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寒窑登庙堂——状元宰相吕蒙正

本书以时间为脉络，从吕蒙正青少年时期讲述到罢相归乡，记述了吕蒙正奋勇勤勉的为学历程和质朴淳厚的为官生涯。作者有较高的历史学素养，又有扎实的历史文献基础，行文简洁流畅，引用广泛，考证有据。 本书梳理了吕蒙正的一生，并对与其相关的一些历史传说进行考证辨伪。

陋巷寒窑存大志
一、吕蒙正的青少年时期
二、吕蒙正成了有福的箭垛
为官七载，位至执政
一、在昇州通判任上
二、为人所重的词臣
三、太宗的心事
质厚宽简的参政
一、两位老资格的宰相
二、质厚宽简的参政
三、雍熙北伐
四、与赵普同当大任
初次为相以长厚
一、为相之初显风范
二、首相赵普办成了三件大事
三、以长厚居相位
四、罢为吏部尚书的两年
二次为相不唯上
一、焦劳的皇帝与缄默的臣下
二、不唯上的宰相
三、内忧外患的两年
四、以黄老之道行清净之治
五、选人用人之难
六、宰执的退场与登场
七、吕蒙正二次任相期间君臣的其他互动
八、至道二年的风云变幻
九、太宗去世，真宗即位
三次为相仍淳厚
一、战时宰相
二、为防御李继迁建言献策
三、为抗击辽军侵略出谋划策
四、体恤民生
五、向敏中尴尬下台
六、罢相归洛
余论：《破窑赋》辨伪
一、《破窑赋》的传说与文本
二、《破窑赋》辨伪
参考文献

     北宋宰相吕蒙正的广为人知，情形有些特殊。同时代别的人出名，大概都是因入朝为官之后在政治上有所建树，如参与“陈桥兵变”的赵普、“大事不糊涂”的吕端、“左右天子，不动如山”的寇准。吕蒙正虽然在太宗、真宗朝先后三次当宰相，史籍上虽然也有其嘉言懿行的记录，然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其年轻时在陋巷寒窑中的故事。 从元朝王实甫的《破窑记》、明代的《彩楼记》，一直到今天京剧、越剧、川剧、潮剧、歌仔戏等戏曲的不断演绎，几乎都注目于此。这一点上，恐怕只有因少年时“砸缸”而妇孺皆知的司马光能与之相仿佛了。 这种现象，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是吕蒙正考上状元之前的经历确实比较具有传奇色彩。其二，是吕蒙正入仕后，“其为谏诤、为侍从、为执政，凡嘉猷伟画，皆不作己出，而密归之于上。惟上自行之，故人无知者”。吕蒙正不像寇准那般个性鲜明，凡事又不愿自己抛头露面，所以显贵以后的事迹，反而寥寥无几。 关于吕蒙正生平的记述，比较重要的史料有两种：一是《宋史·吕蒙正传》，二是富弼在吕蒙正去世57年之后为其所作的《吕文穆公蒙正神道碑》（后文简称《神道碑》）。这两篇文献的史源，应该都是来自吕蒙正的后人，但是这两种文献对于吕蒙正家庭与早年经历的记载，却存在不少的问题。 一是关于吕蒙正的出生时间。吕蒙正在宋初三任宰相，他的去世，在当时是件大事，各类史料记载的去世时间也非常一致，即宋真宗大中祥符四年（1011）四月十九日。但是关于其享年，《宋史》说是“六十八”，《神道碑》说是“六十六”。“六”“八”字形相近，大概是在传抄过程中，发生了鱼鲁帝虎的错误。成书于北宋的《隆平集》中记载说是“年六十八”，而南宋王明清在《挥麈录》中却说：“本朝名公多厄于六十六，韩忠献、欧阳文忠、王荆公、苏翰林，而秦师垣复获预其数，吕正惠、吕文穆亦然。”文穆是吕蒙正的谥号。这说明，南宋人王明清看到的材料中，记载的吕蒙正享年六十六岁。这样互相抵牾的记载，真让人莫衷一是。在本书中，我们采纳《宋史》的记载，由此推算吕蒙正的出生年份当是后晋天福九年（944）。 二是关于吕蒙正父亲吕龟图的经历。《宋史》与《神道碑》的记载很一致，分别是“父龟图，起居郎”和“父讳龟图，皇起居郎”。起居郎是记录天子言行的官，北宋直到太宗淳化五年（994）四月，才有“掌起居郎事”的任命，而吕龟图早在太平兴国七年（982）就去世了。吕龟图任起居郎的时间，当在北宋建立之前的五代。因此明成化《中州志》中的记载就颇为可信，“吕龟图，其先莱州人，徙河南，蒙正之父，仕周，官起居郎”。吕龟图担任起居郎的时间，是在后周时期，吕蒙正的父亲曾与宋太祖赵匡胤同朝为臣。南宋黄震在《黄氏日抄》中曾记录说，吕龟图“国朝知泗州”，这个恐怕不大可信。假如吕龟图真有这样一段经历的话，孝子贤孙们一定不会遗漏的，不可能为《宋史》与《神道碑》所不载。 吕龟图举家迁居洛阳的时间，据《神道碑》记载，是在北宋伊始。大概就在迁洛后不久，吕蒙正迎来了巨大的家庭变故。关于这个变故，《宋史》与《神道碑》的记载又出现了不同。 《宋史》说：“初，龟图多内宠，与妻刘氏不睦，并蒙正出之，颇沦踬窘乏，刘誓不复嫁。”吕龟图宠爱小老婆，和妻子刘氏也就是吕蒙正的生母关系不好，最终他在休妻的时候，将少年吕蒙正也一并扫地出门。那个时代，妇女改嫁本稀松平常，还不像后来那样全社会提倡“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可是吕蒙正的母亲刘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誓不复嫁”。关于吕龟图休妻弃子，《续资治通鉴长编》（以下简称《长编》）等文献也有着几乎接近一致的记载。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