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王

未经校订、忠实于朱生豪手稿
经朱生豪后人审定的莎士比亚戏剧朱生豪民国原译本

阴险的约翰在母亲的支持下，窃取了英国王位，而真正的王位继承人应该是亚瑟。在亚瑟母亲的苦苦哀求下，法国国王腓力普摆出主持正义的样子，派使者到英国要求约翰王让出王位和国土，遭到约翰的严词拒绝。于是，法国联合奥第利兴兵来到英国的安及尔斯城下，声言要为亚瑟争取英国王位继承权。双方展开了一场大战，为争夺王位和城市互不相让。安及尔斯市民为避免灾祸，就游说法国和英国缔结联姻……

出版说明
《莎剧解读》序（节选）（张可、王元化）
莎氏剧集单行本序( 宋清如) /ⅩⅢ
剧中人物
第一幕
第一场 宫中大厅
第二幕
第一场 法国；安及尔斯城前
第三幕
第一场 法国；法王营帐
第二场 同前；安及尔斯附近平原
第三场 同前
第四场 同前；法王营帐
第四幕
第一场 诺桑普敦；堡垒中的一室
第二场 同前；宫中大厅
第三场 同前；城堡前
第五幕
第一场 诺桑普敦；宫中一室
第二场 圣埃特门兹拜雷附近平原；法军营地
第三场 同前；战场
第四场 同前；另一部分
第五场 同前；法军营地
第六场 史温斯岱特僧寺附近的广场
第七场 史温斯岱特僧寺的花园
附录
关于“原译本”的说明（朱尚刚）
译者自序（朱生豪）

