林看守人猜出来了,就是这条猎狗断送了母麋鹿的性命,所以要在把他处死之前还要带回庄园去狠狠惩罚一顿。 挨一顿皮开肉绽的毒打,那滋味是比什么罪都难熬的。既然躲不过这场灾难,他再也无法强装从容自若了。他垂头丧气,一步一挨地蹒跚着。他走进庄园的时候,头都不抬一抬,装着谁也没有看见。 森林看守人走进来的时候,矿场主正好站在门廊的台阶上。“森林看守人,你牵来的是一条什么样的狗哇?”矿场主问道,“总不见得会是猎狗卡尔吧?那条恶狗肯定早就一命呜呼了。”于是森林看守人向矿场主讲述了那两只鹿的事情。在他讲述的时候,猎狗卡尔缩紧了身躯,趴在森林看守人背后,似乎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一样。 不过森林看守人谈起那件事情的经过,却倒是大出猎狗的意料。他对猎狗卡尔赞不绝口。他说道,事情是明摆着的,那条猎狗知道了麋鹿濒于绝境,所以要去搭救他们。“矿场主先生,你想怎样处置那随你的便,但是这条狗我是不能去开枪打死的。”森林看守人最后说道。 猎狗从地上爬了起来,竖起了两只耳朵。他简直无法相信他没有听错。尽管他想尽量掩饰自己急切的心情,还是忍不住低声叫了几声。仅仅因为他曾经为麋鹿操过心就可以饶他一命,天下哪来这样的好事? 矿场主也觉得猎狗卡尔这次行为有了检点,但是仍旧没有打算要留下他,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森林看守人,倘若你愿意管着他,并且负责使他痛改前非,那么就饶他一条性命吧。”矿场主过了半晌才说道。可以,森林看守人表示愿意照办,就这样卡尔便搬到森林看守人住的地方去了。 灰皮子逃走 自从卡尔搬到森林看守人住的地方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在森林里偷偷摸摸地追逐别的小动物了。这倒不仅仅是由于上次闯的大祸使他心有余悸,而且还在于他不愿意惹森林看守人生气。因为自森林看守人仗义救了他的性命以来,猎狗卡尔爱他胜过一切。卡尔一心想的只是跟着他和守卫他。他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卡尔在前面嗅探道路。他留在家里的时候,卡尔就卧躺在门口,注视着过往的行人。 当森林看守人到园子里去照料他的树苗,屋里寂静无声,路上也听不见来往的脚步声的时候,猎狗卡尔便利用这段空隙时间去找鹿崽玩耍。 起初,卡尔一点也没有兴致同鹿崽往来。不过卡尔一直跟在主人背后到各处去,主人给鹿崽喂奶的时候,他也就跟着来到了牲口棚里。那时候,他常常蹲在围栏外面看着鹿崽。森林看守人把那只鹿崽起名叫作灰皮子,因为他不配叫什么别的更好听的名字。卡尔倒也挺赞成他叫这个名字的。每次看到鹿崽的时候,猎狗就心想,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长相这么难看、身材这么不匀称的小东西。他那四条瘦骨嶙峋的细腿松松垮垮地支撑在身体底下,就好像没有捆绑结实的高跷一样。他的脑袋很大,皱皮疙瘩,显得一副老相,而且总是耷拉在一边。身上的皮皱皱巴巴的,好像是他穿着一件不是为他量体裁衣而做的毛皮。他总是一脸苦相,无精打采。不过说也奇怪,每次他看到猎狗卡尔站在围栏外面的时候,他就会匆匆站立起来,似乎露出十分高兴见到那条猎狗的神色。 小鹿崽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一点也不长个儿,后来索性连见到卡尔来的时候也没有力气站立起来了。卡尔就跑进围栏走到他的身边去亲近他,这只可怜的小鹿崽眼睛里突然闪烁出光彩,似乎有个强烈的渴望终于得到了满足。从那时候起,卡尔每天都去看望他,同他在一起一待就是几个钟头,猎狗常常用舌头舔小鹿崽的皮毛,同他一起嬉戏玩耍,并且告诉他森林里的动物都需要知道的事情。 说也奇怪,自从卡尔同小鹿崽亲近以来,那小东西倒安心住下来了,身体也发育长大了。他不长则已,一长就长得很快。不消两三个星期就在小围栏里转不开身躯了,因此森林看守人不得不把他搬到一个圈有篱笆的草地上去。鹿崽在草地上又过了两三个月后,他的四条腿长得那么长,假如他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跨过篱笆。森林看守人在矿场主准许之下,为鹿崽竖起了一个高大的栅栏。那只鹿崽在栅栏里过了好几年,长成了一只身体强健、长相漂亮的麋鹿。卡尔常常抽空来陪伴他,不过现在同他亲近倒并不是出于怜悯心,而是因为他俩之间情深谊长。麋鹿仍旧多愁善感,而且似乎懒慵慵的,没有一股子活力。