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谟斯提尼演说集 2

德谟斯提尼作为法庭演说的楷模，其演说的《金冠辞》一向被视为古希腊演讲辞的zuijie代表作。这次演讲发生在公元前336年，雅典政客克忒西丰提议向德谟斯提尼授予金冠，以表彰其杰出贡献。德谟斯提尼的政敌埃斯基涅斯即以“提案违宪”起诉克忒西丰，实际上是要对德谟斯提尼的政治生涯进行总结。德谟斯提尼以《金冠辞》为克忒西丰辩护，其实也是为自身辩护，最终获得金冠。而未获得五分之一必要票数的埃斯基涅斯不得不离开雅典。
除了《金冠辞》，本书还收入德谟斯提尼作品第19号《为奉使无状事》。公元前347—前346年，雅典与马其顿达成和约。埃斯基涅斯与德谟斯提尼均参与谈判过程，且两次同出使马其顿。第二次出使之后，德谟斯提尼与埃斯基涅斯决裂。在使团成员卸职接受审查时，德谟斯提尼指控埃斯基涅斯出卖国家利益。最终埃斯基涅斯以三十票差距被开释。

译者弁言
作品第18号金冠辞
作品第19号为奉使无状事
附录
《金冠辞》提要
《为奉使无状事》提要
人名专名索引
地名索引

     作品第18号  金冠辞 【1】首先，雅典人啊，我祈请上下四方男女神明，愿我对国家、对你们所有人从未间断的忠诚能在这一审判之中得到同等回报：其次，则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的虔敬和你们的声名祈请，愿神明指引你们，在考虑你们应该怎样听取关于我的种种的时候，不要以我的对手为指导（这会是很残酷的），【2】而是以法律、以誓言为指导，在这份誓言之中，除了其余所有公正内容之外，还写下了这一条，就是，你们要同等地听取双方发言。这不单单包括了不能有先入之见，不单单包括了对双方给出同等的待遇，也包括了，不管是怎样的组织顺序、怎样的辩护内容，只要是任何一方诉讼当事人所认可了的、所选择了的，那么就允许他照此使用。 [3】这审判中，我在很多方面都落于埃斯基涅斯的下风，其中两方面，雅典人啊，是最为严重的：其一，我与他所面临的并不是同等的风险，对于我来说，是有可能失去你们的关怀，而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拿不下一场官司，这不是一样的概念。实在地，对于我来说——不过我不想在发言一开始就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就只说这一点吧——他来控告我，真的是手头太丰富了。其二，则是世间人性本来如此，会喜欢听那些辱骂控诉的内容，而讨厌自我表扬。【4】现在呢，其中那招人喜欢的事情，已经分配给他了，而那常言道人人讨厌的事情，就剩到我这儿了。要是我谨小慎微，不来说一下我做过的事，那么，就显得是我没有办法驳斥他的控诉，没有办法展示我为何应该得到表彰了。而要是我详细叙述我所做过的一切、我的整个政治生涯，那么我就必须经常提到我自己了。所以，我会试着尽量节制一点去做这件事，只做到这一诉讼所必需的程度，这里的责任，就让那发起了这种诉讼的人来承担吧。 【5】我想，你们，雅典人啊，都会认可这一点，就是说，这件诉讼是同样地牵涉到我和牵涉到克忒西丰的，它值得我付出的努力，实在不能比后者更少。任何损失都是痛苦难受的，特别是出自敌人之手的时候；而失去你们的关怀与爱护，那最最值得拥有的财富，则相应地，是最最严重的损失。【6】正因这次审判牵涉到这样的风险，所以，我请求你们，我祈求你们，公正地听取我对控诉内容的答辩，正如法律所要求的那样。这些法律是由梭伦最早立下的，他，一位热爱你们的民主人士，认为这些要求不只应通过立法行为，还应通过由审判员们立下誓言这种程序，以获得认可。【7】在我看来，这不是因为他不信任你们，而是因为他看到了那种指控和诬蔑，控诉人恃着优先发言的地位逞强，没有一个被告人能抵挡得住，除非你们每一位审判员都能够谨守对众神的虔敬，善意地接纳靠后发言一方的依法陈辞，以同等的公正态度聆听双方，然后再根据所有这一切作出裁决。 【8】看来，我今天立刻就要为我的整个私生活，为我的公共政治生涯，作出陈述了。首先，我要再一次祈请众神，当着你们的面祈请，首先，愿我对国家、对你们所有人从未间断的忠诚，能在这审判中从你们手里得到同等回报；其次，愿他们指引你们所有人的心灵，为这一诉讼作出有益于你们共同的声望、有益于你们各自的虔敬的裁决。 【9】如果埃斯基涅斯发言指控的内容只有起诉书里的那些，那么我就要立刻对这条议案稿本身作辩护了。但既然他浪费了不少时间来详细讨论其他无关的内容，其中大部分都是对我的无端毁谤，那么我觉得，首先，雅典人啊，我也必须而且正当地，针对这些予以简洁的回应，免得你们当中有人受到这些与案情无关的内容的引导，在听取我关于起诉内容的辩护发言时会带有偏见。 【10】就他关于我私生活的那些毁谤辱骂，请看我将作出何等直截了当的公允答复。要是在你们心中，我真的是他指控的那样一个人（我从来没有在别处生活过，而是一直生活在你们中间），那么，就别让我发出声音了吧，就算我的公共政治生涯很好无比，也即刻站起身来，投下反对我的一票吧。而如果你们认为，你们知道，我的品行、我的出身都大大强过那个人，而且比起别的本分人来——我就不说伤人的话了——我的个人和我的家庭也并不逊色，那么，就不要相信那个人的其他说法（很明显。这一切都同样是他编造出来的），而是请把你们从前一直在我历次比试之中向我展示的关怀，现在也同样赐予我吧。 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