    靠前场宫中大厅
    【约翰王，依莉诺太后，彭勃洛，埃塞斯，萨力斯拜雷等及夏替昂同上。
    约 说，夏替昂，法兰西对我们有什么见教?
    夏 我奉法兰西国王之命，向英国的僭王致意。
    依 奇了，怎么叫做僭王?
    约 不要说话，母后；听这使臣怎么说。
    夏 法王腓力普代表你的已故王兄捷弗雷的世子亚瑟-普兰塔琴内脱，向你提出很合法的要求，追还这一座美好的岛屿和其它的全部领土，爱尔兰，波依铁，安佐，妥伦和缅因；他要求你放弃这些用威力霸占的利权，把它们交给你的侄儿和合法的君王，少年的亚瑟的手里。
    约 要是我拒绝这样的要求，那便怎样?
    夏 残暴而流血的战争，将要强迫你放弃这些霸占的利权。
    约 我们要用战争对付战争，流血对付流血，压迫对付压迫：这样答复法兰西吧。
    夏 那么从我的嘴里接受我们王上的挑战吧，我的使命已经完毕了。
    约 把我的答复带去给他，平平安安地离开我们的国境吧。愿你在法兰西的眼中成为闪电，因为在你未及报告以前，我将要踏上你们的国土，我的巨炮的雷鸣将要为你们所听见。去吧!愿你像号角一般，宣告我们的愤怒，预言你们自己悲哀的没落。让他得到使臣应有的礼遇；彭勃洛，你护送他安全出境。再会，夏替昂。(夏、彭同下)
    依 吓!我的儿，我不是早就说过，那野心勃勃的康思丹丝一定要煽动法兰西和整个的世界起来，帮助她的儿子争权夺利，才肯甘休的吗?这种事情本来只要几句好话一说，就可以避免决裂，现在却必须出动两国的兵力，用可怕的流血解决一切了。
    约 我们坚强的据守和合法的权利，便是我们的保障。
    依 你有的是坚强的据守，合法的权利却怕未必有：我的良心在你耳边说着这样的话，除了上天和你我以外，谁也不能让他听见。【一郡吏上，向埃塞斯耳语。埃陛下，有一件从乡间来的很好奇怪的讼案，要请您把它判断一下，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这种古怪的事情。要不要把他们叫上来?
    约 叫他们来吧。(郡吏下)我们的寺庙庵院将要替我们付纳这一次出征的费用。【郡吏率 劳勃脱？福根勃力琪及其庶兄腓力普重上。
    约 你们是些什么人?
    庶子 禀陛下，我是您的忠实的臣民，一个出生在诺桑普敦郡的绅士，据说是劳勃脱？福根勃力琪的长子；我的父亲是一个军人，曾经跟随狮心王①作战，从他溥施恩荣的手里受到武士的策封。
    约 你是什么人?
    劳 我就是那位已故的福根勃力琪的嫡子。
    约 他是长子，你又是嫡子，那么看来你们不是同母所生的。
    庶子 陛下，我们的的确确是同母所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想我们也是一个父亲的儿子；可是这一点究竟靠得住靠不住，那可只有上天和我的母亲知道；我自己是有点儿怀疑的，正像每个人的儿子都有同样怀疑的权利一样。
    依 啐，无礼的家伙!你怎么可以用这种猜疑的言语污辱你的母亲，毁坏她的名誉?
    庶子 我吗，娘娘?不，我没有作这种猜疑的理由；这是我弟弟所说的，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要是他能够证明他的说法，他就可以使我失去至少每年五百镑的大好收入。愿上天保卫我母亲的名誉和我的田地!
    约 一个出言粗鲁的老实汉子。他既然是少子，为什么要争夺你的继承的权利?
    庶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他要抢夺我的田地。可是他曾经造谣诽谤，说我是个私生子；究竟我是不是我的父母堂堂正正生下的儿子，那只好去问我的母亲；可是陛下，您只要比较比较我们两人的面貌，就可以判断我有什么地方及不上他，――愿生养我的人尸骨平安!要是我们两人果然都是老劳勃脱爵士所生，他是我们两人的父亲，而只有这一个儿子像他的话，老劳勃脱爵士，爸呀，我要跪在地上．感谢上天，我并不生得像你一样!
    约 嗳哟，我们这儿来了一个多么莽撞的家伙!
    依 他的脸貌有些像狮心王的样子；他说话的音调也有点儿像他。你看这汉子的阔大的身材上，不是存留着几分我的亡儿的特征吗?
    约 我已经仔细打量过他的全身，果然和理查十分相像。喂，小子，说，你为什么要争夺你兄长的田地?
    庶子 因为他有半副脸孔正像我的父亲一样。凭着那半副脸孔，他要占有我的全部田地；一枚半脸的银洋也值一年五百镑的收入!
    劳 陛下，先父在世的时候，曾经多蒙您的王兄重用．――
    庶子 嘿，弟弟，你说这样的话是不能得到我的田地的：你应该告诉陛下他怎样重用我的母亲才是。
    劳 有一次他奉命出使德国，和德皇接洽要公；先王乘着这一个机会，就驾幸我父亲的家里；其中经过的暧昧情形，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可是事实总是事实。当我的母亲怀孕着这位勇壮的哥儿的时候，广大的海陆隔离着我的父亲和母亲，这是我从我的父亲嘴里亲耳听到的。他在临终之际，遗命把他的田地传授给我，指出我母亲的这一个儿子并不是他的，否则他不应该早生了十四个星期。所以，陛下，让我遵从先父的意志，得到我所应得的这一份田地吧。
    约 小子，你的哥哥是合法的；他是你的父亲的妻子婚后所生，即使她有和外人私通的情事，那也是每一个娶了妻子的丈夫所无法保险的。告诉我，要是果然如你所说，我的王兄曾经费过一番辛苦生下这个儿子，假如他向你的父亲索讨起他这儿子来，那便怎样?老实说，好朋友，你的父亲很可以阻止这一头小牛生下世间；真的，他可以这样干；那么即使他是我王兄的种子，我的王兄也不会索讨；虽然他不是你父亲的骨肉，你的父亲也无须否认了。总而言之，我的母亲的儿子生下你的父亲的嫡嗣；你的父亲的嫡嗣必须得到你的父亲的田地。P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