可是卡尔知道怎样才能使他活跃高兴起来。 灰皮子已经在森林看守人的住地度过了五个春秋。有一天矿场主收到外国一家动物园的来信,探询是否可以购买那只麋鹿。矿场主欣然接受了这一建议,而森林看守人心里却很难过,可是他又没有权利拒绝。于是卖掉麋鹿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卡尔很快就打听出来正在进行的事情,并且马上跑去告诉麋鹿说,人家打算把他卖到远处去。猎狗很难过要失去他这个朋友,麋鹿倒无动于衷,既不忧伤亦不欣喜。“难道你就这样逆来顺受地被他们卖到远处去吗?”卡尔问道。 “不逆来顺受行吗?起来反抗又有什么用呢?”灰皮子叹息道,“我当然愿意在这里待下去。不过要是我被卖掉了,那么我也只好离开这里啦。” 卡尔站在那儿细细打量了麋鹿一番,用眼睛着实把他衡量了个遍。可以看得出来,这只麋鹿还没有接近长足。他还没有成年大鹿的那种扇状宽角、高高隆起的背脊和粗壮的鬃毛,但是他肯定有足够的力量去斗争,去赢得自由。“唉,看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从出娘胎起就是被关在栅栏里过日子的。”卡尔暗自思忖,可是嘴里一句也没有说。 直到子夜时分,卡尔才又回到麋鹿身边去,因为他知道灰皮子一觉睡醒之后正在吃第一顿饭。“你想得没有错,灰皮子,还是逆来顺受让人把你运走算了。”卡尔说道,样子显得十分冷静和心满意足。“你会被关在一个大的动物园里,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只觉得,你要离开这里了,却还没有看见过这里的森林,那真是非常可惜。你要知道,你的同族有一句名言,就是鹿和森林是融为一体的。但是你却一次还没有到森林里去过。”灰皮子正站在苜蓿堆旁边大口啃嚼,他抬起头来说道:“我倒也愿意去见识见识大森林,可是我怎样才能越过这栅栏呢?”他像平时一样慢慢吞吞地说道。 “唉,你是办不到的,你的那几条腿实在太短啦。”卡尔话中有话地说道。麋鹿似信非信地瞅了卡尔一眼,因为那条猎狗每天要跳进跳出栅栏好几次。尽管他年岁还小,还是跃跃欲试了,他走到栅栏前面,纵身一跳就跳出了栅栏,连他自己也几乎不明白是怎样跳出来的。 卡尔和灰皮子走进了森林。那是夏末的一个晚上,月光皎洁明亮,不过树底下却漆黑一片。麋鹿迈步十分小心,走得蹒跚缓慢。“唉,我说咱们优选还是转身回去算啦!”卡尔说道,“你从来没有来过原始大森林,很容易把腿蹩折的。”灰皮子经不得这么一激,就加快了脚步,勇气也平添了几分。 卡尔把灰皮子领到密林丛中一处地方,那里参天的大云杉树长得一棵挨着一棵,密得连风都透不过。“你的同族就是常常在这里避风御寒的,”卡尔告诉他说,“他们通常站在露天里度过整整一冬。你可是要比他们日子好过得多,你到了那边以后就可以有屋子住,像牛关在牛棚里一样。”灰皮子一句话也不搭理,只顾站在那里拼命嗅着青松翠柏发出来的浓郁芬芳。 “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带领我去看的呢?还是我已经把大森林都看遍了?”灰皮子问道。 于是,卡尔又领他到一片大沼泽地旁边去看那些草墩和泥潭。“麋鹿们遇到危险的时候,通常都是逃到这里来的,”卡尔告诉道,“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本事走路,尽管他们身躯那么大、那么重,他们照样可以跑到这里来而不至于陷进去出不来。你大概没有这份本事,可以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行走而不至于陷下去。不过有没有本事对你来说也是无所谓啦,因为你决计不会再遭到猎人的追捕。”灰皮子二话不说,纵身一个长跃便跑到沼泽地里。他觉得踩在脚下的草墩微微晃动,心里十分得意,他在沼泽地里跑了一圈又回到卡尔身旁,一次也没有失足掉入泥潭。“现在我们把整个森林都看遍了吧?”他问道。 “不,还没有哩。”卡尔回答说。 他又把麋鹿领到森林边上一块长满了枝盛叶茂的阔叶树的地方,那里有的是槲树、杨树和椴树。“你的同族就是常常在这里啃树叶和树皮填饱肚子的,”卡尔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觉得这些都是好吃得不得了的东西。可是你到了外国想必有更可口的东西吃啦。”灰皮子对于这些树干高大、枝叶浓密的树在他头顶上形成一个绿色的华盖不免大为惊奇。他把槲树叶和杨树叶都尝了一尝。“唔,味道带点苦涩,不过非常好吃,”他赞美道,“比苜蓿还好吃得多啦。” “你总算亲口尝过这些东西了,那倒还不错。”