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丽蒂斯之歌(精)/巴别塔诗典

由皮埃尔·路易所著的《碧丽蒂斯之歌(精)》是 部法语散文诗集，成书于1894年，约一个世纪之前就 有了第一个中文译本。这个新译本“就诗译诗”，着 重彰显其艺术表现，而尽量略去那种属“障眼法”之 类的花哨（例如古希腊用语的诠释）。注释只以有助 于理解行文为度，不作加重读者负担的旁征博引。

皮埃尔·路易，PIERRE LOUYS(1870-1925)，法国诗人。他出生比利时，自小在巴黎的阿尔萨斯学校上学，与同窗安德烈。纪德交好。他早年就对帕尔纳斯诗派感兴趣，二十一岁自办文学杂志，发表马刺拉美、莫雷亚斯、魏尔伦等象征派诗人的作品，当时尚不知名的瓦雷里、纪德和他本人也在杂志上发表。1894年，他虚构了一个萨福同时代的古希腊女诗人碧丽蒂斯，以译其情诗为名出版了《碧丽蒂斯之歌》，这部描写女同性恋的诗集成为他的传世名著，为众多音乐家和画家带来创作灵感。他还是一位大藏书家，作为深谙古代文学的学者，他拥有两万余册藏书。其中不少是孤本。1925年6月4日，他在巴黎因病去世，葬于蒙帕纳斯墓园。

一、树 我脱下衣服，爬上树去。我赤裸的大腿紧扣光滑 而潮湿的树皮；我的便鞋踩着树枝。 在高高的地方，却依然在那树叶和挡热的浓荫之 下，我骑坐在分开的枝桠上，双脚悬空晃荡。 下过了雨。水滴落在我的皮肤上流淌。我的双手 沾上了青苔；我的脚趾踩碎了花朵，染成红色。 当风儿掠过的时候，我感觉到美丽之树的生命。 于是我把双腿夹得更紧，张开双唇在毛茸的颈项般的 树枝上亲吻。 二、牧歌 应当唱一曲牧歌，祈求潘恩，这夏季的风神。在 橄榄树摇曳的圆形树阴下，我看管着我的羊群，谢列 妮斯看守着她的。 谢列妮斯躺在草地上。她时而起来，跑开；或寻 找鸣蝉，或采摘花草，再不然就到小溪，用清澈的流 水洗脸。 而我呢，我从绵羊金黄色的背上拔下羊毛，作为 纺锤的用料；我在纺纱。时光缓缓流逝。一只苍鹰掠 过天空。 树影轻移，我们也移动花篮和羊奶罐的位置。应 当唱一曲牧歌，祈求潘恩，这夏季的风神。 三、母亲的话 母亲在暗处帮我洗澡，在烈日下替我穿衣，在明 亮处为我梳理头发。要是我在月夜里外出，她就为我 紧系腰带，而且打上双结儿。 她这样跟我说：“和闺女游戏，跟小孩跳舞；别 向窗外窥望；避开小伙子的搭讪；提防寡妇的指引。 “某一天黄昏，你跟所有女子一样，有人在洪亮 琴音和柔情笛声的庞大队列中来到门前把你接去。 “到那天晚上，你走时，碧丽朵，你将留给我三 瓶苦汁：一瓶供早上品尝，一瓶供中午领略，而那最 苦的第三瓶，则供节日里受用。” 四、光脚 我乌黑的秀发，垂到后，头戴无沿的小圆帽。我 的衬衣用白羊毛织成。我结实的双腿晒成了棕黑色。 如果我住城里，我会戴上金首饰，还会着上金色 的衬衫，穿上镶银的鞋子。……我望着自己的光脚， 放进沾满尘土的鞋子里。 普索菲斯！来这里吧，穷丫头！背我到泉水边， 用双手给我洗脚，还榨点橄榄油配上紫罗兰，好让我 的双脚带上花香。 你今天就是我的奴隶，跟随我，伺候我。到日暮 的时候，看在你妈妈的分上，我会从我母亲的园子里 摘点扁豆给你。 五、老人和林泽仙女 一个老盲人住在山里。因为看了林泽仙女，他的 眼睛才瞎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从此，他的 幸福便成了遥远的记忆。 “是的，我看见她们了。”他对我说，“希萝普 西克丽亚、林娜蒂斯在菲索斯碧绿的池塘水中站着， 靠近岸边。没过她们的双膝的绿水，闪烁光芒。 “她们颈项，藏在长长的秀发之下，向外斜伸。 她们的指甲薄得有如蝉翼。她们的乳头宛如风信子花 萼的小窝。 “她们用纤纤的手指戏水，从不可见的淤泥中， 拔下长茎的睡莲。在她们分开的大腿周围，圆形的微 波缓缓地扩散着……” P1-6

