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由之前

《我们自由之前》是拉美版的《安妮日记》：我 要一直写下去，直到走出壁橱，迎回属于我的自由！ 当代美国最成功的西语裔作家之一茱莉娅·阿尔 瓦雷斯的《我们自由之前》从一个12岁女孩的角度描 述了Trujillo的独裁统治。 我想知道，自由是什么滋味？我多想拥有一双翅 膀，带我冲破牢笼，飞向自由…… 阿妮塔从未对于自己的生存自由产生过疑问。然 而，1960年，刚过完12岁生日，她的生活却被彻底搅 乱：亲戚们突然移民美国；年轻的叔叔悄然失踪；秘 密警察遍布四周，恫吓她的家人。阿妮塔还偷听到父 亲半夜与人会谈的内容。父亲更是亲口跟她说：“我 希望我的孩子能够自由。不论发生什么，向我保证， 你一定要展翅高飞!” 在12岁花一般的年纪，阿妮塔却必须努力克服恐 惧，将熟悉的一切丢在身后，逃向自由。

美国作家、诗人，当代文坛最重要、最畅销的西语裔作家之一。祖籍多米尼加，十岁那年，因父亲卷入反抗独裁者的政治风波中，全家避走美吲。有感于《一千零一夜》叙述者的力量，自幼立志成为用笔讲故事的“山鲁佐德”。她将家族经历及自身感受呈现在作品中，以西班牙语和英语唱出双重文化之歌。2000年，《拉丁人》杂志授予其“年度杰出女性”称号；2008年人选美国十五位杰出拉美裔文化名人。

