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树(又名仲夏之恋)(精)

《苹果树》又名《仲夏之梦》，由约翰·高尔斯华绥所著。 《苹果树》讲述了： 艾舍斯特和妻子在银婚纪念日来到乡间郊游。他惊讶地发现，这个朦胧 神秘、水彩画般的地方非常熟悉，他记起来自己是个大学生的时候曾经来过 这里，在一个农庄借住，认识了张村姑娘曼吉。双方一见钟情，在美丽的苹 果树下定情，他发誓将带姑娘去伦敦共同生活，但是当他去往附近的城镇银 行取钱购置行装时，意外地遇见了对曼吉的诺言，他感到灵魂的谴责，可还 是选择了回伦敦与斯妲拉结婚。大多年后的银婚纪念日，他又回到这里，发 现了曼吉精神错乱后死去的坟墓。一切照旧，但是已经没有了生活中最美好 的东西——“那苹果树、那歌声和那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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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茶点来得很晚，有蛋、奶油和果酱，还有上面点了藏红花粉的新 鲜薄饼。加顿正在发表关于凯尔特人的长篇大论；他谈论的是凯尔特人的觉 醒时期，并且兴奋地发现主人一家有着凯尔特血统，这使他觉得他也是凯尔 特人。他手脚摊开着躺在一张塞满马毛的椅子上，弯弯的嘴角叼着一支手卷 的香烟，烟屑星星点点地掉下来，一面用他那冷冷的针锋似的目光盯着艾舍 斯特，一面赞扬着威尔士人的教养。离开威尔士来到英格兰，就像是舍弃瓷 器而改用陶器一样！弗兰克·艾舍斯特作为一个英国人，当然看不到威尔士 姑娘的温文尔雅和丰富情感！他轻轻地抖动他那团未干的黑发，解释着她的 形象多么确切地例证了十二世纪威尔士诗人摩尔根的作品。 艾舍斯特整个身子都躺在塞满马毛的沙发上，两只脚远远地伸在沙发外 面。他吸着一只深色的烟斗，并没有听加顿说话，正想着梅根的容貌，这时 ，梅根又送来一份蛋糕。艾舍斯特像是在观赏鲜花或者自然美景一样盯着梅 根看，看得梅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垂下视线，像只老鼠一样悄悄地走了出 去。 “咱们去厨房吧，”加顿说，“在那能多看看她。” 厨房是一间刷白了的屋子，椽上吊着些熏火腿，窗台上摆着几盆花，墙 上的钉子上挂着枪，一些奇怪的大杯子、瓷器和□制器皿，还有维多利亚女 王的几幅画像。狭长的粗木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碗和匙，桌子上面高高地悬着 一串洋葱；两只牧羊犬和三只猫疏疏落落地卧在屋子里。在凹进的壁炉的一 侧，坐着两个小男孩，闲着没事做，很乖巧；另一侧坐着一个身体健壮的青 年，淡色眼睛，红色的脸，头发和睫毛的颜色就像是用来擦枪筒的麻团一样 ；在他们中间，纳拉科姆太太正在出神地搅拌着一只大锅里的香味扑鼻的炖 菜。另外两个黑发斜眼睛的青年，像两个小男孩一样带着顽皮的神情，正懒 洋洋地倚在墙上聊天；还有个上了点年纪的矮个儿的男子，胡子刮得很干净 ，穿一条灯心绒裤子，正坐在窗户旁边认真地看一本已经破旧的杂志。梅根 似乎是唯一活跃的人物——她从桶里取出苹果酒，灌在几个大壶里，然后放 到餐桌上。加顿看到他们马上就要吃饭了，便说： “要是你们同意的话，等你们吃过晚饭我们再来吧。”他们不等回答， 便退回到了客厅里。但是厨房里的色彩、温暖、气味和所有的那些面孔，使 这间明亮的客厅显得格外苍凉。他们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 “这些男孩子是典型的吉卜赛人。那个擦枪的家伙是萨克逊人。从心理 学的角度来说，那姑娘是个十分值得研究的微妙人物。” 艾舍斯特撇了撇嘴，他觉得加顿像是个笨蛋。值得研究的微妙人物！她 是一朵野花，是一个叫你看了很舒服的小东西。值得研究的微妙人物！ 加顿继续说： “在感情方面，她可能是个很奇妙的人，她需要有人唤醒她。” “你打算去唤醒她吗？” 加顿边笑边瞧了瞧艾舍斯特，那微微的一笑似乎在说：“你是多么粗俗 ，还带着英国气！” 艾舍斯特吸着烟斗。唤醒她！这个笨蛋自视很高呢！他推起窗子，身子 探出窗外。暮色已经很浓了，农场的房屋和水车护架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发 出浅蓝色，苹果园看上去也是模模糊糊的；空气中充满了灶膛里烧木柴的烟 味儿。一只没有归巢的鸟正缺乏热情地叫着，仿佛是吃惊夜色的来临。马棚 里传来正在吃草的马的呼吸声和马蹄声。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远处的荒原， 更远处的天空中星星刚刚露出微光，镶嵌在深蓝色的天空里。一只颤声的猫 头鹰呼呼地叫着。艾舍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美的夜，出去走走多好呀 ！打小路上传来一阵没有钉蹄铁的马蹄声，三个模糊的黑影走过，是三匹黄 昏出来遛放的小马。它们的脑袋，黑糊糊、毛茸茸的，露在大门上面。他敲 了敲烟斗，落下一阵火星，马儿立刻往旁边退避，接着便跑开了。一只蝙蝠 轻快地飞过，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吱吱”声。艾舍斯特伸出手去，手心朝上 ，能感觉到露水。突然，从头顶处传来小孩子粗声粗气的说话声，靴子扔在 地上的砰砰声，还有另一个清脆而柔和的声音——毫无疑问是梅根的声音， 她正安置孩子们睡觉；她的话字字清晰：“理克，你不能把猫放在床上”； 接着是一阵咯咯的笑声和轻轻的拍击声交织在一起的“小冲突”，那笑声是 那么动听，使他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听到一阵风声，摆弄着暮色的烛 光被熄灭了；寂静笼罩着一切。艾舍斯特把身子缩回屋里，坐在椅子上；他 感到膝盖很痛，心情也变得很郁闷。 “你去厨房吧，”他对加顿说；“我要睡啦。”P17-21