新译本小序 卷一 庞菲利牧歌 一、树 二、牧歌 三、母亲的话 四、光脚 五、老人和林泽仙女 六、歌儿 七、过路人 八、醒 九、雨 十、花 十一、性急 十二、比较 十三、森林之河 十四、PHITTA MELIAI 十五、象征的指环 十六、月下的舞蹈 十七、孩子们 十八、小故事 十九、嫁人的女友 二十、私房话 二十一、蓝眼睛的月亮 二十三、歌儿 二十四、利卡斯 二十五、给女神的献礼 二十六、殷勤的女伴 二十七、祈求珀尔塞福涅 二十八、骨色子游戏 二十九、纺锤 三十、芦笛 三十一、秀发 三十二、酒杯 三十三、夜问的玫瑰 三十四、懊悔 三十五、被打断的睡眠 三十六、给洗衣女 三十七、歌儿 三十八、碧丽蒂斯 三十九、小屋 四十、丢失的信 四十一、歌儿 四十二、誓言 四十三、黑夜 四十四、摇篮曲 四十五、河泉仙子之墓 卷二 米蒂连哀歌 四十六、寄语船儿 四十七、普飒珐 四十八、葛洛蒂斯和姬泽的舞蹈 四十九、劝告 五十、犹疑 五十一、邂逅 五十二、陶土烧制的小阿斯塔蒂 五十三、欲望 五十四、婚礼 五十五、犹存的前事 五十六、变态 五十七、无名墓 五十八、莫娜西蒂卡的三种美 五十九、林泽仙女的洞穴 六十、莫娜西蒂卡的乳房 六十一、玩具娃娃 六十二、温存 六十三、游戏 六十四、微光 六十五、睡着的女人 六十六、亲吻 六十七、妒意的关怀 六十八、狂热的拥抱 六十九、心 七十、夜间言语 七十一、离开 七十二、爱情 七十三、洁净 七十四、莫娜西蒂卡的摇篮曲 七十五、海边漫步 七十六、那物品 七十七、火堆旁边的晚上 七十八、祷告 七十九、眼睛 八十、脂粉 八十一、莫娜西蒂卡的沉默 八十二、场景 八十三、等待 八十四、孤独 八十五、书简 八十六、诱惑 八十七、费劲 八十八、致季丽娜 八十九、最后的尝试 九十、苦涩的回忆 九十一、致蜡玩偶 九十二、挽歌 卷三 塞浦路斯岛的短诗 九十三、阿斯塔蒂颂歌 九十四、夜之颂歌 九十五、酒神狂女 九十六、吉普莉斯海 九十七、阿斯塔蒂的女祭司 九十八、神秘 九十九、埃及的高级妓女 一○○、我歌颂我的肉体和生命 一○一、香料 一○二、谈话 一○三、扯破的衣裳 一○四、珠宝首饰 一○五、无所谓的人 一○六、盆中的清水 一○七、情欲 一○八、旅舍 一○九、奴仆 一一○、碧丽蒂斯的凯旋 一一一、致乳房 一一二、密德祖利丝 一一三、洗浴 一一四、致森林之神 一一五、敲响板的舞女 一一六、女笛手 一一七、温热的腰带 一一八、致一个幸福的丈夫 一一九、致一名迷途者 一二○、私密 一二一、预订 一二二、帕西法厄的舞式 一二三、杂耍女郎 一二四、花之舞 一二五、强暴 一二六、歌儿 一二七、给男情人的忠告 一二八、晚餐中的女友 一二九、一名年轻妓女之墓 一三○、卖玫瑰花的小姑娘 一三一、争吵 一三二、抑郁 一三三、小法尼永 一三四、指点 一三五、妇女贩子 一三六、外乡人 一三七、莫娜西蒂卡的回忆 一三八、年轻的母亲 一三九、陌生人 一四○、上当 一四一、最后的情郎 一四二、鸽子 一四三、清晨之雨 一四四、真正的死亡 碧丽蒂斯之墓 一四五、第一墓志铭 一四六、第二墓志铭 一四七、最后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