“谁想当志愿者呀？”布朗太太问道。我们正在 排练小 品，还有两个星期就是感恩节了。尽管当年朝圣者根 本没到 多米尼加来，可我们上的是一所美国学校，所以要庆 祝美国 节日。 那天下午又闷又热，我一点儿都提不起精神，也 没兴趣。 窗外的棕榈树纹丝不动，一丝风也没有。几个美国学 生一直 在抱怨：这么热的天，简直就是国庆节，哪里像是感 恩节呀。 布朗太太前前后后扫视着整间教室。表姐卡拉坐 在我前排，举起了手。 布朗太太点了卡拉的名，又点了我的名。我和卡 拉要扮 演两个印第安人，欢迎朝圣者来到这里。布朗太太总 是把那 些不怎么好的角色分派给我们这些多米尼加学生。 她给我们俩每人发了一个头饰，上面插着根羽毛 ，像只 兔子耳朵，我觉得好滑稽。“好啦，印第安人，你们 上前去迎 接朝圣者。”布朗太太提示我们。扮演朝圣者的乔伊 ·法兰德和 查理·普赖斯站在那里，拿着玩具步枪，头戴“大卫 帽”。 他们跟布朗太太要求这样打扮，连我都知道拓荒者比 朝圣者 来得晚。 “阿妮塔，”她指着我说，“我要你说‘欢迎来 到美国’。” 我还没来得及说台词，奥斯卡·曼西尼就举起了 手： “布朗太太，那时候还没有米国，为什么印第安人会 说那是米 国呢？” 班上有人抱怨起来，奥斯卡老是问这问那的。“ 米国！米 国！”后排有人在嘁嘁喳喳地学他说话，很多学生在 窃笑，其 中甚至包括几个多米尼加学生。我非常讨厌那些美国 孩子取 笑我们说英语的口音。 “问得好，奥斯卡。”布朗太太回答说。她环视 教室，目 光中带着指责，肯定是听到了那些嘁嘁喳喳的声音。 “这被称 为‘诗的破格’，虽然不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但有 时在故 事中是可以的，就好像明喻或暗喻。”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开了。我一眼看见了校长， 身后跟着 卡拉的妈妈劳拉姑姑，神色紧张。不过那个时候，劳 拉姑姑 总是神色不安。爸爸爱开玩笑说，如果奥运会有比赛 “担心” 这个项目的话，只要他妹妹参加，多米尼加共和国代 表队肯定 能拿到冠军。不过最近，爸爸自己也显得心事重重。 每当我 问起的时候，他总是说“小孩子不要问这问那的，老 实待着就 行”，而不是他通常所说的“好奇心是聪明的标志” 。 布朗太太从教室后面走向前，站在那里和校长说 了几句 话，然后他们一起出了教室、走到大厅里，劳拉姑姑 就等在那 里，教室的门关上了。 通常老师一离开教室，班上最爱出洋相的查理· 普赖斯 就开始活跃起来，搞些恶作剧，比如把钟表的指针拨 快点 儿，搞得布朗太太不知道时间早晚，我们就可以提早 下课休 息了。昨天，他在黑板上用大写字母写上“今晚没有 作业”， 就写在日期牌“1960年11月10日，星期四”上面。连 布朗太太 都觉着挺搞笑的。 可是这次，全班同学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上次校 长到我 们班上来，是通知托马西托·莫拉莱斯说他妈妈来找 他。他 爸爸出了点事。爸爸虽然认识莫拉莱斯先生，可就是 不肯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打那以后，托马西托再也没有来上 学。 在我旁边，卡拉把头发拢到耳后，她一紧张就这 样。我 哥哥蒙丁紧张的时候也有个毛病：每当他做了错事， 不得不 坐在“惩罚椅”上等爸爸回来时，他就开始啃手指甲 。 门又开了，布朗太太回到教室里，脸上带着那种 假惺惺 的微笑，大人们隐瞒什么坏消息时总是这样笑。布朗 太太故 作轻松地请卡拉收拾好她的东西。“你能帮她一起收 拾吗， 阿妮塔？”她又问我。 我们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我开始把卡拉的东西往 她书 包里装。布朗太太对全班同学宣布说，我们以后再接 着演节 目，现在大家都把生字本拿出来，开始学习下一章。 大家假装 开始学习，可都时不时偷偷地瞅瞅我和卡拉。 布朗太太走过来看看我们收拾得怎么样了。卡拉 把作 业本装进书包，将通常留在学校不必拿回家的东西放 进了 桌洞。 布朗太太指着崭新的笔记本、摆放整齐的钢笔和 铅笔， 还有那块形状和多米尼加共和国地图一样的橡皮擦， 问卡 拉：“这些都是你的吗？” 卡拉点点头。 “亲爱的，把这些都带走。”布朗太太平静地说 。 我们把卡拉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书包。自始至终 ，我一 直在纳闷，为什么布朗太太没有让我收拾东西呢，毕 竟，我们 是一家的。 奥斯卡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就好像台风中摇摇 摆摆的 棕榈树。可是布朗太太没有给他机会。这一次，我想 大家肯定 都希望他能有机会提问题，估计大家脑子里面想的都 是同一 个问题：卡拉要去哪里呢？ 布朗太太拉起卡拉的手，说：“来吧。”她向我 点点头，示意我也跟着。 布朗太太领着卡拉从教室过道往门口走，我跟在 后面， 不敢看同学们的眼睛，因为我害怕自己的眼泪会掉下 来。我 抬起头，看着教室里高高悬挂的伟大元首的画像。他 的眼睛 正注视着我们，左边是乔治·华盛顿，头戴白色的假 发，遥望 着远方，他是不是也想念自己的祖国了？P1-4

第一章 多米尼加共和国地图形状的橡皮擦 第二章 嘘——！ 第三章 秘密圣诞老人 第四章 失踪的日记本 第五章 史密斯先生 第六章 女仆计划 第七章 “路上的警察” 第八章 自由近在咫尺 第九章 夜航 第十章 自由的呼喊 第十一章 白雪蝴蝶 作者的话 她自己的话——采访茱莉娅·阿尔瓦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