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布林的魔术师

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编著的《卢布林的魔术师》是诺贝尔文学奖 经典作品，《卢布林的魔术师》故事主人公雅夏是一个“贪婪”的男人， 他喜爱高度与速度，喜色情欲与爱情，他有着超强的魔术技能，但他的人 生经历却跌宕起伏，总是徘徊于善与恶、理智与情欲、科学与宗教之间惊 心动魄的思想斗争中。直到走投无路才发现自己陷进了一张越收越紧的罗 网中，最终，他麻痹理智，抑制记忆，消灭希望的最后痕迹来以一个忏悔 者的姿态重获新生。这个力量不是上帝，是一种矛盾。

今天早晨，雅夏·梅休尔一大早就醒了。我们也可以叫他“卢 布林的魔术师”，除了在老家，大家都这么叫他。他外出归来后，总 要卧床一两天；只有不分昼夜地蒙头大睡，才能消除他的疲惫。这两 天，妻子埃斯特总是给他端来小甜饼、牛奶或一碟麦片，他吃完后又 昏昏睡去。 鹦鹉尖声叫着，猴子约克坦吱吱嚷着，几只金丝雀也啁啾啼啭 着……雅夏没理它们，只提醒埃斯特别忘了饮马。其实根本不劳他提 醒，埃斯特从来不会忘记打井水饮那两匹灰母马——卡拉和湿婆。雅 夏还分别给它们起了绰号：一匹叫灰尘，一匹叫灰烬。 别看雅夏是个魔术师，在大家心目中，他可是个有钱人。他有 自己的房子，房子不仅带谷仓、地窖、马厩、草料棚和院子，还带个 小园子。院子里种着两棵苹果树，园子里长着埃斯特自己种的菜。他 什么都不缺，唯一的遗感是，他没有孩子。埃斯特不能生育。除此之 外，不管从哪方面说，埃斯特都是个好老婆：她心灵手巧，能编会 织，会做婚纱；会烤姜饼，会做果馅饼；会给小鸡治病，会拔火罐， 会用水蛭吸血，甚至还会给病人放血。早年，她曾尝试过各种治疗不 孕的偏方；现在她年近四十，已经太晚了。 魔术师们大都玩世不恭，雅夏也不例外。他不蓄胡子，也不去 会堂，只有岁首节(犹太历的新年)和赎罪节例外，不过那也得碰巧 他在卢布林过节才行。埃斯特则跟他完全相反，她身披围巾，规行矩 步；她按照犹太教规煮饭做菜，严格遵守安息日礼节，奉行一切戒 律。而雅夏却在安息日跟乐师们鬼混，抽烟侃大山。遇到热心的道德 家规劝，他就会说：“你什么时候去过天堂?上帝长什么样儿?” 跟雅夏争辩可讨不到什么好，因为他头脑机敏，不仅懂俄文和波 兰文，对犹太的各种问题也十分精通。一个任性妄为的人!有一次， 为了跟人打赌，他竟然在墓地待了整整一夜!他会走钢丝，会在钢丝 上溜冰，会爬墙，会开锁——什么锁都开得了。锁匠亚伯拉罕．莱布 什曾拿五个卢布跟他打赌，说要造一把雅夏开不了的锁。为了造这把 锁，锁匠花了整整几个月的工夫，可雅夏只用一把鞋匠的锥子就打开 了。卢布林的人说，要是雅夏为非作歹，卢布林没有一户人家能高枕 无忧。 P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