猎狗卡尔说道。 随后,他又把麋鹿领到森林里的一个小湖旁边,湖面平静如镜,一点涟漪也不泛起,轻雾缥缈、薄岚笼罩的湖岸倒映在湖里非常好看。灰皮子一看见那个湖就止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是什么呀,卡尔?”他迷茫地问道,因为这是他从生下来至今第一次看到湖。 “这是一大片水,也就是一个湖,”卡尔说道,“你的同族常常在这里从这边湖岸游到那边湖岸。可是总不能指望你也能够游泳哇。不过你起码可以下水去泡一泡,洗个澡吧。”卡尔自己先扑通跳进水里,游起泳来。灰皮子站在岸上踌躇了很久。后来他终于也硬着头皮下水了。当凛冽的湖水轻柔而凉爽地在他身体上轻拂时,他惬意得连一口气都不透一下。他想让湖水没过脊背,就又朝里走了一段,觉得湖水把他漂浮起来了,这样就身不由主地开始游起泳来了。他在卡尔身边绕来绕去地游着,而且还游得灵活自如。他们上岸以后,那条猎狗就问道,他们是不是应该回家去了。“离天亮还早哩,我们还可以在森林里再转转嘛!”灰皮子央求道。 他们又转身返回到森林里。走了不久,就来到了一块开阔地,月光把这块平地映得通亮,青草和野花上露珠凝结得璀璨发亮。在那块林间草地上,有几头大动物正在吃草,那是一只公麋鹿、几只母麋鹿和小鹿。灰皮子一看到他们便愣在那里不走了。他对母鹿和小鹿连正眼都没有瞅一下,只是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那只公鹿,把它的四枝八杈的宽扇般的犄角、高高隆起的肩背和脖颈下长着长毛的大肉赘来回打量个不停。“那个家伙是谁?”灰皮子问道,嗓音也由于惊奇而颤动。 “他的名字叫作‘角中王冠’,”卡尔说道,“他是你的同族。你有朝一日也会有那样宽大的扇状犄角,也会长出那样的鬃毛。如果你在森林里待下去,你也可以率领一个鹿群。” “哦,倘若他就是我的同族,那我想走近去仔细看看他。”灰皮子说道,“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一只动物会长得那样魁梧。” 灰皮子向那些麋鹿走过去,可是几乎马上就回到了在森林边上等他的卡尔身边。“你一定没有受到友好款待吧!”卡尔说道。 “我对他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自己的同族,我请求他让我到草地上同他们待一会儿,可是他要撵我走,而且还用角来威吓我。” “你避开了,那是做得对的,”卡尔说道,“一只仅仅长着枝枝杈杈的幼角的年轻小鹿千万不可以同年老的鹿搏斗。他若是不加抵抗,对你逃避的话,那么他就会在整个森林里名声扫地。你也不消有什么顾虑,反正你就要到外国去啦。” 卡尔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灰皮子就掉转身去,径直走到草地上。那只老鹿迎了上来,他们二话不说,马上就格斗起来。他们的双角扭在一起,结果灰皮子被顶得连连往后退,他似乎还没有弄懂怎样才使得出力气。可是在他退到森林边上的时候,他把四只脚蹄死命蹬在地上,用两只角狠狠顶住“角中王冠”,逼得他往后倒退。灰皮子闷声不响地用足力气,而“角中王冠”却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那只老鹿这一次被顶得在草地上连连后退。突然之间咔嚓一声响,那只老鹿犄角上的一枝杈折断了。他不敢再战下去,便猛然挣脱了灰皮子,朝森林里逃了进去。 猎狗卡尔一直站在森林边上观战,灰皮子回到他的身边。“现在你已经都看到了森林里有些啥东西,”卡尔说道,“现在你愿意回家吗?” “是呀,该到时间啦。”那只麋鹿回答说。 他俩都再没有作声,默默地踏上回家之路。卡尔长吁短叹了好几次,似乎由于自己看错了人而大为失望。可是灰皮子却挺胸昂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似乎对这次林中探险的成功非常高兴。他一点没有犹豫地一直来到了他原先居住的那个栅栏跟前。他看了看那块他从出生至今一直在那里度过的小天地,又看了看被他的脚蹄踩得平光光的地面,干枯了的饲草,供他喝水的小水槽,还有他睡觉的那间阴暗棚屋。“鹿和森林是两位一体的。”他叫喊了一声,把头往后一扬,后脖贴到了背脊上,拨开四蹄,似狂飙一般冲回到森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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